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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似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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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办法看见宁聪的表情。
  我站在原地努力试图去看清宁聪,看清这个照顾了近三十年的男人,看着这个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我控制不住自己嘶哑的嗓子:“你没生病吧,宁聪?”
  宁聪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脚,我脑子里好像有一个时钟在一秒一秒地走着,它哒哒的每一声像是生命在流逝的声音。
  在这样几百下的寂静里,我见宁聪突然动了起来,他抬起腿猛地踹掉了他面前的茶几,一声巨响后茶几侧翻在了地上。
  我低头看见上面摆着的茶壶及茶杯都碎在了地上,有几颗糖果从果盘里掉了出来,有一颗甚至滚到了我脚边。
  我低头看了看,坚定着步子朝他走过去,我低头看他:“你跟萧则合起伙来骗我?”
  我能看见宁聪乌黑的脑袋上夹杂了几根白色的头发,才三十出头的宁聪都已经长了白头发,他多辛苦啊、他多好啊、所以我拜托拜托老天这只是一个他诱骗我来见他的玩笑吧。
  宁聪扬起来了脑袋,他伸手拽住了我的衣领,他的牙齿磕在了我的嘴唇上,分开之后我才借着屋外隐约亮起来的灯光看见宁聪整张脸上都沾满了水。
  连他刚刚碰上我的嘴唇都占了些许咸。
  我在大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往宁聪脸上抚上去了。
  我哥可不能哭,我哥怎么能哭呢,我怎么会舍得让我哥哭。
  我说:“宁聪,别哭。”
  宁聪松开狠狠拽着我衣领的手,缓慢地把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长这么大从来未见宁聪哭过,我手足无措到好像自己犯了一个天理不容的错误。
  我从来便是想要他好、想要他开心、最后却总是弄的不好。如果宁聪没有我这么一个弟弟,他会轻松很多,他会读完高中、大学、或许一直读下去,然后遇见一个女孩子,跟她组成一个家庭,生一个孩子。
  然后我听见宁聪的声音从他手指缝里传出来、他哽咽着、嘶哑着、又努力想要稳住自己的声线:“老子养了你这么久,你说走就走?”
  宁聪的呼吸声音加剧,他好像在反复努力着吸入更多的空气,声音一顿一顿地吐出来:“老子他妈的养了你这么久,你他妈要老子怎么把你丢下?!”
  我感觉自己鼻子有点堵,吸了吸鼻子。
  我哥宁聪多要脸啊、他自尊心多强啊,小的时候金秋霞从来不管我们,一件冬天的大衣能穿整个冬天,那个时候小孩子多脏啊,泥里滚来滚去的,有同学指着宁聪许久未换的衣服说脏,那个时候他才多大一点,自己拿个大盆就在那搓衣服,即使一件大衣在冬天一个星期也可能没办法干,他便也一个星期冻着身子去上学。
  小学时有一次老师说他的红领巾系歪了,他回家后就在家反复练习着怎么把红领巾系的又端正又好看。
  我在宁明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口不择言地在家里大吼着说我喜欢宁聪、喜欢宁聪、这辈子只会喜欢宁聪。
  该听的人不该听的人都听见了。
  宁聪这样都没把我当成他小时被指着说脏的衣服洗掉、没把我当做系歪了的红领巾给纠正成端端正正的样子。
  我多希望他这样对我。
  我蹲下身子伸手拉开了宁聪捂着自己脸的手,我仰头看他,争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要留在宁聪身边,只要宁聪告诉我……
  我盯着他问:“告诉我你没生病。”
  他要告诉我他没生病,他知道我不会在没有他的世界活下来的。
  只要他告诉我这是他跟萧则的一个玩笑,我留在他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
  宁聪眼里一片水光,好一会儿,我听见他说:“没有。”
  我心里像是“咚”的有一块大石头猛地落下来。
  宁聪从来不会骗我。


第27章 27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见宁聪坐在床上像是在玩着手机,我问了声后宁聪说他在玩游戏,我翻身便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宁聪靠在床头看书,屋外的阳光零星地洒在他的头发上,在我睁眼的一瞬间骤然就生出了一种白头偕老了的错觉。
  然后我便醒了,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自私。
  让宁聪自己做决定,再也不要被我所左右。
  宁聪像是感受到我醒了,他斜了我两眼:“醒了?”
