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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云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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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这位是?”严得得偏头看他一眼,问道。

“幸会,我是你们少主的哥哥。”叶尉缭困在皮毛卷中不便行礼,歪了歪头。

“他不是。”封平平道。

“少主兄长此言也差矣,”严得得倒是从善如流跟着称呼,也不好奇这位兄长怎么绑成一个卷,客客气气说道:“如少主这般好身手,一战立威,门下众人知道厉害自然不敢再放肆,想做门主的人再多也不及想活命的多。”

“而且越早出手的人,就算是杀了他也要应付之后更多人,所以如你这般聪明人自然不急。”叶尉缭道。

“不敢,不敢,属下不过是来传话的,少主,少主兄长,就不要再难为属下了。”严得得抱着伤手摇摇跟二人讨饶,道:“少主请看信,少主看了信再决定是否回山,是否见过洪门主可好?洪门主不过是想见少主一面,同少主叙叙旧,说说门中事,至于是否继任门主之位自然要看少主的意思……”

严得得还在苦苦相劝,封平平已经不想听了,擦过他走到蛇房门口伸手去拎叶尉缭。

叶尉缭裹在卷子里左滚右滚站不起来,趴累了也只能翻个面倒着,仰天看着封平平弯腰下来,笑得眯起眼。

“三尸门门主之位又不是一块肉,还要让他挑肥拣瘦!”蛇房房顶上传来一声怒喝,跟着一个黑影凌空跃下,高高举着一把朴刀斩落来。

封平平一手拎着皮毛卷子向后甩,一手断刀扬起,以短短半截刀迎上了数倍长的朴刀。

叶尉缭从他手中甩出去到了刀砍不着的距离外,扭头回看,长短两刀相接,封平平半蹲着十分不便,被朴刀斩得摔出去一步,失了先手,重整姿势硬碰硬地斩回去。来人个头不高,生得倒壮实,腾挪间又快又灵活,落地跃身,接连挥刀不给封平平还招之机,竟而占着上风同他缠斗起来,刀刀凶狠。

“周蛮蛮!你们怎么跟来了!”严得得在旁叫道。

“又是你们三尸门的,还有后面房顶上那几个,你们三尸门惯常人多欺负人少?还有车轮战?”叶尉缭扭过脑袋问他。

蛇房顶上还站着七个人,人人手持兵刃看着周蛮蛮同封平平厮杀,一时倒无意下来。

“不然,不然,三尸门并无这等规矩,三尸门并无规矩,自门主而下并无一人遵规守矩,无论是江湖规矩、世情规矩或是门派规矩,倘若还在规矩之中也进不了三尸门。”严得得堂堂正正地说道,一番谬论倒像是十分自满之事。

“严得得你闭嘴!”房顶一人喝道。

“周蛮蛮你成不成?不成换我来!”旁边一人跟着喝道。

“这几个人倒比刚才那几个要点脸面。”叶尉缭一句话说来似赞又似骂。

“不然,不然,”严得得道:“三尸门自门主而下并无一人有脸面,若是还有点脸面的,也进不了三尸门。”

“严得得!”房顶两三声齐声吼道。

“少主兄长现在知道了,属下有一说一句句实话无论他们爱听不爱听我都是要说的,少主兄长聪慧过人必知属下真心,还望少主兄长多劝劝少主回山……”严得得似笑非笑的脸看着叶尉缭,又开始苦苦劝说。

“哼哼。”叶尉缭对着干笑两声,偏头去看封平平。

他脑袋侧着,上边耳朵听严得得喋喋不休,听双刀对砍,听房顶动静,下边耳朵贴着地面忽然听见一串异响。

封平平和周蛮蛮你来我往斗了不少回合,他之前杀人取命十分利索,这回难得被拖住了。周蛮蛮一来抢到先手,更是将朴刀使得凶悍,借着兵器长,四面八方地斩落绝不让封平平近身,从旁看着只见他身形翻飞一把长刀招数四溢。只是这般打法颇费力气,封平平几乎站着没动,断刀左左右右地接招挡刀,只看他能打到几时。

那串异响瞬息间到了封平平脚下,脚旁土地松动,眼看着一道黑影破土而出。

蛇房房顶上同时跃下来两个人,一杆枪,一柄剑施展开同周蛮蛮上下合击,地面那一道黑影抖落土尘之后竟是一根峨眉刺,直削他脚踝。

这一回是天上地下中间都有了。

封平平左手弯刀扬起,划向半空那二人,断其来势。面前周蛮蛮竟住刀收势,向那二人喝道:“退开!谁要你们援手!”

