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原版) 作者:大米高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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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春雨再来时他就若不经意的问了句。
　　对方回答早已送往M国。
　　又是几个月过去，李尾花的孩子呱呱坠地。送过来的时候他非常高心。
　　孩子啊。
　　自己的孩子。
　　一对儿双包胎，还手拉着手呢。
　　就象自己曾经拉住陈桌的手。
　　一年了将近。也该是见他的时候。爱还存不存在？
　　陈卓的手机没人接听。很快接通了：“李先生。您好。”
　　“……
　　好象是薛春雨。他想问问陈桌呢？李尾花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陈桌。叫阿桌太亲密，近一年没联系，不合适。
　　于是他就说：”陈董不在？。”
　　“恩。我是薛春雨。陈董的电话一直是我拿着。他已经过世快一年了。”
　　“……怎么会死的……呢？”
　　“肝病。”
　　从来没听说他有干病。
　　一开始是心病。后来就变成肝病了。他在病床上痛苦辗转了43天，觉得把一辈子的苦都受够了，把一生的债都还完了，终于去了。
　　死了啊。终于死了。不用纠结爱与不爱，孩子不孩子了。不用纠结上床不上床恶心不恶心了。一切都结束了。这一页翻过去了。
　　死了啊。死了也好。我还有青春，我还算美貌。最重要的我还有方文心。
　　没有方文心也可以有别人马。我才二十五六。人生还很长。
　　李尾花想着。还是去了21栋别墅那，要了一张相片。
　　他们连合照都没有呢。不过有一张照片足够了。
　　将手附在在照片上，仿佛能感觉到温暖
　　你要看着我幸福啊——我会幸福的。
　　决定参与的那个插花杂拌演唱会因为是主管单位参与主办，所以尽管钱又不多，时间又紧，被点到的歌手还是兢兢业业的准备着。包括李蔚华在内。最后决定在三个大城市内办四场，年前至少要耽搁六七天的时间去演唱加彩排，时间就显得格外紧张。方文心也凑了进来，自然是大受主办方欢迎。
　　第一场演唱会就在S市，计划最后一场也在这里。这天李蔚华刚刚彩排完毕，小乐就凑上来递电话：“陈先生电话，让你回过去。”
　　拨了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显然一直在等。
　　“蔚华，彩排结束了吗？我在你车里等你。有事要告诉你。”
　　陈卓的话声有些沉郁，又似乎有些急迫。
　　想了想答应一声好，先去将方文心哄走。之前有约好一起喝一杯，此时被赶方文心很不高兴：“蔚华，你整天放我鸽子。”
　　“　抱歉，忽然有事~~”
　　“你这么对待朋友可不地道。记着，到今天你欠我三次酒，两次咖啡，五次饭。都得你请客。”
　　“没问题。下次一定！”
　　到车里果然陈卓在后座上坐着，其他人一时拿不准该不该上车，只先站着。李蔚华钻进去关上车门：“有什么事？说吧。”
　　陈卓本来打算拉他的手，见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把手缩回去。：“孩子，引掉了。”
　　“引掉了？怎么说通的？”
　　“没有说通。她自己去做的。之前告诉她孩子不是我的，就让她自己离开。后来她又找了两家医院，用我的头发自己做了两次检测，结果都告诉她不是我的。她今天忽然就自己去引掉了，去的医院还很不正规。”
　　李蔚华消化了一下陈卓的说话，想了想问：“那么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
　　李蔚华用两个手指掐着额头，停了一停他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捧着肚子他笑出了眼泪。
　　“荷荷……荷荷荷荷……真好笑………真，太他妈好笑了。她，她为什么会觉得孩子可能真的不是你的？哈哈……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生活……包养无数小情儿，出钱让人给自己戴绿帽哦呵呵呵……”
　　他一边笑着一边擦着泪问陈卓：“孩子，八个月了吧？这是你做的孽，还是我做的孽？还是孩子他妈做的孽？下地狱的时候我们三会不会因为这个同台受审？”
　　陈卓只是说：“都是我的错。”
　　李蔚华把脸上的眼泪慢慢擦干，连睫毛上都捋的没有一丝痕迹。然后说：“好了。你走吧。”为他打开车门。
