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洁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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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不会喜欢你的!”
“我讨厌你,讨厌叶扬,这个理由足够了,这就是我的好处。”
周兴急得抓起桌面的保温瓶,朝走向门口的梁松影掷过去,“你会后悔的!”
幸好周兴生病了没什么力气,梁松影听声闪避,保温瓶堪堪擦肩而过,回身道:“你的性命,我的体面,你想想,孰轻孰重?我给你指一条路,不管什么办法,你把叶扬手上的视频销毁并让他亲口对我保证不会流传出去,我给你钱。我拿他没办法,也许你可以。”
周兴吼,“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兴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就不该答应让叶扬帮忙,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梁松影走后,他苦思冥想,不知把晏望霄扯进来能不能改变局面。
他正这么纠结着,忽然觉得周围太安静,走廊上什么声音都没有。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以为是护士换药,谁知进来几个高壮黑衣大汉,二话不说抢进来拿东西往他的口鼻一喷,拿被子塞进他的嘴里。他四肢并用挣扎,尽力伸手去够墙上的呼叫机,渐渐昏迷过去。
周兴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饱受折磨,左手尾指也被砍了,血一直流个不停。
他差点疯了。
他曾经看着梁松影那段视频哈哈大笑,当今天主角变成了他,他恨不得这幅身体不是自己的。痛,太痛了。屈辱!
灯光亮起来,他光着身子,面前蹲着一个身着运动服、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男子,一张娃娃脸,肤色很白,手握一把水果刀,刀刃落在他的下面,他凶道:“再看,切了你。”
“你们是谁,想要什么?我没钱……”
“把视频交出来,你知道我说什么。”
“你们!是不是梁松影指使你们……”
有第三个人出声了,“是我,周少,你认得我是谁?”周兴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哆哆嗦嗦道:“是、是你……”
“对。”晏望霄坐在椅子上,捏着一块白手绢掩住口鼻,手上戴了一副白手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周贝拿刀的手用力往下压了压,“给不给,不给切掉了。”
周兴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后躲,“不要,不要,不要……”
周贝假装吃惊,“什么?你不要了?那我只好切……”
周兴发出一声尖叫,“不是我要我要,你不要切不要切求求你不要切,啊啊啊……”
周贝“啊”了一声,站起来,“他吓晕了。”
晏望霄起身,“我先走,你搞定他。”
周贝哼唧一声,学他的语气嘟囔道:“我先走,你搞定他。臭屁。”晏望霄一个眼神过来,“又不是不给你钱,啰嗦死了,你搭档怎么能忍得了你?”
周贝追过去喊:“要不是看在我们有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我早不甩你了!”
前面晏望霄的身影走得更快了。
周贝无语。他们的妈妈是好朋友,小时候一起玩过,那时候晏阿姨还在,晏望霄小小只又软又可爱,经常被他骗着欺负还开心得不得了。晏阿姨一走,晏望霄就不好玩了,一副少年老成的小大人模样说你骗人。
周贝记得当时听大人说晏阿姨死了,偷偷叫齐叔叔带去医院看过晏望霄,晏望霄懵懵懂懂,问他有没有见到他妈妈。他觉得晏望霄好可怜,骗他说阿姨看你病得厉害,到很远的地方给你找药去了,一时回不来。后来晏望霄知道他说谎,很多年没理过他。
好心被雷劈。
不过他周贝是谁,这么讲义气,这么坚强的帅小伙,当然多年来一直锲而不舍死缠烂打做一副牛皮膏药,常常保持联络维护了友谊的小船!
可歌可泣!
