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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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寂抱着戚望卿回了两人暂住的那个小木屋,他将戚望卿轻轻放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
戚望卿问道“寂兄什么都不问吗?”
诗寂眉间皱起了小山,压着声说道“闭嘴”
戚望卿不听话,继续问道“寂兄不想知道戚无离为什么不是通灵之体吗?不想知道爷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吗?”
“闭嘴”诗寂这一次语气重了些。
戚望卿选择乖乖听话“好,爷闭嘴”
嘴是闭了,可身体可以动啊。戚望卿拽着诗寂的衣领,迫使诗寂低下头,自己一伸脖子,吻了上去。
诗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不说,不想去在乎。他比谁看得都透,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可以随意你们胡闹。
以前,苏辰逸是他的底线,而现在,戚望卿是他的底线。
他猜到戚望卿瞒了他很多事,也猜到戚望卿利用了他,虽然不知道戚望卿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但是自己肯定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一想到此,他就莫名地生气,甚至把火发在戚望卿的身上,想要让他求饶,让他痛苦。
忽然“啪”的一声,诗寂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声音那叫一个响,吓了戚望卿一跳。还没待戚望卿反应回来,诗寂又是两巴掌下去。
连着三个巴掌把嘴角都打出血了,脸也打得有些红肿,偏偏又都打在一边脸上,左右两边脸一白一红有些笑人。
“寂……寂兄”
见诗寂久久不应自己,戚望卿咬牙道“要不你打爷吧”
诗寂仍是不回应,戚望卿又道“爷绝不喊疼”
诗寂转过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握住戚望卿的手,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弄疼你的,下次一定轻”
戚望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那里。
诗寂皱着眉,说道“你看我都这么惩罚自己了,你就原谅我吧”
戚望卿抚上诗寂红肿的右脸,问道“疼吗?”
诗寂道“不疼”
戚望卿鼻子一酸“这个时候你应该说疼”
诗寂道“好,疼”
戚望卿低下身子轻吻了一下诗寂的右脸“爷原谅你了”
诗寂笑了,他站起身,坐到床边,将戚望卿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望卿,我这个人用处不多,你省着点用,别一脚把我踢开,多留我一会儿”
泪水将瞳孔笼罩,视线变得模糊,戚望卿抱紧诗寂,偷偷抽泣。
第76章 来世再见
戚望卿听着诗寂浅浅的呼吸声,抚摸着诗寂俊美的脸庞,他不舍,不舍就这样离开。他犹豫再犹豫,拖延再拖延,终于还是起了身,穿好衣服,在诗寂的嘴角落下最后一吻,悄声出了门。
戚望卿大摇大摆地走在小路上,忽然停下步子,说道“别藏了,出来吧,难道还要爷跟你们玩一场捉迷藏吗?”
繁星点点,缀落在墨黑色的天空上,树林化为一团渗人的黑影,晚风缕缕吹过,发出呼呼的响声。
林慕之从树林中走出来,随之一个接着一个人影涌现,向戚望卿靠拢。
林慕之道“你知道还敢出来”
戚望卿咧开嘴,嬉皮笑脸地说道“爷来顺你们的意呀”
“什么意思?”
戚望卿撇了撇嘴角,给了林慕之一个白眼“你们蹲在这里不就是想趁寂兄不在的时候把爷抓走吗?”
林慕之“哼”了一声,表示对戚望卿这种看透一切的傲气很是不爽。
戚望卿才不管林慕之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疯呢,继续说道“然后去救你们真正的主子,不是吗?”
林慕之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戚望卿无奈重复道“爷说了呀,顺你们的意,爷还特有诚心地把昆仑玉都带来了”说完戚望卿将一个小布袋扔给林慕之。
林慕之接过布袋,将其打开,见到九颗发着青色光芒的昆仑玉。他心中起疑,不相信戚望卿会自己主动上门送死“不会是陷阱吧?”
