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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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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你能弹我就能唱。”简书也笑,语气十分轻松。
“哎呦现在算了,你要留着气生孩子呢~”黎蘅开玩笑。
沉默了一下,音箱里正好放到副歌部分,简书就轻声跟着唱起来,声音温暖,不由分说地钻到黎蘅心里。
忍不住侧头去看简书,下午两点的太阳光勾勒出他一如往常清隽的轮廓,他眼神里散发出光彩,一如多年前那个初入大学的少年,却又比那时多了许多岁月磨砺下洗练出的温暖与包容。
他的男孩,一如既往让他移不开眼睛。
黎蘅当然不会告诉简书,在暗恋他的那许多岁月里,每年情人节,他都是听着这一首歌独自度过,然后在最后一句歌词结束时,祝他的男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次又一次,到最后,甚至每个小节有哪几个和弦,每个单词怎么发音咬字,他都已经能倒背如流。
可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他所爱的的简书,永远应该有轻松自由的爱情。
I'm the one who whats to be with you
Deep inside I hope you feel it to。

(4)
到家已经快两点了,简书犯着困,晕晕乎乎被黎蘅带进卧室。冬阳和缓,房间只拉了一层纱帘,任由光亮带着暖意投射进卧室。黎蘅搂着简书,看着怀中的人安然入梦。
等简书睡醒,他们会一起准备晚饭,他负责切菜洗菜,简书则会把食材摆弄成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们会有烛光晚餐,果汁代替葡萄酒,紧握的手代替优雅的长桌。饭后,他们会联机打一盘游戏,就像大学时代一样。他们会相拥而眠,等下次日升时,用清晨六点的早安吻开始新的一天。
过两天,他们会把果冻接回来,继续三口之家的生活,再过几个月,他们将迎接新生命。
他们会继续在冰箱上贴好龙飞凤舞的便签条,里面满满都是对彼此,对这个小家庭的深深的爱。
许多许多年以后,他们会一起迎接死亡,离开这世界以前的最后一眼,都将留给彼此,下一世,他们会再努力重新遇见。
他们的Valentine's Day,其实不拘泥于哪一天,他们是有情人,而更重要的,他们是一家人。
I love you太俗气,就说To be with you吧。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情人节就该发的,忙忘了,现在才补……
本番外独立于正文,时间在正文发生之后,看官请笑纳~





第4章 叁、去者无形
  
(10)
简书是个遗腹子,出生时父亲已经过世了将近半年,这么些年都与母亲相依为命。两边的亲戚都早已经不联系了,如今老太太走,竟还是同村几个热心的人帮着简单操办了后事。关于简书的这些事情,黎蘅此前一无所知,这回听人说起不免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心酸。
心酸之外也自责。这么些年,自以为时时在意着他,却连这样的事情也一点没察觉。如果早点知道了,也许现在他就能少些痛苦呢?
简书醒来以后,医院就找心理医生来看了他的情况,被确诊为中重度抑郁症,需要通过心理疏导并辅以抗抑郁类药物进行治疗。黎蘅追着来的医生问了许久,把各种注意事项和细枝末节的东西全记了下来,唯恐再让人出什么差错。
简母火化那天,黎蘅临时雇了一个护工帮忙照看简书,怕他一个人待着没有安全感,还专门交代护工千万要一步不离守好病人。安置好简书,黎蘅自己则取好钱亲自往人老家跑了一趟,坐头晚的夜航去,给老太太选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墓,又把丧葬费用全数结清,剩下的钱都包成红包分发给了帮忙的人,忙完又连夜赶着末班汽车回到市区,坐凌晨的航班回来,前前后后只用了一天出头的时间。
 
