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族和他的户部尚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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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好菜眼看着要烧好了,白佳诚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手里却拎着大包小包,一进门就笑嘻嘻地嚷嚷着说:“唉,滕翊!快看我带了什么回来?真老大房的蟹壳黄和熏鱼!绿波廊的八宝鸭!还有我哥公司楼下那家的生煎馒头!哈哈,我妈给我用保温桶装的,还是热热的呢!”
滕翊根本顾不得看这些家乡小吃,只见白佳诚把背包卸下放到沙发上,怎么看都和早上上班时不是一个装备,便问他:“你今天回家了?”
“是呀,今天请假一天,跟同事借了钱坐高铁回家了一趟。” 来回花去4个小时,但是值呀!
滕翊连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有了,但终究是忍下来:“既然说想回去,为什么又再赶回来?如果你想打包行李,我可以代为整理快递给你发回家。”
“干嘛撵我走啦?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白佳诚却扮起无辜充可怜起来,“我大老远的给你带热乎乎的小吃,你就这样说我,我好难过的。”
好吧,他就是不想承认,想爸妈和哥哥是一方面,嘴馋想念家乡美食则是另一方面,呃,好吧,是主要方面。
滕翊望着白佳诚,渐渐冷静下来,见他有些脸红心虚的样子大致猜出了缘由,于是指着堆在桌上的蟹壳黄,八宝鸭和生煎发话道:“这些暂时没收,没我的允许不许碰。”
白佳诚很伤心,叹了口气,心想:“册那!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吃饱了再回来的。”
第13章
白佳诚不知道滕翊在气什么,开个玩笑而已嘛,反正都回来了,还给他带了家乡小吃,怎么就黑脸起来了?而且滕翊晚饭的时候就真的再没理会过他,只有他自己为了避免尴尬,看着电视新闻,扒拉两口饭然后噼里啪啦地找话说。
或许是滕翊被他念叨烦了,后来还是把临时扣押的那些好吃的东西又还到了他身边。
白佳诚被滕翊做的大餐撑坏了肚子,出去溜达了两圈回来,小肚子还是鼓鼓的。所以那些小食全被他塞进了冰箱,慢点等明天下班回来再接着吃好了。
这次借钱回家探亲的事被老妈知道了,又是气又是心疼,到底是白佳慕一贯疼他,悄悄塞给了他8000块现钞赞助他回N市,顺便当作储备金以备不时之需。白佳诚深知自己的随心所欲,这笔钱放在身边肯定又要花光,于是只留了2000零用,反正没几天就发工资了,而剩下的6000块钱则被他放进了自己的货币基金账户,是某银行近期推出的一款货币基金,带有实时体现功能,既能保证资金稳定小幅收益又能给予资金最大的流动性,理财和生活消费,两者都不耽误。
不知不觉间,为期半年的工厂实习期即将结束,白佳诚给自己这半年来的工作、理财做了个总结。在滕翊的点拨和监督之下,截止核算的这一天,手头现金余1250元,如果加上前几个月打工的钱,货币基金账户上的资金已经累积到了12900元,定期存款则有2000元,三项合计资产16150元。
比起半年前刚到滕翊家时负债累累的窘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滕翊到底是个做实事的人,答应老妈的事,必然不会敷衍。
滕翊坐在书房里听了他的口头“汇报”后,点评说:“其实,叫你存定期对资产的升值意义并不大,主要还是借此帮你养成强制储蓄的习惯。这半年过来,习惯已经养成,后续也不用再往定期账户存钱了。接下来可以慢慢用货币基金取代定存的作用。”
白佳诚觉得这策略调整对他本人影响不大,因为滕翊掌握着他的银行卡和网银账户,不管是存定期还是存货币基金,他都没有取用、赎回的大权,本质上无非是把左手里的巧克力放进了右手里嘛。
“你目前的理财方式相对单一,货基虽然能保障稳定的小额收益,但不足以让你的财富有明显增长,假如你不甘心于保守理财的话,可以重新考虑债券基金。”
白佳诚不是什么大野心家,却也的确不甘心财富一点点地增长速度,于是说:“也行啊,风险测评显示我其实是‘稳健进取型’,等我手头再宽一点,我会把各种类型的基金甚至股票都玩一遍。”
“收益的多少取决于投资结构的分配情况,这的确需要适时调整,但切忌急于求成,尤其是基金,重在长线持有,可以阶梯式地尝试不同风险等级的理财产品。”
好吧,理财是和自己相伴一辈子的事,不能放手不管,也不能急功近利,“那以后你再教我怎么去分配投资结构吧。”
滕翊把手头的微电子电路的业内最新资料合上,说:“只要你不会再突然跑回家去,我可以考虑再帮你参考参考。”
白佳诚愣了一下,得意地笑说:“哈哈,居然这么舍不得老乡呀,啧啧。”
房东先生的神色有些微妙,转过身去把期刊放回书柜原处:“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但是走之前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晚饭烧多了又得剩一桌隔夜菜。”
“嗯,我下次一定不随便跑回家,下次回家也叫上你,这样你也不用烧晚饭啦!去我家吃!”说完,白佳诚突然一拍脑门儿想起来,“我哥下个月18号结婚,你的假请好没?”
