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浴室墙缝里长了一棵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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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妈妈放下筷子看着木越城：“看来进展不错嘛，昨天回家那么晚，一早又赶去给人送早餐。”
提起林究木越城就控住不住荡漾的心和上翘的嘴角，脱口而出一份喜报：“哦，我们在一起了。”
“呵，你们……嗳不对，”木妈妈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你们在一起了？”
“嗯！”木越城想极力表现得心平气和一点，但是无奈刚刚陷入爱河的少年完全没法自控，不下楼出去跑两圈已经很克制了。
木妈妈感觉这事儿有点玄幻：“起因、经过、高/潮、结果，自觉交待。”
“哦，”木越城正了正神色，“我今天不是一早儿就给人送早餐去了嘛，然后……”话到嘴边，木越城当时情绪激动没觉得，现在回想才发现，事情发展平常得有些异常，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
“然后什么？”
“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说是，就……就在一起了……”木越城摸了摸鼻子掩饰不自在，观察木妈妈的反应。
木妈妈皱眉：“就这样？”眉间的诧异、疑惑和若有所思展露无疑。
“其实当时还是很曲折很跌宕的，但是总结起来就是这样。”木越城补救说，曲折跌宕的是他的心理过程，总结基本就相当于事件精髓了。
“不对，”木妈妈以其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一个细节都别落下。”
木越城不知道老妈干嘛突然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但既然老妈要问，他也乐得说——放眼学校的小情侣们，谁谈恋爱不是大大方方秀恩爱洒狗粮，但是因为要顾及对林究的影响，他就没得撒，就很憋屈。
木越城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木妈妈听后一阵沉默，半晌开口：“你确定你之前和他毫无交流，没有来往？”
木越城愣愣地点点头：“对啊。妈，你想想我们俩的差距，也就因为他在学校出名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不过也就是知道有这个人而已。”
“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木妈妈追问。
“什么为什么？”木越城边吃边说，“我觉得吧，他肯定也对我有点意思，但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答应我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管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先把人套牢才是最重要的。”
木妈妈看了眼儿子，说得好像好点儿道理，但是：“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想啊，”木越城回答，“我肯定会问的，但是呢——老妈你能不能别那么八卦，人家小两口谈个恋爱你干嘛这么刨根问底的，会害羞的。你要是羡慕你自己也赶紧找一个去。”
“滚！”木妈妈笑骂，“你那张脸皮有多厚我能不知道吗？还害羞？不到处找人炫耀就不错了。”
“人是你生的，脸皮再厚也是你给的。”
“周末有空吗？把人带回来看看。”
“啊？”木越城夹菜的手一顿，“妈你想干嘛？”
“呵，我能干嘛？还能吃了他不成？”木妈妈看着儿子防备的神色气笑道，“既然你在我这儿是过了明路的，这都在一起了好歹把人带回来看看。再说了，同性不比异性，一旦有人察觉，会造成的影响力我之前就和你说过。”
“你倒是学成个渣，就算现在让你马上离开学校也无牵无挂，人家可不一样。还真别怪我偏着他，和你在一起他放弃的比你多得多，承受的压力也比你大得多。既然把人追上手了，怎么相处是你们的事情，但作为一方知情家长，我好歹得表个态不是，也好让人心安一点。”
木越城听到妈妈抽丝剥茧般的分析，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但木越城知道，他妈是真的全心全意地在为他考虑：“妈，谢谢你。”
木妈妈睨了他一眼：“学菜学得怎么样了？”
“啊？”木越城有点懵，“学……什么菜？”
“你这小子，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啊。”木妈妈看儿子那样子就知道他听话只听了前半句，“我不是让你去厨房帮忙学做饭了吗？”
木越城眨眨眼睛：“我就是帮忙洗了个菜。干嘛突然要我学做饭？”
“你不会做饭你们以后吃什么？”
木越城一听就明白了，他怎么感觉他找个男朋友，他妈却比他还要积极：“下次再学。”
“嗯。记得好好相处，人可是你挑的，也是你拐过来的，对人好点，做饭洗碗什么的，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你就给我跟着人家好好学习，一个全科优秀一个总考个位数，你也好意思。”
木越城听着他妈絮絮叨叨，也不打断，就偶尔插两句话。他妈以前不这样的，说话做事都和商场上一样简单利落，大概是儿子交了个男盆友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刺激到她了吧，虽然平时看起来还是一切正常，但无处安放的纷乱的情绪还是要找一个发泄口的，不然怕是要撇坏。
木妈妈一顿饭没吃几口，倒是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木越城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味：“妈，你是儿子找了个男朋友，不是明天就要嫁女儿……”
最后被木妈妈一眼眼神压回去了，吃完饭就默默去厨房洗碗。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下午放学以后木越城和昨天一样捧着课本和资料去林究的班上补习。
本来木越城想林究的教室在六楼，他的教室在一楼，干脆让林究来他的教室一起学好了。但是一到了放学时间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他们班，一下课几乎没有人呆在教室，吃饭的吃饭，洗澡的洗澡，玩的玩，虽然教室是空了，但因为教室位置和外面的平台和操场都离的很近，吵嚷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像六楼安安静静。
木越城进门之前往里瞄了一眼，林湄不在，很好。
静悄悄地绕到林究身后十分幼稚地想要吓他一跳，结果一个不小心踢到一张突出来的椅子的椅腿，一朝暴露前功尽弃。
真是的，人走了椅子也不知道摆好一点，木越城不满地嘟囔。
“什么时候来的？”林究听到身后的动静返回头去问，对木越城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不是前面没有多说什么。
“刚到，”木越城回答，“怎么就你一个？你们班的人不是都很好学的吗。”
林究笑笑：“明天放假，大部分人都回家了，一些没回去的也出去街上吃饭了。”
虽然留校，但是好不容易盼到周末，谁也没心思继续呆在教室冷冷清清地搞学习，当然要先约一发，哪怕相约学校食堂呢。
