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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蛋疼-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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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世界

  我是个不喜欢看书的人,上学时靠着一点儿小聪明在中上中下游来回徘徊。但那段时间子寒的脱毒初期过去后,我们俩像个嗜书如命的学者,每天要花三四个小时来读书,他清醒时他读书给我听,他难受时我读书给他听,不过因为他是福建人,有些字的发音不如我自然。我还记得他总把“哥们儿”的“们儿”分开来读“哥们、儿”,或者是“哪、儿”“玩、儿”“亲嘴、儿”……
  每当他一本正经地说起儿话音总把我逗得乐不可支,但是他们闽南话比北方话难学多了!事实上我觉得北方人除了在说普通话占点儿优势以外其他都是劣势。我要是给家里打电话,我说什么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轮到他给家里打电话时,他说的再慢我也听得一头雾水。我们北方人想光明正大地跟老乡说点儿隐私根本不可能,是个中国人就听得懂。哪像南方人,有的地方一个县城一个方言,除了他们本地人鬼都听不懂,这多不公平!
  我喜欢看子寒给他家里人打电话的样子,他慢慢脱毒后经常跟他妈妈通电话,每当这时他的神态总是特别柔软,语调也软糯可人,有股子娇气,他妈妈还跟他说谢谢,用他们闽南话,然后子寒再说“不客气啊”。那不是客套生疏,就是一种亲人间自然流露的调皮的亲昵。
  我和我妈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可跟子寒在一起后,我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我和我妈打电话时语气生硬,也别扭,感谢感恩的话一到嘴边儿就情不自禁地吞回去,可是那种感情,已经不知不觉的温暖了我,软化了我。
  我还学了两首闽南歌,一首是莫文蔚的《爱情》,哈,这首歌只有开头第一句是闽南语。第二首是《男人情女人心》,因为我总在盛世年华听到别人唱,旋律早就熟悉,子寒一边教我,我一边在本子上用拼音加汉字写出发音,每次都学得一脑门儿汗。我说他舌头不打弯儿,他说我舌头太笨拙。
  他每次毒瘾发作时我们就会看禁毒类的电视节目,有本叫《中华之剑》的纪录片,里面的事件真吓人!但我们都对那些犯了毒瘾就六亲不认杀亲娘杀孩子的事情感触不深,我们最受感染的是里面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躺在昏暗又破烂的屋子里,对着镜头边流泪边说染上毒品的过程,犯瘾时发出阵阵凄厉哀绝的哭叫。
  那模样跟子寒太像了!毒品真是害人不浅!
  有时他犯起瘾要好长时间,他主动让我绑起来,让我读书给他听,读诗歌,一遍一遍读,他跟着默背,以此来转移注意力。有时他背不出我就吻他,我相信,虽然毒瘾能击溃人类坚强的品质,但是它永远无法战胜爱。
  到两个月时,子寒身上青紫乌黑的针孔已经全部好转,他也不会再因为嘴巴里发苦而频繁刷牙,不论是脸色还是身体都向着正常方向发展。
  我仍然在跟“客人”联络,有两次是小眼镜,其他的分别是太阳|城和纺织厂那个,我跟他们做时他们都很满意,一到结束后就要吵架,他们都嫌弃我脸太冷,我任打任骂,反正钱到位就行。
  子寒一定知道我的这些勾当,他平时表现得若无其事,每当犯瘾时就会露出那种深深的绝望。有次我回家正好赶上他毒瘾发作,他绑在床头床尾的手脚又像上次那样被他挣出血。我不得不买了个铁笼子,放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里面铺上厚厚的被褥,一是为了他舒服,二是为了隔音。他总是想尽办法自残,我是关心则乱,以为把他关起来就好了,可是不管我准备的多充分他总能把自己弄伤。
  过了第三个月,子寒生理上的戒断反应完全没有了,我们看的那些禁毒方面的书和电视也发挥作用,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没有想要再去吸毒的意向。
  那天我“工作”回来,一进门看到子寒躺在笼子里发呆,他已经不会再犯瘾了,所以我看到他主动把自己关起来很惊讶,边锁门边问他:“又难受了?”
