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教练有点甜-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开几次就好了。”陆漾起倒是胆子大。
“哎,别别别,师姐还没谈过恋爱呢,不想这么早就没命。”祁遇连忙劝道。
随着几人哈哈大笑,钟泽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陆漾起没再提,他坐上驾驶座,看了看副驾的祁遇,又从内后视镜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钟泽,微微皱眉。
小学员生气了,连平时经常坐的副驾也不坐了。
*
陆漾起挨个送完两位女同胞,再送周舜尧去教师公寓。
老师让他把车开回去宿舍,陆漾起拒绝了,因为修身园没有停车位,麻烦。
从教师公寓到修身园不近不远,走路大概十多分钟。夜晚风很清透,校园里也没什么人,连路灯都只开了一侧。
钟泽和陆漾起一同往宿舍走,前后脚,不过几步的距离,却硬生生有种难以跨越之感。
钟泽闷着脑袋,一头扎进没开路灯那头,仗着自己视力好就胡来。陆漾起一路跟在后头,拿手电筒给他照明。
灯光随着迈动的步子晃荡,两道脚步声起起落落,调子一致。
陆漾起有意缓和气氛,他率先退步喊了钟泽的名字,短短的两个音节,在空旷的夜里有力而沉稳。
钟泽没应,陆漾起理解,正郁闷着呢,哪可能这么轻易就理人?
“之前瞒着你,这事儿我得向你道个歉。老是催你论文也很不人道,但其实是想带你早点适应节奏,还有就是……”陆漾起一点点剖析自己的问题,将矛盾摊开来解决,说着,声音又含了点笑:“也不该一面听着你在背后吐槽我,一面假装无事教你练车。”
“师兄给你道个歉,以后宿舍的卫生不用你做,早餐也都由我去买,你有什么情绪也可以找我撒气。行吗?”陆漾起这样的人能做到这一步,确实很不容易了。
他一个人讲了这么多,按照之前,钟泽生气两句就哄好的性格该有所表示了,结果他还是没有反应。
陆漾起加快步伐,走到和钟泽并肩的位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想法可以开诚布公地和我谈,别闷着。”
钟泽偏头,一脸茫然地摘下左耳的蓝牙耳机:“你刚刚说什么?”
。。。。。。
陆漾起气结,这无用功做的真是妙啊,比拳头打在棉花上还要无力。良久,他摇摇头,只道:“走路灯下吧,这边太黑,别绊到脚下。”
钟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哦。”然后又塞上了耳机,继续走在昏暗这边。
陆漾起看着钟泽的背影,无声叹气。
算了,都是自己惹的,慢慢哄吧。
☆、尴尬
修身园的位置在校园深处,这附近树多,草丛也比别处密些。钟泽对学校不熟,闷着头走在前面,一开始只有一条主干道还可以照直走,等后来进了宿舍区域,多了好几条分岔路口,这不识路的问题就显露出来了。
问路么?要他主动和陆漾起说话,开不了口,到现在还是意难平。
直接走?路都不识,横冲直撞,走错了路像个智障似的。左右没有其他选择,钟泽干脆停在分岔路口等陆漾起。
前面挺黑,路边的草丛一个暑假没修剪,深度早就没过脚背了。钟泽担心前面草丛里有蛇虫之类,不动声色避开一点。
陆漾起不急不徐跟上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看向垂头玩手机的钟泽。“这边走。”陆漾起轻轻捉住他手臂,把人往一条宽敞的道上带。
钟泽被拉着手臂走路。。。。。。这姿势怎么看这么别扭,像大人管教顽劣的孩子一样。微微用力,钟泽挣开陆漾起的手,清清嗓子咳一声。
两人就这么别扭地同行,一路走回宿舍楼。经过值班室门前,两人一同和阿姨打过招呼。值班阿姨白天才第一天见钟泽,但是稀罕他这种看着就格外讨人喜爱的外貌,于是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刚来就和室友一起出去玩啦?挺好,培养一下感情。”
钟泽前脚刚踩上梯步,闻言退下来一步,笑着点点头:“啊?是的。”他表面上人畜无害,心里倒是很有些情绪:看这样子,哪像培养刚感情回来?
