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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险道神-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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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关捷后背发凉,有种被自己感动到的错觉。
  金牌……赛前他和路荣行开玩笑,赛后居然真的拿到了它,而放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关捷连这种玩笑都不会开。
  它真的是金的吗?长得是什么样子?上面印不印他的名字?
  这些关捷都不知道,但他很期待见到它的那天。
  翌日,冬令营举行了闭幕式,关捷按照台上的点名,上去领了奖牌和证书。
  晚上部分学生跟着老师去市区一刻游,剩下的收拾东西,不等第二天正式返程的时间到来,早早地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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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台上的风有点大。
  关捷说他的车17点35分进站,但50分了,路荣行还连个从省会回来的轮胎都没见着。
  他放下抬起来看时间的手腕,垂下去摸手机,准备给姓关的不靠谱打个电话。
  可是手才拿着手机从兜里出来,指尖却突然一空,手机被人从背后抽走了。
  路荣行心里一惊,立刻回头去看,一张带着得意小表情的歪头脸登时就跃入了眼帘。
  “拿手机是想给谁打电话啊?”关捷明知故问地笑着说。
  “你”字还没出口,路荣行先笑弯了眉眼和嘴角。
  东道主省会的面食大概有助壮素的效果,一个月不见,关捷肉眼可见地长高了一点,看起来有了1米75的样子。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脸色比上次回来好看多了,眼睛也亮,看起来依稀又有了他升级关神之前,整天上蹿下跳的活力四射,但又比那种状态文静一点。
  路荣行将他的每一点改变都印在了眼底,意识里永远充斥着一种熟悉又略带新鲜的感觉。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从路荣行的面向方位出现,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的从背后冒了出来。
  路荣行却没心思计较这些反常的交通问题,一看见他的人,心里瞬间就踏实和满了,意识里洋溢着一种不知名的喜悦。
  四目相对的时间很快超过了基情三秒,但两人谁也没有别开眼睛,或许想念堆砌到一定的地步,就能够压过那些唯恐暴露的小心掩饰。
  “你的车呢?”
  对视还在继续,路荣行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相顾无言,唯有傻笑的静默局面。
  他先将关捷装可爱,但也真的挺可爱的歪脑袋扒正了,然后对他张了下手臂,示意要不要抱一个。
  这边敞开怀抱的同时,路荣行接着自己的话说:“怎么没进站?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直接从S市跑回来的。”
  关捷真的很想他,对他的肢体接触不仅没扛性,还有种根本刹不住的、投怀送抱的冲动。
  他在心里迅速甩锅:是路荣行要抱他的,不关他的事。
  做完这个快如闪电的道德建设,关捷上前一步,抬高右手越过他的肩膀,左手从他身侧穿过,用好哥们式的拥抱搂住了他。
  “你跑一个给我看看?”他擂了下路荣行的背心,不过力气不大,笑着说,“进站口出了个交通意外,我坐的车被堵在外面了,我扛着大包小包从路对面爬过来的。”
  路荣行用相似的姿势搂住了他,本来想说你脑子是不是腰果做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但想到这里,发现自己被他抢了,立刻对他丧失了同情心,无动于衷地说:“都走到车站门口了还能被拦住,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品?”
  关捷拿了个金牌不得了,不要钱地给自己脸上贴金:“优秀到物极必反的那种人品。”
  路荣行看他倒了十几年的霉,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算了吧你,你同学呢?”
  关捷感受着他说话的时候,从贴着的胸膛里传过来的微震,偷偷在他侧颈的衣服上闻了一口,什么荷尔蒙爆棚的体味丁点儿没有,只闻到了一点洗涤剂的浅淡酯香。
  “他在路边上打了个车,回家去了。”
  说话间,站台上刮过一阵带旋的风,关捷立刻感觉到裸露的皮肤上寒气阵阵,立刻说:“这里风这么大,你怎么不在站里面等?”
