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主义害死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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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照走得更快了。
在操场上,他突然觉得有点无趣,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好。这本该是一副养眼的画面——一位有着亚麻色短发和琥珀色双瞳的帅哥,面带迷茫地仰望天空,露出几分忧郁,几分沉思。但是搭配那又丑又傻的儿童自行六轮车,以及毫无品味可言的鸭舌帽,整个画面就伴随着浓重的违和感和智障儿童既视感。好在这幅奇怪的画面并没有折磨A大的师生们太久,仿佛听到什么声音,那帅哥突然偏了偏头,皱起眉头,把肩上那六轮儿童车在地上摆正,随即往校门方向骑去,留下一路车子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几乎所有围观群众都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一副好皮囊,居然是个智障。
吱嘎作响的小车一路骑到无人处,突然如有神助,速度跑起来飞快,并在帅哥掏出一枚硬币投入投币箱后,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然后一飞冲天,向着市郊某个方向笔直地冲去!
☆、阴谋诡计计中计,幻觉之境境中境
市郊某公司门前,一条大路直通南北,两边种满玉米,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一辆宝马停在大门口,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悠闲地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位上是一个双目紧闭的娃娃脸男生。与西服男的悠然自得形成鲜明对比,那男孩眉头紧锁,额头布满汗珠,口中低低呢喃着什么,似乎正深陷噩梦难以挣脱。
西服男一会摸摸男生的脸,一会掏出手绢给对方擦擦汗,嘴里还哼着歌,忙得不亦乐乎。突然,他停下了动作,透过前窗向空中望去,唇边渐渐显出一个扭曲的笑。接着,他一把丢下手绢,走出车外,随手关上车门,双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在等待什么的到来。
突然之间,有样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天而降,重重砸在西服男脚边,原来是一辆奇形怪状的儿童自行车,上面还连着一只滑板,还有一个投币箱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线,看起来是有人拿焊枪随便接在一起的,从这么高摔下来,除了稍微有一点变形外,居然没有散架。随后,一个男人也跟着跳了下来,正落在儿童车边,脚下激起一片灰尘。他一把摘下头上的鸭舌帽,露出亚麻色的头发和冷淡的眉眼,随手将帽子丢在地上。
“余飞明……不,肖扬。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姚照,不,姚队长,我们又见面了。似乎你对我的身份毫不惊讶呢。”
说话间,姚照已经越过肖扬,将杨陶从车中抱出来。那人软软地倚在他怀中,睫毛轻颤,眼珠快速地在眼皮下转动,却毫无苏醒的迹象。姚照试着将精神力探入对方的思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了出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暗示?幻觉?”
“看来姚队长真的很了解我呢,真是荣幸。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本想请小陶去我的幻境玩一玩,谁能想到,小陶还真是给我惊喜啊。略一诱导,他就想象出了一个那么逼真的场景,真是天赋过人,”看着姚照的表情冷硬了起来,肖扬似乎很开心,笑了起来,“现在小陶正和他想象中的我一起勇斗生化恶犬呢,没想到我在他心中的形象这么伟岸,多情,绅士,真是不敢当,哈哈,不敢当。”
姚照下颚的线条紧绷起来。他两手横抱,俯下身把杨陶轻轻放下,让他倚着树坐好。直起身子的同时,他右手一挥,一道蓝光刷地凝成一支长剑,剑尖直指肖扬的喉咙!
肖扬纹丝不动,微微挑眉。
“放了他。”
“姚队长,请你搞清楚一件事,就算我死了,幻觉之境也需要几天乃至几周才会慢慢消散。除非我能安全的把小陶带走,否则我是不会解除幻觉的。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放我们走,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小陶正在幻觉里搏命,在那里被吃掉的话,他可是真的会死的哦。”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杨陶在昏迷中突然□□了一声,腿上凭空出现一道伤口,血从中慢慢渗出,赫然是犬科动物的齿印形状。
“啊哟,和你说话太过认真,一不留神没有好好操控小陶幻觉里的那个我呢。不小心让他受伤了,真是让人心疼啊。”肖扬挑衅地看向姚照,嘴角扭曲,满满透着恶意。
姚照面色一沉,不再与他废话,挥剑向前攻去!肖扬也集中精力凝出自己的武器,却是一把长刀,通体漆黑,姚照的长剑几乎被幽蓝光芒包裹成一把光剑,但这把刀只有薄薄一层黑雾缠绕,几乎与凡品无异。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转瞬间二人已经过了十几招,那刀上黑雾更加浅薄,连本体边缘都有些模糊。这时,姚照已经将他压倒在地,长剑欺近他的脖颈,眼看自己的因果律武器濒临崩溃,肖扬大叫道,“慢着!”姚照果然停了下来,却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回头看去——就在两人过招的这几十秒钟,杨陶又发出几声惨呼,显然在幻境中已经难以支撑。
“肖扬,你捣的什么鬼!”
