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教练有点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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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三人乍一看都挺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带过的。陆漾起虽然大多数时候沉默少言,但不是不知礼的人,他点点头,好像自己还记得但其实只是客气:“拿到驾照之后就没机会碰面了,今天在这里遇到是挺巧。”
粗略聊了几句,陆漾起看着那头还有几个今天过科二的学员在等着,于是他打完招呼就准备撤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陆漾起步子刚迈开,就听见周羽扬声喊了一句:“泽儿,这里!”
天底下以“泽”为名的那么多,刚巧陆漾起就认识一位,所以他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巧了,正是他认识的那位钟泽。
钟泽刚从公交车下来,正往夜宵店走,听到室友的招呼时,眼睛倒是先看见了陆漾起。
“陆教?”钟泽走近,在朦胧的灯光下和他对视。
陆漾起点点头:“和朋友们聚餐?”
钟泽笑:“是啊,一起吗?”
一旁,周羽他们几个见状也帮忙劝:“是啊,陆教,留下来一起喝几杯吧,难得有机会遇上。”
“不了,我刚吃过了。”陆漾起看向不远处等着的七八个学员,对钟泽说:“别喝酒,不然影响明天练车。”
“知道啦!”钟泽乐了:“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虽然我是练车的,但是也不喝。”
陆漾起看了他一会儿,没敛住脸上的笑意,嘴角弯了弯,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陆漾起一行走远了,周羽他们几个也排到座位了。四个人一张小方桌,各据一方,另外三人跟三堂会审似的看着钟泽,还挺稀奇的:“泽儿,你说你咋这么讨喜呢?连暴躁的陆教练看了你都能对你笑一笑,太神奇了。”斌子首先发言。
徐树紧随其后,附和道:“说真的,刚才陆教那一笑令我毛骨悚然,我暑假练车那会儿,只要他对我笑了,那就是我玩完了。”
两人的表情特夸张,仿佛陆漾起是个吃人的洪水猛兽似的。钟泽觉得他们言过其实,于是替陆漾起说话:“陆教真没你们说得那么夸张,我看就挺好的啊,哪怕我没住大学城他也接送。而且看我个子高,练捷达车不太方便,还给我开了卡罗拉。”
周羽拿着菜单回来时,正好听见钟泽这几句话,一脸不信地质疑:“我只记得我们练车那时候他从来不开接送车,而且不管你一米八还是一米九,通通都是小捷达,爱练不练。”
斌子和徐树用鸡腿发誓,所言非虚。钟泽说不过他们,一面对着菜单哗哗打钩,一面说:“那。。。。。。陆教可能是被我强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
闻言,其它三人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反驳:“可能是关爱智障儿童?”
520宿舍毕业后首聚,气氛欢乐,是独属于友人间的热切。反观之前,陆漾起他们那桌庆功宴,就显得客气无趣了。
☆、妹妹
吃完烧烤,斌子提议转场去唱歌。钟泽第二天还要练车,按理说是不该去的,但是,这几个朋友都是趁着难得没加班,所以家都没回就直接来聚了。
钟泽没喝酒,还很清醒,于是搀着微醺的徐树,四个人打车去附近的KTV。小包满了,土豪斌子大手一挥,开了个中包。包间里放着最大的音响,徐树横在粉色沙发上倒头就睡。斌子和周羽拿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对唱。
在这嘈杂的喧嚣声中,钟泽无奈地叹口气,拿出手机给陆漾起发消息。
钟泽:陆教,我想请明天的假
那头回得很快,立刻弹出一条消息来——
驾校客服007: 还在外面?
