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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野猫驯养手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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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扣紧了江次的手,迈开步子,“在那边。”
  江次什么也没问,只跟着他绕过一条浅水沟和一片茂密疯长的野草丛。在屋子的侧边山脚下,有两座墓。
  “爷爷去世后我再也没回来过,”景丛说,“也就再没有人会来悼念祭奠他们,给他们扫墓……”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江次,像是反省认错:“我不应该不回来……”
  江次松开手,将那颗小脑袋揉完一通之后,上去把墓前的枯树枝和树叶捡起、扫开,那身深色的正装和高大利落而认真的身影,给画面平添一份肃穆与庄重。
  两人就这么在墓前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再说。
  “哥,你什么时候打算的,带我回这儿?”景丛扯了一根山沟边的狗尾巴草,闹着玩似的戳在江次衣服上,“你怎么知道地方,我都没跟你说过。”
  “有心想知道的东西都能知道,”江次手插在兜里,看起来漫不经心,这要不是走在荒无人烟的山坡上,还真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之前就打算了,刚好赶上了今天这个趟。”
  “我好开心,”景丛大着胆子把那“狗尾巴”扫过他的下巴,笑道,“谢谢你。”
  江次下巴一阵痒,他佯怒着拽过那根草,说道:“有你这么谢的?还没被收拾够呢?”说着就像要把他扯过来,光天化日收拾收拾的架势。
  “啊!”景丛低喊了一嗓子,飞快弓了一下身子,蹿着朝前跑开了,“你打不过我的,而且这我的地盘,等会没我你走不出去了!”
  江次优哉游哉的享受着对方的威胁,只远远看着跑在前面活蹦乱跳的人,也算是放“猫”归山,帮他释放天性了。
  只见景丛一溜烟钻进一片茶树林,江次喊道:“别乱跑!小丛,快回来!”
  他看着视野内空荡又萧瑟的环境,突然顿悟一般,大冬天的他们为什么要来山里喝西北风?
  不过片刻,景丛就钻出来走向江次,快走近时还朝他伸出双手,一脸腼腆又笑得略显明媚烂漫。
  明明离第二年开春的到来还有很久,但江次又一次觉得:这就是春天了。
  这个西北风喝得值。
  只是晃在眼前的这张笑脸也太“猖狂”了,让他都不禁暗骂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能感觉隐隐有些慌……?
  还没想明白景丛就黏上来,双手挂上他的脖子。
  “越来越甜……”江次还没夸完,脖子就一哆嗦,“嘶……真是越宠越上天了。”他边去躲景丛贴在他脖子根里冰凉的手,边不轻不重的朝人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就这两下,把人治得服服帖帖,景丛讪讪松开手,往坡下走。
  江次转身迈了两大步,又去把人的手攥住,讨好道:“哎,手怎么这么冷,你要想放再放放?”他甚至还微微侧过身子去。
  “不用,”景丛拖着他走快两步,小声说,“我故意在水渠里洗过手的。”
  江次闻言哭笑不得的给他捂着手,两人“和好如初”回到了温暖的车内。
  景丛坐稳后,问道:“哥,你刚刚在我爸和爷爷坟前想了些什么?”
  江次抬眼看他,“我不都是你哥了,在跟两位作保证,让他们放心安心。以后有我陪你回来。”
  景丛这回没有回避跟江次的视线相交,半响,他说:“哥,我不会让你失信的。”
  江次答:“好。”
  从始至终,江次面对他的时候,就是一个“好”字。
  彼此人生中都最奢侈的一个“好”字。
  是苦难赋予生命与生活以力,是你让它们变好。
  全书完。


第八十章 番外一
  “三加八等于二十四?”江次侧坐在书桌边按着太阳穴,“你究竟是怎么把加法看成乘法的?”
  “圆锥曲线那道题除了第一问做不出没关系,可加法和乘法都能看错?这能及格才怪了。”
  景丛伏在桌前,小心翼翼捏着笔杆,对方语气实在不算重,只是声音带着些“恨铁不成钢”似的无奈,但他仍是心有惴惴的保证:“我不小心看错了,下次不会了。”
  江次压下那股此时身为老师的烦燥,摸了摸景丛的头,现在他的头发已经细细碎碎长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个青涩又靓丽的少年,更显得稚气未脱。
  这一对视,对方那双水灵灵带着示好认错的眼眸却让江次当不下去老师了,他坐过去一点,问:“还有下次?高考只剩不到半年了,你说该怎么让你记住教训,不再粗心?”
