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俘获计划-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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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桃,白子轩呢?”夏鲲急切地问。
陆书桃哽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白子轩忽然就不见了,到处都……都找不到……然后节目组就要淘汰他……夏鲲求求你帮帮小白吧!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被淘汰啊!你去找导演求求情好不好?”
“忽然就不见了?什么叫忽然就不见了?”现在夏鲲已经无心管什么比赛,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只怕白子轩出什么意外。
陆书桃又要哭了,眼泪已经开始打转:“我……我不知道……我下台严泽说……说……”
“严泽!这是怎么回事!”夏鲲急得快炸了,等不及陆书桃说,一把抓住了严泽的肩膀。
严泽吓得一抖:“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头子轩就不见了……”
“艹!那么大的活人说不见就能不见?你怎么不说他是变成蝴蝶飞走了呢!”夏鲲气得狠狠踢了一脚凳子,转身就走。
他直接上楼去了监控室,一脚踹开监控室的门,坐在屏幕前的保安下了一大跳,赶紧把烟掐息,慌慌张张站起身鞠了一躬:“太……太子爷……”
夏鲲眉头紧锁,直截了当地说:“大厅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从晚上七点的开始放。”
“是是是。”保安忙不迭地点头,用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右键放大,原本墙上无数个小屏幕一下子连成了一个大屏幕,显示的就是演播厅大门口的景象。
“快进。”夏鲲双眼紧盯着屏幕,简短下令。
保安按下快进键,屏幕上的人影来来去去飞快闪动着,直到一个身穿宝蓝色西服的瘦高人影出现在了屏幕上,夏鲲马上喊:“停!”
保安赶紧按下暂停。
夏鲲凝视了两秒,确定这个人就是白子轩,他夺过保安手里的鼠标,点下播放键,只见白子轩推开大厅的门走到演播厅门口,在一辆送快递的货车旁停下,接着又走到了车尾,这时快递车的仓门刚好挡住了白子轩,夏鲲只看到他的腿突然就不见了,等仓门关上,只有司机一个人走了出来,然后那辆车迅速向北驶去。
夏鲲的眼睛都要喷火了,他狂怒地大喊了一声,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把保安吓的一缩,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夏鲲拿出手机,迅速调出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不等对方说话,夏鲲就急不可待地说:“成哥,是我,夏鲲,你能不能用你们交警支队的系统帮我查一辆车?外形是顺丰快递的那种黑色货车,车牌号是ta8905,不过我怀疑这车牌可能是假的,今晚八点十五分他从天盛的三号演播大厅绑架了一个歌手,然后往北去了,请你务必帮我尽快查出这辆车的去处。”
☆、第39章 当下过往
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笑声,带着山谷的回音,似乎还能听到云朵穿过树枝时擦动树叶的轻微响动。
白子轩循着声音推开了一扇门,看到满屋子坐满了三四岁的小孩,小孩们看到白子轩后,都颇有默契地止住了笑声,缄默着,眼神里满是悲悯。
白子轩的心狠狠疼了一下,随即涌上无边的怒火。
别用这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突然画面一转,他背着书包进入了小学,梳着马尾辫的女老师亲昵地揽着他的肩膀,对全班说,江霖同学的父母都是残疾人,我们要多给他一些温暖。
教室里顿时出现了小声的啜泣和轻声的哀叹,如同一双双脚把他卑微的自尊心踩得稀烂。
他疯了一样地推开女老师往外跑去,不知怎的冲进了另一间教室,教室里正在举行一场募捐活动,黑板上用花花绿绿的米分笔写着“为江霖同学送温暖”。白子轩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流下来,他站在人群外,看到穿着肥大高中校服的学生们依次走过那个苍白瘦弱的男孩面前,给他手里塞进一叠叠钞票,而男孩机械地说着“谢谢”,眼神倔强而不甘。
画面又是一转,还是刚才那个男孩,他的脸色依然显现出如纸般病态的苍白,天还没有亮,他就轻手轻脚走出家门,赶在垃圾车前钻进一个个垃圾箱里翻找,所有可以卖钱的塑料瓶和纸片都被他捡出来,再背到废品站换成几张皱巴巴的钱;晚上的晚自习他偷偷溜出教室,奔走于歌厅和酒吧卖唱,往往午夜才能回家,睡不了三个小时就又要起床捡垃圾。
