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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与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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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最一紧挨着哥哥,两个人之间隔着厚厚的被子,就这样,他被浓密的安全感包围,恐惧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揪紧心脏的感觉。
  他好爱哥哥,爱的快要死掉了,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
  他的呼吸扑在陈与桓耳边,声音很轻,听不出几近崩溃的情绪。
  “哥哥,我很快就会好的,真的。”
  “是因为见不到你,我才会生病的,哥哥在的话,我就全都好了……”
  陈与桓原本只是听着,只当陈最一是在撒娇,渐渐的,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劲。
  陈最一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胡话似的,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话语间带上了哭腔。
  “我好想你,哥哥,每一秒都在想你,我怕你嫌我烦,不敢去找你,哥哥每天工作那么忙,我不要做哥哥的累赘……”
  “我好难受啊,哥哥……你还要我吗,哥哥……”
  陈与桓越来越担心,把闷在被子里的人拉出来,看到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眶蓄满了泪,纤瘦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他问:“陈一一,你怎么在抖?哪不舒服?说话。”
  下一秒,陈最一的胳膊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伸出来,勾上了陈与桓的脖子,宽大的袖管滑下小臂,手背上还贴着止血胶布。
  “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
  陈与桓顿觉如鲠在喉,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任由陈最一埋在他颈窝里,哭的可怜,小水龙头似的,哭湿了他胸前的布料,右手把他的衣角揪的皱巴巴。
  半晌,他终是搂住了陈最一,把人狠狠按在自己胸前,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尖。
  “乖,别哭。”
  ?
  很多年前,陈最一还是襁褓里的奶娃娃,娇气的很,不被人抱在怀里就呜呜呜哭个不停,奶嘴不管用,玩具也不管用,就是要人抱着。
  父母成天在外奔波还债,把弟弟完全丢给陈与桓,可他那时也是个孩子,陈最一刚一咧嘴哭他就没辙了,只能一连几个小时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晃着,哄他不哭,哄他睡觉。
  陈最一长到四五岁,终于理解了和哥哥之间的年龄差距,明白为什么哥哥比他高那么多,为什么哥哥可以轻松把他抱起来,为什么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有一次他突发奇想,问陈与桓:“哥哥,我出生那天,你在做什么?”
  陈与桓想了想,说:“那天,为了给陈一一小朋友庆祝第一个生日,世界各地都有烟火表演,我看到了,整个夜空都被点亮了,特别漂亮……”
  “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庆祝生日?”陈最一茫然地眨了眨眼。
  在他的认知里,生日并不代表好日子,没有蛋糕和礼物,没有吹蜡烛许愿的环节,只有妈妈冷着脸说:“贱东西,真后悔当初把你生下来。”
  陈与桓俯身刮了一下他的鼻头,笑着说:“因为陈一一是很珍贵的小孩,全世界都知道。”
  十岁的年龄差接近一个断层,当陈最一还没能对世界产生完整的认知时,陈与桓已经被迫走出了保护伞。
  他知道所有的童话都是不真实的海市蜃楼,他没有太多温柔,对自己,对世界,但他还是愿意送给陈最一一个美梦。
  很多年后,陈与桓才明白,原来他的心,一早就被陈最一拿捏好了,这辈子注定要输给他。
  陈最一如愿得到了哥哥的拥抱,却又贪心地想要更多。
  “哥哥,你一直抱着我,不准走……”
  平日里,因为怕被拒绝,陈最一在哥哥面前总会有些矫枉过正的谨慎,大概是生病,难受的紧,就会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和哥哥提要求。
  “你不要去抓坏人了,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在哥哥怀里时,他的生态球是最适宜生存的温度,陈最一小声嘟囔着,没一会儿就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陈与桓也没想到怀里的小东西这么快就安静下来了,轻笑了一声。
  “陈一一,你啊,可真是个小冤家。”
  月亮的淡黄色光晕被窗外的树影切割成碎一地的月光,洒在陈最一熟睡的侧脸上。
  陈与桓细细地看着他,恍然间意识到,原来游离在他们之间的牵绊,关乎亲情的,关乎爱欲的,难于定义的,全部都如此深刻,抹不去也割不断。
