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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独立日学习计划-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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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谷安不再问,自顾自上了楼,孙姨也回了房间。
  周讲于一个人坐在宽阔的客厅里面,面前明明摆满了厚重的家具,他还是觉得身边空旷到好像说句话都能起回声。
  半晌,他把手里的游戏机一扔,蜷了腿继续窝着,把脖颈牢牢压在沙发靠背上,仰头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没一会儿周谷安又下来了,站在楼梯口的桌边,温声说:“过来。”
  周讲于回过神,看到他手里拿了个小盒子:“什么啊爷爷?”
  “过来。”周谷安招招手。
  周讲于下了沙发,走到他跟前。
  周谷安打开盒子,露出一块吊坠,白玉的,上面系了绳子,但是玉却好像没有雕琢过。
  “哪来的玉?”周讲于问。
  周谷安说:“这是你奶奶的。”
  他手掌凌空轻轻往下一拍,周讲于会意,往前一步低了头,让他把坠子给自己挂上。
  “没雕过?”周讲于低头看。
  周谷安把盒子塞他手里:“至宝无文章。古话说君子当如玉,虽然玉不琢不成器,但是保留本性更重要。爷爷不盼着你成大器,开心平安就行。”
  “至宝无文章什么意思?”周讲于笑了,“爷爷你先前还说不能让自己的死轻于鸿毛呐,只要开心快乐那我都不念书了,天天打篮球玩游戏。”
  周谷安在他头上轻拍一下:“就你最会钻牛角尖。”
  周讲于哈哈地笑。
  “你以后要是想自己雕个什么花样也行,或者送给哪个想送的人也行,给你了你就自己定。”周谷安接着说。
  周讲于“咦”了一声:“爷爷你这是在给我准备聘礼?我还小哎,而且新世纪不搞这一套。”
  周谷安爽朗地笑起来。
  周讲于很少听他这样笑,也被感染得挺开心。
  他拿手摸了摸那玉石,扯开领口塞进去,轻轻拍了拍:“这是爷爷奶奶给的宝贝,藏好了要。”
  又笑了一会儿,周谷安说:“我看你成天心不在焉的,明天就回吧,我这儿没你的同龄人,喝茶看报种花的,你待着也是无聊。趁着还是星期天,让你爸送你回去,开学之前还能跟你的小伙伴们好好聚聚。”
  周讲于沉默片刻,喊了一声:“爷爷,我……”
  周谷安在他背上拍了拍。
  夜幕随之低垂。
  一大早从西容出发,回到洛花正是午后。
  周讲于先去了一趟台球室,兰姨已经吃过午饭了,周权说要带他出去吃,他立马应:“不吃。”
  兰姨咳嗽两声:“你爸等下开车回去还要半天,你不让他吃饭啊?”
  周讲于撇撇嘴,跟周权一起出车站,在附近吃了午饭。
  回宣家巷把东西一搬进屋,周讲于说:“你走吧。”
  “儿子,你对爸的态度能不能好点儿?”周权叹了口气。
  周讲于:“爸,您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周权:“……”
  周讲于自顾自去拉一个箱子,他一俯身,领口处的玉坠子就掉了出来,在身前晃荡几下。
  周权看到了,有点惊讶地说:“老爷子把这个给你了?”
  “啊。”周讲于看了一眼,塞进T恤里,“怎样?”
  周权叹:“你知不知道这玉……”
  周讲于打断他:“就一块儿石头,怎么了?要不是爷爷送的我还懒得戴。”
  周权没话说,周讲于又催了一次,他只得拿起车钥匙出门。
  等人走了,周讲于起身,把地上的箱子胡乱踹拢到一处,洗了个手,飞快朝着斜对门跑。
  还没进门就看到宣芳玲端着一堆稻壳出来,周讲于连声喊:“姨姨姨,玲姨!我回来啦!谢呈呢?”
  “哎小于回来啦?”宣芳玲笑,“他在酒厂里帮忙晾高粱。”
  周讲于“嗷呜”一声:“我身上没有油气!”朝着酒厂跑了过去。
  这几天宣禾带着宣麦上了山,去谢呈外婆家。读大学一走就是小半年,一是怕外公外婆想他,二也是跟他们分享一下孙儿的喜悦。
  时间撞上酿新酒,还好书摊上的阿姨已经回来了,谢呈跟她交涉干净了摊子上的书跟账,这两天都在酒厂里忙。
  洛花河边小学里的钟刚响过两下,谢呈正端着一个簸箕在酒厂里穿梭。
  簸箕里盛满滚烫的高粱,他走到铺了熟冷糠的摊席边,用巧劲儿抖动双臂,高粱就一层一层均匀地撒下去。
  热气随之弥漫。
  摊晾这活儿需要大力气,酒厂里温度又高,他赤/裸着上身,少年初初长成,身体瘦而不柴,动作的时候肩颈线条都绷紧了。
  浑身带着难言的天然朝气,但很沉静。
  抖完一簸箕高粱,谢呈转身要去盛新的,旁边的老谢突然说:“哟,这是谁家大少爷回来了?”
