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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野猫驯养手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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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片贫民区,地处在隶属的县区里,晚上五点半后就不跑公交了。
  高雷没有交通工具,应该还翻不出什么天来。所以刚好对上了景丛的时间。
  江次虽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他,那天的录音、短信和后来调查的东西已足够他了解。
  景丛知道江次是个大学教授,正规的途径就那些,但不足以防范于未然。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更容易来对付。
  见到高雷本人不是在朝杂物间那一边,而是景丛身后的棋牌室门口。
  高雷是被人赶出来的,棋牌室里一个穿着花袄睡衣的女人掀开帘子,破口大骂:“没钱了就滚,之前赊你那么多账算给你个脸了,滚滚滚!”
  高雷嘴上回骂着脏话,趔趄着边骂边往外走。
  一转身看见景丛正看着自己,这是看笑话呢,他呸了一口口水,“看看看,看你奶奶呢!婊子养的东西!”
  景丛背靠着电线杆,也不理会,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懒懒瞧着高雷边走边回头骂骂咧咧,直到进了车库。
  相比证件照,真人看着更可怖。
  高雷无论外表还是精神状态都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那样子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骨瘦嶙峋,眼窝深陷,粗鄙不堪。只怕是连打零工的地方都已经不会要的了。
  现在的高雷就是个穷途末路、随时能发疯的疯子。
  江次下班进门时,就看见景丛正端正的坐在餐桌椅子上摘菜。乍一看那感觉就像每天准备饭菜等着人回家的贤“妻”良“母”。
  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瞥见椅子靠背放着外套,便问道:“今天出去干活了?”
  景丛闻言一愣,才想起来自己放着的外套。可他纳闷的是现在不是已经变冷了吗,是穿外套的季节了啊……
  江次好笑的看着景丛那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十分乐意细细与他解释,说:“之前热天要做事的时候你就穿卫衣外套,虽然现在天气变凉,但我看你最近还是总穿着短袖窜来窜去,连跟我去菜市场都不加衣服,就觉得你应该不太怕冷。今天居然拿了件外套,所以我就那么猜了。”
  景丛听了发现江次居然观察得这么细致,不免心里有点甜滋滋的。
  但仍然故作淡定的说道:“感觉今天格外冷,才穿的。”
  “最近都不去了吗?”
  景丛还不会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他支支吾吾,期期艾艾:“小五快高考了,就没、没去了。”
  江次越来越觉得景丛可爱,以前那么一张凶神恶煞的臭脸原来都是伪装,而自己居然能看见摘下面具时的景丛。
  “那这之后还有大半年,小五高考也得有大半年,我的房租得还到何年何月啊,唉!”江次说完瞥眼想看景丛的反应。
  景丛知道他又在逗自己,心里气鼓鼓。
  他把菜篮往江次面前一伸,不理他,“菜我摘好了,给。”
  江次觉得这句话景丛是噘嘴说的。一定噘嘴了,都不上钩了呢。
  江次也没再多问多想,他并不介意景丛在做的事,只是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有些担心景丛的安全。但现在还不是提的时候。


第二十六章 
  吃饭时,景丛乖乖吃着江次给他夹的菜,突然静默了一会儿,对江次说道:“江老师,你平常会开车进学校吧,学校安保好吗?”
  江次伸筷子夹住一块椒盐鱼,边递到嘴里边说:“怎么,要给我当保镖抵房租?”
  景丛还真认真想了想,说道:“也行。”
  “算了吧,要抵债我也不要这种方式,得换一种。”
  江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才正色道:“当然会开车进校门,学校安保也挺好,怎么会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可以,”江次放下筷子,回答道,“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景丛却一下子被江次的认真严谨给弄得犹豫起来,自己知道的那些能问吗,可都已经知道了还要怎么问,万一江次知道了生气了怎么办,要不等高雷的事情尘埃落定再说吧……
  然后景丛便一本正经的问了:“你多少岁了……?”
  ……
  江次反问:“你觉得呢?”
  这人怎么不按说好的规则来,不是别人问他问题么。
  “二十……五?”
