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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所谓卑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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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长大的。
  也不会成为殷雅案的。


第40章 
  在旅店懦弱地逃避问题两天,关掉手机,隔绝网络,躺在床上两天,想要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旅店的隔音很差很差,白天能听到外面往来的脚步声,窗外的嬉闹声,晚上能听到隔壁的洗澡水声还有男女的打仗声,这一切我都希望他慢下来,不是我想享受这样的嘈杂,而是这样的嘈杂都好过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直到第三天接近中午的时候老板来敲门叫我还要不要续房,我才伸展了蜷缩着的手脚,从床上爬下来出门去缴费。
  我到楼下点了个粥,点了大碗的,老板拿了个大的碗就把勺子在粥桶表面轻轻搅了一下然后舀了两勺到碗里。我撇撇嘴,不满地抱怨道,
  “老板,太稀了啊,一点米都没有。”
  老板一听也不乐意了,“这很多了。”
  说完老板给我抓了一小撮花生米丢进碗里,有点不高兴地把碗塞给我。窝拿过碗,趁着老板不注意又迅速地拿了一搓花生米丢进碗里。
  老板瞪了我一眼,胡子都抖了,斜着眼看我,“穿着光鲜亮丽,想不到这么抠门……”
  我站在咕噜咕噜地把一碗粥吃进肚子里,一啪把碗放他桌上,摸出十块丢他收银台上走了出去。
  我也想问,穿着光鲜亮丽,就不能抠门了吗?这个世界,到底是谁抠门啊?不都是对自己不抠门,对别人抠门吗?
  我想起了殷雅案,仗着自己百年书香世家的祖宗功德,挤进了所谓的上层,对着他所谓的圈内人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对着所谓的低等人,盛气凌人,为了保有他的“百年香火”,还真是委屈他了。
  五十大寿?呵,五十大寿把我找回去什么意思,他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殷儒不在意这些,我不行,我本来就是他踩在脚底的那类人,没办法接受的。
  不过现在看来,能把我踩在脚底的,不止是殷雅案,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就因为大家都能来踩我一脚,我才更不能自己凑上去被踩。
  到了卓越的时候,秘书说高礼格不在,我准备离开卓越遇到了高于格,高于格说高礼格已经三天没上班了,只留了自己的秘书在公司处理事务,而且刘柠檬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卓越内部的变动非常大,刘柠檬和高礼格有私人关系,董事会一直在说高礼格因为私人的关系给卓越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损失,现在高礼格又玩消失,找他秘书又不说高礼格去了哪里,卓越内部一片混乱。
  三天,也就是说,高礼格那天见了我之后就一直没有去卓越。
  趁着现在我抓着高于格问他,“能给我办离职吗?”
  高于格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
  然后意识到这里是在公司凑过我的耳朵小声说道,“刘柠檬那件事波及不到你,你可以不用离开的。”
  我意识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大大大的机会,对着高于格说道,“之前高总把我签了,现在高总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只要我辞职了,什么事推到我身上就好了,跟外界这么解释,卓越的危机就可以解除了。舆论风向就会改变,之前那个设计师的什么证据就会不攻自破。大家的关注点在抄袭,代笔的理由只要不是太过就不会是被人攻击的重点,刘柠檬近期也会离开设计界,这也是一个机会。”
  高于格震惊地看着我,“刘柠檬要离开设计界?她要干嘛?而且……这样的话你的名声就……”
  我苦笑了一下,但是不能对高于格说出真相,说到底高于格是卓越的人,只要把事情往对卓越好的说,也许高于格能帮我解除这个合约。
  “刚好有其他的朋友请我到国外进修,可能不会在国内了,就是现在合同的事情有点麻烦,这个背锅正好就算是付了违约金吧。”
  高于格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好,我帮你。”
  听到高于格这么说道,我高兴地冲了上去抱着他亲了几口,当然一下子就被他推开了,他嫌弃地把我头推到一边,
  “咦惹,我喜欢做下面的,你别再恶心我了。”
  “……”
  别强调,他一说,我真的遗憾得不行,可以的话,这么大的恩情,我真愿意以身相许。
  趁着老虎不在山中,我赶紧哆嗦着把手续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高礼格会回来,什么都尽快弄,拿到了卖身契就赶紧给阿阳他们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出国,电话会换新的,暂时可能联系不上但是人没事,不用找。
  不过,出国是不可能出国的,还不都是因为没钱。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混淆视听。
  我回家了。不是殷雅案家,是福利院。福利院离殷家隔了一段距离,在小镇上,这些年我没怎么回去,只有每个月挣了些钱往那里寄了一些,昔日的许多福利院的小伙伴都留在镇上了,他们会经常回去,只有我是一直待在外面没有回去的。想来真的惭愧,以前大妈妈他们是最疼我的了,结果长大了却没能陪着他们。
  坐着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到了镇上,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扑面而来,我还是有些怀念的。高中之后就越来越少机会去福利院了,到了大学就更少了,毕了业之后基本就没怎么去过。下了车之后我去水果摊贩那里买了两箱水果,抱着背着拖着揣着拉着怎么也搬不动,摊贩的阿叔都看不下去,忍着笑问我要不要帮忙,还一边搬着水果一边笑我,
  “你们这些拿笔杆子的,可不比我们这些天天做苦力的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好意思说其实我也不怎么读书的,阿叔的“拿笔杆子”在我们这就是读书的意思。
  这边的路翻新过,熟悉的一些小店也都换了老板,原来的一些小杂货店也都做了其他生意了。我跟阿叔说了去福利院,阿叔颇为惊讶,说我看起来不像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觉得我倒是像个公子哥。阿叔真是捧场,我都三十了,还能叫我公子哥。我心里美滋滋的,小镇的人说的话就是比城里人好听!
