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日学习计划-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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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科干嚎:“你们都没同情心!谢呈谢呈谢呈!”
“走吧。”谢呈笑。
出门的时候周讲于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还有好些人在,教室里依然吵闹。
谢呈问:“看什么?”
“没。”周讲于压着他肩膀,“走,去给莫尧尧看看成绩。”
柴科本来在前面跟叶知秋说话,听到这句立马回头:“我也要去!”
周讲于十分无情:“就你这成绩,好意思跟我俩一起去?”
“我不管我要去!”柴科说,“谢呈刚才说了,高中还来得及的。”
谢呈笑得不行,本来以为叶知秋会开口,结果一直没听到她说话,他心下有点诧异,回头看了一眼。
叶知秋如常冲他一笑。
到了该岔路的地方,叶知秋挥挥手:“我走咯。”
柴科正兴奋地跟周讲于讲什么,两个人都没听见,叶知秋轻撇了一下嘴,朝谢呈说:“走啦。”
谢呈点头,想了想又说:“反正你去哪里都挺好。”
叶知秋爽朗地笑起来:“我知道,我想想吧。”
走了一截周讲于才回头:“叶知秋呢?”
“走了,”谢呈说,“你俩说什么说那么开心?人走了都不知道。”
旁边两个人互看一眼,柴科忙摇摇头:“没说什么。”
谢呈眉梢一动,再没多问。
三个人一起到了画室。
店里没客人,今天的绘画课也已经结束了,只剩宣麦还在,莫尧尧正在教她改图。
“来啦。”莫尧尧头都没回就打了招呼。
宣麦扭头,依次喊了一遍,转头又去认真看画板。
“尧姐你背后长眼睛吗?”周讲于扬扬纸条,“看看,六百分以上。”
莫尧尧直起身子,接过来看了一眼:“不错不错,想要什么?”
“等我想到再说。”周讲于手一挥。
谢呈疑惑:“什么?”
“她跟我打了个赌,如果上了六百她答应我一个事情,什么事情都行。”周讲于得意地解释,“我牛吧?说考到就考到。”
谢呈看了看莫尧尧,莫尧尧很坦然,笑说:“对,要什么都成,但是杀人放火骗感情就算了。”
柴科看着莫尧尧,没什么表情,也什么都没说。
待了一会儿,宣麦说还不想走,柴科没表态,谢呈和周讲于一起回宣家巷,路上谢呈问:“你什么时候跟莫尧尧打的赌?”
周讲于摸摸下巴:“很久之前了好像。”
谢呈:“哦。”
“哦什么哦?”周讲于仔细看了他两眼,笑问,“你不会是因为我得了好你没得不开心了吧?”
谢呈嘲道:“你不会就是为了要个莫尧尧的奖励才那么努力学习的吧?”
周讲于皱眉:“瞎他妈说什么呢?”
谢呈:“说你。”
走了没会儿,周讲于转头问:“你说我跟莫尧尧提要求,要求她给柴科一个机会怎么样?”
谢呈:“……不怎么样。”
走到家门口,谢呈一把抓住周讲于:“你不会真去说这个吧?”
“骗你的,我哪有那么傻?”周讲于白他一眼,“这种事情又不是做交易。”
谢呈放开他,随口说:“还是要自己感受才行。”
“什么感受不感受的?”周讲于回手拽住他,口气险险,“哟谢呈,对男生女生之间的事情很懂啊?”
谢呈:“什么?”
周讲于硬拽着人朝自己家走,进了院子谢呈去踹他,他猛地撒了手:“我说呢,你那么在意我跟莫尧尧接触,以前还问我是不是喜欢她。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谢呈简直头疼,莫名有点火大:“你有病周讲于,喜欢个毛!你才几岁啊成天喜欢不喜欢的,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哎你讲点儿道理行吗?以前不是你先问我喜不喜欢她的?”周讲于蹙眉指着他,“你州官放火,你天天放火!你看你那么在意莫尧尧!你还对叶知秋那么好!”
谢呈看他是真的生气了,忙说:“不是——”
“别解释!”周讲于打断他,立马抱起手臂来,看着他不动弹。
谢呈沉默。
半晌,周讲于问:“说话,不是可能说吗?怎么不说了?”