戚望卿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抓不抓?不抓爷可回去了”
“抓”
林慕之的命令一下达,围在戚望卿身边的人便上前挟制住戚望卿。
双臂被死死抓住,肩膀被人用力压着,戚望卿叫喊着“轻点,疼啊,爷又不会跑”
戚望卿一喊,押制着戚望卿的两个人反而加重了力度。
戚望卿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吼道“胳膊要断了,喂,大黑脸,爷自己走行不行啊”,说着他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林慕之,吓一哆嗦“操,别这么盯着爷,猛地一回头会吓死人的”
林慕之没理会戚望卿,一如既往地瞪着他,不给他好脸色。
戚望卿道“别一副要吃了爷的样子行不行,爷可是要牺牲自己去救你们那个什么,什么庭主,你们还这么对待爷,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林慕之实在忍无可忍,命令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眼见要被人用一团白布堵上嘴,戚望卿挣扎着,说道“都快死了还不让爷说个够,你们南司的人是不是都脸黑心也黑啊”
说完戚望卿就感觉自己嘴里被人塞进了一团东西,林慕之心想这回终于耳根子清净了,却不想戚望卿被堵了嘴还是依旧不消停“唔……唔”
林慕之带着戚望卿来到一个开阔的平原,平原里有一处石头垒成的六道轮。
六道轮分为四层,内层中心是通天柱,其左侧有一只猪,右侧有一只鸽,座下有一条蛇。此三种动物,分别表示愚痴,贪染,嗔恚“三毒”。另从通天柱发出六道毫光,直射论外,将巨轮分为六份,这六份即是所谓的六道,包括三善道和三恶道。
“唔”戚望卿冲着林慕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自己嘴里的白布团拿出去,林慕之瞪了他一眼,竟然听话地将白布团拿了出来。
戚望卿微微喘气,说道“憋死爷了”
“哎呀,干嘛,轻点拽,衣服都要扯掉了”在戚望卿的喊叫声中,林慕之拽着戚望卿上了六道轮,将戚望卿绑在通天柱上,又将九颗昆仑玉放在三毒和六道的特定位置上。
突然天空乌云翻滚,隐隐有闷雷声传出。落雷一个接一个的打下来,伴随着惊鸿一现的闪电不时撕破黑暗。短暂的时间中,好象四季中最恶劣的天气情况都出现了,冰雹、大雨、狂风、闪电、惊雷。
黑压压的天空好像要压下来一样,风的咆哮声,雷撕破天空的声音,一时间交杂在一起,仿佛末世要来临了一样。
而在此时,诗寂被外界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眼却看不见戚望卿,只有戚望卿的纸扇被放在床头。
诗寂拿起绝音剑和纸扇,出了门,在周围寻找了一圈仍看不到戚望卿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慌了。
忽然,远处天空的一声惊响引起了诗寂的注意。
“望卿”诗寂迅速朝着异象发生的地方赶去。可是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阵轮一旦开启是无法停止的。
落雷直击戚望卿的头顶,“啊”痛苦将戚望卿整个人淹没,身体上的疼痛和直击灵魂的疼痛一齐向他袭来,戚望卿咬着牙说道“真是报应”
诗寂见到这副场景,想也没想就拔出剑,用尽全力,一剑劈在了罩着阵轮的屏障上,可是除了擦出些火花,一点效果都没有。
诗寂哽咽着哀求道“快停下来,停下来,望卿,是不是你还没有原谅我,我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弄疼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停下来,求你停下来”
诗寂的眼中只剩下戚望卿,甚至感觉不到林慕之等人的存在,他以为是戚望卿自己弄得,就算不是戚望卿也是参与其中的。因为他知道没人能算的过戚望卿,若不是戚望卿自己想,绝不会有人能强迫他。
“寂兄”戚望卿的心好痛,不是落雷击在他身上导致的疼痛而是心痛,是装着诗寂的那颗心在疼。
他的寂兄总是高高在上的,不服任何人,冷冰冰的,不在乎任何事。他的寂兄是冥君,四海之内无敌手的冥君,高傲,不向任何人低头。
可他却在求人,他的寂兄在求人,因为他。
“对不起,爷很自私,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戚望卿后悔了,他不该的,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诗寂,不该最后还在算计。他不想诗寂的心里有别人,他很自卑,他觉得自己比不上苏辰逸,怕几个月的陪伴比不过八千年的等候,他更怕诗寂知道他是通灵之体后会选择苏辰逸最后牺牲掉他,所以他要诗寂恨上苏辰逸。如果自己不是因他的选择而是因为南司擅作主张而死因为苏辰逸而死,诗寂就会怨恨南司怨恨苏辰逸,这样他的心里就只有自己了。
