独立日学习计划-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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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忖了一下,干脆抬脚跨过面前种了小叶女贞的花台,踩上球场边的围墙,手撑着台边一跃,翻了下去。
“帅气!”习可得笑眯眯地看着他,把球抛了过去。
谢呈抬手接住,运球上了个篮。
两个人来来回回进攻防守,球撞上篮筐哐当哐当地响,打了半天,习可得称赞:“打得不错。”
谢呈扔出个三分:“就这样瞎玩儿,哪看得出来好不好?”
习可得笑笑:“那你要来猛的吗?”
“不了,”谢呈说,没伸手接他传过来的球,“没活动开。”
球落在地上弹开,他说完走到场边,打算歇一歇再去洗手,免得凉热刺激。
习可得捞了球,跟着走过来,坐在离水池不远的台阶上:“你怎么忙忙慌慌的,有事情?”
谢呈点头。
习可得说:“既然有事儿那坐一会儿再走呗?”
谢呈看他一眼,两个人同时一笑。
这一笑好像是个什么契机,谢呈无端端觉得自己隐藏着的防备挺没趣的,于是走到台阶边坐下。
“你真有意思。”习可得说。
谢呈没反应,半晌才说:“我挺没意思的。”
习可得依然笑看着他:“谢呈弟弟,我挺喜欢你的,从第一次见面就挺喜欢你的,你就像头小狼。”
谢呈转头看了他两秒,平静地应:“哦。”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习可得说。
谢呈:“不知道。”
习可得撇撇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
谢呈:“我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所谓吗?”
习可得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的意思,于是笑笑便了。
过了一会儿,谢呈主动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习可得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天天跟你一起的那小子?又高又帅的,是招人喜欢。”
谢呈坦然道:“很明显?”
“猜的。一样的人有气场感应。”习可得笑,“你就这样跟我承认了,不怕我抓你把柄?”
“没觉得有什么气场感应。”谢呈说,“把柄?我没抓到你的?”
习可得笑得像只狐狸,叹道:“你是真的有意思,又聪明又有意思。”
阳光从头顶倾泻下来,谢呈觉得身体缓得差不多了,走到水池边拧龙头。
习可得还坐在原地,突然问:“你们俩谁是1?”
谢呈一愣,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习可得见状笑起来,直笑得谢呈皱了眉,才说:“果然还是个小孩儿,太单纯了。”
谢呈直觉他说到了什么过于隐秘的事情,敛着眉撇开目光。
习可得噙着点玩味但是不引人讨厌的笑,看了他半天,说:“我猜猜,是那小子对不对?你看上去特别依赖他。”
“我不依赖人。”谢呈说。
习可得对他这说法不置可否,只是叹了一句:“真可惜。”
谢呈松了眉心,神情变回漠然。水干了,他把手揣回兜里,开始朝台阶上游走,边走边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等人走到球场正门口,习可得才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家里再怎么没有心情过年,岁还是要守的。
宣芳玲惦记着兰姨一个人在家,让谢呈去请人,年夜饭就两家五口人一起吃的。
春晚热热闹闹,宣麦穿了一身红,靠在宣禾身上看节目,大家说说笑笑的,也算是应了过年的气氛。
还没到午夜,洛花已经四处都是烟火。
十一点半,大家站到了楼顶上,等着看烟花照亮天空。
谢呈站在角落,手机上早就编辑好了一条短信。
楼下电视里的钟声响起,而后爆竹声瞬时之间响彻天地,他按下发送键,后一秒就收到了另一条。
他低头看着那简短的一句话,眸子里映照着流光,整颗心像是塞满了带着阳光气息的稻草。
充实的,比柔软□□一些。
蓬蓬的。
旧年终于成为过去。
周讲于是开学前一天才回来的,说是因为周谷安想给他过生日,谢呈问怎么过的生日,他笑了笑:“就给我做了个面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并肩趴在谢呈的床上,宣禾已经回了学校,宣芳玲在铺子上,宣麦去了陶市。
阳光明媚,连地上的影子都干脆,院子里的绿梅盛开,一切安静得如同周讲于第一回从爷爷家回来的那天。
他们一起在床上听磁带,昨日重现。
见面才不到一个钟头,一个寒假的分别好像瞬间就被消弭,然而两个人还是忍不住要朝彼此身上靠,拥抱占有,即便唇齿分离也要不住相蹭,就像两只亲昵的动物,需要用彼此的气息来确认对方。
最后窸窸窣窣的小动作终于歇下来,周讲于躺着,谢呈半压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哎你说,”周讲于搂着谢呈的手突然紧了紧,带得他身子一摇,“咱俩这是不是就叫耳鬓厮磨?”