  景丛一脸古怪,眼珠上下瞟瞟他,往另一边挪了一点,嘟囔道:“我作业还没做完,明天老师来了得交的。”说完握着笔又看题去了。
  不上钩了。
  江次绷了绷嘴,内心深刻检讨了两番,说道:“行……你先好好做题,我去洗澡。”
  因为过年在即,学校里都快放寒假了,江次跟景丛商量过之后,决定先在家里请家教老师恶补到下学期开学。
  江次开始担心过景丛离开课堂两年,这会儿再回去接高三直接参加半年后的高考,可能不止是吃力的问题,而是会很悬。但请来的家教老师一一给他做过基本测验之后,景丛的文科无一例外都还不错,虽然还形不成体系,但有基础在就没问题。
  得益于他以前有事没事的“看着玩儿”。
  就是数学差了点儿。
  江次洗完澡再进来时,景丛一张数学卷子已经快做完了,正在和最后一道题胶着着——虽然大概率做不出,但还是得想想的。
  江次站在一边看他咬着笔头呆坐了好半天,忍不住道:“今天先睡吧。”
  景丛维持着姿势,又过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磨磨蹭蹭站起来跟江次躺进了被子。
  “哥,我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江次把灯关了,吭哧笑了一声:“你行着呢,男人就没有不行的。”
  景丛手把他一推,怏怏不乐地翻了个身。
  “一口都吃不成个大胖子,”江次跟过去,撂了一条腿压在他身上,附耳说,“一件很难办的事,越急于求成就会越自乱阵脚。而现在任何事情,只要你想,然后尽力去做,你就可以。”
  “你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何况老师们私下都跟我说了,说我们小丛基础不差,人又聪明。”
  景丛抻着脖子扭头看向他,又悄无声息翻了个身子转回来。
  江次噙着笑跟他接了一个吻,掖了掖被子说:“睡吧,明天还得起来背书呢不是。”
  家里有个要高考的学生,日子就过得稍显紧张又枯燥起来。
  过年期间两人只去医院陪高娟过了一个年,然后跟朋友们约了两顿饭吃吃喝喝,放纵了几个晚上,江次就开始督促、辅导着景丛开始复习了。
  把高三内容忘得基本一干二净的江老师也重新得到了学习与升华。
  江次抖了抖手里的卷子:“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喏,这里都写了原因了,因为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
  他看了看景丛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那条河是会变的,它永远都在变,但这句话这么说并没有否定相对静止,所以是对的,知道了吗?”
  “那上一秒的我,也不是我?”
  “也没错。”
  “可参考书上不是说,如果我昨天找你借了钱,今天的我就不用还了?”
  “你这是把辩证法变成了诡辩论……参考书是在举反例,”江次呼了一口气,“小丛,学校什么时候开学来着?”
  “哦……”景丛摇头晃脑的思考,“啊?还有十几天吧。”
  一个寒假过去,江次觉得自己过得比每天上班还累。
  当年自己高考都没有如今陪读辅导人高考累。
  但只要每天睡前搂着沾床就呼噜入睡的小野猫,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再陪读一百年。毕竟如果景丛之后不在本市读大学,就抱不到了。
  不过还是得今年好好考完,快快结束才行。
  早死晚死都得死,赶紧给我考吧,江次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前想。


第八十二章 番外二
  江次今天接了一个电话。虽然因为工作原因,他日常一大半的通话都是跟通讯录以外的陌生号码,但今天这个,等对方自报家门后,着实是意料之外。
  “你也说了,景丛以前两年没换手机号码,那是以前,”江次发现窗外香樟树今年抽出的新叶,已经不止是最初的娇嫩了,而是长得鲜艳起来,在深绿色老叶的衬托下鲜亮无比,“你还说了,他因为遇上我变成这样,这就是现在。”
  “江老师你也是当老师的,应该知道所谓的断绝关系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景丛还小不懂事,您虽然身世坎坷,但不能不懂吧?”
