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下住进来一个少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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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出声,等他开口。
“那个单车你扔了?”
我想都没想,随口道:“嗯,扔了。”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之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我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没有动,直到同事推了推我才回神。我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心情复杂。
心口住了只猫似的,久不久调皮地挠自己一下。
……
打破这份宁静是一个周五的夜晚。
临近年终公司不要命地加班,我挤上公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家里暖气没开,我打开门后黑暗和寒冷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一边打开开关,一边心底把公司下至经理上至董事长骂了个遍。
没人性啊!
还没加班费!
我愤愤不平地从冰箱掏出面条准备开火,门被敲响了。
连着面对了几天报表签报的我有些神志不清,晃悠悠就抓着铁锅开了门。
和门外的人对眼后,两人皆是一愣。
我盯着这个日思夜想了几天的面孔,他盯着我手上这个个头不小的铁锅。
萧澹然看着我的铁锅,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瞧见他这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没出声,静静地看了我好一阵,我被看得有些窘迫。
一只手突然朝我伸了过来,我下意识把空着的那只手递给他。
心底砰砰直跳。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避开了我,毫不犹豫地伸向了我手里的铁锅,夺过来,紧紧握住,仿佛那是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给雷的。
萧澹然掂量掂量我的铁锅,问道:“你这锅……你在做饭?”
不是啊。
拿来打你的。
我心里呵呵。
“你要不要来我家吃?” 萧澹然突然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做了点菜,做多了。”
我听错了?
我震惊的不是他要请我吃饭,而是他做了饭。
这少爷不是每日外卖为生的吗?我还一度以为他的梦想是投资外卖行业呢。
居然突然步入平民居家生活了吗?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他这回没有自顾自替我答应下来,而是站在门口,等我答复。
犹豫片刻,我还是套件外套下了楼,还说服了自己,自己的铁锅还在他手上。
萧少爷纡尊降贵做的几道菜,我还是有些期待的,哪怕只有一道硬菜,我也是能感动到的。
我长这么大,感情并不是一窍不通。
虽然身边多了这个傻子,但我还是出淤泥而不染,近傻子而不痴。
我知道他有时是实打实地在对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没法确定,不是我不够自信,而是太匪夷所思。
我内心百般思绪,跟着他进了家门,看见了那来之不易的晚餐。
一碟炒的黄黑交加极具特色的炒鸡蛋,以及一盆宛如清水般还是极具特色的蛋花汤。
嗯,
极具特色。
尝过一口后,我还是坚持这四个字。
因为老老实实读满九年义务教育外加大学进修的我,搜刮脑海也只能找到这几个字来夸奖了。
萧澹然开心得不行,坐在我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吃饭,看见我只是干巴巴地嚼米饭,又夹了几块鸡蛋放我的碗里。
现在说我讨厌吃鸡蛋还来得及吗?
我之前对鸡蛋什么感情我不知道,但这之后几个月里我怕是要深恶痛极。
我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不吃啊?”
他摇了摇头,一脸深情:“我不饿,你吃吧。”
深情你个毛线啊!
你是当我眼瞎看不见你门口的外卖垃圾吧!
他又嘀咕了一声:“专门给你做的,你就吃了吧,你教我的炒鸡蛋。”
我顿了顿,还是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萧澹然耍宝似的掏出手机,一键滑开,上面是一个视频,我凑头过去看。
视频里拍的是个侧影,那人在炒着鸡蛋,面容英俊,动作流畅,哪怕只是炒个鸡蛋,都如此的帅气潇洒。
我凝神盯了片刻,回过神,这张帅脸的本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我自己吗?
无暇顾及欣赏那张俊脸,我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你偷拍我?”
他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理直气壮道:“我光明正大拍的。”
我略微回忆了那天,那会正在气头上的我,速战速决后把锅铲一扔便走人了,全程没有看过萧澹然一眼。
被人录了视频,我下意识有些羞赧。紧接着又听见那罪魁祸首的来了句:
“我看了好多遍才学会的……”
看了好多遍???
好多遍是多少遍????
我心底咯噔一下。
睡觉也看……?
我反应过来到自己在想什么后,猛的往自己手背使劲一拍,啪得一声动静很大。
萧澹然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打自己干什么?”
末了又小声道:“太好吃了?”
我欲哭无泪:“啊……是。”
……
最终这场饭我还是磕磕绊绊吃完了,再怎么样它们也没毒,我很给面子的吃掉了两碗米饭,毕竟单吃那盘味道诡异的炒鸡蛋,我不确定自己下周还能不能去好好工作了。
饭后,萧澹然主动端碗去洗,我坐在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浮现出宜室宜家这个词。
我不声不响地盯着他,咬着纸杯边缘想,如果和这种家伙搭伙过日子……脸能看是能看……剩下大概是谁先饿死的问题了。
重点是,我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是,那纯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但是如果是……
我眼中一凛。
“萧澹然……” 我突然起身,大步走向厨房。
男人穿着一件连帽衫,回过头的神情迷茫而认真,耳边有几戳过长头发滑落下来,没有刻意打理过的头发蓬松得搭拉着,显得他慵懒而随意,像个刚成年的大男孩。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他回过神,也认真地看向我。
在厨房这个不大的空间,我和他相望无言。
我直勾勾地望着他挺拔的鼻梁,半晌一字一顿问道:
“你洗洁精呢?”
他抓起洗手台旁的一瓶东西,
舒肤佳。
好家伙,还是黄瓜味的。
我松开他的手腕,捂住心口,感觉自己下一秒怕是要英年早逝。
萧澹然忙道:“这个碗是我刚买回来的!”
“你之前的碗呢……”
“碎了啊。”
“……”
“呃,这个不能用沐浴露吗?”
