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要对弟弟负责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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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男孩子会越走越歪,甚至到泯然众人呢。
喝了点酒,大晚上打字,情绪上来了就容易矫情,有点词不达意,大家见谅。
这事也算附中秘辛吧,校友如果认出来其中的某某人是谁请保持沉默。
睡了,明早起来就删。
第13章 三杯
服务员端着盘子上菜,在一旁坐着干瞪眼的凌长意和陈家两姐妹一并被叫上桌。
陈明达给陈萝舀了碗蛇汤,搁在她面前时,见她只顾着盯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都盯着这玩意儿看,你能从里边看出什么好来?能让你多考几分吗?能让你学学怎么尊敬长辈吗?”
陈萝才不怕他,一听他叨叨就想翻白眼。
一对暴脾气父女差点没在饭桌上吵起来,陈仪茹坐在一边,看一眼爸爸,再看一眼姐姐,不知道看出什么名堂,欢快地拿起筷子叮叮当当敲起碗来。
热闹得一群老男人面面相觑,仿佛串场了家庭情景喜剧片的尬演嘉宾。
凌长意从落座起就没动过筷子,他看到这满桌子蛇宴就犯恶心。
凌长意觉得自己只属于一般挑食,但这一桌子菜快把他能踩的雷都踩了个遍。别说不合意的主题宴,就连附带的酒水也没他爱喝的,将就着挑了瓶汽水,他刚拧开盖就被凌志轩阻止,抬手盖住了他的杯口。
凌长意抬眼看他。
凌志轩眼神看向陈明达,小声训斥他:“你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还喝汽水!你当在家呢还是当自己三岁小孩儿啊?”
凌长意把汽水瓶的盖子重新拧好,放在一边。正打算挑一瓶度数低一点的果酒,手旁的杯子却被凌志轩不由分说地抢过去,倒上九成满的白酒。
他催促道:“一会儿轮到你的时候给你陈伯伯敬个酒,说点好听的,别跟个哑巴似的坐这儿。”
凌长意盯着杯子里的无色液体,抗拒说:“我晚上还有考试。”
凌志轩没理会,照旧说:“好好表现啊。”
有人笑着调侃冷着脸赌气的陈萝:“萝萝跟陈哥你一个脾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虎父无犬子哈哈。以后肯定有出息!”
“有个屁的出息,净知道花我钱,分数没点长进。”陈明达嘴上这么说,手掌覆在陈萝手背,轻轻拍了拍,“我这次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见见凌长意,跟人家多学学,听到没有?”
陈萝抬头,望向另一边没什么表情的凌长意,见他一脸冷淡的模样,自己也兴致缺缺,只是不冷不热的“噢”了一声。
陈明达催促两姐妹吃饭,手搁在杯子旁,指甲盖轻轻扣了扣,笑眯眯地问凌长意:“凌长意还记得萝萝吧,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凌长意还没来得及张嘴,话头就被凌志轩抢过,舌灿莲花般哄得陈明达大笑,连连摆手。
陈仪茹攥着调羹喝了口汤,睁着眼睛打量桌上神色各异的叔叔伯伯。陈萝揪了下她的辫子,她不高兴地扭过头瞅她。
陈萝凑前,指了正高谈阔论的几个人,笑里带了点轻蔑,小声警告说:“哎,你看他们,都是有事要求咱爸的。你少理他们啊,指不定哪天把你个小笨蛋给绑了!”
陈仪茹吓得“呀”了一声,问道:“凌叔叔也是吗?今天就是他带我过来的。”
陈萝又揪了揪她的辫子,说:“都是一丘之貉。”
“什么鹤?”陈仪茹没听明白。
“来,凌长意。”凌志轩满面堆笑,催促他,“你陈伯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难得聚这一回,还不赶紧陪他喝几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陈明达作势要板脸,“咱们喝咱们的,孩子们吃饭就行,你拉他掺和进来做什么?”
