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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无云天-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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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寡妇却不愿意,惦记着孩子仍要姓仲,就耽搁下来,仍是住在仲家一处偏宅。我跟着崇堂先生到了仲家,仲维见过我几回,他那时候比我高半头,总要寻衅跟我打架。崇堂先生在的时候,他虽然不服气,日子好歹过得下去。后来崇堂先生被举家追杀,逃亡在外,他们母子想必也过了一段极艰难的时日。几年后我终于顾得上探问他们母子的消息,也只打听到他们离开了仲家,不知所踪……却原来是进了三尸门。”

“冯安安收进门……”赵延之刚刚接上话又咳,锦妍妍拿一块帕子给他擦嘴,自己往下说道:“他被人打断了腿,他母亲背着他一路乞讨,冯安安自己有个残废儿子,看着可怜,多给了些赏钱,还领进府里好吃好喝安排了下人的差使给他母亲做。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仲家逃出来的,才知道他还给仲崇堂当过儿子。”

“两位留着他,是想着他记恨我们,将来会想方设法找我们的麻烦?”叶尉缭问道。

“养虎终为患,”赵延之淡淡惨笑一声,道:“这些年他办事勤恳周到,冯安安手底下的人多半都交给他管了。咳咳咳,也不是不知道他心怀怨恨,全无恩义,咳,只是想着,咳咳,他恨你们,恨仲家多些,总要借着三尸门报了仇再论其余……咳咳咳咳,算错了。”

“难道他真是仲家派进三尸门的?立个大功,回去光耀门楣?”韦性玉问道。

“不会,”叶尉缭道:“他们母子是被欺凌太过逃出仲家的,但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齐云擂叫破锦长老身份的人就不是我,是仲鲲仲鹏。”

“他也是被欺凌得久了,咳咳,一朝得势就想要为所欲为,任意屠戮。他就算当了门主,也当不了几天。没有仲家在他身后,咳咳咳,他也不是一己之力挑起叛乱,咳,还是那些老家伙下得手,石由由,咳,不过一枚棋子。”赵延之咳得趴在桌面上,恨声道:“他们等不到我死,咳咳,就想毁了三尸门。”

“哪些?”叶尉缭看着他,明知故问。

“他哥哥,他舅公,他爹的门生们,”锦妍妍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们容不下我,延之一死他们只想弃了我,最好我也死。把三尸门改头换面完完全全转入暗地里,只为他们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来跟现在的三尸门没什么不同,是要清理门中还想在江湖上留下姓名的人?”叶尉缭问道。

“三尸门这个名字,我不许它没有。”锦妍妍道。

第一百三十章

锦妍妍说得决绝,她身旁赵延之刚刚喘平一口气,嘴角挂了一抹苦笑。叶尉缭听得一怔,问道:“锦长老难道……”

“住口,”锦妍妍打断他问话,抬头盯着他两个,问道:“你们是来杀我们的吧?何必多问。封平平,害死封不闻的罪魁祸首是我,这些年来我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你,如今你要报仇尽管动手便是!”

“不成!初六,不成!”韦性玉忙道。

“我不记得你,”封平平道:“更不记得封不闻,这世上我关心在意的人不多,你们都不在其中。初五没教我报仇,师叔也没教我报仇,你来杀我,我自然杀你,如今你杀不了我,我也不必动手杀你。”

锦妍妍听得离奇,不免多看他一眼,冷笑道:“覃中吕这古怪丫头教出个什么古怪东西,半点也没有你父亲的风神气度,延之还指望你能接手三尸门,你有什么本事?样貌倒是像极了俞映红,哼!我要不是伤着,立时就一剑戳死了你,听你说这些大话?”

“你戳不死我,我会杀了你们。”封平平不急不恼,只是正告她一句。

“你!”锦妍妍一掌拍到桌面,被他气得红晕上脸,一抹艳色染过面庞,果然更添几分鲜妍韵致,看得韦性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尉缭倒是偷眼看了看赵延之,他惨白见青的面孔上笑意更胜,偏头瞧着锦妍妍,自己仿佛也多了些活气,到锦妍妍回头瞪他,他微微摇头,提笔仍是往纸上写字,一边用低哑的声息缓缓说道:“别跟他吵,咳,我都吵不过他,咳咳,说得再多,他一句就堵回来了。”