谢呈笑,整张脸都埋在他颈下,手圈着他腰,说:“温老师让读《红楼梦》你读完了?”
“没呐,刚好读到有这个词的这一回,多少回我给忘了。”周讲于手指在他背上画圈圈,说,“你作业写完没你说我?”
谢呈:“……没有,还有两张语文。第七十二回。”
周讲于:“好巧,我还有两张数学。”
静了两秒,谢呈猛地起身:“只有半天了!写作业!”
周讲于怀里突然空掉,手一捞没快过他,听完这句,更是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他,不说话。
谢呈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看着看着,绷紧的嘴角开始松掉,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重又趴下来,在他唇上舔了舔。
周讲于垂眼看他的嘴巴,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谢呈理所当然道,“亲你。”
周讲于眉梢轻轻飞了一下,说:“谢呈,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说到一半停下,谢呈问:“知道什么?”
周讲于下巴一扬:“哼,不告诉你。”
谢呈心里隐隐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没追问,并且他突然想起挺久远的一个问题来。
“周讲于,咱俩第一次,就是我第……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说了半句话,你本来是想说什么?”他问。
周讲于看着他,眼里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依然努力把脸板起来:“什么什么第一次,说清楚一点儿。”
谢呈:“就是那天没人在家,晚上,咱俩在我床上,你抱我我忍不住亲你的时候,你说了个‘你的’。你当时是想说什么?我的什么?”
☆、大雁
周讲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半晌说:“你过来。”
谢呈往前凑了一下,周讲于揽住他肩颈,下一秒已经翻身而起,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而后他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了谢呈的下唇。
吻了一会儿,周讲于微微抬头,低声说:“我当时是想告诉你,你的嘴唇看上去特别好亲。”
谢呈一怔,伸手把住他脖子,猛地把人朝下一拉。
两个人的翻滚比久别后的第一次碰触还要热烈,唇齿分开的短暂间隙里,谢呈喃喃:“太巧了,我看你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对视片刻,周讲于笑了,再次俯身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变得温柔,从谢呈额头往下亲,吻过眼睛和鼻梁。
唇最后还是落回唇上。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都变得沉重起来,半晌,周讲于轻轻喘了一下,在谢呈耳边说:“谢呈,你摸摸我。”
他声音听起来莫名地蛊惑,谢呈整个人像过电一样,瞬间化身一截焦木,脑子已经被烧得转不动。
呆了两秒,周讲于的手往下探去,谢呈突然侧过身子,挡住他的手,大声说:“作业!”
周讲于一僵,谢呈结结巴巴地说:“作,作业还没写完……”
“哦。”周讲于应了一声,松开手,不动弹了。
谢呈知道他其实没生气,过了一会儿,他忽地心觉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不由得笑起来。
“作业作业!你怎么不跟作业在一起呢?”周讲于看他在笑,也勾了一下嘴角,末了狠狠在他脸上揪了一把,准备起身。
谢呈还躺在床上,在他准备下床的时候突然动作,双手紧紧环住了他腰,揽着人不让走。
周讲于低头看他:“干嘛?写作业了!”
