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安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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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说一句
本来所有用韩文部分喊的仁灿 全都是“仁灿呐”来着的
二改全部改掉了 换成“啊”
这可能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进步(?) 以前看玛丽苏看太多被毒害了
第17章 暗流
我是被刺眼的日光惊醒的。
眼前的房间白茫茫的一片,刷白了的墙壁,巨大的落地窗边厚重的白色窗帘布,照进房来的白色日光,还有我身下白色的床单,与手边白色的被子。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一醒来便触及满目惨白,心底里的恐惧便一点一点地萌发出来。记忆中好像是在封尘已久的往事里面,自己曾经与这满世界的白相伴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房间里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用白布紧紧覆盖住的硕大器物,和这与此为伴的纯白。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拉开房间的门。才发现这屋子的布局古怪,根本不像是用来住人的。而隔过门前那道长长的走廊,一个大男生正坐在阳台的栅栏外面,双腿悬在半空,抬眼看着洒下的耀眼日光。
我有些懵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会和他呆在一间房子里。
一瞬间,我想起,很多很多年之前,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他的笑颜。
然后我们会整日整日地相伴在一起。
安仁灿应该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了,转过身来看我,然后朝我笑。
“嘿,早上好。”
我呆呆地应了他一句,看着他从栅栏上翻身进来,然后走到我身边。
“饿了没?饿了我给你做早餐,我吃过了。”他看起来没有睡好,眼里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想吃什么?有蛋炒饭、三明治和白粥给你选,还有就是出去吃。”
“我……”我开口想回话,却哑然。
我真的很想像他一样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给我做个荷包蛋切片火腿包个三明治就好了”之类的话,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明明很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喉咙里好像堵了东西一样,止不住地颤抖。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想吃东西啊,我给你煎个蛋切片火腿做三明治好了,早餐总不能不吃。”他扫了我一眼,穿过走廊走进另一间房间:“虽然不知道你大清早的怎么了,但是放轻松点,我不吃人。”
我追着他进房,才发现那是一间类似于厨房的单间,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烹饪器具。灶台还是新的,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刚才买的。
“这房子是谁的?”我溜进去,站在他背后探头探脑地望,看着他熟练地操作那些在我看来非常复杂的器具:“租的吗?这房子的布局看起来跟我以前见过的房子都不太一样。”
“你没发烧吧。”朴仁灿在忙的过程中抽空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活见鬼了:“你昨晚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揉了揉脑门,发现昨晚的记忆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我昨晚跟你说过流光的二层是空的,小哲觉得没用就给我住了,每个月的工钱里扣掉水电费就行。这里就是流光的二层啊,昨晚你睡得太死我把你抱上来的。”他把煎好的火腿和荷包蛋放到面包片上,涂上沙拉酱然后盖上另一片面包。“你真的死沉死沉的,该减肥了兄弟。”
“哦哦。”我一边应着,一边接过三明治。看着他转过身去收拾锅,便自顾自地吃起来。嗯,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
“晚上都那么困了干嘛还要勉强自己,明明到了该睡的时候却连觉也不睡跑来找我。”
背对着我,他突然嘟囔了这么一句话。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没有答话。
“好了,吃完我该去上班了。”他并不打算继续那个我听不懂的话题,盖上锅盖走出厨房。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穿过走廊,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言情小说里目送男主上班的那些家庭主妇。
他似乎感觉到我没有跟上去,又回过身来看我,有些诧异。
“你不打算走啊?别赖在我家。”
我抿了抿嘴角,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赶上他的步伐。
他……家吗?
真好。
“上次咬你的地方还疼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我只是被逼急了而已,没别的。”
“早就不疼了,伤口其实也不怎么深。”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还以为我们会一直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这件事直到慢慢淡忘掉:“上次……是我不好,不该那么急着逼你。”
他转身看我,没有说话。
“真的没事了,也就……也就缝了几针而已。”他的目光慢慢锋利起来,我咬了咬牙,感觉不太好继续隐瞒下去:“真的没有了,绷带也只是缠了很短一段时间。”
“到底多久?”他看着我的目光慢慢柔和起来,我心底里莫名地泛起一阵内疚。
“……两个月。”
不出所料的,他慢慢地偏过头去了。即使他极力伪装,我也还是看得见,他的下颚线都是僵硬的,满眼自责的神色。气氛僵持了一阵,他突然转身跑下楼梯,我愣了愣,只能迈步跟上。
“哎你……!”我先他一步挡在一楼的门口,用手堵住锁孔不让他开门,“干嘛突然这样。”
——想关心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他拉开我的手,打开了流光的后门:“我没怎么样,只是需要点时间来静静。”
我被他的“妈”字惊到了,触电般地缩回手。再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的意思是……让你静完之后,我们重新……在一起?”
