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死亡-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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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恐怖游戏的审美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董天天小声地嘟囔着。
闻秋偏头看了他一眼,将视线又挪回了走廊尽头的“小伙伴”身上。
他点了点头,轻声应和着:“确实,”又伸手拍了拍董天天的肩,嗫喏道,“你还记得会议细节吗?”
董天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活动室门口,视线僵在了那9个奇怪的身影上。
他说:“我记得,”停顿了一下,复又重复道,“我记得的。”
……
“小印先生猜出哪里不对了吗?”董天天停下叙述,笑着冲印桐眨了眨眼睛。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嘲讽,仿佛下一秒就要嗤笑出声。印桐停下记笔记的手长吁了一口气,看着笔尖阴透纸张留下的墨迹,只觉得自己气得心肝肺都疼。
“人数不对,”他边念着边写道,写着写着蓦地气笑了,“这场会议真正的参会者应该只有8个人:你,我,安祈,闻秋,程明雀,杨旭,柯心语,许广博。”
“可现在多了3个,”印桐提笔在那3个名字上画了叉,“柯心妍,Christie,和苏晓。也就是说。”
他抬头看向董天天。
房间的另一边,董天天靠着书桌耸了耸肩:“也就是说,柯心妍、Christie和苏晓,这三个人就是第一个副本里的‘鬼’。”
这和印桐原先的猜想大相径庭。
他在副本一里认定了Christie是“鬼”,后来听完故事,又认为逼迫他们玩游戏的程明雀是“帮凶”。这种想法的是建立在Christie和程明雀都是被害者的基础上,可如今细想下来,原本就参与了会议的程明雀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没办法和Christie统一战线。
可将柯心妍和苏晓分进来似乎也有点问题,毕竟最初的肇事者也要算上柯心妍一份。印桐将视线从笔记本上拔出来,看向董天天,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分的,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
董天天摇头道:“你想太多了。”
进入教室之前董天天就隐约察觉出了人数的问题,毕竟他记忆里的这场会议只是个夜间会谈,实在没必要达成全员集合的盛况。
更何况这个集合的全员里,有一位怎么看怎么诡异。
闻秋的提示来得十分及时,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董天天就想明白了异样的根源——他如今所在的这个场景是个游戏副本,游戏要能玩起来,势必要有一些坑人的东西。
恐怖游戏都是这样的。
那些可以当做前车之鉴的灵异志怪小说里通常都有这样的情节,主角在黄昏/深夜/雨天/雾天——总之就是个能见度不高的时间里,误入了一条荒凉的/幽深的/僻静的小道,他要么鼓起勇气奋勇前进,而后被突然出现的“鬼怪”抓走;要么心有戚戚撒腿就跑,被堵在背后的“鬼怪”收缴。
横竖他是犯了错的,有“鬼”的故事都是在诱导“人”犯错的。所以这一开始的人数之差,恐怕就是“诱导”的第一关。
董天天偏头看了闻秋一眼,长吁一口气,拉开椅子,在会议桌边落了座。
他面前摆着个玻璃相框,里面的便签纸上写着“17”,中间那部分是能转的,用手一拨拉就会像个走马灯一样旋转起来。
闻老师坐在他右手边,Christie像个幽灵一样挤进了他和印桐之间。程明雀关了活动室里唯一的一盏灯,打开手电筒,蹦蹦跳跳地坐回他对面。
“晚上好啊小伙伴们,”程铭雀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副活力十足的模样,“鉴于我们这回的试胆大会多了两位新成员,所以我要重新介绍一下游戏的规则,首先游戏规定在座诸位必须全部参与进来,并且每个人,都要讲一个三分钟以上的鬼故事。”
“其次,不允许中途退场,不允许保持沉默,不允许人身攻击,这场游戏要玩到明天破晓,为什么呢?”
