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肉和胯下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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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王八蛋操的!真他妈孙子!”
秦凯那边笑得豪迈,随后陷入一片沉静,操着少有的正经说:“晗子,给我活着回来,听到了吗?”
姜明晗嗯了声:“放心吧,那个欠你嘴炮的也给你带回来,他吹,我看着。”
“我操!听着就他妈血脉喷张,好劲爆~~~~”口风一转,秦凯说:“不说了,我赶紧安排,马上上飞机。”
随后,两人互道保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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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是北化市的二级景区,没有评上双A是因为占地实在太过辽阔,整个山脉零散,走向纷乱,规划时被割裂成好几部分,几年之间,林业局旅游局各个衙门换了多个领导班子,越治越乱,很是让人头疼。
西山工业区位于西山最深处,当初北化市政府为了振兴西山区,跟打了鸡血一样将大把的资金注入工业区,急功近利之下热潮最终褪去,沦为一片废墟,很多厂房打折都没人买,全荒在那里。
按照姜明晗的估计,援军至少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这期间必须苦撑,而工业区里的地形就更加叫人忧心忡忡,他真不明白当初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工业区,连他妈一个路牌都没有,一个厂房挨着一个,纵横杂乱,毫无规律。
再跟就他妈要追尾了,姜明晗不敢嚣张,速度一慢,前面的车就没影了,吓得他直喘粗气。
终于,在B…45厂房院里看到了这辆SUV的后屁股,他将车悄悄地停在旁边一堆报废的车辆里。
下了车,将撬棍别在后腰,拿衣服遮住。
进入厂房大院,一眼就看到斜对面有一个人在门口抽烟把风,他闪身躲藏隐蔽起来,仔细观察。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厂房,铁门紧闭,里面的灯光从缝隙中射了出来,在这样一个无人之境,恐怖之夜,突然的人味显得更加心惊肉跳。
这时候,他多希望自己会飞檐走壁,可以像大侠一样趴在顶端那仅有的一个窗户上向里窥视……
无奈地,收回目光,他仍旧放在那个把守的人身上。
深吸一口气,手摸向撬棍,慢慢靠近他,当达到最大极限时,猛地从背后扑了上去……
勒晕后,他将他拖进旁边一个小厂房,扒下衣服换上,临走时将这人捆得严严实实。
没有什么比混在敌人内部更安全的了。
他压低帽檐,回到那个大厂房,贴在门上,向里看。
厂内很亮,灯火通明。
最里面的椅子上捆着一个头戴黑罩的男人。
姜明晗心里一颤。
他知道,那是武喆。
压下想要闯进去的冲动,他仔细观察情况……
里面差不多七八个人,有坐有站,最靠外的是武文殊,神色凝重,脸上除了冰霜似的冷漠,看不出其他。
……
…
一个块头很大,满脸凶狠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朝武文殊冷笑:“两个人都让你见了,武总,该你了。”
武文殊面不改色:“我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活着。”
这个人走到左边的位置,将地上一摊东西拽起来,姜明晗这才发现那里居然还躺着一个人,浑身血污,像泥巴一样软在地上,当拽起头发时,她呜呜呜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惊得瞪大双眼,他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韩婷婷。
男人放开她,又走向最里面的椅子。
蹭地一下,除去头罩,椅子上的人一动不动,耷拉着脑袋,他拍了拍他的脸,越拍越大力,嘴里嚷嚷着喂喂喂,醒醒,给我醒醒……武喆却扔旧毫无反应。
姜明晗看着,捏紧了拳头。
男人向旁边示意了一下,有人拿来一通水哗啦一声全浇上去。
武喆连抽气的动作都没有,脑袋还是垂着。
姜明晗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
那人也觉得奇怪,嘟囔了几句,走近查看……
突然,椅子上的人满血复活,他用头猛地砸向这个人的脸,男人惊叫一声,吃痛地捂脸唉叫,被武喆一脚踹了个跟头……
一时间,厂里沸腾,所有的人都被武喆打得措手不及,乱作一团。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声音稳稳地破空而来,指挥道:“别乱,都别管他,去把武文殊摁住。”