谢呈:“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
周讲于撇撇嘴。
“你莫名其妙周讲于,真是闲得慌。有空能不能去看看高一的教材?不看教材看些课外书成吗?我不喜欢莫尧尧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我谁也不喜欢!我压根儿没空也没心思想这个!”
谢呈一口气说完,不给周讲于接话的机会,转身出了院子。
周讲于站在月季树冠下,看着他背影。
那月季树种在院墙边,长得特别高大,几乎笼罩了小半个院子,枝头常年都挂着花,橘红色的。
夏天的风悠悠吹过,周讲于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最后抬臂掐了一朵花虚虚握在手里,半晌“嘁”了一声。
他神色好似无所谓,但是因为声音很轻,听上去就像在低落。
谢呈把成绩单带回去,宣禾和老谢正在酒厂里忙。
听他报完分数,宣禾笑说:“我弟厉害,比我当初考得好多了!”
老谢连连点头,呵呵笑:“出息出息,你兄弟俩都是出息的,小麦子也聪明伶俐,你们姊妹三个以后都是干大事的!”
晚上宣芳玲回家,看过成绩之后什么都没说,但明显是开心的。
本来谢呈已经做好饭,她又专门去自留地里掐了空心菜来炝炒,那是她做的菜里谢呈最喜欢的一道。
吃晚饭的时候她突然说:“小呈明天去帮妈看摊子,我跟你谢叔得去隔壁县送酒。”
宣禾笑看谢呈一眼,宣芳玲又叮嘱:“给你爸打个电话,他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说买了个手机,号码我写在挂历上了,明天记得抄过去。”
“好。”谢呈心里明白过来,忙点头应了一声。
宣禾给谢呈夹菜:“高中好好念,上个清华北大,光耀咱家的门楣。”
谢呈噗一下笑了:“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高中不定什么样子的,而且你都没考到,我更不可能。仙水一中教育质量也就这样了,再顶天也顶不到清华北大去,而且我学习是看状态的。”
“呛我是吧?”宣禾无奈地笑,“还知道拿我的话回头来堵我了。”
宣芳玲摇摇头:“你弟就是在家里会说,在外人面前一句多的都没有,以后大了可怎么跟社会打交道?”
“不打交道就是了。”谢呈说。
宣禾笑笑:“他不是不会说,他就是不想说而已。”
宣麦敲着碗:“二哥不想上清华北大那我上吧!”
众人大笑起来,谢呈把肉朝她碗里夹:“你上你上,麦子最能干,咱家希望都在你身上!”
宣麦一口吃掉肉,举起手兴奋地应:“好哦!”
第二天早起,宣禾跟谢呈一起去了酒摊儿,临近中午宣禾要回去做饭,走前把一张纸条递给他:“就知道你没抄电话。”
谢呈嘿嘿笑,接过纸条来:“我知道你肯定要抄。”
正是日头高的时候,店里这会儿没人来打酒,宣禾走了,谢呈坐到放座机的角落,攥着纸条给谢军打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谢呈喊了一声“爸”,谢军问:“成绩出来了?”
“出来了。”谢呈把各科成绩报了一遍。
谢军听完,立刻说:“别骄傲。”
这话一出口,谢呈突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应:“哦。”
谢军口气算不上严厉,但就是没什么所谓的温情:“哦什么哦?谢呈你这对人的态度能不能改改?一个中考成绩而已,中考能决定什么?上了高中不能放松,到时候考得上重本才算你是真的不错。”
“我知道了。”谢呈说。
沉默片刻,谢军语气放缓了些:“这个暑假没有作业,想不想来西容看看?”
谢呈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仙水县,连青玉市区都没去过,听见这话他立马激动起来:“想!”
“那你等下去买票,买明早八点多的,爸在这边接你。”谢军说。
谢呈心里开心,但是表面上还压得平静,应道:“我等下回去就让我哥去买票,麦子肯定要开心死了!”
电话那头却没回应,谢呈喊:“爸?”
过了一会儿,谢军说:“你自己来。”
谢呈有点茫然地问:“我自己来?”
就在谢呈打这电话的时候,宣禾回了家,进屋时周讲于正在跟宣麦说话。
见到他回来,周讲于立马迎上来,问:“哥,谢呈呢?”
“在摊子上。”宣禾笑,“怎么了这忙慌慌的?”