早晨七点刚过,黎蘅就回到了病房,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生怕扰了病人安眠,却发现平日里都要昏昏沉沉睡到将近中午的人此时却睁着眼躺在床上,紧攥着手机,目光殷殷地落在房门处,带着隐隐的忧虑,看见黎蘅进来,才像是终于放了心,冲他微微笑,唤了一句“阿蘅”。
黎蘅见到那笑容,却觉得心又是一酸,心理医生也曾讲过,抑郁症患者安全感低、离不了人,他却没想到简书会这样严重。看人眼底一片明显的青黑,便知道大概是连昨晚都没睡好。
护工就守在一边,见黎蘅进来,十分礼貌地起来打了个招呼,大概交代说早晨已经擦洗过,医生也来查过房了,病人情况很稳定之云云。黎蘅又额外给加了些小费便遣他走了,自己则坐到人病床边,慢慢替他摇起些靠背,又拿了枕头垫在人身后。
简书的眼神一刻不离追着黎蘅动作,等他终于安定下来,又慢慢收回目光,低垂了眼帘。
“昨晚没睡好?”黎蘅从他松开了力道的手中拿走手机,仍旧放回床头,这一次,简书的目光又追着手机过去,慌乱得像是拿走了他命根子一样。
黎蘅察觉到他的眼神,安抚道:“没事,我就给你放这里,随时可以拿到。”
简书这才笑了笑,感激地看向黎蘅。
“那个护工不好吗?是不是昨晚吵到你了?”
简书摇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轻声开口:“……浑身都疼,没太睡好。”
黎蘅这才反应过来,伸手要去给他捏背,却被他侧身避开:
“不用,没事的。”说完,又开始懊悔自己排斥的动作,唯恐对方会生气一般,犹豫地去寻黎蘅的目光,道歉的话辗转在唇齿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黎蘅只觉得看着这样的简书,心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烤,除了焦灼还是焦灼,带着绵长的痛。
“别担心,医生说这是抑郁症的常见症状,等你好了就不会有了。”他只能安慰。
简书其实没太留意黎蘅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惊喜地发现对方竟没有因为自己本能的拒绝而离开,暗自松下一口气,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捏住了黎蘅的袖子。
黎蘅一愣,小心地将另一只手覆上简书的手腕,见他没有推拒,才抚慰般地捏了捏。
“老家的事情都料理好了,等你好些,我们就回去看看阿姨,好不好?”
“下辈子,”沉默了很久,简书才开口,“希望别再遇到我这样的孩子,要一个孝顺的,一直陪她的,不要像我……”
黎蘅感到自己也不争气地鼻酸了,第一次开始不满起自己的嘴拙,竟不能想出一句能带眼前人离开绝望的深渊的话。
“她不后悔遇到你,你要认真生活,她才好放心离开。”
人垂着眼帘再没反应,也不知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11)
简书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刚开始人浑身没有力气,过量的安眠药物导致了呼吸系统和肌肉的麻痹,加上抑郁症带来的浑身酸痛,简书几乎是动一动都倍感不便。黎蘅于是天天给他擦洗翻身,怕他手脚躺得僵了,还专门跟着护士学了些按摩的手法,没事就拿着简书的胳膊腿摆弄。要说细致程度,这个男人终归比不上医院里“百炼成钢”的那些护工护士,但不知为什么,简书也只有在他的照顾之下能找到些安全感,不至于如临大敌般绷住浑身的神经。黎蘅发现这个规律以后,无端高兴了很久,几乎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确认一遍,是不是我干得最好,连简书这样著名的好耐心都开始觉得无聊了。
黎蘅却在每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跟拿到什么大奖似地干得更加带劲起来,还时常有模有样地冲简书感叹一句,毕竟是上下铺的情谊,别人比不了。
 
这样过了快两个礼拜,医生才从人身上慢慢撤掉了桎梏,腹部手术的刀口也拆线了,简书可以被人搀着在病房里稍微站一站,好的时候还能走上两步。黎蘅从这之后却变得有些神出鬼没,白天有接不完的电话、发不完的信息,不知在忙些什么,晚上则更是时常莫名消失,有时候一去就是一整夜。虽然黎蘅有心不让简书知道,每次都等他睡了才开始动作,可没有多久,人还是敏感地发现了这个秘密。简书只道他照顾自己也照顾得厌了,两人本就只是朋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虽然心底不愿,还是只能理解。可这秘密终究成了简书新的恐惧,好不容易有所改善的不安再次肆意生长起来,晚上有越来越长的时间根本无法入睡,黎蘅不在这个病房里,黑暗中就仿佛多生出了无数浓稠的绝望,每个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把他最后那点意志吞噬殆尽。只半个月而已,简书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甚至依赖上了有黎蘅的日子。
缺乏良好的休息,简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却又不愿多给黎蘅添麻烦,唯恐索求太多,连眼下拥有的也保不住,于是任黎蘅怎么盘问,也只推脱说无碍,或者干脆保持沉默,对这秘密半个字都不讲出口。每晚都假装睡着,好给黎蘅“放行”,然后独自忍着浑身的疼痛,默默挨到天明。
再亲密的人都不能真正相互交付,就如梁潜川到了最后还是要向父母妥协,而母亲最后还是会抛下他先走。所以黎蘅能做到如今这样,至少在确定他能独自面对一切以前,他还坚持留在这里,就这一点,简书已经很感谢他。

