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邻居观察日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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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又薅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真发现他最近对我这个头发的想法很多啊!我是看起来茂密,但是薅一薅还是会掉的好吗?加上之前不能反驳他的怨气,我愤怒的晃了一下脑袋想要抵抗他的动作。
只是我的气可能足了一点,邻居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额头就和桌上堆着的一摞书来了次亲密无间的接触,咚的一声响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见证。
我就着这个姿势停住不动了。
这个举动怎么看都太突然了,在邻居的视角里,我应该是题目写着写着,突然一声不吭的就往书堆上撞,看上去有种要和它们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种在自爆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学习资料的精神太感人,太可歌可泣了。
所以我哭了,心里的泪水多到龙王想找我当亲戚。
我听见他担忧的声音:“凌唐?你还好吧?”
我闷闷道:“不太好。”
“题目写不出来可以想,不要自暴自弃,我们慢慢来。”
“……好。”
他恐怕还不知道,是他的手先动的手,不过我的头也有点莽,回去我一定好好批评它,争取重新做头。
我缓缓的把脸抬起来,看着被我撞凹进去的书堆,内心平静的摇了摇头。
实在是猜不透,请问我这辈子究竟会是个什么命?
不知道见证这一幕的题目们会不会受惊,没关系,我这就来做掉你们。
我才稍稍一低头,邻居弯着的手掌把我的额头捧住了。
怎么?你要为我虔诚的焚香?
邻居把我的额前的头发掠了起来,我看见他的专注的目光放在了我刚刚被撞到的地方。
这非常温情的一幕在我眼中就变了味。
发际线……有危险!
我连忙拍了两下他手背让他撒开我的凌唐肉。
邻居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担忧道:“还痛吗?”
心比较痛。
“还好。”
“那我讲慢一点。”
“我同意。”
第二十九章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是生是死,先尽人事,再听天命,祝你好运。
我的脑细胞。
当答题卡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真切感受到了我的智商正尖叫着想要从我身上逃走。
想逃是不可能的,死也要给我死这儿。
其他学科考试我倒是不太怕,不是学得太好,而是完全不OK,虚也没用。
唯有数学。
这是考试吗?
是的。
但这不仅仅只是一场考试!这里面还凝结着我这一个多月来的全部数学热情,包含了我含着热泪的期待,以及为过个好年的孤注一掷!
我岂能不重视!
数学考试在下午,我临考前特地去了一次邻居班上,想不到吧,他们班居然在放电影。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在看电影!
本着寓教于乐的原则,在重压之下我也需要放松一下心灵,毕竟我掌握的知识点也就那么多,是我的分就是我的,不是我的,那我也不强求。
邻居班上的同学似乎都认识我,我才靠近他们班,坐在靠门口的大地使者就把半掩着的门打开,用眼神邀请我进去跟他们共赏艺术。
他如此盛情邀请,我却之不恭。
邻居看见我来有点惊讶,不只是他惊讶,我总觉得他们班的人都挺爱惊讶,每次看见我来找邻居,眼睛就微微瞪大,好像看到了什么神奇的一幕。
我对邻居诚恳道:“现在是o泡时间。”
邻居笑了一下,人往里面坐了点,给我腾出了半张板凳。
我很欣慰他居然能听懂我的暗语,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在我坐下的那一刻,瞬间几十份目光齐齐放到了我的屁股上。我不自然的捂住我的臀大肌,争取做到泰然自若。
硬要这么一张窄窄的板凳容下我们两个人,确实残忍,但是只要我再往外一点,我的屁股就要出去了,对比出去,我愿意做一个狠心的男人。
邻居的体温顺着我俩严丝合缝,仿佛融为一体的裤缝一点点传到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发烧了?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我否决了,他看起来比我都正常,他要是发烧,那我的身体里恐怕得住个岩浆。
……
窗外的光线被窗帘严严实实给挡住,教室里昏暗无比,只有黑板上投下来的电影画面,给了我看清旁边人脸庞的光。
邻居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跟平日里严肃过头的样子相去甚远,我对他的快乐有点莫名,是电影太好看了,还是早上考太好了?
估摸着时间也快到午休了,我拿手肘抵了抵他的手臂。邻居偏过头来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小声道:“你把手放到桌上。”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像打劫的前奏,但是邻居还是顺着我的意思把手放了上去。
我暗自点头,立刻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邻居的手指很修长,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其实掌心里有不少茧,不知道掩盖在这层皮底下,又是怎样具有爆发里的力量,摸起来的触感简直痒到了我心里,我忽视掉这一切不对劲,闭眼凝神——
啊~好运来祝我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高分和爱~
可怜的江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欧气和智商被我吸跑了一点。
我要的也不多,撑过下午就好。
我睁眼的时候,邻居微微张大的双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我感觉到了他几乎溢出脑门的震惊。
怎,怎么了!不就是一点点学霸之气吗!吸点怎么了!
我心虚的把手给抽了回来,头也不回的快速飞出他们班。
心虚使我腿脚便利。
江冥怔愣着看着凌唐离开的背影,掌心里还残留着细腻的皮肤触感,那种恰到好处的温热感让他的心神都忍不住开始激荡。
那双映着光的眼睛在脑海里迟迟不肯消散,像是盈满着清澈湖水的湖泊,里面有他的倒影。
江冥突然疑惑的捂住了心口,感受到胸膛里跳动略有些快的心声。
咚咚咚
之前悄无声息在他的心里扎了根的东西,似乎准备破壳而出了。
……
我面对着还带有浓烈油墨味的数学考卷,大眼瞪没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不通。
邻居这么久以来给我灌输的知识是自己学了大脑封闭术吗?我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我苦涩的失笑一声,恰似烦闷无处诉的落榜书生,在这人生性的悲剧时刻,又碰到了狐仙的老相好,人家二话没说,一拳就把我打飞到了二里开外。
不过我岂是那会折腰的人!