封平平趁隙冲前一步,右手断刀斩下硬生生将周蛮蛮的朴刀制住,跟着一脚踩落,踏着刀身向他扑去。周蛮蛮拼力抽刀却慢了一慢,眼看着封平平断刀到了眼前。空中二人恰恰落地,拽住周蛮蛮两边肩膀带着他疾疾后退,躲开了封平平这一刀。

封平平踩着朴刀站定,忽觉身后有些不对。

微微偏头,余光中看到一人用土行法追到他身后不足一尺,肩膊都已经从土里出来,手上擎一对峨眉刺。要是这人刚才刺中了,合击之下他不死也是重伤。只是这人没能出招,一个皮毛卷子正卧在这人脑袋后面,卷子里的叶尉缭不知如何从层层绑缚之下探出一只手,手中握着连鞘的刀,不偏不倚敲在土中人的头顶。

封平平瞪大眼睛看着他,叶尉缭眨眨眼跟他笑了笑,想将手和手中刀收回皮毛卷子里,卷子侧边破开一条缝隙,收也收不进,藏也藏不住。

第五章  

封平平退后一步,抬手把他提起来竖到自己身旁,沉声道:“你装作挣不开。”“我也没挣开啊。”叶尉缭笑道,他只在身侧破开皮毛探出一只手,其余部分破而不散,仍是裹得圆圆的一根卷子。

“你骗人。”封平平道。

“你傻,”叶尉缭道:“我救了你,你还说我坏话!”

“你是什么人!我三尸门的事务与外人无关,插手进来找死吗!”周蛮蛮被人拖去一旁站着,忍不住出声喝道。

“这是少主的兄长。”严得得道。

“他不是。”封平平道。

“只许你三尸门阴招迭出害人性命,不许别人帮忙还手?既然都敞开了不要脸面,就跟你们说个清楚明白,我弟弟,也就是这个封平平虽然是三尸门上代门主封不闻之子,却不是你三尸门门人。自幼便不在你门中,颈中从来没有过那三道印记,跟你三尸门毫无干系。他不会跟你们回山,不会当什么狗屁门主,更不能因为一个狗屁门主被你们杀了!”叶尉缭昂首道来说得十分慷慨,且气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瞧我不把你打成狗屁!”周蛮蛮喝道。

“少主兄长何必口出恶言?”严得得劝道。

“我的名字只说给人听,不说给狗屁听。”叶尉缭道。

“你,你才狗屁!”周蛮蛮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不要满嘴狗屁了……”严得得道。

房顶剩余五人也纷纷跳落地面,连同周蛮蛮三人站成半个环形,将封平平和叶尉缭围在蛇房跟前,剩余严得得在最外面扮作两边担忧,不停出声劝和,周蛮蛮同叶尉缭你来我往骂得热闹,谁也不听他劝。

封平平脚边晕着的土中人哼了一声,被吵醒来了,缩头要回去地下遁走。封平平抬脚踢到他后颈,脚背一拦脚腕一折最后脚底向下一踩,送他入土为安。

“什么狗屁少主!我杀了你!”周蛮蛮见他杀同门如踩蝼蚁,愤声吼道。

周蛮蛮的朴刀还在封平平脚底踩着,吼完便去抢旁边人兵器,无人给他,他也只得原地跳脚骂人杀不过来。他身旁余人各自亮了兵器,齐刷刷瞪眼看着封平平,同仇敌忾一般。

“杀人时候不拘手段,被杀也不需这么愤愤不平吧,不过求仁得仁。”叶尉缭叹声说道,偏头看了看封平平,帮他说话是说了,对他的杀法也不甚赞同。封平平并不理会,只是握着刀对着那半圈人,平声问道:“你们谁杀了覃中吕?”

“覃先生不幸身故,确实不是我三尸门人所为,请少主明鉴!”严得得道。

“你这么问,也没人敢认啊。”叶尉缭道。

“覃中吕?她死了吗?”周蛮蛮道。

“既然要问,那走过路过但凡有嫌疑的不妨都当面问问清楚,”叶尉缭苦笑一声,仰头向对面堂屋顶上放声喊:“这边人都下来了,对面房顶上的朋友也请下来吧!”

这一句话喊出来,在场数人陆续都跟着看去堂屋,其时黄昏近晚,天光暗淡,只有一阵山风略过屋脊,带起几根干草叶窣窣颤动。

“你使什么诈!想趁机逃走吗!”周蛮蛮急忙回头,喝道。

“你耐心些,”叶尉缭嫌道,跟着又放声喊:“还有房屋对面的,侧面的,后面树上的,我听见你们脚步声了!贴地听的!天这么晚了,山里冷得不行,都别躲着,出来赶紧把该说的说了该办的办了,请出来吧!”