程铭雀举着手电筒,由下而上照亮了自己的脸。
他眯着眼睛笑了,嘴角向脸的两端划开一道夸张的弧线,漆黑的眸子里就像团着层层黑雾,宛若灵异志怪里擅长恶作剧的狐妖。
他说:“因为,中途放弃会招来真正的‘鬼故事’哦。”
第112章 笼中鸟
清晨8:35,335宿舍内,董天天掰着手指比划了一个2。
“到此为止,这应该是第二个分歧点。”
印桐用笔尖地点了点笔记本上写下的事件发展,在“19:00”上画了一个圈。
他说:“按照你的说法,第一个分歧点是在:有没有和那三位‘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处于这个地点的’同学搭话,也就是传统的‘有没有看见鬼’的问题。那么第二个分歧点是什么?有没有阻止程明雀开始游戏?”
董天天摇了摇头。
他将袋子里残余的薯片渣一股脑倒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边嚼边将塑料袋叠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转身灌了口水,顺便拧紧瓶盖,用瓶身压住了那块整齐的小垃圾。
“通常一个社团开始活动的时候,第一个发言的应该是谁?”他笑了一下,“好吧,就算这个问题太难了,可事实上游戏中已经给出提示了,”董天天用手比划了一下胸前的位置,“——它就摆在你面前。”
印桐被噎得愣了一下。
他看着董天天理所应当的表情,忍不住笑着为自己鸣不平:“你想说便利贴上的数字?我还以为它们有什么具体含义,比如生卒年月或者档案编号之类的,结果搞了半天就是个发言顺序?别这样,如果真这么简单,这游戏对容易想多的玩家太不友好了。”
董天天也笑了,他说:“这组数字确实不仅仅是个发言顺序,如果你在咱们的活动室再翻一翻,你会发现它们确实有别的意义。”
“比如说?”
“是塔罗。”兴许是看不惯董天天一直吊胃口的语气,安祈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接过印桐手中的笔记本,在他写名字的地方画下了几个数字。
许广博——“2”,女祭司(The High Priestess)
闻秋——“5”,教皇(The Hierophant)
安祈——“6”,恋人(The lovers)
Christie——“12”,悬吊者(The Hanged Man)
柯心语——“14”,节制(Temperance)
程明雀——“15”,魔鬼(The Devil)
董天天——“17”,星星(The Star)
柯心妍——“18”,月亮(The Moon)
杨旭——“19”,太阳(The Sun)
以及印桐——“0”,The Fool(愚者)
“新成员加入社团的时候,会在程明雀那里抽张塔罗牌,”安祈停下笔锋,将笔记本交还给印桐,“当时的说法是‘命中注定’什么的,具体的我记不清了,规则是你们定的,你可以过后问一下程明雀。不过这些牌确有其事,如果制作游戏的GM是和我们有关的人,或者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用这个顺序做文章也不怎么奇怪。”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印桐问,“我们杀了Christie的事?”
“我们没有杀Christie。”董天天打断了他的话。
箱庭online的场景设置一直定格在雾天,所以无论时间停留在几点几分,窗外都始终是昏昏沉沉的。冬日的朝阳漫过窗框落在宿舍正中央的地板上,印桐抬头看向对面紧靠着书桌的董天天,他坐在阳光之外的阴影里,脸上难得带了几分晦暗的阴霾。
“我们没有杀她,”他环着胸,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记性虽然不大好了,但有没有杀一个人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我不知道你在副本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印桐,你记清楚,我们从来没害死过任何人。”
“……我以为是安祈剁了她的脑袋?”
