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相报何时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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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头看着他,说了八个字。
这八个字,谢宗南现在还记得。
也记得当初听见这八个字的时候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他能准确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击着胸腔,又像是喝了一杯汽水,心口那一块咕噜咕噜冒着泡,几近沸腾。
“百折不挠,一心不损。”
谢宗南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还来不及跟他说声谢谢,也来不及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他就消失在了一片刺眼的阳光中,男人有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步子不疾不徐,正经走了几步却被忽然蹿出的野狗吓了一跳,躲到走廊的柱子后面,用手挥赶着。
谢宗南趴在窗口看,忍俊不禁。
后来他同桌要了他的签名,Lion。那人的字体跟他本人一样很潇洒,下笔有神收笔有力,潦草却精致,透着一股慵懒肆意的味道。谢宗南请他吃了三顿大餐才要到,这张签名后来被他做成了书签,一直夹在书里,过了五年依旧完好无损。
晃晃悠悠在梁铮家门口呆了一个多小时,冻得耳朵发红,鼻尖发酸,那人还没回来。
谢宗南打了个喷嚏,将拉链拉到最高,脸埋在衣服里,拿出手机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又迅速删除。
算了,还是等吧,不想给他打电话。
说好的八点见,现在都十点了,谢宗南冻得频频发抖,蹲在屋檐下看雨。整个世界灰白一片,模糊又昏暗。
澄黄的街灯一闪一闪,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雨淋坏。
不知过了多久,谢宗南听见一阵汽车鸣笛声。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架着梁铮的胳膊往里走,谢宗南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他有些嫌弃的往后一躲,捂着鼻子跟在后面。
那两人在梁铮身上摸钥匙,半天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个人。
“你是。。。。。。。”丁泉看向赵柯,赵柯也抬头打量了一番谢宗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跟丁泉咬耳朵,“梁哥换口味了,这哥们挺帅。”
谢宗南无语凝噎,等着他们开门后溜之大吉。
“诶。”赵柯开口道,谢宗南指指自己,“喊我?”
“对,钥匙在这儿,我们就不进去了,梁哥讨厌闲杂人等进他家里,他就交给你了。”
说着便把梁铮往他身上一丢。
“等等。。。。。。”谢宗南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梁铮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呼了几声,跟软骨似的倚着他,脚步虚浮的往旁边一歪,谢宗南没法儿,只得提溜着他的衣服把他扶正。
想着总归要解释一下,“我不是他。。。。。。那个。”
丁泉笑得了然,“我们懂。”
你们懂个屁,谢宗南不想搭话了,一手驾着梁铮,一手掏出钥匙开门,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将他扶到沙发上,刚想坐下休息会儿,梁铮又开始折腾了。
自个儿卸了大衣,又开始脱毛衣,最后脱得只剩一件白衬衫,表情呆滞的盯着茶几上的摆设,颇有一副扑上来咬一口的架势。
谢宗南给他倒了杯水,刚端过去,就听见他醉的满脸通红,汪了一声。
发什么酒疯啊,谢宗南小声嘀咕道。
梁铮捋了一把头发,挺难受的哼哼了两声,然后指着茶几上的纸巾盒说,“我他妈最讨厌狗。”
不懂得纸巾盒哪里像狗的谢宗南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想还是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
“老子每天跟别人装孙子,左一个合作案,右一个开发案,低头哈腰,伏小做低,老子才是狗,操`他妈的。”最后掺杂着几句谢宗南听得含糊的骂人声。
梁铮骂骂咧咧的嚷了几声后顺着茶几滑了下去,谢宗南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强制性的让他坐好,不许乱动。
“喝水。”谢宗南将杯沿递到他嘴边。
上回是醉的直接睡过去,这回大概还残存些理智,梁铮盯着谢宗南的脸看了一会,想低头说话,结果一扑腾,差点栽在地板上。