他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异样了,脸上的自责愈加加重。
“我忘了,不该说这个的。”他垂下眼,没有理会我的话。打开门之后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我好像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门是连通流光内的过道的,我沿着过道跑出去,感觉到流光里已经有了其他人。安仁灿已经到了过道的尽头,他站在那里,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我缓了缓步子走出去,在看清那人之后,我想我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是程美佳。
她和权世哲在一起。
安仁灿冷冷地扫了女生一眼,却换来程美佳热情的问候:“仁灿前辈~~你怎么在这儿?我好久没见过你了。”
说完她往安仁灿身上扑了过去,我突然感觉是不是自己刚刚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听别的练习生说你离开了公司,去江原道住了。”程美佳一直朝安仁灿笑着,于是我才想起来他们曾经是一间公司的练习生,就在我离开了那里之后。
“我确实去过江原道,不过也只是去道别而已。我想来中国,等我老了之后再回去。”安仁灿看了看我,不动声色地把程美佳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弄下来;“我也是以为,再也不会……再见到你了。”
程美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方向,一瞬间,巨大的惊慌从她的眼里一闪而过。
“美佳,你回中国了啊。”我强装着笑容走出去,慢慢地插入她和安仁灿的中间,隔开他们的距离:“怎么没和我说呢。”
程美佳没答话,她甚至不敢看着我。
“她给你打过电话,只是你没接,所以她打给我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权世哲终于开了口,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似乎有着我所不明白的无奈:“然后我去接的她机。昨天下午首尔有强对流暴雨,飞机晚点了几个小时,凌晨才起飞。我在机场从傍晚六点开始等到凌晨,刚下飞机就接她来流光了。”
——只是没想到你也在,还跟安仁灿在一起。
我分明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我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没再去理会这件事,也没有说出我没有在手机上看见任何一通未接来电的事实。既然权世哲那么辛苦地在帮程美佳解释,我也就顺着他的意好了,而且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安仁灿会忍不住发脾气。
我怎么舍得让他受委屈。
尽管我知道,我其实一直在让他受委屈。
但是对不起,我在改了,所有的不对,只要你给我机会,我都会改。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知道我在找借口。
所以我犯过的错,都不要原谅我。惩罚我好了,不要让自己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
起标题好困难啊 特别是现在我开着手机看游戏主播打游戏
真的特别喜欢他啊 喜欢他讲段子
今晚直播好像特别不一样
他跟我们讲王者荣耀 讲怎么面对别人的话语 讲选错哪一行也没有关系
hhh他说 有人骂你的时候 你一定要骂回去
。
完了我这边又回不到正题了
第18章 第一场送别
“你个疯女人!快放开我!那个小兔崽子才值钱呐!把他还给他爸爸……大不了钱我们五五分!”一个长相粗暴的男人被狠狠地撞到门框上,后脑的头发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紧紧揪住。男人的手上有刀,可是碍于看不见身后,一连刺了好几刀都没有刺中女人。
“我不会让你动我家小云的!我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到他一根头发!”女人瞪着她血红的双眼,不住地把男人往墙上撞,即使两人之间力量有差距,但是她发起疯来也是令人恐惧的。男人一时被吓住了,也不敢用力反抗。但是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两个人在敞开的家门口扭打,邻居听到声音都出来了,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劝架,都只是隔得远远的,在楼道转角处看着,甚至没有人拿出电话报警。
或许那两个人是生是死,其实和他们都无关。
年仅七岁的男孩回到家门前,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因为小时候有轻微的自闭倾向,他认字很晚,并不太能理解两人争执的具体内容,但是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从那个几乎发了疯一样的女人的口中。
那个女人,是他的妈妈。
男孩正准备上前,有个邻居好心地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
男孩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个好心的阿姨,眼睛水灵灵的,轻轻抿起的嘴唇惹人心疼。
“小云!快跑!”
女人的尖叫响彻了整栋楼,男孩惊恐地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野蛮男人,看着他挥着刀朝自己跑来。女人的头被狠狠地磕在了门边的木架子上,整个人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男孩安静地看着男人,然后在看见刀面上映着的自己的脸之后,突然转身跑下楼梯。
“给我站住!你个死小孩!别跑……啊,你他妈的给我放手!别当我真的不打女人……”
男人的声音在男孩耳中越来越远,他没有追上来。男孩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女人冲出了家门紧紧地勒住了男人的脖子,乌黑的长发随着动作缠在男人的脖子上,男孩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男人手中的刀刺入了女人的腹部,鲜红色粘稠的血液染红了女人的衣衫。她终于失去力气了,不再缠着男人,慢慢地滑落到地上,手指却死死地抠住了男人的裤脚。
男孩瞬间往回跑去。只是还没迈开两步,他便被人拉入了怀里,死死地抱住往楼下跑去。男孩拼了命地挣扎,却在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时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云,别闹,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那是她第一次没有喊他“小王八蛋”。
当天傍晚,男孩缩在小姨家的沙发上,看着那个一向美丽不可一世的完美尤物在他面前溃不成军,眼泪抹花了她脸上的妆。男孩只是听着她一个劲地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听了很久,然后猛然拿起桌上的茶杯,朝她头上砸过去。
小姨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额头上的血液沿着脸部滑落到地面上。
男孩转身跑出她家门,隐遁入夜色之中。他在黑暗中疾速奔跑,流下的泪水并没有在脸上停留很久,便随着夜里寒冷的风消失在空气之中。
男孩不知道,那一天晚上他在黑暗之中的奔逃,使这鬼魅般的黑暗一直缠绕在他生命中很久很久。整个世界都被黑色洗净。
男孩跑回家门前,刚好目送一具被盖上白布的尸体被送上车。他的妈妈死了。
男孩留在原地很久很久,低下头,放肆地大哭起来。
“小姨……你不是说,我妈妈不会有事的吗?我……怎么会相信了你。”
几天之后,那个杀了人的男人被送上了法庭。不需要任何证人,那楼道里的监控录像告诉了所有人一切。他被判了死刑,除去杀人之外还被判了其他的什么罪,男孩都已经不记得清了。走出法庭的时候,他的小姨揪着他的头发,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小王八蛋。”她说,“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