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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送子天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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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立即软软地接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
  尚哲想起歌词了,不过他把歌里的“我”全都改成了“你”,温柔唱道:“别看你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你变得更香,天空因为你变得更蓝,白云因为你变得柔软……”
  他笑得特别开心,唱完后任孩子们吃吃喝喝,自己进了院长办公室喝水。
  郑嘉言一直等在里面,他们的桌上另有一份晚餐。
  郑嘉言看着他道:“这么高兴?”
  尚哲夹了一口鱼肉:“每次电视里一放这歌恰恰就跟着唱,他又唱不利索,就跟在后面瞎哼哼,光哼还不够,还要扭着跳。后来我给他买了件小羊裝,头上两个小角,屁股后面一个毛茸茸的尾巴球,让他穿着这身看动画片,一到片头曲他就边扭边跳,呆萌呆萌的……”
  这下郑嘉言倒是想起来件事,有次他带恰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孩子闲得无聊了,跑到他面前撅着屁股扭啊扭,嘴里五音不全地一会儿“羊”一会儿“羊”的,他还以为他是要那个小羊玩偶,原来是在给他表演节目吗?
  想到这里郑嘉言不自觉地笑了下,对尚哲说:“恰恰随你。”
  尚哲故意说:“废话,我亲儿子!”
  郑嘉言说:“嗯,下次给你订做个亲子装。”
  “什么?”尚哲嘴里满满的白饭。
  “跟恰恰一样的,头上两个小角,屁股后面一个毛茸茸的尾巴球。”
  “噗……”尚哲喷了满桌。
  由于请了专门的宴会设计师,萤火虫福利院里点了许多漂亮可爱的霓虹灯,像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
  饭后小朋友们被老师安排去休息了,尚哲和郑嘉言走在院子里消食。
  他们走过那条长廊。
  郑嘉言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这人似乎就是在这里。
  那时候这人还是个刚刚出道的小艺人,两人素不相识,他在这条走廊里听到这人在跟她姐姐讲电话,似乎是他姐姐想要领养一个孩子。
  时光像是一个圈,他们在同一地点相撞,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两个是什么人?”尚哲揉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前面走,眯着眼看墙上的画像,“福利院杰出人物……陆修……秦术……阿富汗……荣誉校长……感觉吊炸天了啊。”
  尚哲随口聊着天,顺便打了个饱嗝。
  郑嘉言牵住他的手。
  尚哲顿了下,瞬间红了脸,紧张地四下张望:“你干嘛!别带坏小孩子我跟你讲!”
  不过他没有挣开他的手。
  “回家了。”
  郑嘉言和他一起上了车,他们身后是满院子的霓虹星星,还有孩子们的笑声。
  九月。
  绯闻事件渐渐平息,《无梦者》也正式开播了。
  这部剧是分篇章的,杜柠参演的那一篇叫《刽子手》,是带着少许恐怖色彩的一篇,被删减了不少镜头——
  催眠师陈荒诱导钟璐璐描述了自己的梦境。
  她在梦里杀人,一个接一个,永无止境,而且梦里的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能体会到杀人的快意,她在梦里感到很愉悦。
  心理分析师林芸猜测她曾经受到过前夫的虐待,所以潜意识里想要为自己报仇。然而经过探访和深究,事实不完全是这样。
  钟璐璐的确遭受过前夫的虐待,但那段婚姻结束得很干脆,她受到伤害并不足以要靠“杀人”来泄愤。而她在梦里的行为也并不是纯粹的杀人,而应该理解为“狩猎”。
  她有很严重的“渴爱症”。
  她非常寂寞,没有人陪在自己身边就会很焦躁,与前夫离婚后,她有过一段整夜失眠的经历,后来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男人相伴。今天是甲,明天是乙,为了填补自己对情感的渴望,她愿意花钱买人来陪伴自己。
  梦境里,她先是不停地奔跑和找寻,用强硬的手段去掠取他人的情感,但她潜意识里想要斩断自己对情感的依赖,所以她追逐到之后,就开始疯狂地砍杀那些“人”。
  在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她甚至向陈荒发出了邀约。