白子轩默默跟在男孩身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认识这个男孩,男孩家里的钱都用来让他学钢琴了,母亲连安义肢的钱都没有,虽然学校为他进行了募捐活动,但那笔钱他一分都没用,始终整整齐齐压在抽屉里。不愿接受别人施舍的男孩硬是靠捡垃圾和卖唱挣回了母亲义肢的钱,高中毕业时把那笔募捐的钱原分不动还了回去。
从小就受不了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就算父亲是聋哑人、母亲双腿残疾,就算家徒四壁,常常连书本费也凑不齐,男孩从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也不需要那些施舍,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靠自己做到,不管是黑暗的苦难,还是蚀骨的苍凉,皆甘之如饴,就算迎着米分身碎骨的炙热也要攀上阳光。
从长长的梦境中醒来,白子轩像突然浮出水面的溺水者,猛地睁开双眼,贪婪地将肺里灌满空气。眼前似乎还残留着上一世的画面:他背着双腿残疾的母亲上楼、他用手语与父亲交谈、他站在演唱会的舞台上看着下面一片荧光棒组成的星海……
停留许久,他的意识才渐渐回归,后颈传来清晰的钝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他正侧躺在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他环视一周,发现这房间非常简陋,墙皮大多掉完了,露出棕红色的砖块,地面也坑坑洼洼,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把已经磨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凳子。他头顶是一扇木窗,窗前用一块粗布挡着,露出来的部分可以依稀看到外面是一大片野草,足有一米高,被阳光烤得焦黄,随风起伏。此时天还亮着,他觉得应该还是清晨。
白子轩脚旁是一扇暴起皮的土黄色木门,门那边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他屏息听了一会儿,是两个正在吵架的男人,其中一个声音听着很是熟悉。
白子轩顾不得脖子的疼痛,腰一用力坐了起来,绑在身后的双手努力支撑起身体,总算让他站在了地面上。他停下动作,确认门外的争吵还在继续,才小心翼翼地蹦到了窗口,用牙咬住那块挡住窗户的破布,扯开了一人宽的缝隙,脏兮兮的玻璃外是一大片荒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此时日头高升,着实不是个逃跑的好时机,只怕他前脚刚出去后脚就会被人捉住。
白子轩非常冷静,他根据太阳的位置推断此时应该没超过上午十点,计算一下从被绑架到现在所过去的时间,大概推测出这里还在t市范围内,而且门外吵架的声音中明显有一个是严泽,严泽要比赛完再悄无声息地赶来这里,就更说明此处与t市市区离得不远,不然严泽一定赶不及。
再看看窗外大片大片的野草——他记得小时候人们叫它芦苇草,虽然没有芦苇那种细长的穗,却像芦苇一样喜欢傍河生长,记忆中,t市郊外那条河边每到夏天都会长满这种芦苇草。
既然这里长了这么多芦苇草,那肯定离河不远,也许穿过茂密的草丛就能看到那条河,而河的下游有一家造纸厂,如果能顺着河漂到造纸厂,他就能求救。
短短几秒钟,白子轩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详细的逃生计划,事不宜迟,他闭紧双眼,头朝着玻璃狠狠撞了下去,那玻璃不负众望地碎了一地,白子轩眼冒金星,赶忙用肩膀顶住墙才没让自己摔倒,额头的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流,流到上唇时还残存了些许温热。他深吸一口气,注意到门外的争吵声已经停止,不敢再停顿,纵身一跃,从玻璃上的破洞钻了出去,窗框上残留的玻璃划伤了他的肩膀和腰,但他已经完全顾不得疼痛了,从草丛中一路往下翻滚的过程中,他听到身后房间里传来“嘭”的一声,门撞在满目疮痍的墙上,似乎整栋房子都在随之颤抖。
白子轩很庆幸屋外的这片杂草刚好长在一个斜坡上,他没费什么力气就顺着斜坡一路往下滚,数不清的石块和砖头磕碰着他的骨架,混乱中他似乎听到身后有吵嚷的人声,但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的身体就突然腾空,紧接着,结结实实摔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不知挣扎了多久,白子轩终于浮上了水面,头顶刺眼的阳光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回头看去,距离他滚落下来的地方已经有好几百米远了,一大片倒伏的野草前,严泽暴跳如雷,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他的肩膀安抚他。