看着诗寂狼狈的样子,林慕之喊道“冥君”
诗寂似是没听见一样,林慕之实在看不下去,走到诗寂面前,抓住诗寂的肩膀,用力摇晃“冥君,你振作一点”
诗寂看向林慕之的眼神中带有浓浓的狠意“是你干的”,他一把掐住林慕之的脖子“让它停下来”
林慕之拼命扒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才不至于失去意识,他发不出声只能对着嘴型“已经不可能了”
“我不信”诗寂将林慕之甩了出去,他再次握紧手中的剑,集聚全部灵力于剑刃,使出了最强一击。剑断了,屏障消失了,诗寂欢喜地跑过去,用残剑斩断戚望卿身上的锁链,将他抱在怀里。
戚望卿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寂兄,来世你可一定要来找爷啊”说完戚望卿终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闭上了眼睛。
“不,我不要来世,不,我要来世,我也要今世,我要你,我要我的望卿,你要你戚望卿,你不要丢下我”诗寂的整个身体如陷入沼泽,沉入深海,呼吸被剥夺,喉咙被人扼住,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
他难受得想疯,甚至想死。
“啊”诗寂的头仰着,冲着天大喊,他哭不出眼泪却逼得眼睛流了血泪。
忽然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门打开,苏辰逸身着一身白衣,面带浅浅笑容,从门中走来。他的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光,身材挺秀高颀,气质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苏辰逸内心欢喜地难以自已,八千年了,他终于又可以见到诗寂了。可是他却看见他的诗寂抱着另一人,哭得撕心裂肺。
林慕之和南司人的欢呼声盖不住诗寂的嘶喊声,也掩不住苏辰逸心脏的呻·吟声。苏辰逸一生就做过一件任性的事,他不想忘记诗寂,不想忘记关于诗寂的所有回忆,他不想就那么死了。
他求诗寂去找他,打开轮回之门,逆天而行。
他在门的那一边等了八千年,那么长的岁月都是靠想着诗寂才熬过来的。可他盼了又盼的人却爱上了别人,明明最先遇见他的人是自己,明明最先喜欢上他的人也是自己,只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个后来者抢先了。
原来爱与相遇的早晚和相处的长久都无关,你的几千年不如别人几个月。
苏辰逸不甘心,他走到诗寂身后,轻声唤道“寂儿”
诗寂停止了哭泣,抱起戚望卿,没有回头看苏辰逸一眼,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说完抱着戚望卿离开了。
苏辰逸望着诗寂的背影,他觉得自己输得好惨。
第77章 没有人不该被喜欢
诗寂一直守在戚望卿的尸身旁,守了三日。
但尸体总会腐烂发臭的,诗寂实在看不得戚望卿腐烂的样子,便一把火将尸身烧了。将骨灰撒入风中,只留了一小部分装入珠链中,戴在自己手上。
他踏上了旅程,游走在世界各地,寻找戚望卿的来世。虽说在戚望卿的灵魂上刻印上了自己的印记,但感知的范围有限,只得四处乱逛,不断寻找。
又是一年夏季,蜻蜓点水,荷花盛开。
亭中,夏罹靠着红色柱子,坐在地上,抱着一把破得生锈的黑剑,呆呆地望着满池的荷花。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呢喃着“灼儿”
在殇灼生前,夏罹从未这般亲昵地叫过他。
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多想回到过去骂自己一句,明明那时一句话便能留住的,现在用一切去换都换不回了。
旁边的棋盘上空落一子,再也无人接下一子。
一俊美男子走来,蹲在夏罹身后,将手放在夏罹的肩上,嘴唇贴近夏罹耳边,轻声道“陛下”,仔细一看这男子的容貌有三分像殇灼。
夏罹猛地起身,怀里还抱着那柄剑,由于起的太猛一时脑袋有些眩晕感,他靠着柱子,缓了会儿,才转过身质问道“谁准你进来的”
男子连忙跪在地上“妾身见陛下在此感伤,便想来看看陛下”
“难道朕没有说过谁也不准踏入这里吗”
男子扯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