  路荣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一下车就看见他的心情,只好忽悠他:“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牌,激动得站里都待不住,你的奖牌呢?拿来我看看。”
  关捷为了拿牌子,不得不松开了抱路荣行的手。
  他腾出手来,半卸下双肩包转到身前,从小侧兜里拉出了一块穿着蓝色印字挂绳的金色六边形奖牌。
  拿出来之后,关捷没有立刻将奖牌递给路荣行,而是乱七八糟地单挎着包,抬高手臂的同时用手指拉开挂绳,兜头一套,将它猛地挂到了路荣行的脖子上。
  这是他至今为止平凡的生活里,得来的最有排面的东西。
  关捷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共享的心情,这是一记小小的炫耀,也是一份无声的证明。
  对于以后要去上同一所大学的约定,他做到了……


第135章 
  路荣行看他突然举手; 一副打人的架势,紧接着眼前花了一刻,奖牌就压在了自己胸前的羽绒服上。
  隔着两三层的冬装; 按理来说; 脖子上有点坠感正常,但胸口应该感觉不到什么。
  但它落定的瞬间; 也许是心理作用作祟,路荣行感觉到了它压下来的分量,很轻,但却顷刻牵动了他的情绪。
  不管是作为什么身份; 自豪都是他此刻内心的主旋律,除此之外,也有佩服和崇拜。
  路荣行将奖牌托进手里; 低头仔细地将它打量了一遍; 边看边笑:“干什么,送给我啊?”
  金色的奖牌不到掌心大小,轮廓边线是正六边形,中间厚边缘薄,CCHO的三叶logo和界数印在上面,看起来有质感,掂起来有分量,代表的是国内化学竞赛的最高水平。
  路荣行移动大拇指; 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牌面,觉得关捷真的很争气。
  这个奖牌证明了他的水平和决心; 路荣行心想,下半年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战场了。
  关捷清楚他是说着玩,但却答得很认真:“你要就送你。”
  虽然努力是自己的,但考试发挥失常的大有人在,关捷根本理不清,自己能有这个还算凑合的成绩,到底和路荣行一直以来的陪伴有没有关系。
  但是毋庸置疑,这个人帮他纾解了很多的压力。
  路荣行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抬眼看了他两秒,接着将奖牌取了下来,边递边笑:“又不能吃又不能卖的,我要你的奖牌有什么用?给你,收起来了咱们就走。”
  关捷接住了,将它塞进包里,瞥了眼手表,猛地将包往背上一甩,弯腰去地上捡行李:“好了,走!”
  回镇上的大巴,最后一趟6点发车,两人共同抬着行李,任它扯着手晃来晃去地往短途站台那边跑,上了车才悠闲下来。
  关捷在大客上因为无聊,吃了十几袋原味小青豆,被咸得一路口渴,这会儿又喝上了。
  水还是装在保温杯里,但杯子却换了一个,从蓝的变成了黑色。
  路荣行注意到这个细节,等他喝完,借来喝了一口,喝完看了眼杯身上印的“全国中学生化学冬令营”说:“你们竞赛怎么这么喜欢发杯子?”
  老师发了关捷就用,也没想过个中缘由,蒙道:“杯子比较实用吧。”
  路荣行拧好杯盖,将它插回了关捷背包上的小侧兜:“你在省里的时候不是也发了一个,那个呢?”
  关捷将背包提着放到了地上:“在外面摔得到处都是坑,丢了。”
  这位理科生真是没什么情怀,路荣行点了下头,对他从冬令营得来的一切都稀奇,说:“除了奖牌,你是不是还发奖状了?什么样的,我看看。”
  证书关捷夹在书里了,然后所有的书他都塞进了行李袋里,那包里有被子,块头有点大,放脚的地方塞不下,就放在了路荣行座位外面的走道里。
  关捷往他这边指了一下:“在袋子里,你拉开了翻一下最上面那本蓝色的书,就在里面。”
  路荣行朝右歪了下上身,划开拉链,看见书上还捆着红色的包装绳,立刻嫌麻烦地说:“算了,回去再看。”
  关捷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张纸加两个红章。
  不过上面姓名和等次空上的手写字挺好看的,瘦长的字笔锋很明显,和路荣行的字有点像。
  笔迹相似人士这时又说:“你这学校都签好了,后面怎么安排的?还要出去集训吗?”