  谢呈一愣,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转了头,看到周讲于站在门口的台阶下面。
  周讲于不知道在旁边待了多久,这会儿被发现,他才笑眯眯地打招呼:“谢叔。”
  谢呈还没回过神来,宣芳玲进来了。
  周讲于让到边上,她走过来接谢呈手里的簸箕:“出去歇歇。”
  谢呈应了一声,看周讲于还站在门口不动弹,顿了两秒,他朝他走过去。
  宣芳玲在后面叮嘱:“别光着膀子,等下着凉。”
  “这么热,凉不了。”谢呈说,“马上穿。”
  周讲于冲他一飞眉毛,先上了台阶。
  谢呈跟在后面,突然有点不自在。
  出了酒厂,谢呈准备去旁边的椅子上拿自己的T恤,手刚伸过去,衣服被一把揪走了。
  周讲于提着衣服:“叫声大爷就还给你。”
  谢呈一把扯住衣角:“乖孙子把衣服还给爷爷。”
  两个人拉锯片刻,谁也不让谁,而后周讲于突然放了手。
  谢呈一个不妨,劲儿没来得及松掉,手臂猛地往后一送,扯得酸疼感一下子跳出来。
  这两天端高粱端多了。
  他微微皱了眉,揉揉手臂,正要骂人,周讲于突然往前一步,抬手朝他额头上一抹,又去摸他后颈子,“啧”道:“瞅瞅你这汗。”
  谢呈一怔,一把甩开他手,瞪了他一眼。
  “嘁!谁稀得摸你似的。”周讲于抱起手臂,看他穿衣服,“两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嘛。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爷不跟你计较。”
  谢呈皮笑肉不笑地冲他呲呲牙。
  这表情好像惹到了周讲于,他抬手就去捏谢呈下巴。
  “你有毛病周讲于!”谢呈衣服都还没拉好,立刻去挡他手臂。
  两个人闹了一阵儿,周讲于突然笑了。
  看着他眼睛弯的弧度,谢呈白眼一翻,放弃了挣扎,自顾自拉好衣服下摆。
  周讲于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头上胡揉一通,满足地叹气:“嘿呀两个月了,终于摸到活的了。”
  “当我是你家狗呐?”谢呈不客气地问。
  周讲于理所当然地答:“不是吗?”
  谢呈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半晌,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周讲于一把揽了谢呈脖子,朝着面前的空气,跟开场白似的,大拇指一伸,指指自己:“洛花镇镇主!”又指指谢呈:“我兄弟!”
  谢呈:“滚!上高中了还是个神经病!幼稚!”
  两个人闹着到了堂屋里,谢呈去拿水杯,周讲于跟着上前两步,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埋头在他后脑勺上蹭了蹭脸。
  谢呈一惊,踩他一脚:“干什么?!”
  周讲于吃痛,“嘶”了一声:“我靠你再使劲儿我他妈就截肢了!”
  “截去吧!现在就去!”谢呈吼。
  周讲于摸摸鼻尖:“你怎么怪兮兮的?”
  谢呈心里一个激灵,面上不动声色,突然想起以前好像也是这样打闹的。
  是自己太敏感了。
  “累,没看到刚才干活儿呢?”他说,“不帮我捏肩捶腿就算了,还老想挂我身上,我是树枝吗老挂我身上?”
  周讲于大笑:“橙子树。”
  谢呈喝完了水,紧接着两个人都冲着椅子瘫下去,面对面地用表情交流。
  周讲于看他半天,说:“暑假还剩最后三天,怎么玩儿?”
  “抖高粱米玩儿。”谢呈应。
  周讲于:“……你自己玩儿。”
  这天周讲于一直在谢呈家待到天黑。
  晚上兰姨来找,走的时候宣芳玲笑:“哥儿俩小时候老打架,谁知道现在感情这么好呢?”