凌长意看他端坐在座位上嘴上说着凌志轩不懂事,眼神却饶有兴致地看向自己,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噙着笑做出落落大方的姿态。
“年纪小礼数还是要的,”杯底轻碰桌面,他对陈明达遥遥举杯,“我敬您一杯,感谢陈伯伯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他一饮而尽,液体刚一下肚,难受的感觉像火燎一样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凌长意被刺激地眼里涌出一层水膜,他用手背捂住嘴,没让自己呛咳出来。
示意众人他喝完了,凌长意刚想坐下,凌志轩又给他添了半杯:“礼数要做全,连敬三杯,还有两杯也别落下。”
凌长意眨巴了下眼睛,半弯的膝盖重新站直,他再次接过凌志轩递过来的酒杯。众人笑着看他波澜不惊的面色,纷纷叫好。没人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正扶住桌边,抓着指尖都泛白。
“第二杯,祝您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凌长意看向座上每一个人的脸,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恶心,半是荒谬半是自嘲地觉得他们像一群瞪着豆大的眼珠、浑身粉嫩、肥头大耳、哼哧哼哧的猪。
“第三杯,祝在座的各位叔叔伯伯友谊长存。”
这句话终于戳到在座那些人的心思,一个个都夸他读书好会说话。包括凌志轩,听到这话,他才给了凌长意一个赞赏的眼神,放他出房间透气。
陈萝盯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终于来了点兴趣。她带上刚刚拍凌长意喝酒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炫耀给前男友和几个小姐妹看。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连喝三杯白的,好久不见的“凌哥哥”有点小可怜。
等凌长意再回来,宴也该散了,桌上没几个人,陈明达站在一边接电话,有人给他递了根烟,他接过,抽着烟打电话骂人。
凌长意脑子昏昏沉沉的,本来没想听,直到某个词突然蹿进他耳朵里,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赶紧摸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几个词。
陈明达,购买假发票,涉嫌偷税。
凌志轩也喝得满脸通红,叫了个代驾要送凌长意回家。
凌长意摇头:“我去学校。”
凌志轩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一直没问过你,好好的你跑五中去干什么?川川要跳级中考是他不懂事,五中去就去了,你陪他瞎闹什么?”
凌长意听罢笑了一声,半天也没回话。
凌志轩疑惑地睁开看看向他:“嗯?”
“去哪不都一样。”他这么说。
凌长意再听他说这一遭,还是觉得嘲讽极了。
纪回川五中去就去了?本来就稀疏平常的分还敢跳级中考,他连五中最低录取线都够不上!
可这事压根没人记得,也没人理会。
上辈子的凌长意听到他这么问,也没多想,把梗结于心的所有思虑透露给他。
而他听完就笑了,笑一个没有任何倚仗,只能拿自己豁出去的傻瓜蛋。
他笑完,对凌长意说:“你怕川川上不了好学校啊?那怎么不跟爸爸说呢?他差多少分,我给他补上这些钱陪你一起去附中都行啊。”
凌长意心想:骗子。
第14章 气人精和小可怜
从凌志轩车上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五中高三只有周六下午小半天假,晚自习也得到校周练。这周刚好轮到数学,21班只有班主任徐凯在办公室。
凌长意方才从车窗里看到自己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到校门口时就戴上了连帽衫的帽兜,接着从书包里掏出纪回川那件校服外套穿上,避开保安室里几个人的注意,进了学校。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喝醉了,只能靠意志力攥紧书包的肩带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他扶着主干道两旁的行道树,沿着地砖砖缝的直线往前走,步伐笨拙得像只刚破壳的小黄鸭。
黎闵拎了袋零食进学校,看见前面一人走得一晃一晃的,路上好几个人都盯着他看,只有他自己帽子一盖恍若未觉,看着有点滑稽。
黎闵是走进了看才发现这哥们竟然是凌长意,心大地在他肩上一拍:“你这是干嘛呢?”
凌长意头晕得厉害,属于睁眼能认清人但是说不出名字的恍惚程度,也压根没注意到黎闵靠近,本来就不经吓一人,被他这一招呼差点没腿一软坐地上去。
黎闵见他身子一歪,是右手撑在树干上抠紧粗糙的树皮才没让自己倒下去,吓得赶忙扶住他,紧接着他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凌长意瞅着他,不太高兴地抽过手臂不让他扶。
黎闵使了点劲儿才扶稳他,没让他乱动弹,两人一起往教室走。他一颗老妈子心又上线了,忍不住开始叨叨:“你不知道今天是徐总的晚自习啊?没考好借酒浇愁也看点时间场合行不行?或者你请假回家休息一晚上也可以啊,阿姨看着也不像是会抽你那种脾气。跑来学校你是要挑衅徐总啊还是想给我们看看你学霸的本能啊兄弟!”