“哈哈哈……”周贝大笑三声,回屋审犯。
被冷水泼醒的周兴听到这个神经病狂笑,一见刀子亮出,马上招供了。
事情办妥,周贝把所有人赶出去,很快屋子里传出鬼哭狼嚎。
“让你做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让你把小叶扬带坏!……让你搅得我们没日安宁!……”
周兴被揍成猪头原路送回医院。
叶扬得知周兴在医院失踪又重伤回来,很快联系上晏望霄,以手上录像作要挟,约了见面地点。他选在本市最华贵的酒店,包下咖啡厅的场子,他们面对面坐在窗边,隔窗可见酒店保安拉起黄线阻拦举起相机想往里面挤的记者、粉丝和路人。
“需要搞这么大阵仗?”晏望霄把目光从落地窗外收回。
咖啡厅空荡安静,彻底清场,连端咖啡的侍应也离开了,桌面只摆着一瓶精致的插花。
“必需的,不然就不好玩。”叶扬手里转着手机。
“我没兴趣陪你玩。视频呢?我需要你手上所有拷贝,一个不留,条件开出来,我会考虑看看。”晏望霄说。
“条件……我对梁松影提过,二少你可知他是怎么回答的?”叶扬看着他笑,眼神专注而贪婪,“不怕告诉你,他一口拒绝了。我早该清楚结果,却还是白白听了他一番羞辱。但我也不算亏,他回去后肯定愁得掉头发,对二少也爱答不理没有好脸色。”
他得意洋洋,令晏望霄感觉可憎。
“是什么条件?”
“我让他离开你,彻底分手。可是他选择了二少,为了和你继续在一起,就算形象全无,不能再站在喜欢的舞台上唱歌跳舞,他宁愿放弃唱歌事业。他牺牲自己,选择了爱情,选择了二少。”叶扬道,经过一年多留学沉淀,他的气质已经沉稳许多,此刻清晰道来,眼神相当诚挚无辜,“那么二少你呢,我的条件是让你永远离开梁松影,立刻对外面的记者宣布和他分手,不然我把录像立刻公布出去,令他再无翻身可能,身败名裂。你会作出什么选择?”
第81章 过激
晏望霄眼神一寒,说出的话冷冰冰,“如果我打算和他分手,做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为何要替他的事业他的心情着想?”
叶扬沉默了一下,思考着:“你不是爱他?爱他,应该要让他幸福快乐,不遭受苦难波折,就像他为你牺牲那样。”他补充,“不管在不在一起。”
晏望霄冷笑,“你对我是如你所说的这样吗?就算不在一起,心里是希望我幸福快乐的?”
叶扬脸色一变,扬声道:“我跟你们不同!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那有什么意义?”放缓声音,“不过,日后我一定补偿你,让你比现在更快乐,幸福百倍千倍。守着肮脏的梁松影有什么好,二少,你和他一起不开心呢。我了解你,你只是需要一个人陪,我为什么不可以,你为什么偏偏要舍我去追逐一个个会舍弃你的人?我才是这么多年对你不离不弃的,唯一一个最爱你的人,二少,你看清楚,我才是……”
他委屈地注视着晏望霄,喉咙发出一声哽咽。
晏望霄从那张酷似叶飞的脸上移开目光。
究竟是分手,还是不分手,眼睁睁看着梁松影出尽丑闻身败名裂?到时梁松影会怎么样,会像现在表现出来的一样能够坚强承受吗?他会不会再次离开中国,躲到没人认识的地方,连他也没脸见。他脸皮那么薄,爱美,爱体面,要风度。
可是名利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叶扬看着晏望霄沉浸在思绪里,露出痛苦神色,眉头纠结着微微皱起。
“二少……”他轻声叫道。
晏望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的人群,不时亮起的闪光灯。他们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谁会关心他此时心情如何,那么,他和梁松影又何必对这些无相干的人觉得有所交代,尽量维持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如果我答应你,拿到东西后就反悔呢?”
“我当然会留一份,只要你们不食言,我永远不会公布,我可以发誓。”
晏望霄两只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扶着低垂的脑袋,用手指揉搓太阳穴,声音低沉:“叶飞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把你教好吧,你一定也不会这么偏激。我有时候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松影,对不起你,对不起很多人。活着真痛苦,好压抑,我拼命压制对他的嫌恶,我介意的,一直介意,可是不这么表演,我会伤害到他,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就像曾经那些人忍受不了而离开我。我一直孤独一个人,没人会再要我了,妈妈不要我,爸爸不疼我,虚情假意,面目可憎……”
他越说,语气压抑着深沉的痛楚。
叶扬着急地去抓他的手,“哥,你头疼么?”