　　陈卓想说什么，想碰碰他，抬了抬手，又忍住了。他下了车站在门口，好一阵子才低声问：“那么，蔚华，这件事情算结束了吗？你……和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现在我不知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陈卓抬头瞥他一眼，慢慢转身，朝地下车库的另一头慢慢走去。
　　李蔚华看着他的背影，肩背还是挺直的，脖子却微微勾着。脚步几乎是拖在地上的。就象中风的老人。看他走出十来步，李蔚华忽然悲从中来，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看见，跳下车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他晃了晃，没有转身。
　　李蔚华紧紧抱住他，就象要将他嵌入胸膛，嵌入灵魂：“阿卓。我赔你孩子。我们赔你孩子。我们可以一起做试管婴儿，好不好？”
　　平静下来之后，李蔚华还是用自己的保姆车将陈卓送回到21栋别墅那，再自己回去。途中只是说：“从新开始前，让我们再冷静冷静。彼此想清楚。”
　　到家方文心的电话就拨过来：“蔚华。我看到了。之前我在停车场并没有走。”
　　李蔚华停了停问他：“还有几个人看见？”
　　“之后我替你观察了一下，有两个其他公司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认识不认识你们老板。前后是两拨，一共三个人。”
　　“谢谢。”说完谢谢李蔚华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之前一直不肯说的男朋友，就是你的老板？”
　　“是。”
　　“靠谱吗？”
　　“我们现在是出了点问题。不过我想最艰难的问题已经消失。。虽然也许会让我们一起下地狱。不过我愿意这样下地狱。”
　　“感觉你说的问题很严重。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吵架挽留。”
　　“唔。还好。”
　　“我正打算劝说你不用挽留他。”
　　李蔚华想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想想谁挽留谁有何不同？自己确实是不想分手，不能分手。
　　“你不懂，文心。我和他一起经历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历程。是的。从第一次真正和他接触开始。这种印记已经深刻到我的骨头里。我不可能轻易放弃他。”
　　“能说说你们之间的问题吗？”
　　李蔚华叹口气：“说来话长。文心，明天早上我还有戏，明天晚上又是演出。我们先睡觉好吗？等找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那晚安了。我们一起上床睡觉。”
　　李蔚华嘁他一声，挂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的演出很成功，虽然准备的仓促，除了没有来的及在演唱会上准备太多噱头，灯光音响歌手们的水准都发挥的很好。李蔚华一个人独撑了四首歌，还有和潘倩，施雅蓓各一个对唱，到安可时又不得不加唱两首，算是演唱会上风头最劲的。准备的演出服装又多又帅，一首一换，一曲快歌还穿上了紧身牛仔结合透视装，尖叫声几乎把体育场的顶掀掉。出场时候还好有准备，小乐开着他的路虎偷梁换柱才脱身。
　　回到家桌上放着心型小蛋糕和一支紫色的郁金香。一支蜡烛插在蛋糕上，虽然刻画很简，依然让李蔚华想起穿西服的陈卓。
　　这个男人，是打算开始玩小年轻的浪漫了吗？这样就想过关？李蔚华把蜡烛点上，看它燃了大半，然后把小蛋糕一口一口都吃完，之后就洗漱睡觉。没有电话致谢，那边居然也就算了。
　　演唱会上有一首歌其实是李蔚华自己写的新歌，没有发表过。录影出来后很风靡，有N家电台专门致电给胡凤玲要这首歌的录音。李蔚华不愿意赶着录，所以暂时只有演唱会上配器简单的版本。
　　胡凤玲专门到片场找李蔚华，提起的是将专辑提上议事日程的事，先问了李蔚华除了上次提的到的那几首还有几首新歌，又和他说找了谁谁谁邀歌，以及拿了两个不是很出名的作曲者的歌来让他看看，告诉他感觉还不错。李蔚华拿着谱哼了哼，觉得真的不错很喜欢。
　　“我这里给公司提了计划，希望能在明年六月之前出你的新专辑。不过公司说你的经济人到转年来会有新的安排。其实我很希望能继续和你合作下去。。。”