两个人停在楼梯前,黎闵看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提议说:“哥哥我背你上去?”
凌长意没搭理他,自己扶着栏杆,抬腿就要上楼。
“哎哎哎!”黎闵跟上前去,“我扶你,我扶你行了吧!”
费了一番力气上五楼,黎闵想把他往教室带,凌长意却自己走向另一侧,徐凯办公室的方向,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我得跟他解释一下。
黎闵拗不过这醉鬼,只能送他过去找骂。
正巧这会儿办公室里没人,徐凯应该是先去教室看下午来自习的人了。
他瞥见凌长意帽子下一张汗淋淋的脸,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成一撮一撮的,贴在额头上,面上一片潮红,看起来闷得很不舒服。
黎闵抬手就掀了凌长意的帽子,拯救了他一颗要热得冒烟的脑袋。接着再把他校服外套脱下,团成团垫在胳膊上,让他趴着睡时别压麻了胳膊。
那袋子零食全是班里女孩儿们要的膨化食品,没个能喝着解酒的东西。他把东西放下,戳了下凌长意背对他的后脑勺,说:“我下去给你买点果汁牛奶啊。”
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后脑勺纹丝不动。
黎闵隔空指了指他,转身出了办公室,边走边摸出手机百度喝什么解酒。
在小卖部冰柜绕完一圈,他挑了几瓶冰镇饮料,想去结账时又停下脚步,转去拿了罐蜂蜜。
还没等他回班里拿杯子泡出蜂蜜水,办公室先传出一道剧烈的声响。
黎闵站在班门口,和里面十几号人面面相觑,讲台上该是徐凯坐的位置空无一人。
谢一心站起身走过来,问道:“又是他吧?”
到高三这个关头,所有老师都温柔得不像话,生怕刺激了哪位心思敏感的学生,让他一时冲动要想不开。也就只有凌长意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一天到晚没停歇地气徐凯。
黎闵也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有好日子不过,上赶着摸大老虎屁股,这人怎么想的?”
办公室里,一把椅子支楞八叉地躺倒在地上,横亘在办公室里仅有的两个人之间。
凌长意搂着件校服倚靠墙坐在地上,睁着双发红的眼睛瞪徐凯,不是委屈,就是纯粹的愤怒和暴躁。
徐凯也觉得自己挺暴躁,任谁见自己一学生喝成一滩烂泥睡在自己办公室都得暴躁。
他又是一脚把椅子踹远,好整以暇地俯**去看凌长意:“爷,说说吧,你上哪喝成这傻X样的?”
凌长意一手撑地,半歪着身子坐着,手肘处火辣辣的疼,就是徐凯踹他椅子,他摔下去时在地上磕的。
他脾气也上来了,还解释个屁,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嫌脏了,曲起腿赖在地上,眼皮一掀就是不说话。
“你还跟我生气呢?”徐凯拉过隔壁桌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成绩的事我就懒得说了,反正都你自己考的,跟我没关系。我还记得你上午请的病假吧,你不是感冒吗?医生跟你开的药就是喝几两酒啊?这哪来的赤脚大夫啊这么厉害!喝完还敢跑我这儿来,你就是生怕我看不到,不能把我气死是吧?”
凌长意垂着眼依旧不开口,胃里一阵难耐的酸痛,他的额角又泌出一层冷汗,不由缩起身,手抵着胃部按住揉了揉。
徐凯冷冷地瞥他看,又踹了他的脚,不耐烦道:“怎么着?凌小爷您也还挺有脾气的是哈,没把我放眼里你赶紧转班啊,转学也成,我也不死皮赖脸留你了,反正咱庙小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看还合您意吗?凌长意。”
凌长意这才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他强忍着痛,盯着徐凯看,一双眼珠跟被水浸过似的,让人疑心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水光闪着,可这下一秒却总也不到。
“我没想……要气你……”凌长意艰难地开口,刚吐出的音都打着颤儿,也哑得厉害,“我就是……”
就是什么,他没说完,踉跄着站起身跑去卫生间吐了。
徐凯盯着门口的方向,紧锁着眉,满脑门都挂着“愁人”两个字。
他实在不知道该拿凌长意怎么办了,这人跟会分裂一样,在“气人精”和“小可怜”里来回切换。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