  当然,林静柔饰演的御姐型女主粉碎了她的妄想,并用几个疗程治好了她的心理障碍。
  这一篇章播出后,杜柠在微博上发了一段话:
  无意追梦,奈何入戏太深。
  大致可解读为前段日子跟尚哲的牵扯不清都是因为入戏太深。
  粉丝一如既往地掐架。
  邱飞辰傲娇地发了链接提醒尚哲看,可惜尚哲忙得没时间刷微博。
  高冷男神郝野发了个微信向他吐槽:哈哈哈入戏太深是什么鬼啦,难不成她“渴爱症”发作,想睡遍全剧组吗2333!博瑞斯特的女艺人也是惨,这公关都吃了被门夹过的核桃吧哈哈哈哈(^o^)/林静柔百忙之中发了个微博,没有配任何文字,只发了打脸的表情,和一张图片——
  一朵洁白的大莲花。
  娱乐圈的事情暂且一放,目前在尚哲家里发生了一件更重大的事情。
  这件事情重大到尚哲连着几天都没法好好工作,就连郑嘉言都被他拖过来救场。
  这件事情就是:
  恰恰要上幼儿园了。
  
  第46章 胖饺饺
  
  恰恰上幼儿园的第一天。
  尚哲这天要拍杂志封面,丁旗充分考虑到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特地把工作时间安排在了下午,让他有空把恰恰送去幼儿园。
  入园手续都已经办妥了,之前尚哲的父亲是想把恰恰送去机关幼儿园的,但谭姨中意的是一家双语幼儿园,尚哲也认为双语幼儿园更适合恰恰一些,而且机关幼儿园里的父母大多非军即政,尚哲觉得有点拘束,最后还是选定了那家名气不错的麦芒双语幼儿园。
  他带恰恰去报到的时候,幼儿园里简直沸反盈天。新入园的孩子就没几个消停的,扯衣领的扯衣领,抱大腿的抱大腿,还有几个在地上打滚的,更不用说那此起彼伏的嚎哭,家长们都被折腾得快要崩溃。
  场面混乱至极,就连尚哲这个明星爸爸出场都没引起几个人的关注,最多有的年轻妈妈一手给孩子抹泪一手指着他惊呼“哎哎你不是那谁?”
  尚哲摘下墨镜礼貌回应:“你好,你好。”
  前一天晚上尚哲已经跟恰恰说过上幼儿园的事了,恰恰答应得好好的,问他“愿意去幼儿园吗”,他点头说“愿意”,问他“会哭闹发脾气吗”,他摇头说“不会”,最后还自己夸自己一句:“恰恰最乖啊。”
  于是尚哲很放心地带他来了,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太天真。
  恰恰刚进园的时候大概还没真正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看到周围的小朋友们都在哭闹,他有点懵懵的。
  尚哲抱着他跟园长见了面,打了招呼,就有老师过来接恰恰。
  直到这一步恰恰都还挺乖的,牵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的手,颠颠地走了几步。
  尚哲既欣慰又不舍地目送着他。
  忽然间恰恰回过头来,朝他招招小手:“爸爸来啊。”
  尚哲笑着摇摇头:“爸爸不过来了,恰恰跟着老师去玩吧。”
  恰恰还没反应过来,又朝他招招:“爸爸来玩。”
  尚哲道:“爸爸不能过去,爸爸马上要去工作了。”
  恰恰这才明白了,幼儿园不是爸爸陪着一起上的,爸爸要把他丢在这里了。这下他不干了,丢下老师的手,噔噔噔跑回来:“爸爸不走!”
  尚哲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不行啊,恰恰昨天不是答应爸爸要乖乖上幼儿园的吗?”
  恰恰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已经伤心得不行了,抱着他哇一声哭出来:“爸爸不要恰恰了!爸爸坏!呜呜呜呜……恰恰不要幼儿园了,恰恰要爸爸!”
  尚哲登时手忙脚乱:“不哭不哭,爸爸怎么会不要恰恰呢?下午就接恰恰回家了,爸爸保证!恰恰乖啊,别哭了,老师在等你呢。”
  恰恰脾气上来了,扒在他爸爸身上死活不松手:“不要!恰恰不要!呜呜呜!恰恰要回家,呜呜呜呜……”
  尚哲终于还是加入了门口那些濒临崩溃的家长行列。
  本来他想着自己因为工作原因不能整天陪着恰恰,按理说恰恰是应该习惯了的,但是他没考虑到恰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终归不能立刻适应。
  恰恰哭得伤心,尚哲没办法,只得抱着拍哄,边哄边给他讲道理,重新解释“上幼儿园”是怎么一回事:“幼儿园里都是跟你一样大的小伙伴啊,他们会跟你一起玩玩具……”
  恰恰刚开始听进去了一点,结果一听到外面凄惨哭叫,顿时觉得那些小伙伴都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孩子,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尚哲也快哭了,他咬咬牙,一狠心把恰恰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让他好好站在地上:“站直了!恰恰,听话,幼儿园你是必须要上的了,哭也没有用,知道吗?”