(12)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医生宣布简书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后来他时常想,如果要给自己做一个纪年,那一天必须要浓墨重彩地放到其中。
其实不过是极端平常的一个日子,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天阳光似乎的确比往日要明艳些,接连三四天的倒春寒被驱散在暖意章,不知是因为抗抑郁药物的作用还是天气使然,简书感到连日来低迷的情绪好了许多。黎蘅把病房里所有窗帘都拉开,太阳的光芒便争先恐后涌进了房间,将一贯冷清的空气也晒得喧闹起来。黄昏有晚霞,天际被染成一片橙红,十分喜庆。吃过晚饭,黎蘅照例陪简书聊天,简书照例沉默地听,只偶尔张口说上几句简单的话。
医生下班前来查了一次房,在病历上龙飞凤舞添上一堆记录之后,用及其平淡的语调说了一句:
“可以了,明天家属去办出院吧。”
简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黎蘅对这个消息倒显得更高兴些,又问了许多在家休养的注意事项,才道着谢把医生送出了病房。他那无法掩饰的欣喜看到简书眼里,变成了他更加深沉的失落和不安,原来身边仅剩的这个人,也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告别了啊。习惯了被陪伴,简书甚至不敢去思考,等黎蘅离开,往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不觉生出了孤勇,心说干脆开口挽留吧,能多这样过一天也好。可还没有等话说出口,黎蘅就先踟躇着说有事与他商量了。简书只觉心立刻凉了半截,胸口闷闷的,却还是笑着听他说下去。
黎蘅措辞措了半天,试探地问道:
“阿书,你……出院之后,还要一个人住吗?”
简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身体还没好透呢,得有人照顾你。”黎蘅皱眉。
挽留吧,不过一句话的事——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对简书说,可张了张口,说出来的仍旧是“我没事”三个字。
黎蘅沉默了,大约他也有些难以开口,或许是莫名的心怀愧疚也说不准。简书忽然便感到抱歉,是自己的事情无端将他牵连进来,如今他理所当然地要脱身,却还因为自己犹豫成这样。
——又怎么能再不懂道理地出言挽留呢?简书禁不住有些自嘲。腰背不觉又痛起来了,这一刻钟时间显得愈发难忍。
“阿蘅,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简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我一个人,挺习惯的,你,好好上班,别再因为我耽误了……”
黎蘅闻言,颇有些诧异地望向简书,半晌才道:
“不不,我是想说,我那边的公寓都收拾好了,你要是不介意,要不然……去我那里住吧?”
“你那里?”简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你要是不习惯,也可以我到你那里去住,反正离公司也挺近。”
简书愣愣地看着黎蘅,没说话。
“阿书,你现在离不了人,真的不用和我客气……”
“好,”简书打断了黎蘅的话,忽然有些焦急,害怕错过了这一刻就再没办法表达真实的心情,“我到你那里住,就明天。”
说出这句,心底才松快了起来,更往后的日子他不敢想,可至少不用明天就面对无助的孤独,这样挺好。
得到简书的答复,黎蘅才放心地笑起来:
“这样最好!不然我还得再把东西搬回去……呃,没、没什么,没什么……”
黎蘅打着哈哈把险些说漏嘴的话掩盖了过去,简书却忽然明白了,这人最近神秘的消失活动真正的原因。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那天是个周日,晚上七点多,日暮,住院楼底下传来悠扬的乐声,旋律飘散在空气中变得模糊,却无端动人。
那天所有平常的事物,在而后的许多年,都仍旧重现在简书那些美梦中。





第5章 肆、断舍离
 
(13)
去年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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