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骑竹马-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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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现在进去吗?场面可能有点血腥。”
“没事。”夏成蹊下车,面无表情地说,“请带路吧。”
开门的黑衣人立即对着对讲机说,“贵客上门。”
仓库的小门悠悠打开来,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夏成蹊眼都不眨地走进去,一路踏着门外照进来的一线光芒向前,犹如黑夜的使者,周身散发着来自地狱深处的阴寒。
仓库深处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根本看不出来伤在哪里,被粗重的锁链绕过脖子锁在钢制的架子边,手上脚上也都是镣铐。
“夏先生,这是顶级杀手,虽然他伤势很重,但为了安全请您不要靠的太近。”看守的人提醒。
“没关系。”夏成蹊一步一步走过去,眸光沉沉,气息危险。
杀手奄奄一息,却躺在地上直视着他,目光里有一种背负着过多杀戮而难以磨灭的凶残光芒,像是最后一刻都会反咬对手一口的兽类。
夏成蹊走到他跟前蹲下,“你知道我为了抓住你,费了多大的力气?”
“差一点,我就能送你们一起上路。”杀手冷冷地笑了,笑容里有一种嗜血的残酷,“想买我的命?你试试看?”
“我不要你的命,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你有更大的用处。”夏成蹊平静却森然。
“哦?”
“供出你的雇主,然后去自首。”
杀手嗤笑一声,嗓音干哑如同折断的枯枝,“你他妈是在做梦吧?”
“我问过你的价格,你算是顶级,两百万一条命。拿了钱讲道义是你们这行的规矩,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找到你?只要我出足够的钱,就总有人舍弃道义出卖你,只要我的价格够高,买你的命算什么?可是我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就觉得你死了太便宜了。”
“哦?所以就这样?”杀手举起自己扭曲的,布满血痂的双手,“你们普通人报仇,真的是幼稚啊。”
“我前前后后在你身上用掉了六百万,是你价码的三倍,够买你三条命,你以为我用这么多钱就是要把你抓来用用刑?”夏成蹊忽然注视他,目光中有一种几乎与他相近的残酷,“用用你的脑子。”
杀手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来,给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我想过很多种让你痛不欲生的办法,可是你太幸运了,有人不喜欢我这么做,所以我只能忍了,简简单单要求你去自首。”
“吓唬我啊?”杀手笑了,“让我痛不欲生,你做什么梦呢?”
“我以为你懂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夏成蹊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机,忽然换上了带着彻骨狠意的眼神,他凑近了低语,“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他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怎么知道?”杀手轻蔑地笑,“我只是遗憾他命太大,二百万我只收到一半,他没死尾款都没有。”
“那你现在可以体会一下。”夏成蹊把自己手机的屏幕转向他。
杀手在看清屏幕的一瞬间,笑容可怕地凝固扭曲,变成了嗜血的狂乱,他发出猛烈的嘶k吼,全身以可怕的力量挣动着铁链,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我他妈杀了你——”
夏成蹊仅仅是平静地后退了一点点,冷眼看着他发出泣血的哀嚎。
“我比你仁慈得多,只让你体会我感受的十分之一。”夏成蹊笑了,“我刚才说了,最可怕的是人心,我有足够多的钱,可以买到任何人出卖你!”