  江次拍了拍景丛的头,“这话我爱听,不过你猜得太小了。八岁,比你大了点儿,二十九。其实是七岁吧,你今年要满二十二了。”
  二十五跟二十九也没差多少,可不就是“点儿”吗?
  景丛摆弄着手里的两根筷子,问道:“你已经过了生日了吗?”
  “过了,过了也还没三十呢。”江次说。
  即将奔向而立之年的某人暗戳戳的不服老。
  景丛又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二十二的……”
  “租房时填的表上不写了么,我特地去看过你的表,只特地看过你的。”
  江次看着对面的人耳根变得微红,心情极好,“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
  最后景丛问了一堆“你在哪个学校上班”、“在学校里当什么的”这种问题。
  江次在心里默默流泪,设想中那些较为有深度、有广度的东西一个没问。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期望对方八卦一点。。。。。。
  但一想到在这之前景丛对自己几乎一无所知,却是完全信任自己,心里又一下软得不行,说:“一时半会想不到别的也没关系,这个权利可以一直保留。以后只要是你想问的,我都会回答。”


第二十七章 
  之后的每天景丛都会在看着江次经过楼下去上班后,再边吃早饭边坐上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去蹲着高雷,然后在下午四点坐上回程的车。
  高雷几乎大半时间都睡在车库里,中间见他拿着一个手机颤巍巍去了趟典当铺,然后就又钻到了对街的棋牌室。
  景丛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做这种事做惯了,也不觉得无聊难熬。除了关注着高雷,其余时候就眼底映着不变的贫民区风景背景,任不同的人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
  这天等到他下午回来时,最近车站附近都有年纪很小的小学生像是在体验生活似的,捧着一大捧花在卖,看见人经过就会仰起脸问。
  “哥哥,买朵花吧,可以送给喜欢的人。”一个奶白奶白的小男孩伸出小肉手扯了扯景丛的衣角。
  景丛在外面脸上没有表情是常态,但他难得的停下了脚步,眼神略带疑问的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快被景丛吓哭了,仰起的稚嫩面颊上一双眼睛水汪汪,但还是磕磕巴巴地问道:“哥哥,这个花很便宜,一元……要不买……朵吧。”
  景丛把手伸进口袋的动作让小小的人都结巴起来。他递给小男孩一块钱,拿到花时,想尽量使自己和蔼一点,几乎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可顿时那个小朋友就感受到了景丛的变化,喜笑颜开的接过钱,甜甜的告别:“帅哥哥再见!”
  景丛愣了愣才迈步继续走。
  他在路上把还没开得花苞凑在鼻尖嗅了嗅,即使还没开也散发着阵阵清香。他嘴角久久抿起。
  现在的每天都有了期待,而且好像世界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花很香,人很甜。
  景丛今天回来得比江次晚一点,他进门时江次已经围着围裙在炒菜了。
  吃饭时,江次眼睛瞟到餐桌绿植背后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玫瑰花苞。他咳了一嗓子,把眼睛瞟回来,好奇道:“那花哪来的?”