☆、鱼儿
周讲于有点失望地说:“我爸来了,催我现在就要走,车在外面等着的。我说明天走,但是他说他明天要上班。”
宣禾笑:“要回家去过暑假了?”
“这里就是我的家,回什么家呀?”周讲于也笑了,“那哥你帮我跟谢呈讲一声,我要开学才回来了。”
又嘟囔一句:“那会儿都秋天了。”
宣麦扬起脸冲他笑:“周讲于你舍不得我二哥呀?那边没有人跟你玩儿吗?”
“舍不得你们。”周讲于捏捏她脸,“那边没人跟我玩儿,不过我可以自己玩儿。”
宣麦:“那你不能一直打游戏机,要好好学习。”
宣禾跟周讲于都大笑起来,周讲于说:“你这话真是跟你二哥一模一样。”
外面周权喊了一声,宣禾拍拍他肩:“快去吧,是不是还要去台球室跟兰姨说一声?”
周讲于点点头:“那我走啦。”
“去吧去吧,”宣麦故作老成地说,“路上注意安全。”
又笑了一回,周讲于出了屋子。
谢呈在铺子上待着,打了几回散酒,宣禾还没送饭来,宣芳玲先回来了。
“给你爸打电话了没?”宣芳玲放下包问。
谢呈:“打了。”
“不开心了?”宣芳玲笑了笑,“你爸说是那样说,其实你成绩好他心里是高兴的。”
谢呈点点头。
宣芳玲在旁边整理酒坛子:“想要什么奖励?”
“如果有我的奖励,那有我哥的吗?”谢呈问。
宣芳玲:“肯定有。”
谢呈看着她的背不说话。
感受到他的沉默,宣芳玲转过头来看他:“怎么?”
谢呈摇摇头。
宣芳玲走到他旁边坐下,问:“你爸说要给你什么奖励没有?上回他说等你中考完了带你去西容看一看。”
谢呈:“说了。”
宣芳玲要起身:“那我去给你买票。”
“不去了,”谢呈拉了她一把,“我不去了。”
宣芳玲低头看他,半晌重又坐回来。
母子两个平时话也不多,一时之间都没开口,谢呈在等宣芳玲问,宣芳玲在等谢呈直接说。
最后宣芳玲说:“是不是因为你哥跟你妹?”
“嗯。”谢呈简单地应,“我爸好像生气了。”
宣芳玲默然,显然是早料到了。
过了一会儿谢呈说:“但是我们三个是亲的,我不能自己去,而且我哥刚高考完的,他比我更累。他们不去我也不去。”
“小呈,你……”宣芳玲开口。
“妈,”谢呈很平静,“我知道去一趟挺费钱的,三个人一起开销大,所以我也就不去了。”
宣芳玲顿了顿,突然笑了一下:“你说得对,姊妹之间就是要同甘共苦的,一家人嘛,不能让你哥跟你妹觉得跟你不一样。”
谢呈看着她,最后笑了笑,点点头:“嗯。”
坐了片刻,宣芳玲摸摸谢呈的头发:“小呈。”
她极少会对谢呈做这样亲密的动作,谢呈觉得有点别扭,但这温情又让他觉得稀罕,因而不敢动弹。
他支着身子应了一声:“嗯。”
宣芳玲放下手:“你哥跟你妹在咱家这些年,虽然说不缺吃不缺穿有书读,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爸妈,多多少少肯定是没过好的。你哥不说了,妹妹看着什么都不懂,其实也什么都知道。”
“妈——”谢呈怔怔。
宣芳玲笑得有点苦:“不过妈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所以小呈,有些事情你不能怪你爸。”
谢呈在心里默默拆了她这句话,翻来覆去地想。
“妈问你一个事儿,”宣芳玲接着说,“刚才你跟你爸可能有话没说合,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先前他跟我提过,想让你去西容上高中,你觉得呢?”
谢呈迟疑道:“去西容?”
宣芳玲:“你爸那边现在做得挺好的,能自己跟人合伙承包小工程了,他现在时不时还要自己动手,不过稳定下来了可能就轻松些,你要是过去了你们爷儿俩可以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
“什么意思?让我去跟我爸待在西容吗?”谢呈诧异地问,“把咱家拆成两半?”
宣芳玲:“不是拆成两半,你在那边读书,你爸在那边挣钱,家在洛花,怎么叫把家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