作为好友的挡酒伴郎,滕翊早在几个月前接到喜帖时就像欧隽坤提了请假的事情。
坐到他这个位子,带薪年假有27天,平时工作尽心尽责,很多时候到了年底清算,那27天年假都没动过,反而是这次去给白佳慕做伴郎一口气请了5天假提前去帮忙筹备婚礼。
欧隽坤是巴不得这位得力干将借着年假的机会适当放松自己,好好休息,可算盼着他主动来请假了却是为了朋友结婚出力的,有些惋惜。不免打趣道:“当初我跟我家那位就是婚礼上认识的,你这次也是去当伴郎,多好的机会,千万别错失了啊。你这劳碌命我看着都心疼,赶紧找一个安定下来,这样我这黑心老板的‘负罪感’多少能减轻些。”
滕翊颇感无奈,对于身处幸福中的人而言,感情的事总是轻而易得的,然而思易行难,面对这个老问题,他只得如常应付笑道:“会留心的。”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只小松鼠在他心窝里上蹿下跳不得安生。
可理智也清晰地告诉他,不可逾越雷池。
睡前在书房里闭门看书,而后滕翊取出笔墨将《老子》第八章默写了三遍,方才觉得气定清明,心海无波。
想到这半年来阿诚在他帮助之下的点滴改变,十分欣慰,也有三分得意。然而转念又不自禁反省自己有时对他过于严苛。阿诚的心气虽然浮躁,又贪吃贪玩,但是也能在不同的环境下调整自己,穷则思变,很好地适应改变,更是能吃得下苦头,这样的阿诚以后只要他自己多多用心,在事业上取得长足进步倒不是不可能。
经历了上次不辞而别的离家出走事件,滕翊也是越发觉得,从小被阿慕和父母宠大的阿诚,现在人在异地举目无亲也就只有他这一个熟人可以信任,从前自己带着有色眼镜待他已是不够成熟的表现,往后还是要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代阿慕善待他的弟弟,这样对阿慕和阿姨也好交代。
这一晚白佳诚和往常一样睡得香甜,一夜无梦,反倒是睡在一旁地板上的菠蕉呼噜声在静谧的夜晚里不绝于耳,在它的鸡肉干美梦里奔跑得特别卖力,时不时地蹬两下后腿,口水也打湿了嘴巴下的一小块地板。
白佳诚在工厂的实习期还有一天结束,部门同事想在下班后请他吃饭然后大家一起去KTV飙歌一晚,盛情难却之下,白佳诚更舍不得同即将到嘴的大餐说拜拜,于是目送滕翊比自己提前回S市,再为给菠蕉铲屎站好最后一班岗。
他们要离开N市好几天,菠蕉不得不被寄养在宠物店,从前白佳诚还没住进来前,每逢滕翊出差都是如此操作,菠蕉在这家宠物店里也算是常客,倒是不认生,白佳诚本想离开之前和菠蕉再上演一场感人肺腑的十八相送剧情,可没料想菠蕉一进店就盯上一只英姿飒爽的金毛,白佳诚这厢牵引绳还没交接到宠物店老板手里呢,菠蕉就追着人家屁股一阵嗅,嗅着嗅着就干脆骑跨上去。白佳诚弯下腰来歪着脖子观察了一小会儿,发现那只被欺凌的金毛明明有两个蛋蛋,于是忧心道:“唉,毛色不同么,大不了生个串串,可是性别不同怎么生的出来……菠蕉,快别丢人了,赶紧给我下来!”