　　李蔚华笑笑：“谢谢！不过新来的经济人是我一直合作四年的人。我还是更习惯他的操作模式，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你带我。”
　　“不管怎样，我希望能在年前将你新专辑的一些筹备工作先做好。合作愉快！！”
　　其实之前刘凌已经专门找时间过来和他谈过筹备新专辑的事，就在一回来知道电视剧剧本改了之后。
　　后来舰长续集的事情和陈卓谈过片言只语，看那情况李蔚华很疑心什么专辑也是陈卓的授意。不然年终刘凌要离开星世纪的话不知道多少交接手续，抽不出心力来再操心他的专辑，也不差年前这一个月。
　　已近年关，除夕是二月十二号，赶在这之前还要演完两场，最后一场在大年初六。时间简直排的满满当当。万里浮云的老徐对他意见多多，见到李蔚华就得给他一槌。不过戏份倒是没再减，只是安排的异常紧凑。主题曲插曲照样嘱咐他上，“我管不了。监制说你唱提人气，你忙不过来也得抽空。”
　　陈卓的浪漫小攻势还在继续，每天时机恰恰好的三四次电话，都是休息的空当，有两次没吃饭到家，居然很快就有人按门铃送外卖，自然是陈卓的爱心外卖。白天不管什么时候冷不丁就会有小礼物送过来，附带卡片，只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却非常窝心。电话里他会问：“今天抽的出时间和我约会吗？”被拒绝也不气馁。不过李蔚华不同意他就真的没出现过。哪怕那时候也许他就呆在隔壁或者停车场的另一张车上。开始李蔚华是真不想见，后来李蔚华好气又好笑，决定忙过这一阵子反攻回去。让他知道男人也会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这天姐姐的电话来让他近期找时间回家一趟：“你就忙成这样？这都多长时间了连面也不照？逃避不是办法。而且爸妈也很想你。”
　　圣诞节回来这都快一个月，李蔚华就偷空回去了一次，还避开了两个姐姐。这下知道逃不过，只得答应了。挂了电话先给陈卓打电话约他见面。
　　陈卓很高兴，问他几点回家，想吃什么。李蔚华想想算了，一回家在自家饭桌上端出香气扑鼻的食物来，气氛又不对了，虽然很想念他的手艺。而且晚上还要去试服装。就约他在片场附近见面，因为是临时起意，地方就让他定。
　　挂了电话又开始嘴馋，去年冬天吃过两次冰糖肘子，洁白嫩滑，皮厚而肉薄，入口即化，不腻不油。想了好几天了。还有一次吃的八珍鸡，里头松子栗子花生都很适口，鸡肉更是香味重重叠叠，现在想着都要流口水。没办法，第一次正式谈话要严肃！不能家居。
　　因为是靠城郊的外景片场，陈卓最后居然选了一家农家乐全包，李蔚华和小乐美智小崔一起过去的时候，一只烤羊腿刚放上桌。旁边配的都是新鲜小炒和菜蔬，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严肃的谈话气氛是又泡汤了。
　　已经接近晚上八点，早饿了，也顾不得什么李蔚华坐下先割一块羊肉吃，鲜香之味难以言述。陈卓又端了一锅子鱼过来。其余的人出了小包间，另开了一桌。
　　半个小时李蔚华就解决了半只羊腿加好几块鱼，配菜无数。陈卓开始还给他布菜，割羊肉，最后不得不制止他：“慢点吃！忙什么！”
　　抚着溜圆的肚子，李蔚华让陈卓自己吃。“吃完了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残席撤下，新上了一壶柠檬花茶，李蔚华选择这样开始：“你做的菜真好吃。要是能每天吃到你做的菜，肯定很幸福。”
　　“唔。我很愿意做给你吃。”
　　李蔚华笑笑：“阿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喜欢你？”
　　“大年初三。”
　　“那我什么时候才和你说我爱你？”
　　“前尘首映礼的那个晚上。12月5号。”
　　李蔚华有些惊异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他凝望着他，缓缓摇头：“你看阿卓，对不起，我又犯了这种错误，我爱你可是我并不说。我爱你爱到骨头里，我也以为你爱我，可是我们从来没说过，之前。”
　　“我爱你。”陈卓伸手过来抓他的手，终于很久以来第一次抓到。
　　“方博士之前有和我说过，健康的爱情交往，最重要的就是沟通，表达，了解，理解。在互相了解并对爱情有共同认知基础上，爱情才是坚实的。可是我只顾着想要了解你，什么也不和你说。”李蔚华想起了和吴飞分手时说的话，吴飞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爱字，今天第一次说却是你不再爱我。吴飞当时也说了我爱你，不过那也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