落后两步距离之外的陆漾起,总能敏锐地捕捉到钟泽瞥过来的眼神,他想笑,但很收敛,只嘴角挂着点浅浅的弧度。
到宿舍门口,钟泽摘了耳机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着陆漾起开门。随着一阵钥匙转动摩擦的声音,门开了,陆漾起先一步进屋按开灯。
钟泽还站在原地,看着满屋子静谧中陆漾起挺拔的背影,一时觉得陌生又熟悉。这人怎么就一时间从教练变成了自己同门的师兄?缘分太不可思议了,整个晚上,他都处在一种飘忽地错觉中,总觉得自己眼睛一眨,陆漾起就又不知道变去哪儿了。
经过这一晚的沉淀,钟泽其实没多少气了,他之所以不肯和陆漾起说话,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情绪没有控制好。说穿了,就是矫情,难为“陆教”这暴脾气还能耐着性子哄几句。
意识到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动作,陆漾起回首望过去:“怎么了?”
“没事。”钟泽摇摇头,进了门,然后擦过陆漾起的肩,径直坐在那个留给他的空位上,他取出笔记本手提袋,将电脑取出来开机。
“你先去洗澡吧。”陆漾起调试好水温回来,见钟泽正在敲键盘,便喊他。
钟泽没应,手上动作加快,终于敲完最后一行字。他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对陆漾起说:“好了。”
陆漾起疑惑道:“什么好了?”
钟泽转过去看着陆漾起,招了招手,面上似笑非笑:“你过来看。”
陆漾起两步迈过去,等站定在桌前,看清电脑屏幕上的加粗华文标题——“论苏州园林的审美情趣与建。。。。。。”时,面子稍微有点挂不住。
“辛苦了。”陆漾起拍拍钟泽的肩,客气道。
“多亏师兄的日常鼓励,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写出来。陆师兄,你说是不是?”钟泽言笑晏晏。
“先去洗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洗完早点休息。”陆漾起转身要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钟泽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并不放人:“还有很多的问题存在,希望师兄不吝赐教,毕竟,老师说了有事找你,对吧?”
得寸进尺、没完没了。钟泽这样评价自己,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呢?主要还是试试师兄的底线,以后好搞事情。
陆漾起虽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但也不是个热衷讲道理的。知道自己把人惹生气了,所以为了让他消气,愿意配合他一回:“对。”
钟泽原本已经做好了这人不搭理自己的准备,结果对方冷不丁答应下来,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反而觉得自己过分。他点点头,从床上拿过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晚上有热水供应,但水温不高,而且限时段。钟泽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水在夏季夜晚里冲凉正好,特别畅快。
温热水浇在身上,又顺着肌理飞溅。满屋子都是水汽,像缭绕的仙境。钟泽白天洗过一次澡了,所以此刻随便冲冲就好了。他关了水,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准备穿衣服,这才惊觉自己。。。。。。忘记拿内裤了。
智障。他低声骂自己一句。
好在是个男生,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了,就算非要讲究那么一下,也不好开口叫陆漾起给他找内裤吧?钟泽胡乱套上棉质的睡衣睡裤就直接出去了。
外面小客厅里,陆漾起在整理稿件,他听见开门声看过来,说了句:“挺快的。”
莫名地,钟泽觉得□□一阵凉风吹过,冷飕飕的。
“嘶。。。。。。”他微不可察地颤抖,然后顶着陆漾起探询的目光爬上床,弓着身子将后背朝外面过道。这种将致命点完全暴露在外的姿势让钟泽没有安全感,当下,要尽快采购床帘的决心无比坚定。
“怎么了?”陆漾起只当他还在别扭,连冷也不愿意说。他走进里间,将自己床上的夏凉被抖开搭在钟泽身上。
“没事,你快去洗澡吧。”钟泽瓮声瓮气地催他。
“好。”陆漾起没多想,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咔哒——”一声,浴室门阖上。钟泽竖着耳朵听了会而墙角,确认陆漾起不会再出来了。他这才轻手轻脚下床,打开行李箱取出一条干净的内裤,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床上还散着陆漾起的被子,凝神吸气,似乎还能闻见洗衣液的淡淡香气。钟泽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那被子就是陆漾起的眼线一样。
略一思忖,他将被子堆去床角,然后坐在床上,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脱下睡裤。。。。。。
这种没由来的尴尬到底是为什么啊?!钟泽一面换内裤,一面抽空瞟了眼陆漾起干净整洁的床。
“咔哒——”
这要命的开门声再一次响起。
内裤还挂在腿弯,钟泽手忙脚乱想去扯被子来遮,奈何那床可怜的薄被早就被他蹬到角落里了。他维持着内裤欲穿不穿、拧着腰往后够被子的姿势,绝望的和陆漾起对上视线,只一秒不到,又飞快错开。
门边,陆漾起穿着整齐站在那里,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怔愣,还掺杂些许难言的复杂情绪,总之很丰富。
。。。。。。
两人俱是沉默,陆漾起很快转身折返浴室。钟泽绝望地闭上眼睛,在短暂地停顿后复又睁开。要死了,真的。他把裤子穿好,关了灯爬回床上,也不敢盖陆漾起的被子了,主要是。。。。。。怕对方觉得不自在。
过了许久,钟泽也不见浴室传来水声,正纳闷着,听见陆漾起低沉的声音透过磨砂玻璃传来,带着点回声:“换好了吗?”他问。
?