谢宗南及时的用手拖住了他的额头,梁铮扯着他的衣服爬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往后一躺,整个身体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翻了个身,修长笔直的双腿不舒服的缩着,眼睛微微眯起,染上了微醺的迷茫,耳朵和脸都是红的,原本整整齐齐的头发被他抓得一团乱,手臂枕着脸,露出瘦削的下颚。
“对不起。”梁铮声音有些闷哑。
谢宗南以为自己灵魂出窍,听错了,惊讶的转身看他,结果撞到了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什么?”他乘胜追击。
“我在谈生意,没注意时间。”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根本不在意。
谢宗南却有些高兴,这是他第一次从梁铮口中听见对不起三个字,不管这三个字是用怎么样的口吻说出来,从这人嘴里听到真的实属难得。
“再说一遍。”他蹲下‘身笑得露出了两颗虎牙。
“你真当老子醉的傻‘逼了?”梁铮啧了一声,“离我这么近,当心我吐你身上。”
谢宗南闻到了他呼吸间起伏着的酒味,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端起水杯满足的喝了一口水,谢宗南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好哄了,刚想据理力争再一句道歉,回头发现梁铮已经四仰八叉睡过去了,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扣子崩了两颗,他半仰着头,闭着眼睛,喉结滚了滚,自锁骨至胸口都露在了外面。
谢宗南有点想抽他,从房间里给他抱了床被子下来,梁铮已经换了姿势,双腿屈着,袜子被他蹭掉了,露出细细的脚踝,背部朝上,谢宗南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屁股那么翘,白衬衫下摆被顺着窗户吹进来的风一掀,露出凹陷的腰窝,还有一颗浅浅的痣。
没怎么看过小黄片的谢宗南也知道这样的姿势,很色`情。
把被子用力丢在他身上,谢宗南去厨房喝了一杯水,还不解渴,又喝了一杯。
8
谢宗南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感冒了,不太严重,顶多鼻塞咽喉痛的程度,他去楼下找水喝,发现烧好的热水已经被他喝完了。他非常肯定昨晚的口干舌燥源于他涉世未深,思想保守,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拿了水壶去烧水,听见隔壁厕所里忽的传来一阵噼里哐啷的声响。
谢宗南跑过去,梁铮坐在地上,手扶着腰,勃然大怒的指着地上绊倒他的罪魁祸首,“神经病啊,那么一堆衣服放这儿碍路。”
“这儿还有一半是你的衣服。”谢宗南往墙上摁了两下,发现灯居然坏了。
“你衬衫毛衣内裤袜子一股脑儿堆一个桶里,我看着难受,就把他们分门别类了。”
梁铮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水渍,声音不悦,“全丢洗衣机里去,大清早的摔一屁股,我现在心情特别不爽。”
谢宗南回头看他,见他摸摸索索在地上找拖鞋,半天才找回一只,他懒得浪费时间,光着一只脚出去打电话了。
“喂,物业王经理是吧,我是C栋1号房的住户,我姓梁,马上找个人过来给我换灯泡。。。。。中午?不行,就现在。。。。。。。”话还没说完,谢宗南便按掉了座机通话键。
梁铮靠着沙发对他怒目而视。
“不用麻烦别人了,这个我会。”
梁铮说,“我也会,但我是业主我说了算。”
谢宗南蹲地上用抹布把地上水吸干了,然后指着外头瓢泼大雨说,“下那么大雨,人家赶过来不方便,外边超市就有这种小灯泡,我出去买几个回来装上不就完了么。”
梁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你便,你乐意下雨天满地跑我也不拦你。”
谢宗南套了件大衣,从门背后取了伞,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我顺便买点早餐,你要吃什么?”
梁铮斜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铭记坊的虾饺和东辰记的方糕。”
谢宗南呵呵一笑,潇洒的关上了门。
梁铮确定他走远了,才翻身揉了揉自己的腰和屁股,早晨这一下摔得有点儿猛,骨头都嘎嘣响了。
去厕所洗了个澡,洗清了宿醉过后的满身酒味,梁铮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腰侧,腿间,手腕,肩膀都有深深浅浅的淤青,像是被人抡了几拳,怪不得他今天早晨起来腰酸腿软,浑身都不舒服。
有些是前几天被谢宗南这兔崽子揍出来的,有些一看就是昨天刚添的新伤。
谢宗南风尘仆仆提着两袋早餐进门,梁铮坐在餐桌上斜眼看他,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不知道哪儿又惹着对方的谢宗南懵懵的歪了下脑袋。
“你昨晚是不是趁我喝醉揍我了?”梁铮说,“我现在浑身都疼。”
谢宗南身上湿了一半,他打了个喷嚏,用纸巾擦了擦脸,“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梁铮撸起胳膊,指着一块青红的“罪证”道,“那我这儿怎么回事?”