晏望霄自言自语,声音渐渐低下去,脑袋几乎深埋在两手间。叶扬抬手放在头发顶,轻柔地抚了抚。
“松影?”晏望霄一下子抬头,神志有些迷乱。他看清眼前的人,把手放下又抬起,去拉叶扬,“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叶扬任由他拉着走。
他们刚推开咖啡厅的门,外头的喧嚣立即涌进耳朵,群情越发激昂。晏望霄似没留意到他们,拉着叶扬从消防楼梯一步步往上爬。他们所在是23楼,爬了4层楼,上了楼顶。
天台风很大,北风呼啸着灌进衣领,叶扬握紧晏望霄的手打了几个冷颤。
他们站在护栏边,脚下是27楼高度,晏望霄松开叶扬的手,给他指下面。
“你知道吗?我妈妈从天台跳下去摔死的,她为了保全爸爸的性命和爱情,没有犹豫主动跳下去,但她当时太担心爸爸先跳,忘记我和她用麻绳绑在一起,她跳,我被她带着摔下去。生死关头,她把我忘了。”
晏望霄往边缘走,叶扬死死拽住他,面露惊恐,“二少,那边危险。”
“她很爱我的。小时候我娇气,挑食,不肯喝牛奶,嫌腥味重,有一次周阿姨带周贝来玩,周贝把手上的奶茶递给我说好好喝的,我喝了一口,全部喝完,妈妈见我喜欢,以后天天用新鲜牛奶做奶茶给我补营养。我对她的怨,全部释怀在一杯奶茶的味道里,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怀念她的方法,消除她离弃我的痛。”
晏望霄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得苍凉,指着下面,“我也跳下去好吗?你看,我一跳,你喜欢的人不在了,何必为难梁松影?我一跳,我永远不会再厌恶梁松影,纠结爱和厌,他也会永远铭记我,一生忘不掉我,永远爱着我,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叶飞泉下有知,知道我没有伤害到他唯一的弟弟,也会开心地来迎接我。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伤人伤己,想要的得不到,余生只有得不到的痛苦。”
“二少,你别再说了,让我再考虑考虑,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好吗?”叶扬恳求,抱住他的腰,拼命把他往里拖。
晏望霄用力挣开他的手,攀上栏杆。
从天台门后忽然冲出一道身影,扑过去帮叶扬拖住晏望霄。晏望霄力气很大,精神紊乱,合二人之力才勉强将他按在地上让他冷静。
叶扬得以抽空抬头看向来人,刚看清是梁松影的脸,就见他挥起拳头砸落在晏望霄脸上,把晏望霄打得头一偏。叶扬叫嚷起来,“住手,梁松影!谁准你打他!”
晏望霄吃力地转过头,抬眼看,他伸长被禁锢得无法动弹的手指,去够梁松影的腿,“松影……”
梁松影接到周贝电话火速赶来,电梯迟迟不下来,他跑了27层楼梯,在门后平复呼吸,听到晏望霄说的话,随后就看见他走过去要往下跳。气得要命。
揍死晏望霄,也好过他轻生摔成一团肉泥。
“你想把我变成第二个你吗?”梁松影主动抓住他的手,示意叶扬放手退开。叶扬犹豫了一下,不甘地松了手。
梁松影把晏望霄拉起来,让他靠在胸口,将他搂在怀里。晏望霄反手紧紧抱住他,闭上眼睛。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晏望霄语气沉缓,“要我无动于衷看着你身败名裂,除非我疯了吧。可是我又不想和你分开,一想到你收拾行李离开我的画面,我的心就痛得受不了。你知道什么叫舍不得吗?大概把我自己杀死,我就能舍得了你。”
梁松影紧紧拥着他,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神色痛苦。
之后周贝宋礼赶到,安排了人在下面拦截群众,护送他们由贵宾通道秘密离开。宋礼听从晏立霄的建议,与梁松影商量送二少到医院进行心理治疗。
晏望霄似乎很累,已经睡过去了。梁松影查看他身上的擦伤和脸上的红肿,同意到医院,不过是私人医院治疗身体。
“宋礼,等他醒了,再问问他意见。他不喜欢别人认为他有病。”梁松影放轻声音说。
“也好。”宋礼说。
梁松影一个人守在病房,叶扬之前开车跟来医院,看过晏望霄没事,人转眼就不见了。
医院门口。
叶扬走出去,门边蹲着一个年轻男人,一身运动服运动鞋,头上戴着顶鸭舌帽,侧头招呼:“嗨,小叶扬,要走了?”
叶扬停下脚步,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