为什么还有再提一次?!钟泽气结,他没好气地回:“你管我。”
“我不管你,但是我要出来拿毛巾。”陆漾起又说。
得,原来是因为拿毛巾,所以才撞见这么尴尬的局面。钟泽敷衍地回:“你就用今天穿的衣服擦一下水又不是不可以,那么讲究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穿今天穿过的?”陆漾起非要回这一句,搞得钟泽很没面子。
“我睡着了,自己来拿。”
“好。”某人声音带着笑,似乎是在忍耐什么有趣的事情。
开门声、脚步声、以及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再次响起,钟泽听着耳畔那些难以忽视的稀碎声响,安慰自己:怕什么?都是一张床睡过的,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钟泽好不容易平静些,翻了个身,又忍不住想:就是因为是一张床睡过的,以后还要朝夕相处在一起,所以才觉得无比尴尬啊!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本来是自己占理,结果反转来得这样快,马上,自己就要卑微而窒息地与陆漾起待在一处了。
这日子,没有奔头。
浴室里。
经刚刚这么一折腾,早就错过热水供应时间段了。花洒往外喷着水,水温在夜里很凉,但是对陆漾起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很燥。冷水对他而言,只能算是没有火上浇油,别的作用就没了。
窗户开着,小小的一扇,连通风都通不好,让陆漾起觉得不透气。
脑海里,钟泽消瘦匀称的肩胛、柔腻光洁的肌肤、以及柔韧纤和的腰腹挥之不去,像是盘根错节的根系,纠缠着,纷乱着。
理智告诉他不该对钟泽有这些除了朋友同学以外的想法,可心是不受控制的。从一开始,在太阳底下把他捡回家的那天,他就该知道,自己对钟泽这个人,从来没有抵抗力。
☆、厉害
风轻月明,柳梢微摆。夏季的夜晚总是安静平和,除却有些夜不能寐的悸动心思。
陆漾起洗完澡出来,放轻了动作,也不开灯,凭着在宿舍生活许久的直觉往外走。饶是再熟悉,也还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
是钟泽的拖鞋,顺着光洁的地面飞出去好远,直到撞上墙根发出“啪”的一声。
钟泽还是侧着身,一动不动,给人一种睡着了的感觉,但是陆漾起知道他还醒着,因为这人真正入睡后没有这么老实,会发出呼呼的声音,有时间还打个梦拳什么的。
没人再出声,这样的夜晚只适合沉默。陆漾起也上床躺下,等眼睛完全适应从明亮突然变暗,他已经能借着如水月色看清钟泽的睡姿了。
睡衣一侧胡乱压着,在肋下纠出褶皱。后腰的衣摆被无意间撩上去些许,露出紧致的肌理和线条流畅的腰窝,在月光的浸润下像莹白的羊脂玉一样,汇聚了皎白的光华。
陆漾起安静地翻过身,不多时,又下了床。
钟泽一直没睡着,心里揣揣的,都是因为刚才那份微妙。他听见师兄是几时从浴室出来的,也知道他安静地躺下了。
满屋子的沉寂中,任何细微的动静都很难忽视,尤其。。。。。。是陆漾起的脚步声停在钟泽床畔时,钟泽连脊背都绷紧了。
紧接着,一阵风吹起钟泽睡衣的衣料,顺着缝隙灌进去。薄被又落回钟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