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究是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徐垚抬起手,朝后边一阵乱射,而后便感到身上的动静消失了,脖颈上似有温热液体,所有人都放开了他的手,场面一时之间相当安静。
徐垚依旧趴在地上,筋疲力尽,甚至还在喘着粗气。
黑哥哈哈大笑,欢快地鼓掌,“好!有魄力。”
然后徐垚便看见身后有人倒了下来,倒在他的面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正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徐垚的心底突然冰凉一片,再找不到一丝暖的地方。
劫后余生的其他三个人,连忙跑到一旁,跪在徐垚身边,拼了命的磕头,嘴上囫囵地一刻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徐垚从地上起身,坐在原地,那个不幸死了的人还躺在他边上,很快就有人过来拉他的尸体,另外三个人却一直不停地说着道谢,涕泗横流,只差没有替徐垚舔鞋。
徐垚低着头,一言不发,黑哥招呼那三个人,说他们可以走了,于是那三个人终于如临大赦,一溜烟往外跑了,转瞬间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黑哥一直在徐垚边上说着漂亮话,徐垚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沉默的有些异常。
“我手下的人,手上不沾点血,显然是说不过去的。”黑哥继续耐心地跟徐垚说着,许是说到最后终于觉得没意思了,便摆摆手准备回去,走之前瞥了一眼地上的徐垚,冷笑一声。
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徐垚突然抬手,把枪对准黑哥,又扣了一下扳机
且不说徐垚这种第一次拿枪的人能不能瞄准,就是瞄准了也无能为力,因为下一刻徐垚的手就被旁边眼疾手快的人踢了一下。
枪声响起,子弹却落在了天花板上。
黑哥猛地转过头,脸上不是愤怒,竟是一种近乎诡异的狂喜,“够狠,够胆大。”
“你天生就该给我做事,徐垚,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声音里的喜悦听得出来,不是假的。
然后,他又转身对身边的另一个说道,“你,去卸了他那只开枪的胳膊。阿真,你在这看着他,看准时间再给他接回去。”
杨真说,“好。”
黑哥最后意犹未尽地看了眼徐垚,才转身施施然离开。
身后是徐垚撕心裂肺的叫声。
、
徐垚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蜷缩在地上,刚进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状态,双目无神,从中看不出任何隐瞒在心底的情绪,像一朵枯萎的花衰败在地上,又像是一只被打的快要断气的小狼。杨真看了他一会,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
徐垚没说话,杨真心想,现在不说话才是最正常的状态吧?
那只刚才被强行卸下来的胳膊此刻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身体的一侧,杨真看了许久,终于走过去,一只手握住那只胳膊。
“你忍着点,我把你的胳膊接回去。”
徐垚依旧没有说话。
杨真直接开始动手,许是过于疼痛,徐垚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愣是咬着嘴唇没出神,全身震颤不已,前额全是冷汗,仿佛刚在在仓库里流的汗此刻又湿润回来了一样。
杨真人不住叹了口气,“去洗个澡吧,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杨真临走之前替徐垚关上了门。
不知道徐垚在地上躺了多久,没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周边越来越冷,明明已经是接近夏天的日子,却还是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寒意,他想,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他马上就高三了,马上就快要高考了,马上也许就要和楚哥上同一个学校了。
想起楚哥,心底的那扇紧闭的隔绝了一切的门终于缓缓打开,里边的所有情感一涌而出。
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缓缓蜷起了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侧躺在地上,阵阵抽泣。
楚哥……
我杀人了,怎么办……
我亲手,杀人了……
怎么办……我可能……回不去了……
楚哥……你在哪啊……
【快救救我啊……】
☆、第 83 章
在夜晚,从高空俯瞰这个城市,你会发现到处都是灯红酒绿一片,那座高楼大厦里正有人激昂地诉说着自己的梦想,另一座高楼里正上演着尔虞我诈的商业战争,而另一片据说是大学城的地方,则肆意着年少轻狂的笑声,这些都是你表面可以看见的。
而在那些看不见的缝隙里,那些幽暗的缝隙里,也夜以继日地上演着人情冷暖,更多地却是无可奈何。
一条逼仄的小巷,和葵巷如出一辙,到处是破败的痕迹,以及住在这里的人奋斗却依旧无能为力的痕迹。
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院子主人跪在地上求饶,求突然出现的各路鬼神绕他一条生路,再宽限几天。
徐垚很没耐心地晃了晃头,然后朝着身后的人一个招手,那些人便开始动手,这场景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看着那些陈旧的家具被杂碎,看着那些苦心经营的一处安宁被销毁,看着老弱病残互相抱着缩在角落里哀嚎。
徐垚的心里竟生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原来这就是决定别人命运的感觉吗?
“徐垚。”站在一旁的杨真叫了声。
徐垚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人,转头,眼角眉梢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你已经准备永远给黑哥做事了是吗?”
永远成为我们这边的人,永远都不想回头了是吗?
徐垚冷哼一声。
“彻底放弃了吗?”
