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寒执珞-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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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府,叶梓莲见到哥哥来看他时,顿时欢天喜地,抱着叶梓珞的胳膊不肯松开:“哥哥,你坏!隔了三个多月了都不来看我,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叶梓珞笑了笑:“那阿莲为什么不去找哥哥呢?”
“我找了,那次你还在昏迷中,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逍尘说你心情不好,不想任何人打扰你,然后便把我拉走了。”叶梓莲鼓起脸包子,颇为不满道。
“阿莲真笨,路逍尘说什么你就信,难不成他说我死了你也信?”叶梓珞无奈的摇头。
叶梓莲忙捂住叶梓珞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惊惧道:“不准死,阿莲不准哥哥死,哥哥不要抛下我。”
叶梓珞抚摸着他的秀发,安慰道:“看把你吓的,我不过说说而已,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要多动动脑子。”
“可是逍尘不是坏人,他对我很好,不仅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还……”叶梓莲脸上泛起两朵红晕,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若是换做以前,他可以毫不避讳的向他哥哥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这事有点难以启齿,更不知该怎样去形容与表达。
“阿莲,你愿不愿意跟哥哥走?”果然,被别人骗了,还乐意帮人数钱。如果说上次他来的时候,阿莲还不算被路逍尘吃干抹净,那么这次来估计阿莲被他吃得连个籽儿都不剩,还如此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甚至感恩戴德。
“哥哥,逍尘人真的很好,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啊,那哥哥你说说看不惯他哪点,我叫他改好不好。”叶梓莲摇着梓珞的胳膊讨好道。
“那阿莲能不能帮哥哥个忙,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办完后我就不会再去讨厌那个路逍尘了。”叶梓珞循循善诱他那天真可爱的弟弟,脑子里却转了歪心思。
叶梓莲连忙点头如捣蒜:“是什么忙啊,好不好玩?”
“很简单,就是每当路逍尘对着你笑的时候,你就板着张臭脸给他看,不和他说话。板着脸,你应该会吧。当他想亲你的时候,你就嚎啕大哭,就算哭不出来,也要哇哇大叫。”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个路逍尘自是讨个无趣,便会渐渐疏离阿莲,反正他那么多男宠,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而阿莲的话,可能到时便会嚷嚷着要回家了。
阿莲歪着头想了那么一会儿,才咧嘴开心的笑:“好,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许骗阿莲。”然后伸出一个小指头在叶梓珞面前晃了晃。
叶梓珞也伸出小指头勾住叶梓莲的手指,唇角含笑,笑得温和,眼里还夹着一丝颇有点奸计得逞的侥幸。
临走时,叶梓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他哥哥送到大门口,眼中满是不舍,死拉着叶梓珞的袖子不放:“哥哥,你要多来看看我,一定要多来。”
站在叶梓莲身边的路逍尘笑眯眯的脸一顿,多来?看了眼叶梓珞肩上背的一个大包裹,眉毛挑得极高,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路家就这么被小家伙给败光。
他当然知道小家伙偷藏了好多值钱的奇珍异宝,本以为小家伙是想收着玩儿,结果他哥哥一来,便毫不吝啬的拖出一个大箱子让他哥哥给带回叶府,还说以后哥哥要是缺银子花,尽管来他这拿。
小家伙这是把他路府当成什么啊,无偿供应的钱庄?幸好叶梓珞嫌箱子太笨重,只挑了十几样带走,即便如此,路逍尘还是看着肉疼。
好吧,算他倒霉,摊上一个只会向着娘家的小笨蛋。
叶梓珞拍拍他的手道:“嗯,哥哥知道了。”然后对路逍尘礼貌性的笑笑,递给他一个意味深远的眼神后扬尘而去。
路逍尘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倏地从脊背上蔓延,隐约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路逍尘搓了搓冒起了一层疙瘩的手臂,转头揽着阿莲的腰,对他嬉笑道:“小家伙,今天我请了凤忻楼的名厨过来,他做的菜可好吃了,要不要去尝尝?”