  江次垂眼看着窗台角落积起来的灰尘,伸手抹了抹,对陆明伟气急败坏下的冒犯毫不在意,说道:“小丛不是小孩子了,他为什么那么说,我们每一个人应该都清楚原因。但无论关乎法律还是道德,景丛都会履行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这点你们放心。”
  等会得去洗块抹布把这儿擦擦,他想。
  对方迟钝了两秒:“江老师,你是在做慈善吗?”
  江次听出了在这句话里,对方并非如同刚刚那个“您”字一样暗含讽意,而是真的想不通,他觉得好笑,勾了勾唇,讲得漫不经心:“众所周知,我这人吧,就是活得有些无聊,无聊够了,钱也够了。这样的人报纸上、新闻上挺多的啊,我这档次都不够格比的。不过话说回来,景丛虽然成年好几年了,但到底要用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他点到为止,拒绝了对方还想要景丛联系方式的要求,直接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陆明伟本身的各种作为就不值得他以礼相待,于公于私,江次都给不出什么好脸色好态度。今天这通电话无非是对方按捺不住心底那点不甘和丑态所产生的结果,那些装作弱势者的讨伐和仗着骨血亲情的关心,都是幌子,经不起半点推敲。
  景丛不是小孩子了,但江次也不能再允许任何人与事可以辜负于他。
  江次晚上开车去接景丛下晚自习,他站在学校门口的“胖哥”小吃店旁等人出来,没一会儿就十点半了,穿着校服的学生黑压压一片从大门里涌出来,过了头十多分钟,往外走的人明显就越来越少了,稀稀散散的。
  “也等小孩回家吧?”
  旁边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大叔跟江次搭话,他俩已经连着几天在这里碰见,一看就都是属于落后落单的那种家长,得苦哈哈地等到人都快走光了,自家的孩子才会出来。
  江次笑笑:“嗯,看见您好几天了。”
  大叔也憨厚笑了笑,无奈道:“家里小孩不听话,总是磨磨蹭蹭,干什么都慢,这怎么得了。”
  “我还看你好年轻啊,孩子就这么大了?”
  江次回答:“没呢,是我弟弟。”
  大叔先是小小惊讶,再是感慨:“那你好负责啊,如今这么负责的哥哥不多了,我家那个大的,也是个哥哥,还天天在家里抢电视看。”
  江次笑着宽慰道:“您好有福气,儿女双全,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大叔摆摆手,接着看见自己女儿出来了:“那先走了啊。”
  江次跟大叔道完别,一转头便也看见了朝自己走过来的景丛,先只是个隐匿在夜色中高高瘦瘦的轮廓,离商铺越近身上的光线也越聚越多,穿着薄校服外套的人在侧光映照下,五官和下颌的轮廓被阴影衬托得凸显又漂亮。
  他已经不是那个帽子一遮,头一低肩一缩,总是一身黑的景丛了。
  他从心开始,又因相由心生,已经舒展、出落成一个清爽利落、身姿笔直的普通人,一个在学校里“话不多,但长得很帅,不好接触,但人其实挺好”的普通学生。
  他已经知道了认真、规矩的对待每一天的学生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与同龄人相比也许起跑得太晚,但对景丛而言,一切都绝不算迟。
  一碰面,景丛对江次搭在他后颈的手已经习惯,两人默契的一起朝左拐,上车。
  “哥,我以后不留下来整理错题了,”景丛翻过身把书包放到后座,“你以后就还是十点半来吧。”
  江次自然的回答:“好。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景丛拿过水喝了一口:“挺好的,还有同学给我讲数学题。”
  江次一抖擞:“男同学女同学?”
  “都有。”
  “……”
  景丛看看他,憋笑解释道:“是他们正好围在我那桌一起讨论,我就仔细听着了。而且他们年龄多小啊。”
  江次脸上一直带着笑,他没再故意吃醋,暗自思忖了一番后,还是说了:“今天陆明伟打电话给我了。”
  景丛一瞬间静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上没了任何小动作,车内气氛冷下来。但没过多久他就主动开口了:“他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邹阿姨身体恢复了,然后他说,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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