  他声音有些哑、并且眼睛也有些肿,所以对于他说的废话我十分有诚意地告诉他:“嗯,醒了。”
  宁聪翻身去床头柜处拿了几个东西出来,他把东西丢在床上,一张银行卡一份文件。
  我伸手捡起了银行卡,端详了片刻。
  宁聪放下书告诉我说:“那边拆迁的拆迁款,全打进了这张卡里,密码是你生日。”
  我嗯了声,好一会儿,萌生了点笑意:“这种感觉像是你在给我分手费?”我停了停,换了个措辞,“断绝兄弟关系费?”
  宁聪丝毫没理我的调侃,他把文件翻开告诉我:“你现在睡的这房是你大学的时候我给你买的,户主是你。”
  我嗯了一声,开始想他是不是接下来要说让我以后住在这屋里以后有空会来看我?
  宁聪倒是没这么说,他丝毫没解释他把这些东西给我的意义是什么,转头继续道:“宁明生了个女儿,名字叫宁纯曦。”
  我啧了一声,宁明这名字取的。
  宁聪说:“满月的时候我给她包了两个红包。”他顿了顿继续道,“有一个是我替你给的。”
  我看向宁聪,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宁聪对我的不解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前段时间金秋霞给我打电话。”
  我伸手把宁聪给我的银行卡丢在一旁,有些生气:“她联系你干嘛?”
  身患癌症没钱治疗了?车祸残疾下半生不能自理了?
  宁聪说:“也没什么事吧,说着对不起我什么的。”
  我啧了一声。
  宁聪继续道:“好像是说嫁了个男人,生了个女儿,现在也不怎么赌了。”
  我问他:“给了她多少钱?”
  宁聪丝毫没理我的尖酸刻薄,他问我:“你要给她打电话吗?”
  我当然说不要。
  宁聪应了一声,又拿起书开始看了起来。
  我等了半天没见宁聪要说什么,又看了他一会儿没忍住问他:“都说完了?”
  宁聪皱着眉头看了半响,那副样子好像真的在想自己还有什么没有说的事情,半响后他点了点头:“你埠县的房子现在空着那里,几个户外协会的人总问怎么很久没见你了。”
  我简直莫名其妙,看了他半响。
  他继续在那里跟我聊着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隔壁阿姨这么久还是没回来过,我没联系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默然。
  宁聪说:“小阳。”他顿了顿,“就是那只猫,我放在李老师那叫让他先帮忙养着了,过段时间我看我开车去把猫带过来吧?”
  他顿了顿,带着询问的语气问我:“还是说我们要回去那边住?”他说着说着点了点头,“不过那里环境确实也不错,挺适合生活的,就是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我想我没听错,刚刚宁聪跟我说的是我们。
  我顿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当初去找我抱的是什么心思。”
  宁聪看了我一眼,他叹了口气,然后告诉我说:“小芒,你没有我在身边真的糟糕透了。”
  他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他从来都不说我想听的话。
  我十分固执:“那你让萧则骗我来找你又是为什么?”
  宁聪说:“我养了你这么久,不能把你丢下。”
  宁聪真坏,他知道我讨厌听什么,他便说什么。
  我把银行卡丢在他面前:“给我钱做什么?”