大家七手八脚地去控制武文殊。
喊话的人从地上捡起根铁管,向武喆走过去。
姜明晗看清了,是一个身形特别消瘦的男人。
武文殊那边已被三四个人死死制住,动弹不得,他大力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地盯着武喆。
李长远走进他,胳膊一甩,就把绑在他身后的木椅子打得七零八落。
这一下太过突然。
武喆拿着松垮下来的绳子,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没反应过来。
李长远似笑非笑,说了句,不想坐椅子早说啊,说着,手起管落,又是一下。
管子狠狠向武喆抽去……
武文殊吼出了一声“住手!”,却没能阻止铁管落下。
武喆被这声音刺激得一个激灵,身体大幅抖动,随之就是铁管重重地抽到后腿上,他跪了下来……
第59章
在自己家中遇袭并闻到一股强烈的乙醚味时,武喆就知道大事不好。
意识恢复后,他有些短暂的失忆,眼前漆黑无光的麻布又将他迅速拉回现实,他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却感觉到极度的危险。
决不能束手待毙,这是他唯一想到的,他制造了一起出其不意的奇袭试图撕破一个口子,摆脱困境,却在武文殊的声音中完全失败。
他没想过他叔会在这儿,当武文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整个人除了震惊以外就是强烈的心痛难当,窒息难忍……
他仿佛重生回到高二那年的篮球馆,所有的一切昨日重现,情景还原,就连他们的位置都惊人的相似,他叔又来救他了……
他无力地瘫软下来,比起心理上的负罪感,腿上被狠抽的那一下根本就是小儿科,他茫然又失神的看向走近他的李长远,任由这人把他拖拽到一片纵横交错的管道中,用手铐铐在其中一个管子上。
铐子磨蹭铁管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终于让武喆回过神,他聚敛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男人的脸上:“李……长远?”
对方点点头,嘴角缓缓弯起弧度:“好久不见,武喆。”
一瞬间,武喆的脸从苍白变成赤红,恼羞成怒:“这他妈不是第一次见面!一个月前我就在超市门口见过你!那时你为什么不承认?!”
“啊……对啊,”李长远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笑眯眯:“那时承认了多没劲,现在这样的惊喜不好吗?”
“你要干什么?啊?!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武喆将手铐挣得乱响,去抓他的衣服。
李长远叹了口气,蹲下来:“我邀你来是为了他,”说着一指武文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伤害你。”
武喆惊异地看看他,又看看他叔,突然明白了一切,他狂暴地揪扯他的衣服,凶恶吼叫:“我操你妈!!你他妈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弄死……”
啪的一声脆响,武喆脸上浮现出五道深红的手印,脸被扇得侧过来,嘴角渗出血来。
李长远冷笑:“弄死谁啊?就你现在这样?”
武喆没说话,只是瞪着他,眼底烧得彤红。
“哎哎哎!我说!弄错人了吧?跟他废什么话?!赶紧干正事!”王哥不耐烦地呵斥他们这边。
李长远背对他,王哥看不见,武喆却清晰地看到这个人脸上的不屑和鄙夷,还透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王哥揉着刚才被武喆撞断的鼻子,对武文殊说:“行了,武总,看到了吧?他们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我操……真他妈疼!”他嘶嘶地吸着气,说:“钱呢?”
拿出车钥匙,武文殊晃了晃:“钱在车上。”
“扔过来。”王哥两眼放光。
“把人放了。把武喆的手铐打开。”
“不行!放了那臭小子,他他妈又疯了,”王哥吼起来:“快把钥匙给我扔过来!!”
对方不再说话,阴着脸看着他。
王哥气急败坏,向两边恶吼:“给我把他按住!”说着,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抢车钥匙。
武文殊被两个人分别制住手腕,拿钥匙的手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没能让王哥摸上一下。
三个人急了,对武文殊又打又踹,扭成一团。
突然间,一个变音器转换出来的冰冷声音在厂房中回荡起来……
四人愣了,齐齐看过去。
那边坐在铁桶上的李长远拿着变音器,笑吟吟地问武文殊:“武总,您带了多少?”