白子轩松了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他用一直握在手里的玻璃碎片割断了绑在手上的绳子,然后又潜入水中割断了脚上的绳子,加快速度向下游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白子轩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透过岸边茂密的芦苇草看到了一栋灰黑色的建筑,想必那就是造纸厂了,他顿时信心倍增,加快划水的频率,迅速向造纸厂靠近。
他抓着岸边的芦苇草从河中爬了出去,来不及喘口气就踉跄着拨开草丛往造纸厂跑去,然而越靠近他越觉得不对劲——这里似乎有点安静得过头了。
☆、第40章 嘴炮模式
白子轩站在那栋灰黑色建筑门口,看到大铁门上贴着长长的白色封条,而门顶上那几个用红漆喷涂的“建明造纸厂”五个大字早已斑驳不堪,掩不住岁月的尘埃。
白子轩的衣服仍在不断地滴水,在他脚边留下一大片青灰色的水迹,身上也像是背了千斤重的负担,坠得他直想往地上倒。
十一年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事?
十一年或许无法消除经年累月生长在水边的野草,却可以轻松清空一个市值百万的工厂。
白子轩久久站在生锈的大门前,盯着那两条呈叉形的封条,心中翻江倒海。
身后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过后,车门打开又关上,无数脚步声不断靠近,他知道,如果此时挣扎只会让他吃更多苦头,所以索性坦然地闭上了眼。
***
白子轩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每个有知觉的地方都往死里疼,失去意识前他被一群人围着打,透过雨点般砸下来的拳脚,白子轩看到严泽站在不远处鄙夷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臭虫。
“你醒啦,想吃东西吗?”
听到声音,白子轩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邋遢的沧桑男人,留着长长的络腮胡,目光黯淡,眼睛里蓄满了令人不解的悲愁。
他记得,自己逃进河里的时候,就是他在抱着严泽。
白子轩没答话,忍痛弯了一点腰,看到自己双手铐着手铐,双脚也被粗重的铁链锁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但千疮百孔,大部分皮肤紧贴着地面,刺骨的凉意顺着毛孔爬上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男人打开门,白子轩探头去看去,只见外面一片黑暗,在这间屋子昏黄的光线所到之处,只有堆积如山的橘黄色泡面桶,还都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口味。男人在外面摸黑扯了条脏兮兮的红毛毯,重新关好门盖在了白子轩身上,说:“这里靠着河,虽然已经八月份了,但入夜还是挺冷的。”
白子轩立刻闻到毛毯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一阵反胃,但此时也顾不得嫌弃许多,他冷声问:“严泽呢。”
“去参加庆功宴了,他父母庆祝他成功进入总决赛。”男人拉过身后那把黑乎乎的凳子,坐在了白子轩面前。
“你是他的情人。”白子轩眼神锐利,马上捕捉到了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闪过的一丝受伤的神情。
不等男人回答,白子轩就接着说:“你是他的情人,但你出身不好,而且还是个男人,所以在他聚会的时候,你只能守着一个被绑架的囚犯,想象聚会上他正对着多少光鲜亮丽的男女卖笑。”
男人没有被白子轩激怒,他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如果严泽在这里,你的脸上早就多了不止两个红手印了。”
白子轩面色不变,大脑却在飞速运转,他将那天巷子里严泽打电话时的凶恶语气、自己第一次在这间屋子里醒来时听到的门外的争吵、刚才捕捉到的如山的泡面桶、以及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和严泽爱慕虚荣的性格等所有残碎的画面拼接到一起,让他忽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白子轩用淡淡的语气说:“你一定很爱严泽。”
男人耸肩挑眉,不置可否。
“你不是为了看守我才留在这里的,从外面那么多的泡面桶来看,这里,应该是你家吧,你如此落魄,严泽却依然和你在一起,那他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