  宁聪楞了楞,好像全然不知道我问出这个是个什么意思:“钱用来做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我看他:“我拿着钱就可以天涯海角地跑了。”
  宁聪蹙了蹙眉头,质疑我说的话:“你没钱也能跑。”
  我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接着便听见宁聪缓着嗓子说:“那我比较希望你跑的时候不要这么捉襟见肘,小芒。”
  我楞了楞。
  听见宁聪笑了声:“当然你最好别再跑了。”他说,“再跑我真的受不了了。”
  十一月份的时候宁聪还是把猫给接到了这个他买给我个房子里,我许久未见这只猫,它已经胖的我快认不出它了。
  它还是一如既往地十分胆小,它跟宁聪很熟,对我则全然陌生的样子。
  我蹲在地上哄了它半响,它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不过我知道它不久就会适应下来的。
  即使是个幼小、脆弱的生命也会全力以赴地去适应新的环境。
  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天愈来愈冷,某个我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侧宁聪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当时还有些茫然,带着刚睡醒的昏沉,恍然觉得这么多日子好像过得像梦一样,或许宁聪根本没来找我,又或许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宁聪这个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在这穷苦人间游荡间给自己杜撰出来的一个臆想。
  他是我睁眼世界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落日、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片落叶、我人生中的第一场雪,是我的春天、我的冬天、我温暖的午后、我寂静的夜晚,是月亮、是太阳,是我千千万万场的求生战争。
  这人世间的千千种种皆是他,这人间皆是他。
  我从床上起来了,带着一种冬日沁入人心的萧条走出了家门。
  屋外车鸣声不绝于耳,冷风夹杂着沙子打在人的脸上。
  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听见宁聪叫我,他的声音隔着大马路又隔着来往的车流显得有些失真,我在一片恍然失真的环境中分明地听见了在大街上吼我的名字,听见他在好像很远的地方吼了声:“宁阳老子他妈的爱你,你给我过来!”
  声音到了尾处都有些破音。
  我站在路中间看他,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手里拎了一大袋子东西都洒在路边。
  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喇叭按得震天响。
  宁聪三步做两步过来径直抱住了我,出声吼我:“你他妈要吓死我!”
  我就突然在宁聪的声音中神魂归位,见这幅样子反倒是把我吓住了,我在我在震天的喇叭声中责问他:“你跑的那么快做什么,车来了怎么办?”
  我听见宁聪吼道:“你他妈死了,老子还活什么?”
  我脑子分外冷静地告诉他:“我只是在等车过去而已。”
  宁聪好似在我的声音中平静下来了,他拉着我的手慢腾腾地往家的方向走,手抓的极紧偏偏嘴里还讽刺我:“站在马路中间等什么车,等车撞?”
  我没说话。
  宁聪既然说爱我他便不再是来度我的佛,他该在这人间爱恨痴缠中沉沦。
  他把命牵在我手上,我便不能死。


第28章 —全文完—
  我喜欢在床上叫宁聪哥,舌头轻触在下颚处,触碰着的嘴唇缓慢地张开,在他灼热的呼吸声中轻声喊出来。
  我每次这么叫他的时候他背脊的肌肉都会骤然绷紧,我能看见他手臂爆出的青筋,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他有的时候会让我闭嘴,有的时候不会。
  我喜欢吻宁聪的脊椎骨,喜欢吻他的后颈,我喜欢从后背进入他。
  他的嘴还是很臭,还是喜欢在某些时候不遗余力地打击我。
  而且他的腰确实不太好,不过完全不是什么出过车祸这样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干过很多活、吃过很多苦,稍微好了些之后又总是在办公室里坐着,他的腰总是不太好的。
  后来我给萧则打了个电话,我询问他是否真的生病,在得到他的否认后我问他是否宁聪生病,萧则也说没有。
  既然没有我便信了,我生命中觉得重要的人并不多,细细数来也就这两个而已。
  宁聪有一段时间喜欢在床上叫我滚开,叫我滚。
  等我真的准备滚开的时候他又会迅速地把我抱住。
  我在日复一日的岁月中乐此不疲地跟他玩着这样的游戏。
  有一次晚上我跟宁聪弄的有些累了,宁聪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我技术很差吗,跟我睡很糟糕吗?
  我恍然想着我好像曾经有出口跟宁聪表达过我对他技术的不屑,我总以为他从来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我觉得十分好笑,还在想着要去怎么去答复宁聪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我想了会儿,既然这样就留下这个美丽的误会吧。
  如果这个美丽的误会能让宁聪在床上更放得开一点,那么我是很乐意的。
  金秋霞有的时候会跟他打电话,他们偶尔会聊到我,大概是上了年纪便多了些年轻时候没有的温情,所以会在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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