谢呈抿抿唇:“听说打/飞机影响记忆力。”
周讲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绷了两秒实在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谢呈越是一脸平静,他就愈发停不下来,只能抬手捶床。
然而笑到一半却蓦地停了——
谢呈往前一挪,直白地覆住了他的一部分。
因为谢呈没有后续动作,触感其实不明显,但是心理上却依然迎来一阵极强烈的刺激。
周讲于屏住呼吸,垂眼看着谢呈的手,还勉强维持着刚才的不屑与淡定,但是耳根再次不争气地出卖了人。
“你介意我影响一下你的记忆力吗?”谢呈问,问完马上习惯性地抿紧唇,依然是一张严肃的脸,好像立刻就要上战场。
只有微微不稳的呼吸是个破绽。
周讲于怔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侧身埋头,慢慢凑近他的同时,梦呓似地应:“一点儿也不。”
春去夏往秋尽,换上冬季校服不久,高二年级迎来了意料中的震动。
本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结束是在上午,大家各自从考场回班,温柔宣布:“想必大家都听说了,下学期一开学就要实行文理分科,各位同学回去跟家长商量一下选文还是选理,期末考前一个星期咱们会填一个分科志愿表。”
教室里一片哗然,周讲于嘟囔了一句:“真快。”
“还嫌快?”叶知秋小声说,“听说青玉分科是在高一下期,咱们迟了一整年。”
下面吵吵闹闹,温柔比了个“停”的手势:“本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是分班的最直接依据,大家已经相处了一年半,我希望愿意选理科的同学都能顺利留在本班,同时选文科的同学也能去到实验班,所以最后一个月了,各位加油!”
“要是有拿不定的同学等下可以来找我,咱们一起分析分析。好了,放学。”
温柔的话刚一说完,下面呼啦啦跑上去一堆人,肖潇立马回头问:“你们怎么选?”
周讲于一边把东西胡乱收进书包,一边应:“我们仨都是理科成绩好些,肯定留在一班咯。”
“唉,”肖潇叹了一声,“我就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文科好些,而且我物理真的不行,多选题我压根儿没办法,虽然选对一个就有分,但我愣是每次都要选错的!”
周讲于哈哈笑起来,一直沉默的叶知秋突然开口:“我可能也选文吧。”
谢呈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开什么玩笑呢小秋同学?”周讲于惊讶地说,“你上次月考的理综比谢呈还高一分呢,可把他给气得。”
“喂!”谢呈踹他一脚,“我什么时候气了?”
周讲于笑:“哎呀玩笑玩笑嘛。”
旁边肖潇激动地问:“叶知秋,真的假的?那咱俩一起去十二班吧!十二班文科最好了!”
叶知秋笑了笑:“成,那你期末好好考。”
谢呈听她口气轻松,但还是忍不住要问重复的问题:“知秋,你说真的?你理综那么好。”
“真的。”叶知秋还是笑,“说真话,我挺喜欢文科的,我以后想学历史。”
谢呈和周讲于对视一眼,都静了,剩下肖潇还在喋喋不休,没一会儿叶知秋提起书包,说:“我先走咯?”
“我们今天约了柴狗吃中午饭,你去吗?”周讲于问。
谢呈在桌空底下偷偷踢了他一下,周讲于悄悄踢回去,面不改色地看着叶知秋。
叶知秋顿了顿,还是应:“不去了,得回去跟我妈说分科的事儿,她不想我选文。”
“星期一见。”她挥挥手,朝后门走。
肖潇忙跟上去:“知秋等等我!咱俩商量一下呗!”
这边沉默了一会儿,谢呈问:“什么情况?”
周讲于撇撇嘴:“都因为柴狗呗。”
“他要选文?”谢呈说,“但是这也不至于吧,知秋那么独立有想法,肯定不单是为了他,而且就算选文也不一定在一个班的。”
“谁知道呢,看不懂,人间真复杂哟。”周讲于起身,伸了个懒腰,“快走,我都饿了。”
两个人一起出教室,在楼道口看到柴科,一见到人柴科就问:“哎我看到叶知秋跟肖潇了,他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谢呈看向周讲于。
周讲于说:“哪有什么事儿?在说分科的事情。柴狗你真是跟二班的八婆有得一拼。”
“你才八婆!”柴科说,“分科啊,你俩是不是都选理科?”
周讲于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