谁料,叶梓莲却用力推开了他,摆出一张特别严肃的脸,像个小大人一样走了进去。路逍尘瞬间石化了,他貌似没惹到小家伙吧。
第57章 莫名其妙
烛影剪西窗,夜雨话微澜。一名俊美的男子负手而立,着一袭明黄色丝祥卷月直襟长衣,外套一件同色绣团长衫,腰束金丝缠纹宽边绸带,其上挂了只垂桃玲珑玉佩,脚蹬金缎墨底靴。
一头顺滑的墨发被左右四周斜斜插满了各种嵌绿松石金围簪,灵芝竹节玉簪等等,密密麻麻,在烛影摇曳下更加闪亮耀眼。或许没了烛火,这黄衣男子还可以充当发光体,照亮黑暗的一隅。
叶梓珞本来准备就寝,才刚躺在床上,就见一个明晃晃的身跃窗而入,一身珠光宝气,让人不想忽视也难。叶梓珞只好坐起来,冷道:“阁主深夜前来,也不知会叶某一声,好让叶某准备准备。”
毕莘剑眉微挑,嘴角含笑道:“不用麻烦,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况盟主您贵人事多,易忘事,我也只好冒昧前来,深夜造访。”
这是在提醒自己答应他的那件事么?他脑子还没不好使到那种地步,自然记得答应过他什么事,只是他一想到那次和他谈话,心里就特别气闷,凭什么他坐在那闲闲的说了几句,什么忙也没帮,自己就得为他跑腿卖人情。
“云烟的事,叶某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要是没事的话,阁主可以离开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省得和他还要磨叽个半天。
“难道盟主以为我是专为云烟的事而来?”毕莘走过去拉起他,很自然的搂住他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窗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叶梓珞一惊,除了慕清寒外,从来就没有外人这么亲密的抱着他,突然,他心里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挣扎道:“放手,不然叶某就不客气了。”
毕莘不但毫无畏惧,反而笑得更开怀,把唇凑到他耳边呢喃了句,叶梓珞脸色顿时大变,四足僵硬,如木头一般愣愣的定在那里。毕莘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在他脸上轻轻一啄,然后目的明确的向某处飞去。
叶梓珞只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不断的回映那句话:你爹他,只是受人唆使,才迷失本心。
这是真的吗?那是不是代表爹爹他其实舍不得杀自己和阿莲的,那年叶府大火,而自己和阿莲却能死里逃生,肯定是爹爹故意放走他们的,至于追杀的事,应该是爹爹迫于幕后之人的威逼才不得已而为之。
有了这个认知后,叶梓珞有点开心,有点不甘,又有点愤恨,他一定要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把他碎尸万段。
在草木葱郁的树林中圈出一块空地,空地上建了一座很醒目的亭子。琉璃绿瓦,楠木红柱,汉白玉阶,青石圆桌,亭台四檐分别垂下一张粉红纱幔,随风飘舞,给亭子罩上了一层朦胧美,在他们脚边不到两寸的地方有个面积不大,上窄下宽,边沿不规则的石碑,碑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深红大字:序蝉亭。序蝉亭早前被那场惊世之战给毁灭掉了。
而今,不是重新修葺,是重建一个,虽然其中韵味和价值大打折扣,但人们心中对爱情的忠贞与美好仍然有着强烈的向往,继而寄托在有形之物上。
毕莘放开他的腰,径自撩起纱幔的一角走了进去:“喜欢吗?在建这座亭子时,本阁主可是捐了好些银两。”
叶梓珞嘴角抽了抽,有必要特意强调么?以他的财力,就算建完整座亭子所花的银两也比不过他星芜阁的一厘。叶梓珞跟着他走进去,四条红柱里挂了一盏灯笼,所以里面并不是很暗,但气氛有些不对劲,这里方圆百里都不见人烟,空荡荡的序蝉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加上晚风微诉,轻帘漫卷,柔和旖旎,硬生生在他们之间挤出些许暧昧气息。
毕莘坐在红柱间相连的长椅上,抱手于胸,背靠楠木红柱,微眯着眼睑,也不知在想什么。
叶梓珞抵手在唇边轻微咳了几声:“阁主,半夜拉叶某过来,就是想坐在这纳凉?”
“不然呢?盟主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事来应应气氛。”毕莘勾唇一笑,甚是有些不怀好意。
叶梓珞脸一红,恼怒道:“阁主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免得叶某误会。”
“误会?那盟主说说我开了何种玩笑,”毕莘睁开眸子,亮若他头上横七倒八插着的玉簪珠宝:“还是盟主的心思往那方面想去了。”
“你,”叶梓珞颤抖的伸出食指指着他,很想破口大骂,可又不知该如何骂,顿了一会儿,才放下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暗自紧握拳头,半晌才开口道:“阁主是不是知道我爹爹是被何人所陷害?”