  闭幕式上只发了奖牌和证书,但还没有说集训队的事,名次也没人排。
  集训队取金牌里面的前50名成队,筛到只剩4人进国家队,关捷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戏。
  不过没戏也没事,反正他已经超额完成了预设的目标,就此退役也没什么遗憾。
  “应该不用,”关捷说,“冬令营那边说,年后给我们寄国家集训队的名单,但我感觉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路荣行扬了下眉:“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关捷本来想狡辩,说肽聚太多,前50的火线突围不过,但话到嘴边感觉这就是没信心,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对。”
  路荣行这次没有给他灌自信就是成功的基石这种鸡汤,堕落地说:“对就回家睡懒觉,感觉不会比进集训队差。”
  关捷有阵子没一身轻松地睡懒觉了,鬼迷心窍一下信了他的鬼话,摊在靠背上哈哈哈。
  大巴哐当哐当地开上了大河上的桥,两人嘀嘀咕咕,先说完了关捷在冬令营的琐事,接着又提起了路荣行的数学。
  关捷这么久以来,难得能够真正静下心来关注他的近况,歪头看着他笑道:“你数学补到哪儿了?”
  路荣行:“初中的刚补完。”
  关捷:“感觉怎么样,从一窍不通到通了一窍没有?”
  复习一遍之后,做起题来确实不太一样,路荣行笑着说:“没有,可能只通了半窍。”
  “那快了,就差一口气,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关捷说着发起了神经,突然坐起来伸手去捅路荣行的肚子,嘴上念念有词,“给我通!”
  路荣行的肚子被他猛不丁捅了正着,手才瞎摸着捉住他作乱的爪子。
  关捷玩得还挺开心,眼睛都笑眯了一半,他本身就有张清秀的脸,笑起来阳光与和气渗透进去,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感染力。
  路荣行恍惚觉得周围的嘈杂和人影一下远了,眼里除了他的脸仍然清晰,车窗、座椅以及窗外的景物都成了虚化的一片。
  这让路荣行突然觉得,他在身边,触手可及的感觉真好,同时只握住一只手,好像还不够。
  但到底怎样才算够,路荣行也没时间想,他只是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顺势拽着关捷的手就往自己这边拉。
  关捷为了通他的窍,本来就朝对面弯着腰,猝不及防地受到拉拽力,直接扑到了他腿上。
  路荣行也是等他上身趴在腿上了,才想起来要给行为找动机,笑着说:“你的手是不是有点贱?”
  可能是吧,但是关捷不承认,毅然和不识好歹势力做起了斗争。
  只是他要起来,路荣行却用手臂压着他的后背,关捷挣了两下没能雄起,半路打了个哈欠,肌肉一松,像条死鱼一样挂在了他腿上。
  路荣行看他上一秒还扑腾的欢,突然就不动了,以为他在整什么出其不意的阴谋,将手半插进衣领,捏着他的后颈说:“搞什么?起不来就装死啊。”
  关捷感觉到他的指头有点凉,但是不冰,在脖子后面捏蹭的时候,有种和动作的轻重程度截然不符的强势存在感。
  痒、瑟缩、想躲、舍不得、甜蜜、愧疚等念头在关捷脑海里炖起了大杂烩,不过他最终没有动。
  脸皮是可以练厚的,对路荣行的觊觎也是同理。
  “没装,”关捷内心复杂地又打了一个哈欠说,“真的死了,累死的。”
  7天的冬令营虽然只有两个半天是考试时间,但提心吊胆比考试更让人紧绷,昨天一宿也在火车上,一周里关捷基本没睡过踏实觉。
  眼下回到熟悉的人身边来,大巴颠了半个小时,他就打了6个哈欠。
  路荣行看他就像挺累的,没再闹和撩,将他捞了起来,让他睡会儿。
  关捷闭上眼睛之前,坐得还算端正,等到头开始在前左右方向上做小鸡啄米状,神智糊了一半,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有左倾右倒的趋势,被路荣行拉着胳膊,用肩膀接住了他的脑袋。
  中途路荣行还拉过他的手,指缝扣指缝那种牵法,一起塞在羽绒服的大口袋里,上下起座的乘客都没看见。
  不过关捷睡得太死,对这个亲密接触一无所察。
  40多分钟后,大巴拐上去镇上的路,关捷在转弯的惯性里突然醒了,醒来发现自己枕在路荣行肩上睡,立刻鸡贼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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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大院,关敏已经回家十来天了,接到通知,和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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