“可她之后又活了,并且还”
董天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个被钉在椅子上的木偶,仰着头张口结舌地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空气停止了流动,时间停止了流动,仿佛当前空间外有个人摁下了“暂停键”,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框架”(箱庭)里。
印桐僵直着脖子,视线胶着在董天天身上。他无法挪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甚至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然后在这个瞬间,有什么东西细微地扭曲了一下。
有一只巨大的、甚至无法被窗框囊括住的眼睛出现在外面,向里窥探着,向他们身上窥探着,而后缓慢地眨动了一下。
它的睫羽合上又扇开,却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印桐只觉得眼前的董天天似乎扭曲了一瞬,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而后时间重新流动。
他仿佛被从定格的时间中吐了出来,整个人重新拥有了呼吸的权利。他听到笔尖落在纸页上的声音,视野中安祈偏过头,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制作游戏的GM是和我们有关的人,或者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用这个顺序做文章也不怎么奇怪,”安祈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轻问,“桐桐?”
他什么话都没说,踌躇了一下突然扔掉手里的笔记本抱住了印桐。他像是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梳理着印桐脑后的碎发,另一只手就压在他的后颈上,试图用体温捂热他微凉的皮肤。
“没事了,”他轻声叹息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啊,我在这呢。”
拥抱的间隙里,印桐用余光看向了房间另一端的董天天。
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双手环胸脸上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一边用脚点着地,一边不耐烦地嘟囔着:“……有完没完啊,你们能等我把故事讲完再培养感情不?”
他的烦躁很真实,就像根本没经历过刚才的“定格”。印桐挣开安祈的拥抱试图再问一遍,然而要说的话还没滚出舌尖,就看见董天天抬起手,皱着眉按揉着僵硬的后颈。
一下。
两下。
就像他被扭曲的部分产生了疼痛一样。
“桐桐?”印桐听见安祈又唤了他一声。
他张了张嘴,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先是两声无意识的呢喃,而后思绪理顺,竟也毫无障碍地说了下去。
“但这太严苛了,”印桐抿着唇,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是说,强行要求所有玩家都具备塔罗牌的相关知识,游戏门槛未免也拔得太高了,这让其他人还怎么玩?”
“其他人自然有其他人的玩法,”董天天打断了他的话:“假设玩家一直不说话,发言权会在一定时间后直接交到‘印桐’(NPC)手里;假设玩家上来就引经据典,自然也能打出不一样的结局。但是人家给你提示了,你不能说GM没给你打出标准TE的机会。”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是怕小印先生失忆了,当时拿到发言权了也没说话,”董天天卸了力气靠回椅背里,嘲讽地笑了一下,“你向来谨慎,那会八成还在观察情况。你身边的这位就不一定了,他哪怕记忆完全,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走剧情。”
“安同学干什么了?敢不敢和我们聊两句?”
印桐顺着董天天的视线看向安祈,端坐在他身侧的小少年睫羽轻颤,烟灰色的眸子偷偷瞄了他一眼,嗫喏了一下,也不知道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借了走廊里的安全斧,”他抿了抿唇,又瞄了印桐一眼,“就一小会,用完就还回去了。”
董天天笑了一声:“那可不?平均一个人头三分钟,你家安小朋友收完全员甚至用不了半个小时,可不是‘一小会就放回去了’?”
“……”印桐倒抽了一口凉气,偏头轻问道,“半个小时?”
安祈的睫羽轻颤了一下,没敢说话,最后踌躇了半晌,冒出一句:“半个小时还是有的。”
董天天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能借此让安祈吃个瘪更是通体舒爽。他瞧瞧印桐又看看安祈,拧开瓶盖灌了口矿泉水,然而胸腔里那股喜悦劲还没过去,就听到对面安小朋友冒出了一句:“我打出了BE。”
“我连Christie一起砍了。”
董天天差点当众表演水洗地板。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拧上瓶盖,一边低着头咳了个昏天黑地。印桐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又瞧着安祈那张写满“可怜”的脸,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浑身上下都贴满了“压力”。
“行吧……”他叹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安祈眼神空茫地回忆了半晌,不确定地说,“然后,Christie就扭曲着放了狠话,我就,回来了?”
行吧……
印桐试图在思维里对“扭曲”这个词下个定义,却只脑补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克苏鲁图像。他实在想不出安祈对Christie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