“陷害?盟主,遣词可别遣错地方了,如果你爹心正廉明的话,即使用再好的条件去诱惑,他也不会愿者上钩。可惜的是,他为了那本秘籍就可以把整个叶府给毁掉,甚至不顾父子之情……”
“别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叶梓珞捂着头,痛苦道:“肯定是那个人唆使我爹爹这样做的,那人才是罪魁祸首,其罪当诛。”
毕莘笑意更深了,眼中眸光顿现一丝狠戾之色:“事实便摆在你眼前,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你爹都已经死了,你是不是还要逼着他爬上来再和你解释一遍?”
“不——”叶梓珞半跪着拉住毕莘的袖子,哀求道:“你一定知道那个人的名讳,求求你,告诉我,他是谁?”此时的叶梓珞完全没有平日的温雅风度,头发凌乱,目光哀怜,显出叶梓珞从未向别人展示过的脆弱一面。
毕莘眸光一亮,如抚摸小猫般摸着叶梓珞的头发,笑道:“这么早说可就没意思了。何况我和盟主又不熟,凭什么你问一句,我就一定要答出来。”
叶梓珞悻悻地放下手,缓慢的站起来,背过身,掩饰自己的情绪,半晌才道:“那阁主想要什么好处,只要叶某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阁主。”
毕莘从背后搂住叶梓珞的腰,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颈项,感受到怀里的人轻微的颤抖,兀自笑了起来:“盟主此话当真?若我要盟主你陪我一夜,肯否?”
叶梓珞手脚僵硬,目光呆滞,张着唇好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毕莘眸色加深,这么红润的双唇,要是尝起来,滋味会如何?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首先是在他的唇边细细描绘,然后再是一点点的伸进去,叶梓珞身躯一震,尔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感到叶梓珞的顺从,毕莘像受到鼓舞般吻得更加深入,也更加热烈,待叶梓珞快要窒息时才肯放开,从唇边拉出一条萎靡的银丝。毕莘用袖子帮他擦掉残留在唇边的那条银丝,沙哑道:“盟主的味道真不错。”
叶梓珞意识还有些迷离,听了这话后,立刻回过神来,脸色又青又白,看着毕莘那双带笑的眸子,觉得非常刺眼,索性闭上眼睛故作镇静,但睫毛的颤动显然出卖了他此刻紧张不已的心情。只要他说出那个真凶的名字,那自己便能为父报仇,然后就可以结束了,完完全全的结束了。
毕莘伸出舌头舔了舔叶梓珞的睫毛:“盟主不觉得这牺牲有点大?还是该说盟主您早就被慕清寒给玩过,留下这副残破的身躯,自然不在意多几个人践踏。”
叶梓珞猛地睁开眼,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他怒极反笑:“想来阁主高贵,自是不愿吃别人留下来的残羹剩菜,倒是叶某失礼了。”
毕莘仍然紧紧抱着他,聪明如叶梓珞,不会因为愤怒就此放过大好机会而选择离开。别人的弱点拿捏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好,人性就是这样,即使武功高强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人像软柿子般捏来捏去。
毕莘握住叶梓珞的双手,叶梓珞心下大惊,想缩回去却为时已晚,当毕莘把叶梓珞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时,才发现掌心处被指甲抠得血肉模糊。毕莘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伤药涂抹在伤口上。
被清凉的感觉刺激到,叶梓珞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低头认真为他处理伤口的男子,一时五味杂陈:“阁主这是在做给谁看,叶某不会因此对你感恩戴德。”
毕莘帮他包扎好后,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做事随心情,不需要别人对我言谢,但我想做的事,无论是好是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拦得了我。”
叶梓珞抽回手,冷静道:“叶某不管你干什么事,但你必须得说出真凶是谁。”
毕莘再次把他拉起来,搂在怀里:“可以说,但还不是时候。现在我没心情,也没耐心去逼一个不情不愿的人和我干那事。等盟主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过来找我,现在先送你回去。”
经了毕莘那件事,叶梓珞心里烦躁,自然是睡不着。还记得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望着那幅画出神。本以为他是喜欢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