  景丛闻言,也跟着咳了咳,答道:“今天在公交站附近买的,一元。”
  被小孩带的,也跟着一元一元起来。
  “一块钱啊。”江次欲言又止,又把话给扯开了,“最近经常出去?我看你几件外套每天都轮着换。”
  “小五他,找我有点事。”景丛说。
  “哦,”江次挑着碗里的青豆吃,漫不经心的跟景丛扯谈,“小五今年高三,他成绩怎么样?经常不在学校,就没人找麻烦么。”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景丛跟小五从来不谈这些事,准确来说他们大多时候就根本不谈事。
  江次也不惊讶于他的回答,他只在心里对小野猫又多了点打算。
  吃完饭,江次迟迟没有先开口送景丛上楼的意思,他又是让景丛帮他收桌子又是把剩菜放冰箱里。
  江次其实头都大了。
  他在等着景丛如何处理那束躺在桌子上的玫瑰花。
  把一切能支使景丛做的事支使完。江次觉得坐着也不是,站着也奇怪,为了缓解自我的尴尬,便去端水杯喝了口水。
  喝完水一转身就看见景丛手里拿着花,说道:“江老师,我先上去了。”
  “……”
  “嗯,去吧。”江次心里飘过一丝丝失望。
  保证只有一丝丝。
  江老师要把石头调教成甜心,道阻且长,不容易。
  景丛打开门走出去,江次精神耷拉着走过去拉着门把,例行的看他上楼。
  景丛没走两步,就飞速回身,手飞速的杵过来,把花往江次另一只空着的手里一塞。
  要不是江次反应及时,“如饥似渴”地也飞速接住花,那朵玫瑰就要惨跌在地上,未开身先死了。
  “送你。”
  话刚说完人就溜了。
  小兔崽子似的。
  不,是他的家养小野猫,十分别扭,十分可爱。
  江次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此刻他手里握着一朵玫瑰,却觉得仿佛置身于整片玫瑰花海。
  心神荡漾,情窦初开。
  江次活了快三十年,在感情世界里,没像高娟后来暗暗指望的那样“六亲不认,绝情寡义”,但也一直立于高高云端,贫瘠寡白。
  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如此“俗气”。喜欢的人的玫瑰必须得是给自己的,一朵喜欢的人送的玫瑰居然能让人如此开心。
  景丛从一开始就是他世界里特别的存在,从未有过的存在。
  今天江次收获了一朵玫瑰。
  他收获了人生的头一个春天。


第二十八章 
  景丛还是如常出门。
  高雷倒是一直很安分,景丛也不用时刻处在高度注意中,他常常一边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一边逗着路边的野猫野狗。
  他不自觉地想起前两天自己最后把花丢给江次的样子,心里有一些些懊悔,应该好好送给江次的,自己那样太没礼貌了。
  即使景丛对江次说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喜欢还一知半解,但他自从遇上江次后,把那些陌生的开心、甜蜜、心疼、紧张和心悸,种种种种,体验了个遍。他会不自觉的去迎合江次,他不希望江次因为他不高兴和难过。
  他知道自己跟江次相差太多,无论是年龄、性格还是生活方式。
  他在用自己那颗懵懂、笨拙的真心回应。
  景丛还在想,如果今天小朋友还卖花,他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再买一枝。边想着,余光便看见车库门口出来一个人。
  高雷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衣服往街口的电话亭走去,手机前几天被他当了,换成了钱就又跑去摸了两把小的。一开始手气好赢了点儿回来,然而再好的手气也禁不住赌徒的贪婪,当他大晚上再从棋牌室走出来时,一分不剩。
  他那天打完电话后发给江次的信息,直到把手机当掉都没见回信。
  不知道骂到了江次的第几代祖宗,他按捺不下去了。
  他想念昨晚在“13号”走大运蹭到的那点滋味,飘飘欲仙,舒爽不已。可自己现在别说买白面来吸,连打打小牌都不能随心所欲,跟十几年前的日子比更是差远了。
  自己当初那个倒霉侄子,却是活得像模像样、吃香喝辣的,如今长大了都不把舅舅放在眼里了。该死。
  高雷投了两个硬币,拨号打给了江次。
  接通了,他劈头盖脸地就对着话筒吼道:“银行卡打二十万,不,十万!只要十万!打十万来,江次,我们从此两清,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没有我这个舅舅了!行不行?我真的只要这十万了!”
  江次是上午上完第一节 大课后接到的电话。一开头就是高雷叭叭叭要钱的声音,他没心情多理,淡淡的说:“那你等着吧,会有十万块从天而降砸你头上的。”
  高雷这边缓缓放下被对方飞速挂断的电话。
  他随即阴狠一笑,想看看到时候江次的嘴有没有现在这么硬。
  景丛戴着帽子一直低着头,他跟着高雷一路从车站坐上公交,到到达目的地。
  稍慢一步的从车上下来落地后,正入眼中的就是一座医院,“长海第一精神病医院”几个红色大字显得十分晃眼。
  景丛有点弄不懂高雷来这里干什么。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尾随着上楼,直到来到某一层病房区。他见高雷避开护士的注意,溜进了一间病房。
  景丛没当回事,慢慢溜达着也往那边走。
  走廊里人并不多,不时有护士抱着板子来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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