他说着咳着,只是写了两笔,又趴在桌上抖颤。

“别写了!”锦妍妍抽走他手中笔拍在一旁,一掌按在背心,徐徐运功给他行气。

“别,别费功力,咳咳,你伤着……”赵延之抬手捞她手臂,锦妍妍捉住他手掌,抬头看一眼封平平三人,道:“不杀我们就出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我还没问你们……”叶尉缭刚开口又被锦妍妍瞪了一眼,倒是赵延之缓过来些,轻声道:“怎么,咳,韦三少不肯跟你吐实?你自己就想不到吗?咳咳咳,那我高看你了,意气用事,咳咳,难成大事。”

叶尉缭猛然转头,封平平跟他一起转回去凶巴巴盯着韦性玉,韦性玉按着破衣裳连退三步,勉力笑道:“我先去换个衣裳!你们,你们不要杀来杀去就好!我去去就回!”

喊着就掉头跑出门去了。

封平平转头问叶尉缭追不追,叶尉缭叹口气,摇了摇头,回身向赵延之缓缓说道:“这一节我也想到了,玉玉也不全是个傻子,他收留你们,是心软,也是你们用禄册寿册换他保你们性命。玉玉贪功,以为能与虎谋皮,独自做成一件大事。”

“福禄寿三册,江湖人物都以为最要紧的是福册,咳,记载着多少独门秘籍。”赵延之微微摇头,道:“一门一派立足江湖,凭得可不是,咳咳,其中一人又或数人功夫如何高绝,或许能载誉一时,要想长盛不衰那得凭着,咳,日积月累代代相传地苦心经营。福册毁了就毁了,禄册寿册才是真正要紧的,一个掌钱财,一个掌权势,咳咳咳,三尸门是立在这两样上头,也是因为众人贪图这两样东西,咳,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禄册和寿册,难道从来就没有原本?”叶尉缭也不免有些讶异。

“没有,他又不会武功,掌着两本书册早晚给人偷了去,抢了去,原本的禄册寿册从我交给他那一天起就毁了,真正的禄册寿册只在他头脑中,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着,谁也抢不走。如今到了这个境地也只得答应韦三少给他誊抄一份,大家各掌一份,能用到几分,各凭本事。”锦妍妍说着,从赵延之背上缓缓收回手掌,这一阵行功运气她自己也是面如金纸,额角见汗,赵延之一手捉着她手没放开,另一手又去捉笔。

“别写了!”锦妍妍道。

“你要保全三尸门,全着落在我这一支笔上,不写了?”赵延之问道。

“这两个人站在这里,跟韦三少的约定只怕也做不了数,写它干什么?就没有禄册寿册,我难道撑不起一个三尸门?”锦妍妍又把他手中笔抽出去,两指一捏折作两断,道:“你歇着,不写了。”

一室中四人两两相看,一时谁也没出声,锦妍妍索性坐到一旁椅上闭目调息,赵延之轻手又提了一支笔,缓缓蘸墨,一面向叶尉缭问道:“你说,咳,我写还是不写?”

叶尉缭一时也犹豫不决,这两人无论如何都该除恶务尽免生后患,只是三尸门历年掳掠累积的钱财,历年笼络招揽的各色人等都在赵延之笔下,要能一并接掌进而设法处置,才是真正的除恶务尽。他二人正逢绝路,未必是“与虎谋皮”,或许是“趁火打劫”,实在不必跟他们讲什么江湖道义。再想想他们对自身处境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交出来的册子未必没有古怪,更不知还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

他思来想去,对着赵延之陷进眼眶的一双幽亮双眼,并不能决。

于是求救一般转头看向封平平,知道他心思直接全无那许多杂七杂八的顾虑,只想问问他的意思。封平平看他神情,立时挺身相助,踏前一步向赵延之说道:“你写,写完我们拿走,你们不要再出去作恶了。”

叶尉缭一怔,跟着大大地展颜一笑,果然再多顾虑都成了笑话,对付赵延之这般人物只需坦坦荡荡说个明白,算得越多反倒越容易落入觳中。

“是了是了,”叶尉缭笑道:“洪门主,既然我们到了这里自然不能再放你们走,写不写由得你,三尸门如今四分五裂,你的禄册寿册记得再分明,挡不住各样变化,也未必有多大用处。你要是愿意交出来让我们拿去对付石由由,无论派不派得上用场,都记你一份功德。韦三少有心安排了这处地方,二位也无需多想,无需再图谋什么,就请在此老老实实地呆着,等苏管家从齐云擂过来,邀请各路武林同道一同处置二位便是。”

“阿缭你怎么这样,你跟他这么说他还写什么?拿不到了!”赵延之还没说什么,韦性玉换过一身衣裳跑回来,听见几句,大声抱怨起叶尉缭坏他大事。

叶尉缭头也不回,抬手捉住他衣领用力往下一扯,“嗤”一声又撕去半幅衣裳。

“阿缭!”韦性玉气得跳脚。

封平平看他一眼,抬手要去撕他另外一半衣裳,韦性玉掉头又冲出书房,站在门外头喊:“我不管!你们把禄册寿册给我弄到手!不许杀锦长老!洪门主都这样了,你们肯定也不能下手杀他,不然也太惨无人道,与禽兽何异!”