  他合上书,从笼子里站起来要我抱。他实在太瘦了,抱他就像抱着一堆骨头。我把他放在腿上,他脸埋在我肩膀处,半晌摇摇头,又像没事儿人似的去做饭。
  晚上我们俩分别洗完澡,我出来时他坐在床尾,他的头发已经长得遮住耳朵了,在电视屏幕的反光里幽幽盯着我。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嘻嘻地揉他的头发,扑到床上压住他。
  我们接吻时从来不伸舌头,这个习惯自他开始才有,后来一直没改过。我不觉得他脏,可我觉得自己脏,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我都觉得不干净。
  我们俩抚摸对方瘦骨嶙峋的身体,我喜欢他的皮肤,我亲遍了他身上的每一处,然后他趴到我身上要给我口。
  “不用,别这样,我不喜欢。”我急忙制止他,他又抬头哀怨地瞪着我,那表情看得我哭笑不得,“好吧,那……那你随意,随意就好……”
  他的嘴唇凉凉的,口腔里却是温暖的,他很小心翼翼,也非常温吞缓慢,表情认真地像在读书。我看到他的睫毛敛住他眼底的光芒,雾蒙蒙的一片湿漉。
  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即使我们在做那件事儿时,我心底仍有那种纯洁的爱恋,并不感觉邪恶或者淫|荡下贱。你们知道,人在做那种事情时通常都激动得欲|火焚身,急切的想要抓住对方发泄自我。可我和子寒,我们俩都不紧不慢,好像这事儿可以做一辈子,那么慢那么慢,同时又很认真,观察对方的每一个表情,端详对方的每一个眼神。
  我进入他时我们俩的眼睛像吸铁石一样凝望着对方,他微微张开嘴巴,难受的皱起脸,即埋怨又朦胧地望着我。我就瞬间也难耐了,拼命地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心软的一塌糊涂。
  “疼不疼?”
  “很胀!”
  我希望他能舒服,我想要他舒服。那时我在想,不管他以前在这方面的经历什么样,也不管我在这方面的经历什么样,我们俩对于对方都是第一次。我要洗去他身上的污迹,从此以后只有我,只记住我。
  我也许脏,不够干净,可我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总有那么一点干净的地方吧!只要有一处是干净的,我就能擦去他眼中的雾霭。我是什么人、怎么生活、干不干净都无所谓,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拼尽全力守护他,他就是我所有纯洁的一切。
  他喘的很厉害,嘴唇在颤抖,呼出的热气打湿了我的鼻尖,我温柔地进出,握住他,但对他的感情让我热泪盈眶。他喜欢咬我的手指,舌头绕着我的指尖打转,在上面留下两排整齐的小牙印儿,发出断续细碎的呻|吟,我抽回手指凑上嘴巴让他咬,只有一点点疼,他的眼泪濡湿了我贴在他侧脸的手掌。
  我们俩到最后都哭了,射完后抱着对方不撒手,好像爱到无法自拔,绝望又甘之如饴,实在不知该怎么处理、怎么表达这种感情。
  我也不记得我俩哭了多久,后来我跟他说:“别哭了,你哭的我停不下来,本来我都憋回去了,结果你一哭我又冒出来了。”
  他终于破涕为笑,我们看着对方都觉得自己幼稚,于是又窃窃笑起来。天下没有比我们更傻的人了!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跟那些客人做过,一是钱暂时够了,二是子寒完全好了,我们的新生活来了。
  我只跟小眼镜告了别,他沉默了很久,看得出他挺难过,他喝了一小瓶二锅头,喝完后告诉我他不会再找男人了,他已经有了结婚对象,谈不上爱不爱,但是他不想对不起人家姑娘。他还说他这辈子就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学初恋,一个就是我。
  “昭阳给我介绍过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中你,你挺纯的!你别记恨我……别记恨我……”
  直到那一刻我才觉得他是个好人。
  很奇怪的是,当我们身处黑暗时,我们看什么都是黑暗的;当我们从黑暗中走出时,我们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子寒能出门后,有次我们去早点铺买包子,差一毛钱,早点铺的老板说不用给了,我们身后的一个女人替我们付了那一毛钱。就一毛钱,子寒高兴了一整天,他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我们俩白天就去图书馆瞎转,晚上去湖边钓鱼,我俩连甩鱼钩都甩不来,还是一个老大爷不厌其烦地教我们。我和子寒特别受大爷大妈的欢迎,他们非常热情,有时我们随便提出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例如买的菜不新鲜,例如应该坐几路公交车更方便,他们能给出一堆答案,说着说着他们自己能吵起来,吵完没一会儿又会别扭的向另一方找台阶下,分别时又乐呵呵了。完全打破了我对南方人刻薄精明的看法。