谢宗南眯了眯眼睛说,“你真不记得了?”
梁铮在脑海里将昨晚醉酒后的事搜刮了遍,发现喝断片了。
“你。。。。。。。”谢宗南说起这个就来气,“昨晚我把你丢沙发上睡了以后,我去洗澡,洗完就发现你掉地上了,我好心扶你起来,你说你要睡床,沙发搁得腿疼,我再费力把你扛上了二楼,在楼梯口你说你想吐,我又拖着烂泥一样的你去楼下吐,吐完以后我想你应该没什么事了,结果你居然。。。。。。居然。。。。。。”
梁铮看着他的脸以光速开始变红,他咳了一声,有点儿回过味来了。
“我摸你了?”说的那叫一个坦然无畏,神色平静。
谢宗南眉心跳了跳,那副天大委屈的模样又来了。
“你摸我屁股。”他说的很快声音含糊,难以启齿的看了他一眼。
“哦。”梁铮淡淡的说,“然后呢。”
“还要有然后?摸我屁股我还不能揍你么?”谢宗南皱起眉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好好谈谈起居问题。”
梁铮摆了个您请的姿势,悉听尊便。
“我知道你平时应酬多,喝酒喝的烂醉也是常事,但你好歹有点自控力,不要逮着谁就上下其手,我打你这还算轻的了,要是换别人,估计揍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梁铮听完后好笑的勾了勾嘴角,“你是女人么,摸一下要怀孕还是怎么地?”
谢宗南生气道,“你根本没听懂我要说什么。”
梁铮以一种称得上是“善解人意”的眼神看着他,“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警告我不准碰你?我喝醉了哪儿晓得是你啊,知道是你我犯得着给自己添堵么,外边大把大把的人等着送上门来,我何必碰一个三番两次挑战我底线的“情敌”呢。”他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不屑一顾的味道。
谢宗南紧紧抿着嘴唇,眼里蹿着火。
梁铮掰了筷子,戳了个小笼包塞嘴里,鄙夷道,“你要觉得亏了,待会儿给你摸回来,我保证不动手。”
谢宗南一会红一会白的面孔在白炽灯的反射下印出一片怒色,他盯着梁铮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厕所换灯泡了。
整个过程中俩人没再搭话,谢宗南换完灯泡,把衣服按照干洗和手洗整齐的叠好,最后把门口的垃圾扔了,买回来的早饭一口没动。
梁铮叫了他一声,他停在门口,背影融进雾里,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个。。。。。。”梁铮翻杂志的手顿了顿,“你晚上回来做饭吗?”
谢宗南嗓子有些哑,声音却拔高了几度,“劳烦您自个儿动手。”
不欢而散在预料之中,梁铮胳膊支着脑袋,无声的感叹了一句,“年轻人,真的太不禁逗了。”
谢宗南坐上公车后才开始回过劲来觉得饿了,他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种事生气,他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摸一下就要计较,俩人同处一室,但凡有点交集都可能会产生肢体接触,为这事儿大张旗鼓跟他吵,太没意思也太矫情了。
他在公车上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透他早晨生气的原因。
大概是梁铮自以为是的态度和轻描淡写的语气令他觉得不舒服吧,总之他觉得梁铮跟他确实八字不合,俩人凑一块就得互相攻击互相伤害,真没处说理去。
到了医院,烦心的事又多了一大堆,这两天市里领导下来检查,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片阴云密布的气氛下。他们科室开了个早会,实习生被逮着骂了个底朝天,谢宗南最惨,前几天帮陆桐顶了班,被扣上了无视纪律的帽子,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他被罚了三千字的检讨,回到办公室,陈彻又告诉他今天下午可以去季炀那儿报道了,他等会要去趟A市出差。
谢宗南觉得自己像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狗,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整理东西。
陈彻在门口停了一会,回头跟谢宗南说,“我三五天后回来,到时候请你吃饭。”
“啊?”第一次主动受邀的谢宗南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弯着眼睛笑了,“好的,师兄出差顺利。”
陈彻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