如果不是为了等木越城，林究这会儿顾及也在街上某家文具店里补充一些笔芯作业本了。
木越城随手抽了一张椅子坐下，环顾四周，宽敞的教室，就他们两个人，气氛很安静，适合搞学习，也很适合搞点……学习以外的事情。
林究正在解眼前的题，过了良久发现旁边的人坐下以后就一直没动静，于是抬头望去，就发现某人连书都没打开，直接把头靠在书上一直盯着他看。
林究无奈：“怎么了？”
木越城回答：“无心学习，想干点别的事情。”
“嗯？”林究想了想，也可以理解，大家都放学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安下心来学习，“那今天就看半小时好了，你还是先看那些基础的，这个周末也多看看，大概下周就可以开始练习一些其它的题目了。练习的题目我会给你选好，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木越城撇撇嘴，随记嘿嘿一笑，起身把椅子般到紧挨着林究的位置坐下，然后手一揽把头靠在林究肩上：“我不，你看不出来我这是放假思/淫/欲吗？”
林究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脸有点红，看了一眼教室发现同学都走完了才没好气地对木越城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不学我走了啊。”
“我就是思一下，又不干嘛，你连这都不让，”木越城无辜地控诉，“别人小情侣都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
林究被木越城故意卖萌又假装正经地撩人的语气逗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是好：“你……你到底想干嘛？”
木越城神秘一笑：“不干嘛，就是想问问你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
“嗯？周末……应该没什么事，就是写写作业看看书。”林究回答，心里大概明白，这是要约会的意思？有点欢喜，“怎么了？”
“哦，没什么，”木越城随意地说道，“我妈请你去我家玩两天。”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究的脸看他的反应。
林究有点意外：“你妈为什么突然请我去你家玩两天？”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和你妈说了些什么？”
“说了啊，”木越城神色自如地回答，凑近林究的耳边慢慢说道，“我和她说，我，交，男，朋，友，了！”
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林究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我和我妈说我交男盆友了啊。而且我男朋友还是一个面善心好长相帅气的学霸，还特别有爱地给我这个学渣渣底补习功课，我说我们现在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特别和谐特别有爱。”
木越城看着林究懵住的样子特别可爱，想多看一会儿，于是把原本打算一点点让对方消化的信息炸弹一股脑儿全扔给他。
学霸就是学霸，没懵多久就把话里的信息全理清消化了，对此木越城有点遗憾，只看见林究神色复杂地问：“中午回去的时候说的？”
早上刚确立的关系，只有中午这一个时间段，才在一起半天就怎么迫不及待地和家里人出柜了，这人是没脑子还是没脑子？！林究心里愤愤地想。但转念一想，这不也正说明他是认真和自己在一起的吗？虽然做法傻了一点，但却是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的，又忍不住有点感动。
于是在木越城点头表示肯定的答案以后，林究把木越城的手牵到唇边，有些心怀感动地轻轻吻了一下：“谢谢。”
木越城：！！！
林究看着木越城的反应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撇过头去继续说道：“那你妈，嗯……木妈妈，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啊，”木越城回答，“她让我对你好一点，还不许拖累你的学习，还让我学做饭好好伺候你，都快把我当成个恨嫁女打包送给你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木越城怕林究心里有压力，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调节气氛。
“啊？”林究有些意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木妈妈……真是这么说的？”
“真的，”木越城很真诚地回答，“我以我的帅脸发誓！”
林究笑了笑，随即又皱了皱眉：“是因为你以前跟她说过你喜欢男生吗？”
要不然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一个一心期盼儿子能长大成家立业的母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自己儿子喜欢同性这件事实，还用这么包容大方的态度来接受他，不直接寻死觅活地闹起来就不错了。
木越城听到林究的问话坚决否认：“我发誓绝对没有！我从来不知道我喜欢男生，我……我就是喜欢你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喜欢上了，后来我跟我妈说了，约法三章之后她才同意我追你。”
“这么说我们在一起之前她就知道，嗯……知道你喜欢我？”
木越城点头。
“那你找我帮你补习之前她就知道？”
木越城点点头。
林究笑了：“那你说如果考试考不好就会被木妈妈强制退学去混社会也是骗我的？”
木越城点……在把头点下去刹住了车，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究一眼，又低下头去委委屈屈，林究好笑又无奈：“你这是什么表情？”
木越城诚恳地回答：“我在认错。”
林究发现自从和木越城对上以后，自己经常会被对方的话语举动弄得十分无语，又会内心十分柔软地不忍苛责，这就是和木越城谈恋爱的感觉吗？林究心想，感觉意外地好。
“我没怪你，”林究说，“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是指你骗我这件事，我是说你这么莽撞地和你的家人出柜，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万一——万一他们不接受呢？”
“不会的，”木越城积极回答，“我妈对我从小到大就是放养的，只要三观人品不歪能养活自己，她就不会太管我，我谈恋爱又不去危害社会，就算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也能想清楚的。再不济我多哄哄，你别看学校里传来传去的我妈把传成一个手段强硬只手遮天的老巫婆，其实她心很软的。”
“至于我爸，你不用管他什么意见，我五岁那年他就去世了，就算他还在，肯定也是听我妈的，只要我把我妈哄好了，我爸的意见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林究看着木越城紧张兮兮地解释，眸色一片温柔——这一定是很好很温暖的一家人吧。
“明天吗？还是后天？”林究问道，“你问问木妈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准备一下。嗯……下周再去行吗，时间太仓促了，我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