“当然不行了!”
“可是广告说洗去99%细菌,12小时长效抑菌啊,” 他一脸认真,“你看,又能洗,又能消毒。”
明明说的都是国语,我居然找不出一句话去反驳这位兄弟。
心底里最后一丝旖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把他手里的碗夺下来,打算上楼给这位少爷拿瓶洗洁精。
萧少爷这会听话了,也没反驳,垂手乖乖看着我出了门。
我一边翻洗洁精一边内心感慨,过日子可以的,等着养儿子吧。
开门后,准儿子站在我家门口,我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他说:“我怕你下去太麻烦,干脆上来取。”
我从善如流道:“那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他坐在我家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手机,也不说话也不东张西望。
我觉着他反常,但其实我也有些紧张,孤男寡男的,对我这个大龄基佬还是有些冲击,何况这家伙长得其实挺对口。
我下意识想起一个身影,内心有些低沉。
两个人矜持地坐了一阵,我把洗洁精递给他,告诉他不用给我钱。
他瞬间回道:“啊?要给钱吗?”
我:“……”
我真特么瞎了眼。
作为合格的准父亲,我还是尽职地将萧澹然送到了电梯口,却见这厮摸摸上衣口袋,又抽抽裤兜的,最后一脸无奈地望向我。
我奇怪道:“怎么了?”
他露出懊恼的神情:“我钥匙好像没带……”
我打开手机想着帮他叫开锁公司,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这阵肯定没人愿意开车来这边老城区,最快也得明早。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和他对视片刻,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
“你要不要……在我这凑合一晚?”
作者有话说
我们一起学萧澹然:为什么沐浴露不能洗碗!
我们一起学林安叫:萧澹然你特么给我滚开!
第6章 挖耳当招
虽然现在想起来挺丢脸的,但曾经年少轻狂的我是有过那么一段堪比花痴的感情史的。
我上的男子初中,一回梦醒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后我果断考回了普通高中。
在发现男女比例均衡的环境也没能让我有多少改变后,我索性放任自己去了。
这一来二来,高二上学期的运动会上,我遇见一个学长。每个傍晚放学的学校操场,十有**不是谈恋爱的就是装逼。
教学楼去饭堂的必经之路就是操场,学校大操场附近立了长椅,常常会有人坐在上面,腿上摊开一本书,手指支着额角,垂下眼帘,也不在乎那本书其实拿反了。
这样固然对小女生甚至一些小男生效果显著。
不然操场后面那个小树林建来做什么呢?
咳。
我对此嗤之以鼻。
但我却是在那里邂逅我人生的白月光,原因无他,有椅子不坐,那人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旁边的水泥地上,书本放在椅子上,就这么耸着背看书,像一只犯懒的花猫。
同行的舍友笑得乐不可支,我却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人看。
易得装逼人,难得对眼人。
打那以后,操场边的这个侧影每日在我眼前出现,有时是我无意大多却是刻意。它深深地烙印进了我脑海,直到他毕业。
哪怕时光荏苒,学长的模样也在我心中留下一道划痕。
我喜欢他耸背的模样,就如同后来大学谈的对象,也是因为对方弯腰检查单车那刻的怦然心动。
以及现在总是慵懒地耸着个背的萧澹然,他会抓着我的手,让我走在他里边,替我挡车,还给我修了别具一格七彩单车,炒了可能吃了当场去世的鸡蛋…………
我隔着浴室门坐在床边,听着里边传出隐隐约约的水声,心累地揉了揉眉间。
直到我朋友圈刷到再也刷不出新的内容的时候,里边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之后,浴室门被打开,探出一个脑袋。
萧澹然探出半个身子,为难道:“林安,我没衣服……”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似乎只给这人塞了条毛巾。我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去翻衣柜。翻了一阵总算找出一件加大的T恤,还是公司之前郊游发的工服。
虽然已经入冬,但屋里暖气开得很足,我想也没想便走过去递给他。
萧澹然伸出一只手接过衣服,半个身子却没缩回去,而是拿着那件衣服打量了一会。
“你是……辰安的啊?”他翻了翻衣领,看见了一个logo。
辰安是省里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但发家产业和主打都是保险行业,工作的总部就在我老家b市。
出来工作后,每回聚餐,管你做的外勤内勤,只要听你挂着这个公司工号,第一反应就是哦你是卖保险的啊。
我被吐槽惯了,知道他什么意思,索性点点头:“是啊,卖保险的。”
他没接过话头,而是看着那件T恤低笑了一声。
听惯他放声大笑的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一下先是看到那张嘴角上扬的俊脸,随后便是对方在门外裸着的上半身。
我被那身体的曲线震了一下,忙转身作佯关衣柜。身后传来关门声,还没等我内心平静一些,身后的门又开了。
萧澹然多半是那种宅在家里一整天的性子,皮肤很白,这会刚洗完澡,脸颊烘得微微发红。
我自认再盯那么一时半会,我这张老脸能比他还红,可能颇有火烧云的架势。做多错多,我索性抓上衣物便进去洗澡了。
浴室里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我心神不宁地打开花洒,一个不留神让冷水浇了个透。等我慌慌张张把热水调开后,我镇静了不少。
一个小屁孩而已,搞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等等……
谁情窦初开了啊?
明明是对方有情我无意好吗!
我愤愤不平冲完澡,下定决心自己争口气。
我是主他是客,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我赶去沙发睡。
然而在我推开门看见盘腿坐在床上的男人后,我忘了词。
萧澹然正在看手机,套着那件熟悉的T恤,明明是件当初被整个部门统一嫌弃的衣服,这会套着却显得特别精神。
是了,到他这成了衣靠人装了。
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