钟泽:对,应该会挺晚的
驾校客服007:行,自己注意就是
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聊完之后钟泽又重新翻了一遍。奇怪,这对话简直不像发给驾校教练的,更像是发给老爸的。
收了手机,钟泽拉开凉茶拉环,然后喝了几口。一旁,周羽拿着话筒过来,非要钟泽唱一首。
看这不依不饶的架势,要是钟泽不唱周羽就不肯罢休。钟泽看出来,周羽算是喝酒后劲比较强的那种,当时没什么反应,过后就特别能闹了。
没办法,钟泽接过话筒,打算去切歌,谁知那头,斌子也开始闹酒疯,点着屏幕上的《西海情歌》,非要他唱这首。
钟泽“孤立无援”,被迫开嗓。他的音色很舒服,温润,清明。唱的虽然是老歌,但是调子好听。
钟泽唱到“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时,斌子从沙发上移到钟泽面前,怼着脸录拍。
钟泽立刻就停了,然后别过脸去。场面一度闹疯,钟泽无法,叫了滴滴将他们挨个送回。
等自己回到家时,已经午夜12点了。进门发现灯没关,钟泽看见钟清源曲着膝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面前是摊开试题。
听见响动,钟清源抬头看过来:“你喝酒了?”他皱着眉,不是很喜欢的表情。
钟泽有点累,摇摇头,想回屋去洗澡,他嘱咐道:“早睡早起才有精神学习。”
钟清源没接话,起身收了书进房间了。直到钟泽洗完澡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钟清源好像不太高兴。那孩子平时都是在房间里学习,几时会在客厅待到那么晚?
现在想想,钟泽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钟清源那孩子打小就特别寡言,冷淡,小时候甚至有点自闭倾向。表面看起来谁都不喜欢,其实内心渴望爱,习惯用复杂曲折的方式表达情感。
这是一种自我防卫,为了避免被抛弃、放弃。而这种性格的养成,和家庭背景相关。好多次,钟泽也在想,如果不是有两个小孩儿等着他赚钱养大,也许自己也会是个寡言自闭的性格。
钟泽晚上被朋友们闹腾得挺累,但尽管如此,钟泽还是起床给钟清源冲了一杯牛奶。敲了门,没人应。钟泽开门进屋,灯已经熄了,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柔软的床铺上投出一片皎洁的光斑。
钟清源侧着身,朝向窗户那边睡的。钟泽把牛奶放下,取来夏凉被搭在钟清源身上,又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会儿。
临出门前,钟泽轻声说:“把牛奶喝了再睡啊。”
没人应,但是钟泽知道他还没睡,无它,书桌前的椅子还是温热的。
家里有两个不好管的孩子,一个还小,一个又快要高考了,仔细想想,还挺麻烦的。钟泽开始考虑练车时把淇河带在身边,起码和自己一起待在车里比任由她在偌大的中学到处疯玩更稳妥。钟泽想问问陆漾起,能不能带去驾校,但是现在太晚了,所以他没问。
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准高三孩子的补课字典里没有“周末”这个说法。钟清源出门前留了纸条,上面说他把淇河送去古街了。淇河刚刚上小学,她的班主任老师今天结婚,请小姑娘去当小花童。
之前钟清源跟钟泽提过这事儿,大家都觉得挺好的,于是答应了。钟清源在管淇河,所以钟泽就了解得比较少,要不是现在看见纸条,恐怕他早就忘记这事儿了。
厨房还留了半锅清粥,钟泽配着酱菜喝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觉着无聊,想去练车。钟泽想了想,反正睡了大半天,精神头也休息足了,于是他就坐车去驾校了。
到驾校的时候恰好午休结束,陆漾起戴着小草帽站在太阳底下,教一位刚上车不久的新学员。
看见钟泽时,他挑眉:“不是请假了吗?”
钟泽也笑:“在家太无聊了。”
“无聊?来,你上这辆车给他踩副刹车。”陆漾起指了指面前的捷达车。
钟泽没太明白,确认道:“为什么要我踩副刹啊?”
陆漾起没回他,而是对车里紧张得脖子上青筋毕露的男生说:“有什么不懂就问他,他是钟副教。”
钟泽???
“我是钦点的副教吗?”他挺惊喜:“原来我练得这么好啊?”
陆漾起笑着,故意给钟泽泼冷水:“其实你也一般,就胜在比新上车的多练了几天。”
这话直白又没有毛病,钟泽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只好认了:“行吧,虽然我练得一般,但起码有踩副刹的机会了,也算是一种进步。”钟泽安慰自己。
陆漾起看了他,收回撑在驾驶位窗户的手,对开车的新手说:“好好练,练好了就没人骂你了。”
新手学员不敢怼他,只老老实实地说了声“嗯”。
等陆漾起走远了,钟泽有点好奇,便问道:“你刚才被骂了吗?”