“哼。”封平平作势往门口迈了一步。

韦性玉“嘭嘭”两声甩手合上了门,脚步重重地走开,多半又去换衣裳了。

叶尉缭自去外间寻了两张椅子搬来里间放着,一张自己坐下,一张交给封平平一道坐着,两个舒舒服服地坐定,盯着三尸门门主夫妇。

锦妍妍沉着脸,瞪眼看过他们一回倒没再生气,仍是闭目调息。赵延之却是好整以暇,仿佛已然习惯了封平平完全不买账的吵法,开口先咳了一串,用帕子擦擦嘴角,这才哑声道:“我也未必有命写完这两本册子,咳得狠了,头也疼,有些都记不清了。咳咳,原本,在齐云山时候,咳,想着趁无人打扰慢慢誊录出来,叫你们给搅了。”

“对不住了。”叶尉缭笑道。

“齐云擂打完了?”赵延之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六月十九观世音成道是齐云擂最后一日,今天二十四,打完有几日了,苏管家他们也该回程了。”叶尉缭仍是耐心答道。

“最后打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洪门主知道?”

“我知道,”赵延之微微笑起来,低头落笔又徐徐地写字,一边说道:“别说你不想要我记得的这些东西,你为人多虑,恨不能知道得越多越好,咳咳,听说你记心也好,咳,要是早些遇见,要是能说服你一道入我门中,咳咳咳,或许也不用写了,全数说给你就是。”

“你……”叶尉缭明知他有诈仍不免疑惑,问道:“难道锦长老现身齐云擂也是个幌子,最后的齐云擂擂主,是三尸门人?”

“我写我的,”赵延之笑道:“却不能告诉你,咳,你到底不是我门人。”

“你说得未必是真,写得也未必是真。”

“真假我知道,你却不知道。”

“……”

叶尉缭头一回跟人吵得大败亏输,总觉比打架输了还不甘些,皱着眉,鼓着脸,瞪着一双眼看着赵延之,总想找个他不知道的事情吵回去。

“别烦了,杀了他们算了。”封平平劝道。

“不成!不成!”韦性玉又换了身衣裳转回来,没敢往里间来,就站在打开的门口。

倒是那轿夫从他身边挤进门,端着熬好的一碗药到里间来,恭恭敬敬地递到赵延之面前,侧身侍立一旁。赵延之捧碗喝药,里间外间各人或坐或站,就听着他细声慢气地喝下去,又苦又涩的药腥气悠悠散得各处都是。

不能杀,不能放,一时都僵在这里了。

“玉玉,安排人手去徽州过来的路上,接应苏管家他们。”叶尉缭回头道。

“我不,”韦性玉道:“你们找过来就够麻烦了,我再把他招来,他不得狠狠收拾我!”

“初六,毒他,毒到他听话!”叶尉缭道。

“啊!”

韦性玉怪叫一声,跳起来就逃,封平平刚刚追到门口,小院的院门“嘭”一声给人一掌推开了,几个人影争先涌进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两个高些的人影并排挤进来,正是王鲜艳和吕鲜明,中间落后半身夹着个身形矮小些的武鲜美,三鲜兄弟大呼小叫地喊着“三少爷”就围住了韦性玉。

韦性玉正要追问他们过去几日各种情形,紧跟着还有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门,前面的越怜怜面庞比长乐府中所见几乎换了个人一样,瘦削下去一整圈,眼神也不复楚楚惹人怜的模样,全无神采,总是死死地盯着一处,仿佛能滴出恨意。走在她身后的自然是鲁丰霞,他也是满面疲惫,一双眼仍是不离不弃地落在越怜怜身上,再不顾其余。

“鲁师傅,你们都回来了?没人跟着吧?城里多了好多江湖人物……”韦性玉从三鲜兄弟中间挤出一颗脑袋问鲁丰霞。

“就是回来跟三少爷说这件事……”鲁丰霞抬头看见站在小院当中的封平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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