刚才姚照分神时,肖扬已经用刀架着长剑,勉力将其推离了几公分,然而姚照这一发怒,剑刃又再次逼近他的脖子,肖扬都能感觉到其中散发出的强大精神力。他呼吸一滞,不敢再耍贫嘴,忙道,“他在幻境中有一个我在帮他!和你打起来,我没精力去操纵□□,凭他自己,是抗不过多久的!我死了也是一样,他马上就会被狗群分尸。所以,你放了我,我带他走,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把他带出来。要么你杀了我,他给我陪葬,你自己选。”
姚照瞪着肖扬,片刻,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放了他,我放你走。”
肖扬呲地一声,显然不屑一顾,“免了,姚队长。全中轴位面哪个不知道你姚队长天赋过人,盛气凌人,只讲原则,毫无人情。不管什么任务,总之就是平推过去,从来不晓得妥协谈判的。今天倒是会使诈了,不错不错,大有进步。”
“我早就不是你口中那个姚队长。你放了他,我说到做到。”
“对不起,我打不过你,跑不过你,你要反悔,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何况我也不想放弃小陶。你自己选吧,让我和他一起死,还是让我们一起活。”
“你可以死,”姚照凝声道,“他必须活!”
那把长剑又长了几分,光芒更胜,毫不留情从四面八方袭来!在S级因果禀赋铺天盖地的强大压力下,肖扬毫无还手之力,迅速被制服在地。姚照手指在长剑上一挑,分出一股淡蓝绳索,将肖扬手脚绑在一起,顺手将他往地上一丢,看也不看,冲到杨陶身边。顷刻间,那把长剑化作一片蓝色光障将二人笼罩在内。姚照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再次向杨陶脑中世界刺去,在他充沛的精神力攻击下,那幻觉屏障如雪见阳光般缓慢消融,最终不见。
……
杨陶背靠着车,喘着粗气,手中一把扳手血迹斑斑。他身后车内半躺着人事不醒的余飞明。
刚才余飞明让他躲进车内,刚刚关好车门,那些狗仿佛不能容忍到手的猎物逃脱,竟然不再忌讳阳光,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余飞明来不及进到车里,便一把关上车门,脱下外套缠在手上,一边用脚踹飞最近的一只恶犬,一边向杨陶大喊,叫他千万不要出来,打电话去公司叫人!眼见狗一只接一只扑来,余飞明脚上的皮鞋挨了一口,几乎散了架,缠了外套的那只手狠狠挥向狗群,虽然打飞了几只恶犬,但也很快见了血。杨陶打了电话,哪里能忍得住,伸手从后备箱摸出一只扳手一杆高尔夫球杆,就下了车。他将球杆丢给余飞明,二人相视一笑,手中武器互相呼应,竟然一时没有落了下风。
然而不久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了伤的缘故,余飞明竟然好几次无缘无故漏了空档,害杨陶被狗咬了好几口。这一次,更是直接瘫倒在地,杨陶拼着被狗咬,赶紧将他挪进车中,关上车门。现在他一人面对狗群,那些恶犬似乎也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急着进攻,而是缓缓逼近,眼中迸发着骇人的红光。看来要死在这了……杨陶心中暗叹,真是倒霉的一生,最后竟然要落个被狗活活咬死的命运。只希望余飞明能顺利获救吧。还有那个人……临死之前,也没有机会再见一面,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
眼前一花,刚才在思绪中闪过的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他的头发比离别时稍微长了一些,依然是漂亮的亚麻色,身上还是那身黑T恤黑裤,也不知道多久没洗,皱巴巴还有股可疑的汗味。手中……是那天噩梦中所见的光剑,只是这次不是一对短剑,而是一把长剑,光芒比那日更耀眼。落地时惊动了狗群,十七八只恶犬飞扑上去,那人手握长剑只挽了一个剑花,光剑在空中画出一个炫目的半圆,剑芒所到之处骨断肉折,鲜血喷涌而出!只一剑,狗群死伤过半,其余恶犬呜咽着,再不敢向前,向后退了几步,齐齐四散逃去,那人也不追,踏着满地血肉向杨陶走来,信手将长剑向身后一掷,光剑顿时化作几十朵短匕,流星般射出,顷刻之间,野狗全部毙命。
“姚,姚照?”杨陶看得呆了,“你怎么会在这?我又在做梦吗?”