话声落地,堂屋左侧方的夹道里走出来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面颊圆润泛红光,走到近前礼数周全地抱拳道:“在下苍溪王万春,见过诸位……诸位远客。”

右侧走出来一个驼背,边走边咳,站定狠狠咳了几声,皱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哑着嗓子道:“仪溪古家的,古煜。”

“原来是双溪左近的江湖同道,失敬失敬,是我等大意惊扰了各位,失礼了。”严得得不知如何当起了迎客的主人,跟两人一番客套。

堂屋后门也推开了,当门站着一个黑面圆脸的壮硕汉子,一身服饰十分贵气,刀鞘都是金闪闪的。“歧坪熊德兴,人送字号‘大马金刀’!哪个跟你们同道?你们这一干邪门歪道中人鬼鬼祟祟聚在仪山,欺我仪山无人吗!”

“熊兄何必上来就骂人,不妨先问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另一人前后脚跟着从堂屋出来,白面方脸,块头倒跟他差不多厚实,笑道:“在下莫天麟,自关中来,途经此地访友。敢问诸位可是三尸门门人?三尸门旧年只在江南一带且销声匿迹多年,如今忽然这许多门人出现在仪山深山里且有死人,实在诡异,可是要做什么为祸一方的坏事?”

“不然,不然,”严得得道:“我三尸门与江湖事没干系,与世间事无挂碍,一入此门,再无此人。既无此人,又能有何事?途经贵宝山不过也是小小门中事,只与我门中人相干,无意惊扰诸位,还请多多原宥。”

“这人说的比你还好听,跟唱的一样!”熊德兴向莫天麟道,跟着转头喝道:“休说废话!那女魔头覃中吕是不是在这!她死了吗?抬出来看看!”

“不给。”封平平皱眉道。

“哪里来的小儿多口,不交出来,我不会抢吗!”熊德兴说着大步向前,身后莫天麟拽了他一把,身前的王万春同古煜也挪步挡着他。

“这是我三尸门少主封平平,也是覃先生的师侄,死者为大,熊兄还请客气些。”严得得道。

三尸门这边以严得得为首尽数侧身相对,一边仍是围着封平平二人,一边迎着新到的一干人等,两下防范。

“三尸门少主,封平平,当真是封不闻的后人?”堂屋顶上有人扬声问道,跟着前后飘落下来三个人,当先的一个身形修长,面容清癯,身后跟着的二人年轻些,神情拘谨,显见得是后辈。这三人落地不闻声息,轻功极佳。当先那人抱拳行了一礼,道:“在下青城路云安,见过诸位。”

“封不闻的后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一起杀了!”熊德兴道。

“熊兄稍安勿躁,可否容我先问几句话?”路云安这位青城派弟子说话到底有些分量,熊德兴粗粗点头,闷声不出。路云安走近些,向封平平问道:“这位封公子,今日咱们都是来寻覃中吕的,并不牵涉你父辈恩怨。覃中吕虽是你师叔,看你年纪尚轻,她那许多恶行累累血债也算不到你头上。我只问问你,她真的死了?几时死的?怎么死的?是否就在你身后石屋之中?可否让我等眼见为实?”

“不给。”封平平道。

“今日到此的不止有左近江湖同道,还有许多远道而来的苦主,亲朋为覃中吕所杀。若是她当真死了,虽不能手刃仇人,总算也知道不会再有人为她所害。烦请封公子给大家一个交代,也让这些苦主能告慰死去的亲朋。”路云安道。

他说话时候,陆陆续续又走出来十余人,两侧偏房各绕出来五六个,形貌不同,打扮各异,有的油光水滑衣着体面,有的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大半都带着兵器,有人自报家门,也有人一言不发。蛇房后面树林里出来了四人,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妇,样貌亲切,肩并肩缓缓走来,差点走到三尸门众人跟前,让周蛮蛮呼喝一声拦住了。

“在下徐褚光,这是内人季远芳,专程来向覃中吕讨个公道……”徐褚光尚未说完,那妇人季远芳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封平平二人,颤声问道:“覃中吕,她真的死了吗?”

“其中定然有诈!这些邪门歪道说的话如何能信!”跟着有人喝道。

“女魔头多半诈死!”

“口说无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覃中吕隐匿多年,刚刚泄露踪迹就死了还不知如何死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叫那女魔头出来!今日定要为我父报仇雪恨!”其中一个年轻声音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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