人可以被毁灭,但是绝不可能被打败!
我在这一刻面对着数学考卷毫不怯懦的精神将会永存!
去吧我的英雄,风萧萧兮易水寒,我这一去兮会复返!
一个半小时后。
……
此恨绵绵无绝期。
……
我沉默的走出考场,沉默的背上我的书包,沉默的无视了意图跟我打招呼的同桌。
“你怎么了,这么丧?考试碰难题了?
如果是碰难题还好,可我是碰碰碰碰碰难题了(不是结巴)。
简直是到了碰碰车的终极赛场。
同桌看到我沉默到两颊凹陷的脸,了然的哦了一声。
“别难过!不是还有明天吗?”
是吗?哪儿呢?
同桌继续道:“今天的题是有点难,大家都一样,你至少,反应比以前大了点,这是进步啊!”
我:“……”
这个人是学了扎心术吗?
第三十章
今天真的非常难熬,我还没有从前两天的现实敲打中缓过神来,明天就要迎来新一轮的家长会。
代表我家出征的是我妈,这位女士已经在外面选了半个多小时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把家长会当成了T台。
这样也好,打扮美一点,在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就不至于气得那么明显。
这两天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对答案的课堂上往往充满了年轻的激情,唾沫横飞的讨论和慷慨激昂的解说,但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热闹都是他们的,我孤独得像是p上去的。
上次在邻居家里写到80分的卷子被我折起来装进了相框里,摆在了桌子的正中央,好方便我随时都能看见。
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刻,我还特地买了一个小花篮摆在相框旁边。
试卷上的字是黑白的,红色的分数像是我的心头血。
这恐怕就是我的智商的死亡证明吧。
我对着相框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在你曾经带给我快乐的份上,我会让你有排面的离开。
我重新坐回到桌子面前,看着从对面窗户里透出来暖黄色灯光,心神有点恍惚。
我不是很明白邻居这个人。
好像只要我不去找他,他就绝对不会主动找我。
平常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我现在的感情太脆弱了,心里都酸出了泡泡 这眼睛就跟挤了柠檬汁一样,有点难受。
十几岁,我好累。
第二天我照常去了学校,昨晚思考人生思考到凌晨一两点,今天早上照镜子,吓得我差点魂穿恐怖片。
这张像是用特效做出来的脸,真的是我的吗?
我这张憔悴的脸不出意外的吓到了同桌,他瞠目结舌道:“你这是被鬼打了?”
我头昏得厉害,屁股刚挨到板凳,整个人就软了下去,同桌的嚷嚷声好像将我带进来另一个世界,我在迷糊间感觉身体突然轻盈起来,一浮一沉,直到一双冰凉的手贴了上来。
周围的声音都消了下去。
我今天一天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上课基本都是睡过去的。尤其痛苦的是,我的喉咙像是被人撕扯稀碎之后还被大火爆炒了一遍,每一次吞咽,我都忍不住想要立刻飞到医务室老师那里,抱着他的双腿求他救我小喉一命。
这样就导致了除了早上吃的早饭,以及同桌不断给我更换的温水,我到胃到现在还处于一种辟谷的状态。
等等,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我今天的记性很差,实时记忆在我的脑子里只能停留十分钟。看教室里明亮的白炽灯投在玻璃窗上,映出了我惨白像幽灵一样的脸。
就算我反应力变迟钝了,审美能力还在。
我今天的形象确实不太OK。
由于要召开家长会,下午的课被减成两堂。同桌中途把我摇醒过一次,但是我的眼睛就跟涂了502一样,眼皮子抽了一半就不能再动,不看也知道我的帅气值骤降到了地心里。
我知道有人在靠近我,但是我的眼睛睁不开,我看不见来人,感觉一只凉意正好的手覆盖在额头上,我眷恋的往上蹭了蹭。
这只手僵硬了一瞬间,却没有抽离开,反而调整了个更为合适的姿势让我贴着。
我听见了同桌和另一个人的交谈声,同桌的语气不太好,对方的语气也不太好,而且——
大兄弟,挺耳熟的啊!
咱们几天没讲过话了?
我强行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把桌上的书随便的扫到书包里,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后门离开。
估计这个时候我妈就快到了,要是被她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免不了担心。
我绕着远路从靠近邻居班上的楼梯下去,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附上我身的蠢蛋精神,我心里想的居然是——
我要飞我要飞~
我要飞我要飞耶~
抱着这样一个强大的念头,即使我现在腿都软成棉花糖了,竟然还能保持着和邻居不相上下的速度。
发烧难道是我的力量加成?
这也太残酷了点吧?
事实证明,这都是邻居给我刻意营造出来的错觉。
在出了校门之后,他以我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迅速赶上了我,气都不带喘一下。
“你在生气?”
我停了下来,转过头面向他,声音沙沙的,有点难听。
“有一点。”
邻居皱了皱眉头,不解道:“因为我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的摆动让我有点想吐。
“不全是。”
我想我要是不说,他大概是不知道的。可能是大脑的防御系统罢了工,连带着我的嘴都开始失灵:
“你这几天,不,是这很多,很多天,哪次不是我找你聊天说话!你就不能找一次我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向他的方向走近了一步,“你拿我当兄弟吗?”
邻居的眼神有些飘忽,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问道:“你为这件事生气?因为我没主动?”
他这么说,有点对。
我点头称是。
邻居突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灿烂笑脸,我被他吓到了。
大老哥,你也发烧了吗?
怎么我生气你还开心呢?
我要生气了!
不对——
我要更生气了!
邻居冲我笑道:“我懂了,我以后会主动点的。”
我的脑子在接连经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