“你他妈的给我放了她,否则我就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会把你们都杀光!”杀手暴怒地瞪着他。
“有牵挂的人还出来做杀手,你可真是够蠢。”夏成蹊冷笑。
“你不是也有牵挂的人么?我也会一样还给你。”杀手阴测测地狠笑。
“对,我有牵挂的人,所以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夏成蹊点头,“你只能选择接受我的条件,自首,否则,这就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她。小学生,花一样的年纪,如果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太遗憾,你多考虑一天,她就要多害怕一天,或许我不耐烦了,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你不敢,你们这种普通人根本不敢做这些,我不会怕你。”杀手目光犀利而疯狂。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如果没有遇见他,说不定我现在是比你价码还高得多杀手。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有人不喜欢我这么做,我可以为了他不做,同样的,为了他我也什么都可以做,或许比你还没有底线。”
夏成蹊重新凑近他,蹲下来与他面对面,丝毫没有畏惧,甚至露出比杀手更强悍冷酷的眼神,“如果你接受我的条件,我把她还给你,等你伏法我还会妥善安置她,我也跟你讲道义。如果你不接受,我也把她还给你,一点一点还给你,让你每天都体会一次今天一千倍的痛苦。”
杀手闻言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耐心很有限,希望你尽快想清楚。”夏成蹊站起来,根本不理会身后狂暴的咒骂,一步一步向着亮光走出去,离开了仓库。
韩秉正在等待夏成蹊结束聊天的时候,又和几位大佬喝了几杯,虽然有点上头,但他的酒量是真的很好,所以思绪还能维持运转。
他想起了柯林虽然明面上在徐敬之手里,但实际,是本城最有地位黑道人物袁四爷的产业。之前江远就在质疑夏成蹊和袁四手下头马罗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和徐敬之密谈这么久,他觉得即使高中生恋爱脑独宠妖妃一人,他也必须把这个情报跟江远汇报一下。
等到夏成蹊从酒店的某间会客厅出来的时候,韩秉正远远看见夏成蹊,立刻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说,“夏总,时间差不多了,要回去么。”
“好。”夏成蹊点点头。
宴会厅里各种香水味道,红酒香槟的味道混在一起,所以韩秉正没有察觉,直到上了车进入私密空间里,他才发现夏成蹊身上有一种微妙的,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道。
此刻他正微微侧脸看着窗外,夜里的霓虹光影在他脸上迅速流过,那张曾经温柔无害又英俊的面容,不知为何隐在黑暗里,总是透着一丝肃杀。
韩秉正迅速地收回目光,没来由地觉得心惊肉跳。
“等一等,路边停车。”夏成蹊忽然对司机说。
韩秉正转头问,“夏总,怎么了么?”
“没事,去买点东西。”韩秉正看向车窗外,正是上次那个路边摊,夏成蹊态度自然地走过去买了和上次一样的食物,又回到车上来,吩咐司机,“回家吧。”
一个颇为微妙的用词,因为韩秉正之前跟他出来,夏成蹊说起回去的时候,称呼的是“陆宅”。
而如今,他用了“家”这个字眼。
到了陆宅,夏成蹊跟司机说,“不用开进去了,我自己从正门走,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好的夏总。”韩秉正看着夏成蹊提着外卖去按门铃,有些疑惑为什么他明明指纹密码就可以开门,为什么还按门铃,当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妖妃笼络高中生的情趣么,跟高中生一样幼稚就是不二沟通法门。
司机已经开车,韩秉正最后看到陆宅的雕花大门徐徐打开,幽幽的路灯照在夏成蹊脸上,他忽然对着门内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一瞬间,仿佛云开雾散,月光皎洁,他的笑连韩秉正这个纯正直男都觉得动人无比。
他全身那种隐隐绰绰的暗黑气息顷刻间散去,变成了这世上最温柔的有情人,站在家门前,眼波如水,投入心爱的人怀中。
第94章
陆恒林打开门,夏成蹊勾着外卖的袋子笑着问,“先生,要外卖吗?”
陆恒林愣了一下,很快坏笑,勾着他的腰直接揽进自己怀里,目光灼灼,“正好我老婆出去参加宴会了,我们抓紧时间。”
夏成蹊翻个白眼,踩了他一脚挣开他,“不是那种外卖,你这个满脑子歪念头的混蛋。”
“啊?普通外卖,没兴趣了。”陆恒林半真半假的一脸失望。
“你头还疼吗?”夏成蹊问他。
“不疼了。”陆恒林以为这是练习许可的前兆,立即表示自己哪里都很好。
“那背我回去吧。”大门到内宅还有一段路,天气正好,夜风徐徐,夏成蹊站在月光下要求。
“啊?”陆恒林光顾着失望原来“那种外卖”还是没有,都控制不住表情了。
“不愿意啊?”
“没有啊,来,背你一辈子都行。”陆恒林转过身弯下腰背对他,“小心一点,没喝多吧,别摔着。”
夏成蹊脸上浮现那么一刻脆弱,他伏在陆恒林背上,深深呼吸他的气息,想把自己胸腔里那些污浊的,不堪的味道都冲淡,紧紧抱着他闭上眼。
陆恒林稳稳地背起他往回走,因为心里也觉得这一刻特别温柔,就走的很慢很慢,“今天很累吗?”