武文殊挣脱他们,说:“两千万,你不是知道吗?”
“听错了吧?”李长远狡诈一笑:“我怎么记得我说的是一人两千万,一共四千万啊。”
武文殊瞪大眼睛,呆住。
那边王哥不干了:“我操!李勇!!你他妈有完没完啊?!当初说有那婊子就行了,你非要把那什么……什么喆的也给弄来,操!一千万,两千万,现在四千万?!我他娘的没闲工夫陪你在这儿耗,两千万就两千万,多一分我都不稀罕,赶紧把事结了,这鬼地方老子他妈一刻也待不下去。”说着,趁武文殊不备,迅速抢了钥匙往门口走。
武文殊看着李长远朝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从后腰掏出一把雪亮的长刀,冲王哥过去……
或许一切来得太迅速太出乎意料,不给任何人留下思考应辩的余地,几声刀尖入肉的噗噗声后,王瑞国就那样震惊地,一声没出地倒在了地上,肚子上被刀子捅过的窟窿泊泊淌血,湿透了整件衣服……
他躺在那儿,双目圆睁,自始至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长远一步一步走过来,踩在这个人的胳膊上,从他手里抠出车钥匙,满脸堆笑:“哥啊,别怪兄弟我心狠,你做事太不地道,两千万想独吞还是想二八啊?”
王哥的嘴一张一合,吐着血水,像一只搁浅在岸上的鱼。
“嘘嘘……我明白,都明白,兄弟一场,我送你上路,”李长远掏出一只枪,仍然是笑:“来吧,就用这宝贝,痛快。”
他抵在王哥的脑门上,扣动扳机,一声心惊肉跳的巨响,头上开出一个烧焦的洞。
王哥死不瞑目地躺在那里,由于枪杆太近,皮肉烧焦,青烟徐徐冒出……
形势急转直下。
厂房里处决王哥的凶残一幕让很多人惊讶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些甚至吓得浑身哆嗦,额头冒汗,而这之中却不乏有人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淡定和不急不躁的得意,这让武文殊心里更加焦灼不安。
很明显,这场反水的杀戮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计划之举,至少一部分人已经参与其中。
和王哥这种脑袋里只有钱,动机单纯目标明确的匪徒不同,李长远更加不可控,他嘻嘻笑笑却杀人如麻,而最终的目的一定是自己。
看看地上的韩婷婷和铐在那里的武喆,他暗自盘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一定要将他俩设法弄出去。
外面监视厂内情况的姜明晗也同样如此担忧,他看到了李长远脸上总是挂着笑,说话笑,走路笑,杀人也笑……那他妈哪里是笑,比哭还吓人,胆寒得令人生畏,可怖得心肝乱颤。
他看了看表,才过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看下去……
里面,李长远已经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铁桶,坐在上面喧宾夺主;“兄弟们!姓王的贪婪无厌,多行不义已被我毙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那两千万我他妈一个子都不要,全是大伙的,”他举着钥匙在人前晃动:“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完事后你们随便分,我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大伙能帮我个忙……”
他手指向武文殊:“那个人官商勾结,判了我五年的牢,让我吃了他妈三年的馊饭泔水……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那帮王八蛋操的……”或许是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李长远狠狠往地下啐了口唾沫:“我能活着出来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能把这个人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
他望着武文殊,眼里喷出掩饰不住的仇恨,转过头,声音更大更猛:“兄弟们,只要你们肯帮我,我自己动手折磨他弄死他,跟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人命全算我头上,你们可以高枕无忧地拿钱走人,行不行?!”
话音刚落,几个人便上手,强行把武文殊摁着跪下去,其中一个向其他人发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两千万全是勇哥诈出来的,咱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的,你们说对吗?!”
众人连连附和,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
武喆害怕了,扯得铐子哐当作响,冲桶上的人大吼:“李长远!!!你不能这样!!住手!!快叫他们住手!!李长远!!!”
李长远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