宠物店主却拦住他笑说:“公狗之间也会骑跨行为,目的是宣誓地位。菠蕉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不喜欢有别的狗狗威胁到他的地位。”
白佳诚听到最后,思及日常自己所遭遇的,有些尴尬地问:“呃,那他有时候抱着我的腿做那个动作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狗……但是它爸爸在家的时候它就不会这样。”
店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狗狗是有等级观念的,大概是你平时伺候它太舒服了,以至于让狗狗产生了它是你的主人,要骑到你头上的想法。遇到这种情况,要果断给点教训,或者跟它家长说这件事,让家长出面教育会更管用些。”
于是当白佳诚抵达S市的家中时,除了跟老妈和哥哥话家常外,就是找滕翊谈了谈菠蕉的生活作风问题。滕翊听后,微微皱了皱眉,答应说回去后会好好管教菠蕉。
白佳诚可算松了口气,然而再回过神来发现滕翊在他们白家穿着居家随意,怎么看都像是已经住了一晚的样子,“诶?你怎么会住我家?”
“不欢迎?”
白佳诚笑着急忙摆手说:“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你好多年没住过我家了,就是感觉新鲜啦。”滕翊上一次留宿他们家还要回到他17岁出国之前,而那个时候滕翊在读研一,有一晚醉醺醺地被哥哥弄回家来,嘴里总是在问哥哥,“你说,我这几年是不是很不值?”当时哥哥把他压到洗手间里强制洗脸,也只是尽量小声哄他,“过了今晚就别再想他的事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那是他记忆里滕翊并不多见的狼狈模样,再高大威猛的学霸也难过美人关啦,啧啧。不过白佳诚到现在都还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聪明人么,就是要学会暗戳戳地收集把柄咯。
滕翊说:“后天我爸妈从B市回来参加婚礼也会暂住这里,我们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你妈也不同意我们住外面酒店。”
“不用解释啦,来我家住就不用客气,楼上楼下的房间随便挑,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帮你搞定!”房东和房客的身份可算置换了,白佳诚颇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雀跃心情。
“嗯,但是暂时不需要什么,你妈昨天都帮我打点好了。”
白佳诚见自己在滕翊这里无法施展地主雄风,觉得很不过瘾。出了滕翊在一楼的客房,便在家里四下里瞎逛,上次突然跑回S市来也没在家多停留,这回仔细一看,家里的这套大别墅的装饰布局做了大调整,这是老妈的恶趣味,喜新厌旧的中年妇女,沙发罩、插花、壁画、相框里的相片时不时地都要换一换。撇开这些白佳诚习以为常的变化,楼梯边的墙上还多了些奇离古怪的装置。
用手扒了扒、摁了摁,不料一个不明物体凭空飞了出来直接击中了他的胳膊。
白佳诚只觉得浑身酥麻,而后重重倒了下去,暂时失去了意识。
家里的佣人见此情景吓了一跳,焦急跑去通报了白太太、白佳慕,滕翊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
白佳慕拾起地上的电棒便旋即了然,这是老妈最近叫人装的安全系统装置之一,是个用于攻击盗贼的小武器,实质伤害倒没什么,就是会短暂地把人电昏过去,即便如此还是无奈和母亲说:“妈,和你说过很多次,这个片区安保级别很高,绝对安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白妈妈心疼之余,只得叹息道:“现在阿诚不在身边,你又要搬去新家住了,就我和你爸在这里,心里头不踏实……”
白佳慕心里其实也清楚,父母住在偌大的房子里,如今没有儿子在身边,自己又上了岁数安全感严重缺失,也就不打算再苛责下去。
这个弟弟向来好奇又好动,才回到家里都没来得及和他说起这个,偏偏就防不住他手贱自己戳上机动开关……白佳慕很是无奈,眼下看着白佳诚在地上摆着奇葩的姿势昏睡地沉沉,却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看见滕翊试探白佳诚脉搏,颇有些担忧的眸子,便说:“阿诚应该没事的,你房间离这里最近,我们先把他抬到你床上,他躺个五分钟就该醒了。”
白佳诚这一睡竟比安防系统专家之前预估的又多睡了十分钟,家人见他醒来又跟没事人似地要吃的,便各自散了回房间睡觉。
滕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佳诚非但没拍拍屁股走人,居然直接脱了衣服就钻他被窝里了。
“没洗澡就上我的床?”滕翊不禁皱眉。
白佳诚正是困得很,没心思讲究,反倒是揪住被子翻了个身:“明天早上洗也一样的。”
滕翊正色提醒说:“阿诚,这是我的床,你是不是该挪个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