  兰姨也笑:“可不是。”
  周讲于冲谢呈比了个八,手一扬,回头跟着兰姨走了。
  谢呈在背后嘟囔一句:“谁跟他感情好?”
  宣芳玲笑着摇摇头。
  过了两天,宣禾跟宣麦回来了。
  本来家里出了个大学生,按照洛花镇的习惯是要摆席的,但是宣芳玲说起来的时候直接被宣禾拒绝了。
  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宣芳玲不好怎么啰嗦,最后也就算了。
  临行前一晚,宣禾正在收拾东西,谢呈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明信片。
  这是耿川寄来的,是放假之前最后一封信。
  明信片上是一方缓和的山坡,坡上开满了野花,谢呈认得那花,是高山勿忘草,在坡上一开就是一汪紫蓝色。
  小花瓣一展开跟星星似的。
  那边宣芳玲一直在叮嘱着什么话,宣禾应着,宣麦时不时插几句,而后开门声关门声响了几次。
  等到外面走廊上静下来,谢呈把明信片朝一个盒子里一塞,去了宣禾房间。
  进去的时候宣禾正在拉行李箱的拉链,听到脚步声,笑说:“以为你睡了。”
  “还没。”谢呈说,“哥,送你一个礼物。”
  宣禾有点惊讶,直起身子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至宝无文章:韦应物《咏玉》里的一句~

  ☆、钓鱼

  谢呈把手里的东西朝前一送,宣禾怔了一下:“手机?”
  “我拿暑假工的钱买的,还有压岁钱,”谢呈直接把盒子塞在他怀里,“你放心,没让我爸妈出钱。我妈说过两天也给家里买一个,你要多给家里打电话。”
  宣禾没动,拿着盒子低头看了半天。
  谢呈笑:“别太感动。”
  宣禾笑了笑:“感动。”
  “行吧,”谢呈说,“感动会儿还是可以的。”
  宣禾把盒子放到旁边桌子上,走近两步,小声说:“小呈现在上高中了,能担很多事了,但是家里如果有什么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跟姑说过了,现在就再跟你说一次。”
  谢呈认真地看着他,点点头。
  宣禾在他肩上捏了捏:“你这性格……我知道你不爱跟外面的人交朋友,不交朋友没关系,但是不要轻易跟人闹矛盾,虽然不喜欢你的人你也从不在意,但是别人要是玩儿阴的你也应付不来。哥走了麦子就拜托给你了,跟周周一起好好学习,你俩互相帮助。”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麦子不是我妹吗?”谢呈有点不开心,“哥你又走得不远,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都知道。”
  “果然不是小孩子了,”宣禾笑,“哥说话都不听了。”
  “不是,”谢呈说,“我就怕你担心,我是想跟你说你不用担心。你老把我当小孩儿,家里以前你担着,以后就我担着,你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说不定你不能做的我也能做。”
  宣禾笑起来:“行行行,我弟能背大山。回去睡吧,明早我走得早,别来送我了。”
  谢呈不动,又说:“你去大学要是交了女朋友一定要告诉我。”
  宣禾笑得不行,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交什么女朋友啊?你想得真多,快去睡觉。”
  谢呈点头,趁着他没打开盒子看到明信片,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宣禾走了。
  虽然他说让别送,但家里人还是都跟着到了车站。
  回家的路上宣麦心情不太好,一直死死拽着谢呈的手不放。
  进了屋宣芳玲直接下酒厂,谢呈低头看她:“起早了太困?”
  宣麦摇摇头。
  谢呈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她走到葡萄架下面,想说给她摘串葡萄,还没来得及动作,宣麦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谢呈吓了一跳,忙去拍她背:“麦子别哭麦子别哭,怎么了?”
  宣麦边哭边喊:“我想哥哥了!”
  谢呈有点想笑,心说哥才刚走呢,但是听她哭得伤心,又想着晚上睡觉宣禾不在旁边房间了,心里也有些堵着。
  兄妹俩一个嚎啕一个沉默,没一会儿周讲于来了。
  他站在院门口,义正言辞道:“谢呈!你好不好意思啊?都上高中了还欺负你妹,还让人家麦子哭这么惨。”
  谢呈扭头看他:“瞎他妈说!”
  “你骂脏话。”周讲于指着他笑了笑,走进来,在宣麦背上拍了拍,“哎哟麦子,眼睛哭肿了不好看了。”
  宣麦闻言哭得更厉害,几乎是泪如泉涌,趴到谢呈怀里,在他肩上无措地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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