新手耸了耸脖子,看钟泽长相亲和,挺好说话的,于是有点抱怨地对钟泽说:“我要是知道这个驾校的教练这么凶我就不来这家了。”
钟泽笑了:“其实哪里的教练都不是真的凶,只是因为我们总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失误来刺激他们。”他盯着后视镜里走远的陆漾起,对方背上的灰色T恤已经被汗水洇出痕迹了。
哪有教练愿意凶你呢?其实教练还是个高危行业来着,顶着暴晒暴雨不说,还要被气。张教就是长期处在这样的情绪中,才导致生了病。
新学员也能理解,没再说什么。在钟副教温和的指导下,对方好歹初步建立了方向感。练了几轮直线,直到确保新学员能够自己开了,钟泽才下车去找陆漾起。
今天,整个科二训练场有大概二十多号学员,却只有两个在岗教练。由于坡道定点项目和直线离得有点远,所以他们不得不在烈日下来回穿梭。
钟泽找到陆漾起的时候,对方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他站在指示杆下,一遍遍给学员强调上坡的步骤顺序,可是对方总是溜坡,卡在这里好久了。
陆漾起口干舌燥,只觉得自己嗓子眼快要冒烟了。他很热,出了汗,仿佛身体里的水分已经被消耗干净了。
忍无可忍,陆漾起冷着脸丢下一句“下车”。那位男生尴尬得脸都红了,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一旁。
陆漾起上车,挂挡起步,停在半坡定点,然后换挡踩油,随着轻微的油门声,车子一鼓作气上了坡。
过完坡,陆漾起把车停在一旁换人。他取下帽子扇风,这才顾得上和钟泽说话。两人并肩往前台走,步调一致,大长腿迈得又快又急。
进了屋,陆漾起径直拉开冰箱取出冰水,他拧开瓶盖就准备直接喝,被钟泽拦下。
“你脸上的汗都还没干,直接喝冰的会生病的。”钟泽挨个掰开他的指尖,将矿泉水瓶取下。
陆漾起确实很热,急需喝水,但是再渴,和钟泽脸上那份真切的关心比起来也算不上什么。他眼皮懒懒地撩着,困倦又疲累。
钟泽将自己手里的保温杯递过去:“菊花茶,清热解火。”
陆漾起垂眸,看了看钟泽递过来的黑色保温杯,然后接过来拧开杯盖,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温热的茶水,虽然没有冰水下肚那瞬间的快意,但是温和舒服,微苦之后很快回甘。
钟泽趁着这会儿,用热水壶给陆漾起烧开水。取了几颗胖大海,给他泡了一大壶养护嗓子的茶水。
陆漾起看着微黄的液体在白色透明玻璃杯里翻滚,手指甲盖一下一下地磕在杯壁上。
屋里的冷气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学员调成了25摄氏度,真真是常温,一点凉风都没有,可是不知为何,在这并不清凉的温度下,陆漾起觉得浑身熨帖极了。
钟泽在陆漾起小憩这会儿,替他粗略打扫了一下屋子。桌上的物件摆整齐了,地板拖得锃亮,捆成结的白色纱窗松下来,自然地垂在窗前。。。。。。
陆漾起醒来时,看着靠在单人沙发上玩手机的钟泽,一瞬间觉得恍惚。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望向钟泽:“你不练车?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蹭我的空调玩手机?”这还是那个说话又冷又薄情的路教练。
钟泽的视线从手机上离开,却没看陆漾起,他揉揉眼睛:“我困了,睡会儿。”
“哦,对了,陆教,你接送的时候记得叫我。”钟泽补充,说完,他就把手机扔向一旁,歪头靠着沙发闭上了眼。
陆漾起: “?”
我没听错?难道是因为自己叫他一声“副教”,就毫无自知之明的膨胀了?
陆漾起走上前,看见钟泽眼底带着点淡淡的乌青,知道他确实是困,于是没再管他,自己出去和另一位教练轮休了。
天气实在太热,好多学员都被热蔫了,导致练车效率实在很低。下午4、5点那会儿,陆丽芝给大家订了冷饮,一大波人终于在凉气的滋润下精神了点。
陆漾起回屋去喊钟泽起来喝糖水,掀了帘子一看,单人沙发上,钟泽的脖子都快歪成了90度。
这样睡肯定很不舒服,于是陆漾起没喊他起来,而是帮他挪了挪位置。没多会儿,陆丽芝照常进来帮陆漾起收拾屋子,却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窗户被人擦过,地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