  他没有仔细规划过余生,三十岁了依旧活得稀里糊涂,大概是看过了太多阴暗面,才会觉得这一刻的月光特别的干净明亮。
  陈最一是个不受控制的小疯子,横冲直撞,只向着陈与桓,带着一身的刺,宁愿刺伤自己,也要在他面前亮出最柔软的一面。
  他哭着笑,笑着哭,他的眼睛在说:哥哥,你可以随便伤害我,前提是你要给我一个拥抱。
  他爱的坦荡,爱的真实,爱的可爱。
  陈与桓合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不说世事尽可原谅,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只想忘了那些挣扎和烦恼,抱着陈最一好好睡上一觉。
  睡吧宝贝,你在我怀里,我在你梦里。
  你出生的那晚没有烟火,但上天为我送来了独一无二的月亮。
  月亮是遥远的念想,也是贴近的隐喻。
  它永远浪漫,永远干净,每一次月震,都是尘世间心动的感知。


第7章 
  /宇宙中心的入住券。
  清晨六点,城市尚在沉睡。
  陈最一睁开眼睛时,室内还是一片漆黑,身体的不适感已经轻到可以忽视,大概是睡了很久,精神也变好了不少。
  果然,哥哥是他唯一的药。
  身旁的陈与桓睡得很沉,和他面对面侧躺着,挤在窄小的单人病床上。
  陈最一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哥哥的体温和味道编织成一张温柔的大网,为他挡住缠人的梦魇。
  醒来的时候,哥哥还是抱着他,手臂环在他身前,下巴抵在他头顶,他的头靠在哥哥胸口,是一种绝对的保护和被保护的姿态。
  他们的身体那么契合,仿佛天生就适合拥抱。
  陈最一闭上眼睛,在哥哥的肩头蹭了蹭,享受难得纯粹的亲昵,无关情欲,只谈依恋。
  他好开心,开心到想要笑出声来,又怕吵醒哥哥,哥哥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昨天又一直在照顾他,肯定很辛苦……
  等一等,好像有一部分记忆被他忽略了。
  陈最一猛然想起,他晕倒的时候,是在宿舍的走廊里,那个来救他的人,身上的味道和哥哥四五年前爱抽的那种烟很像,但他不是哥哥。
  对了,季凡。
  陈最一想起来了,是季凡没错。
  季凡跟徐浩承打了一架,起因似乎是自己,季凡还说让自己睡他的床。
  是该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想到之前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他,陈最一感到一阵愧疚。
  但他暂时顾不上其他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快愉悦的体会了,这不是奢侈的想象,不是一戳就破的泡沫,他是真真切切地,被哥哥拥在怀里的。
  对于忙碌运作的城市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冬日清晨。
  走廊里,响起推车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病房内,邻床大妈的鼾声断断续续,窗外更远的地方,早餐铺迎来了今天的第一声问候。
  种种声音合在一起,构成烟火人间的C大调组曲,日日重复,平凡到不值一提。
  但如果将范围从人间缩小到某一座小城,再缩小到半径几公里的圆圈内,会有人从清晨的第一束阳光中,觉出千丝万缕的甜蜜。
  窗外的残雪还在等待融化,陈最一的生态球却提前进入了春天,墙角开出了几簇漂亮的野生花,不需要多么悠远的香气,只想偶然地出现在哥哥的视线里。
  哥哥,我有一个小小的宇宙,全部,都围绕着你运作。
  如果你也有宇宙,我能在其中就好了。
  陈最一从被子里伸出手,细细描摹陈与桓的轮廓,哥哥的眉骨,哥哥的鼻梁,哥哥的下巴。
  他全都好喜欢。
  喜欢他青黑色的胡茬,喜欢他硬朗的轮廓线,喜欢他眉间的那道疤,喜欢他肌肉纹理中蕴藏着的力量,每一处都透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陈与桓。
  我的哥哥。
  我唯一的亲人,我唯一的爱人。
  真的好近啊,只要扬起头,就能轻轻松松吻到哥哥的喉结,哥哥的鼻息就扑在上方,陈最一的心脏快要化掉了。
  冬日天亮的晚,温存的时间似乎也过得尤其慢,陈最一依偎在哥哥胸前,转眼又心痒起来。
  原本的计划里,他会穿着学生气的衣服,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像个乖弟弟一样出现在警局,然后,他会用羞于启齿的技俩,去换哥哥的拥抱,哥哥的热度,哥哥的占有。
  前两者,他毫不费力就得到了,可他还是贪心地想要第三个。
  在陈与桓的唇角印下一个吻,陈最一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去角落的储物柜里找他的衣服。
  清晨寒气重,再加上棉布的病号服不太保暖,陈最一刚离开带着哥哥体温的被窝,就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
  陈最一躲进洗手间,在病号服里面穿好小吊带,飞快地跑回病床上,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被子里暖融融的,他紧紧搂着陈与桓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口深深地呼吸,贴着哥哥有力的心跳,他的心跳忍不住变快。
  哥哥的怀抱好暖,是他永远的避风港。
  陈最一解开一颗扣子,故意把领口敞开一些,只要稍微动作,穿在里面的黑色小吊带就会露出来,要等哥哥自己发现。
  ?