  冬天到来以后,南方的天气骤然变冷,我租的小公寓发挥了跟租金相等的价值,开一会儿空调屋里就暖洋洋的。但是子寒怕冷,他依然很瘦,怎么喂都喂不胖。我俩那段时间不知节制,有时我在书桌前坐得好好的给他读书,他会凑过来坐到我腿上,故作不小心地蹭我。他真没自知之明,因为这个姿势他向来不能持久作战。
  我一边跟他做一边逼他字正腔圆的读书,他白皙瘦弱的手捧着书本,颤抖着嘴唇和身体,汗水薄薄地挂在他布满红晕的脸上,轻柔而动情地诵读道:
  “在潮湿的夜里我以吻织成衣裳,颤抖着,疯狂地被电流所激,以英雄的方式分化成诸般梦境……你平行的身躯被我的双臂所系住,像一条与我的灵魂无尽结合的鱼,快与慢,在天空下的活力里。”
  在天空下的活力里,在我们爱情的活力里……他像一汪甘洌的清泉,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们俩从来没有吵过架,从他开始戒毒到后来他控制住毒瘾,整整六个月,我们俩一次都没吵过。你们能相信吗?这就好像这个人天生就是为我打造的,从身体到灵魂完全契合。我越看他越觉得他好,越来越爱他,爱他的一切,我真的没法控制。
  我们约定好过年不回家,我还是不放心让他单独出去,我们的父母虽然无可奈何却不得不理解。我没敢跟我妈说我们的事,子寒也没说,可是他妈妈好像全部知道,过年当天我们还特意跟她视频,她还教我们怎么包饺子。
  等年关一过,子寒有些呆不住了,他想我和他回福建,我同意了。但是回去前我要求他去体检,主要是为了看看脱毒的成功与否,以及以前有没有伤到身体,方便我更好地照顾他。
  医院里的人很多,我在排队挂号,子寒去了洗手间,我正排着呢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木娜。我当即有些打怵,感叹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真他妈倒霉!
  “好久不见,你来医院是?”她的肚子大的吓人,脸色蜡黄黑眼圈极重,这么一看真是老妇女了。
  “我……来看看……”我飞速找到一个借口:“那个方面。”
  她果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了解的笑了下,我又把位子让给她,扯了几句皮刚想开溜,偏偏子寒这会儿回来了,然后我们仨难以避免地碰了头。
  “子寒也在啊,看你气色挺好的。”木娜的眼神有些怪异,反正我觉得她不像好人。
  子寒的脸色煞白一片,我过去攥住他的手,既然避不开也就不避了。
  “现在在哪儿上班儿呢?”木娜边排队边问我们。
  “没上班儿,这就打算去我哥那儿,他那里有活儿干。”我祭出我亲哥来吓唬她。
  木娜这个老油子瞬间识破我的瞎话,“你自己去还是跟子寒一起?跟子寒一起,你哥能同意?”
  “我哥在珠海嘛,珠海什么地方,他什么没见过?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木娜明显不相信,眼睛在我和子寒身上来回转悠,“是嘛?”
  幸好她老公这时也回来了,她虽然想继续为难我们,但是碍于她老公的份儿上没太明显。我和子寒要走,她又非要拉着我们吃午饭,说什么都拒绝不了,再推三阻四,她直接来句:“姐请你们吃顿饭怎么了?你是瞧不起我还是怕我呀?”
  我真怕木娜会做什么幺蛾子,她的眼神透着股势在必得的阴诈气,好像我不答应她就能豁出脸皮赖上我们。
  我说:“那看完病再说。”
  我本打算在看病的过程中想办法开溜,所以只好假戏真做,去泌尿科看了那方面。
  我什么病都没有,脱了裤子被医生翻来覆去地研究,问我什么毛病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昏医直接大笔一挥,叫我先验血验尿。
  整个过程木娜的老公一直跟着我们,我领完化验单交给医生,医生埋头翻着我的单子,说:“你有乙肝啊!”
  “啊?”我都震惊了,“乙肝?我?不可能!我……我怎么可能得乙肝?严重吗?传染吗?”
  医生面色凝重,“你这个好像是大三阳,大三阳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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