“这些可以等等再说,杨陶,过来,我带你出去。”
杨陶怔怔,见姚照向自己伸出手来,便也伸出手去。突然之间,脚下刚才还坚实无比的路面凭空塌陷,杨陶啊了一声,直直向下坠落!姚照抢上前来,两人手指尖交错,还是晚了一步。
“哈哈哈哈哈!”“余飞明”从车里坐起,疯狂大笑,“姚队长,你还是小瞧了我。真以为随便分一缕精神力出来就能困住我?杨陶已经被我送入他潜意识海中,那里广阔莫测,你还有多少精神力,可以用来边和我斗,边去找他?姚队长,做人莫要太托大,你还是乖乖让我带他走,我会好好待他的,哈哈哈……”“余飞明”还在仰天大笑,姚照理也不理,一剑划过,那□□的头掉了下来,在地面上滚了几滚。
人头双眼一瞪,“姚照,给你指了通衢大路你不走,我倒要看看,你精神力枯竭之时,是怎么跪下求我不要杀你的!”
姚照一脚将那头踩个稀烂,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片两片三次片,潜意识里好混乱
那洞极深,开始时洞壁漆黑,过了一会儿,周围出现庞杂的光影与镜像,变幻莫测,复杂纷乱。姚照知道,这是已经到了杨陶的潜意识海了。
人人都有意识,也被意识支配着冒出各种思想,做出各种行为,但是这种意识是浅层意识,真的深层意识是不受人自我控制的,而潜意识,往往会隐藏许多自己也不知道的奇怪想法。潜意识的形成,与人的幼年经历,身体状况,身边环境都有许许多多的联系,可以说人一生中所受到的伤害与心中的邪念,都会在潜意识中留下痕迹。在潜意识里,各种念头此起彼伏,随生随灭,无穷无尽,对于侵入者来说,这是一片毫无规律,极为复杂的未知领域。因此,将精神力深入到别人的潜意识中,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有去无回。有些人的精神世界非常丰富,那么他的潜意识海也会更加叵测,精神力不够的人,甚至撑不到进入潜意识深处就已经无力前行。
镜像以极快的速度切换着,突然,姚照看到了一副自己非常熟悉的情景,他心念一凝,那幅镜像蓦然定住,并慢慢扩大,将周围依然在不停切换的镜像越挤越小,最终占据了整个画面,仿佛一张巨幅照片。
姚照抬脚迈了进去。短暂的眩晕之后,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这是杨陶的宿舍。仿佛一副立体的油画,光线呈现出奇异的质感,给这与姚照印象中一般无二的场景,蒙上了一层颓废的阴影。姚照在宿舍中走了一圈,仔细打量那些熟悉的物品,试着拉开每一扇柜门,每一个抽屉,却都徒劳无功。最终,他拉开了写字台第一层抽屉,里面是一件他从没有见过的物品。
一本相册。
姚照知道,自己找对了。
翻开相册,姚照再次产生那种眩晕感,定睛时,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他来到了A大的实验楼外。
这一次,周围的光线非常正常,与姚照的记忆没有什么差别,午后的阳光下,三三两两的学生从不远处的操场经过,从温度与太阳的位置来看,这是盛夏的一个午后。姚照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来到那棵老槐树下,爬上了自己熟悉的位置,朝那个实验室望去,果然,杨陶在里面。同时在里面的,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杨陶比记忆中高了些,壮了些,看起来无忧无虑。并不像平时那样心无旁骛,他边做实验还边与身边的老教授说着什么,似乎还因为不够专心被责备了几句,但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吐出舌头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