“不累,想到你就觉得不累了。”
陆恒林觉得他应该是有点醉了,不然不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不累的话,陪我练习好不好?”
夏成蹊爬在他背后装死。
刚刚开荤的少年可真是难以应付啊,百折不挠的,不达目的就是不罢休。
可是技术进步哪有那么容易,总是要他腆着脸指导也真是太难为情了。
他不知道的是背着自己的并不是刚刚开荤的少年,是意识上饿了太久太久的战斗机驾驶员,哪怕脑震荡最难受的时候也满脑子打了马赛克的念头。
“小蹊?”又是委屈兮兮的嗓音。
“好,陪你练习。”心头一软,咬着陆恒林的耳朵暧昧地说。
夏成蹊带回来的外卖被陆恒林放在了餐桌上,然后人被一路背到了卧室。
刚刚在床上坐定,夏成蹊就被按进了被褥之间,还来不及指导,陆恒林就吻了下来,缠绵无比。
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舔吻着他眉尾的伤痕,夏成蹊觉得心头略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无法去思考了。
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轻飘飘的云朵,浮在半空里,满含着水汽,摇摇欲坠,被一双手捏成各种不同的形状,随时都要化成一阵缠绵的细雨坠落下去。
这些天所有灵光一闪的疑惑全都汇聚成完整的线索,是在攀上巅峰之后最冷静的时刻,贤者时间头脑清明,再无阻隔。
夏成蹊望着陆恒林正在汇聚一滴汗珠的下颌线出神,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如果说陆恒林这些天以来那些微妙的气场变化,和偶然间的强势,还有那些熟悉的过往才有的举动,都只是他在学着成熟而已,那床上的迅速提升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之前那些次都还只知道打桩的莽撞少年,这一夜忽然就变成了高手,从调情开始就让他欲罢不能,整个过程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放肆掠夺,节奏时快时慢,把握得刚刚好,让他几乎要被逼到极致。
还有那个反复亲吻眉尾伤口的习惯性小动作,让真相昭然若揭。
根本没有餍足的骗子忍了一会,等他喘匀了气,坚硬如铁的那一部分又开始动作,似乎是不满夏成蹊的神游,故意用足了力气,唤回了他游走的思绪。
夏成蹊乍然醒悟,正在上头的时分也没有仔细思考,直接问出了口,“你恢复记忆了对吧?”
陆恒林闻言整个人一僵。
接着,夏成蹊就感觉到原本正在火热进行中的运动直接跳过各种过程走到了终结那一刻。
陆恒林的脸色特别精彩,由涨红变到铁青,再变到惨白。
夏成蹊也跟着僵了一下,任何一个男人遇上有点早这件事情都是很糟糕的,所以他有点抱歉,又有点想笑,但看着陆恒林的脸色只能憋住。
陆恒林极度挫败地把脸埋在夏成蹊脸侧喘息,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呃……你别太介意。”夏成蹊也觉得自己开口的时机选得太不厚道,毕竟陆恒林把他伺候满意了,自己还半空里吊着,最后还遭遇了男人最伤自尊的瞬间。
陆恒林深深吸气,然后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抹了一把脸,一脸的严肃,又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们总不好现在这个样子谈正经事吧,稍等一下。”
夏成蹊也被他带着沮丧又透着沉重的情绪感染了,往事纷纷扰扰忽然间就全浮现心头,也跟着沉默了。
是啊,如果陆恒林恢复记忆了,他们就又成为已经因为怨怼分开多年的他们了。
陆恒林爬起来去清理了自己,然后穿好了睡衣,上一次两个人衣衫不整吵架的那一幕留给他的阴影太深了,他生怕相似的场景再发生。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又拿了夏成蹊的内裤和睡衣过来,不由分说地帮他穿上,扣子都扣的特别认真,直到一切都做完了,才郑重地在他面前坐下。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他垂着头,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端坐着,说出了这一句。
“什么时候?”一瞬间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