  工作时间长期不规律,陈与桓的生物钟早就乱了,习惯了整宿整宿地盯梢,白天再抽空补觉,案子多的时候,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是常事,他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如此安稳的睡眠了。
  陈与桓睁开眼睛时,室内还是一片昏暗,他有些发懵,低下头,蓦地对上一双澄净的眸子。
  陈最一的头顶上支棱着几撮呆毛,散发着不加修饰的少年气,细白手指揪着他的衣领,仰起脑袋,吻了吻他的下巴,压低声音说:“哥哥,早安。”
  下巴上的触觉痒痒的,像被猫轻轻蹭了一下,陈与桓心软的一塌糊涂。
  十多年前,他们还有一个名存实亡的家,他和弟弟共用一个小房间,两张旧单人床拼在一起,是这个家里仅存的一点温馨。
  每晚睡觉前,陈最一乖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结果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到了他的床上。
  于是每天早上醒来,陈与桓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陈最一趴在他的胸口,揉着眼睛说:哥哥,早安。
  时间让很多东西变了样,那个家早已面目全非,曾经并排在一起的两张床,早在第一次搬家时,就变成了一地废木。
  所以陈与桓才更加庆幸,他还能在这个清晨拥着陈最一,听到一句早安。
  陈与桓的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枪茧,抚过陈最一的眼角,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
  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有些低烧,他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去,用口型说:“早安。”
  天渐渐亮了,走廊里响起护士查房的声音,邻床的大妈起床洗漱,但两个人谁也不愿动,就这么面对面侧躺着。
  床帘围出了一方天地,交融在一起的呼吸,相互依偎的温存,不需要说一句话的默契,都让陈最一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这里有他的坦荡爱意,有哥哥的温柔纵容,是比虚构出的生态球更舒适的地方,他只想永远沉溺于此。
  又过了十多分钟,陈与桓看了眼时间,拍了拍陈最一的后背。
  “起床吧,披件衣服再去洗漱。”
  陈最一还贪恋着哥哥的温度,见陈与桓要掀开被子下床,忙撑起上半身,拉住他的手,“哥哥,再等一会儿……”
  随着陈最一起身的动作,宽大的领口向一侧滑下,露出线条精致的锁骨,还有肩上一条细细的黑色带子。
  陈与桓的眸子暗了暗,把陈最一按回床上,俯下身,用食指勾住了那条带子。
  “这是什么?”
  陈最一微微怔住,偏头看了一眼,随即反应过来。
  他握住陈与桓停在自己肩头的食指,看着他的眼睛说:“是哥哥喜欢的。”
  陈最一的病号服下面藏着什么,陈与桓不可能猜不到,他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
  他想起那个失控的夜晚,他看到陈最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女士吊带,露出白皙的双腿,纯情又诱惑,引他犯罪,理智的那根线倏然断裂,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齐朝下身涌去。
  和现在如出一辙。
  几乎是在看到那条带子的一瞬间,他硬了。
  但好在,另一种油然而起的情绪,暂时盖过了涌动的欲望。
  陈与桓躲闪着目光,粗鲁地整理着陈最一敞开的领口,心中烦乱无比。
  “谁说我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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