  恰恰:“哇啊啊——”
  旁边的小男孩:“哇啊啊啊——”
  恰恰侧头看了看这个西瓜头,深吸一口气:“啊啊啊啊啊——”
  西瓜头看看他:“啊啊啊啊啊啊——”
  尚哲:“……”
  西瓜头的父亲:“……”
  西瓜头的父亲不解地问尚哲:“他们是在比赛吗?”
  尚哲:“他们的世界我不懂。”
  “哎你是不是那个谁?”
  “你好,你好。”
  两个爸爸聊了两句,就听那边哭声弱了下去。
  恰恰哭累了,抽抽噎噎的,瞅见西瓜头脸都哭红了,居然上前抱了抱他,大胖脸在人家脸上蹭蹭:“我输了,你别哭啦。”
  西瓜头也抽抽着,两个难兄难弟把鼻涕眼泪蹭到对方身上,然后都不哭了。
  过一会儿,恰恰依恋地靠着他爸爸:“爸爸要来接恰恰啊。”
  尚哲给他擦擦脸:“嗯,爸爸肯定来接你回家。”
  恰恰终于是顺利入园,还交了第一个朋友。
  尚哲拍杂志封面的时候还在惦记着恰恰,紧赶慢赶地把工作做完了,赶紧去幼儿园接人,小惠直接开着保姆车杀过去,还是晚了十来分钟。
  不过恰恰的状态很不错,尚哲从窗口看到他在跟别的小朋友玩,老师进去喊了声“尚晓恰,你爸爸来了”,恰恰立刻跳起来,背上自己的小背包,张着手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出来。
  自从恰恰知道幼儿园是个好地方,爸爸不会不要他之后,再去幼儿园就不那么难了。现在小孙不用全天照顾孩子,便征得尚哲的同意,另外接了别的打工。
  尚哲跟他商量好了新的合同,让他平时只负责恰恰的接送,周末的时候如果他不在家,就来帮忙照顾一下恰恰。
  这天尚哲正在忙一个新戏的筹备,接到郑嘉言的电话,那头却是沉默的。
  “喂?”尚哲看看手机,“郑嘉言,你按错了?”
  “……”郑嘉言轻咳了一声,“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尚哲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商量?这个霸道总裁也会跟人商量?大概是受了最近看的狗血剧本的影响,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这货该不会得绝症了吧!
  尚哲小心翼翼道:“哦……什么事啊?”
  郑嘉言:“恰恰上幼儿园了?”
  “嗯,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哭得跟个什么似的……”
  “我想接送他几天,接到我家里来。”
  尚哲听出了他话里的局促,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郑嘉言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似乎带着点希冀,又带着点胆战心惊。
  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不仅仅是这一次,从他们把血缘问题说开之后,尚哲就意识到郑嘉言在对待恰恰上有所顾虑,也许是因为父亲这个角色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也许是怕他介意,但即便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干涉他与恰恰的相处,郑嘉言仍然有些踯躅不前。
  这次他提出这个要求,尚哲没有打算回绝:“可以啊,那我跟幼儿园和小孙说一下,从明天开始由你去接送恰恰,接送时间和注意事项什么的,回头我发你微信好了。对了,他们幼儿园还会布置家庭作业的,你别忘了辅导他。”
  “好,我知道了。”郑嘉言显然很高兴。
  挂了电话,郑嘉言几乎没有心思工作了。他不时地看看手机,就为了等尚哲的微信。
  五分钟后,他收到了微信,接着就以恰恰的作息时间为准,重新调整了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安排,并把下班时间提前到了下午四点。
  不用顾忌恰恰的大小事情,尚哲正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有空的时候他会跟恰恰和郑嘉言视频,看起来恰恰对郑嘉言挺习惯的,住在那里也没闹什么情绪。
  不过在接连三天没亲眼见到、亲手摸到恰恰之后,尚哲开始不可抑制地想念儿子了。
  恰恰被郑嘉言拐跑的第一天,想他。
  恰恰被郑嘉言拐跑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恰恰被郑嘉言拐跑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想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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