徐垚摆摆手,“这话你可别黑哥听见,我还要活命的。”
杨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过去做过的事情摆出来,摆在徐垚面前,会发现徐垚现在做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但是他看见这样的徐垚,依旧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
也许他是唯一一个眼睁睁看着他变样的全过程的人。
也许人类的本性就是见不得一个物件从完美无缺逐渐走向衰败,并且被寄生虫占领,逐渐腐败。
“徐垚……”
“行了,这家差不多了,”徐垚掂了掂手上的钱,“这不是有钱的吗?早点拿出来也不至于受这份苦。”
那家院子主人却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投,生怕这个一身戾气的年轻人一个不开心对他们的孩子不利。
“走了,回去了,下次再来,突然觉得这种事情好有意思。”徐垚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看着这些换不上钱的在地上打滚的人,只觉得很爽。”
杨真沉默不语。
“你要对付他,自己动手吧,我没法帮你了。”徐垚对杨真说。
看着徐垚先行离开的背影,杨真觉得有些陌生,又觉得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熟悉过这样的人。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有和徐垚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
唯一的区别是,徐垚只是一个还不上债的陌生人,而他,是黑哥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没错,黑哥原名叫杨墨。
徐垚的变化有目共睹,黑哥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最开心的也莫过于他了,一个猎人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成功地驯养一头不听话却很凶猛的野兽,看着徐垚一点一点失去所有寄托,转而靠自己越来越近,黑哥的成就感就更上一层搂。
夜晚,月明星稀,徐垚在自家房间休息,没事干,便只能早早的睡觉,而黑哥这边,却有两个不眠人。
“你觉得徐垚怎么样?”黑哥把倒好的酒递给杨真,在这里,唯一有此殊荣的,只有杨真一个人。
“哪方面?”
黑哥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换了一个谈话的方向。
“我本来不打算留他的命,从他敢把那些东西交给警察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让他舒服过。现在却发现,他倒是越来越像你了。”
杨真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也许可以变成另一个你,我现在有左膀,还缺个右臂。”
杨真沉思一会,决定说自己的真实感受,“我想,不管过多久,他都不会给你好脸色。”
黑哥笑了笑,“不一定,你看你连那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现在不还是已经释怀了?”
杨真又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是个什么习性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们是真心为我做事的,我一般不会太过为难你们,我很相信,你是真心的。”黑哥看着杨真的眼睛,杨真也跟他对视了一眼,却很快地移开了目光,又喝了一口久。
到这里,黑哥给他的那杯酒已经几乎到了底。
黑哥看了看杨真,问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你不会,其实是吃徐垚的醋吧?怕他取代了你的位置?”
杨真这会是真的笑了,“你想多了。”
黑哥其实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是我从小的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弟弟,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可能你无法理解,但你得知道,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好,你跟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杨真点头,“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希望你离开我半步,我曾经有想过这个问题,却一直想不出答案。”
“想不通就别想了,你累了,去休息吧。”
黑哥却是不肯,他也喝了些酒,话比平常多一些,也比平常体己一些,却依旧是清醒的。
“不过,最近,有另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什么?”杨真随口一问。
“你说当初徐垚手上的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给他的?”
也就那一瞬间,杨真的背后似乎有一把枪抵着他,枪口虽然不是冷兵器材料的,却比冷兵器材料更加的冷。
“我看过了,那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真的,一般人拿不到这么全面的材料,要不是徐垚刚好给了我有线人的那个分局,要不是刚好是那个线人接的案子,这段时间我可能过的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如意。你觉得是谁?”黑哥说完之后便看着杨真,像是真的在认真地等他的答案。
又像是穿过了他的身体看向了别处,杨真有一丝慌乱。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吗?”
黑哥往后靠了一下,“内鬼是肯定有的,哪都有内鬼,就连警察局这样的地方都有可能有内鬼,只不过这么胆大的内鬼可不多见,你说是不是?”黑哥的眼神一向犀利。
“不知道,没注意。”
黑哥却没有说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杨真。
“最近有去看过阿雅吗?”黑哥问。
“没有,你不喜欢我去看她,我就没去。”
“去看看吧,她一个人在那里怪孤单的,边上的人都有人去看,只有她那一方坟墓孤零零,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杨真沉默,心里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老板,或者说是那个凶残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最后还是回答了一个,“好、”
最后杨真要离开的时候,黑哥又叫住了他,“不过,可能得拜托你给她带几句话。”
“什么?”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抢了,活着得不到,死了还要过来抢,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杨真终于捏了捏拳头,全身轻微颤抖,微不可见,“好。”
黑哥看着杨真离开的背影,嘴角留着微笑,却终究觉得有些头疼。
当初因为杨真喜欢阿雅,甚至想背着他和她私奔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用了个很俗套的由头,弄死了那个女人,然后用了点手段,把杨真留在自己身边,就像今天对付徐垚这样的手段一样,甚至还怒不可遏地占有了杨真,听着自己肖想了十多年的弟弟在自己身下愤怒的哀嚎,他只觉得心情愉悦。
杨真寻死觅活过,但是终究还是走过来了。变成了如今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到底是真是假,估计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黑哥笑了笑,只不过,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
然而,黑哥关于徐垚的论断,终究还是出了差错,徐垚比他想的,更加难弄一点。
那天,外边阳光明媚,甚至是充满了罪恶的监狱也很公平地分到了那一杯羹,那天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徐垚戴着手铐,拖着铁链,被狱警带到了前边探望亲人的地方。
只不过,来的不是什么亲戚,也不是什么好友,是杨真和杨墨。
“是不是很惊奇?我竟然这么早就出来了?”黑哥维持着他一贯的绅士微笑。
徐垚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明显地表示了自己不想见面前两个人的意图。
“跟你说了多少遍没用的,你却非要把自己作进去。”黑哥的语气中夹着意思虚伪的叹息,“不觉得得不偿失吗?你要在这里待四年,而我,只待了两个月,现在已经自由了。亏吗?”
徐垚开口,说了两个字,“不亏。”
黑哥只当他是无用的挣扎,“呵,本来觉得你很聪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