  我不认得路了,阿叔在这里住了几年,认得路,带着我去了,然后我还没摸到福利院的门就碰上了我第一任“女朋友”——小红。咳咳、就是福利院的时候牵牵小手的那种女朋友,后来好像改了名字,但是我就记得她这个小红的名字,她一直在福利院待到我高中毕业,但她没有上高中,初中就出来打工了,早些年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她嫁了镇上的一个杂货店的老板了,她叫我的时候我还没反应我来,
  “我啊!狗子!你不记得了吗?萧媛!”
  看着我一脸懵逼的模样,她似乎也记起来了我不知道她名字的,
  “小红!小时候你喜欢拉我手的那个!还拽我辫子的小红!”
  我这才慢慢想起来了,有点难为情,“你还记得我呀……”
  小红刹那间就脸红了起来,“记得的,你那时候……可受欢迎了。”
  我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指了指阿叔搬着的苹果,“去福利院吗?我给大妈妈他们买了水果……”
  小红煞白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知道吗?大妈妈……大妈妈两年前就走了……”


第41章 
  大妈妈只剩下骨灰,是癌症走的,没钱治,痛苦了一阵然后就去了,然后二妈妈她们把大妈妈火化了之后按照大妈妈的意愿给埋在院子里的树下了。
  我站在那颗树下,听着三妈妈给我讲大妈妈的那段时间。两年前我刚好重新振作要开工作室,到处筹钱,后来大妈妈给我寄了一笔钱,说是有人拨了一项慈善款到福利院,还有剩下的可以先给我用用,挣到了钱再慢慢还回去。三妈妈说,那时候大妈妈已经被查出晚期了,知道自己没救了,就去把钱给我了,自己又不去医院也不吃药,每天痛得在地上打滚,没多久就走了,但是不让二妈妈他们告诉我。
  这两年我也陆陆续续有寄钱回去,拢共来说,这些钱早就比大妈妈给我的钱多了,但是一想到大妈妈把救命钱拿给我,而自己痛得五脏具裂满地滚爬,我就不禁潸然泪下,捶胸顿足,悔恨不已。大妈妈知道我从家里出来之后,一直就担心我在外面过得不好,而我现在回来了,她的担心也都长眠于地下了,我再也吃不到大妈妈熬煮的粥了。
  “狗子,不要这样,大妈妈生前最疼的你,你这样,大妈妈走的,也不安心。”五妈妈上前来拉我,我一个激动不小心将五妈妈摔在地上了。
  “狗子你这是干什么!”六妈妈冲上来就是对着我狠狠拍打了几下。
  我扶着五妈妈起身,看到五妈妈摸着腰身半弯着,勉强地露出一个笑来安慰我,那时间,我是真的意识到,妈妈们,老了。
  五妈妈粗糙的手摸了摸我,转身进向大堂走去,“死者长已矣,狗子,进来吃饭吧。”
  这些年福利院来的小孩越来越少了,原本在这里长的孩子也都一个二个大了,走了,离开了了福利院,在小镇谈婚论嫁的,到小城做小买卖的,也都越来越少回福利院,印象中热闹的地方,现在变得冷冷清清,橱柜里的大部分碗筷,都磕得像狗牙那样参差不齐,却也都布了灰尘——没那么多孩子吃了。
  福利院的长板大木桌也都陈旧不已,上面还有一些小孩拿着小刀划的划痕,我手摸着摸着,很快就找到当年我自己在上面划的划痕,被别的新划痕覆盖得七七八八,大致能看出歪歪扭扭的字是“永远不分开!”还带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如今,笑脸上布满了伤痕,所谓的永远不想分开,也早都天各一方,阴阳相隔了,到底世事就是如此。
  四妈妈看到我一脸惆怅,笑了起来,故作生气道,
  “瞧你小时候可多调皮,别的孩子都是安静得不行,就你,上蹿下跳,也不害怕人,一会儿爬这一会儿爬那,还去调戏人家小姑娘。”
  我嘿嘿地笑道,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就过去了呢?现在都历历在目呢,悠闲的日子,打着鸟蛋简单满足的日子。
  四妈妈又把五妈妈舀的满满一碗稠稠的粥递给我,继续说道,“不过调皮是调皮了点,可就是你这个浑小子在,把大家都弄得活跃了起来,好几个当初一来的孩子不爱说话的,都被你惹得活泼了不少。你走了之后,他们可舍不得了。”
  大爸爸就在一边折着小蚱蜢,一边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在外头碰事儿了,本来只想打着哈哈就过去的我,一时间,突然被暖暖的气流包围了,可能大家都知道,冷空气遇到暖气是什么结果。
  我伸出食指在内眼角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忍着脆弱跟大爸爸说,“是遇到了点事儿,想想还是回来的好。”
  二爸爸不赞同道,“胡说!遇到了点事儿就往家里跑算个什么男子汉!”
  二爸爸一骂我,大爸爸就不赞同了,抡起叠好的竹蚱蜢就往二爸爸那里扔,“那你怎么就往我这里跑?你倒是走啊!”
  哦对了,我大爸爸和二爸爸是一对同性恋人,听说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风风雨雨不被接受,最后跑到这里来安顿下来,二爸爸也尝试过独自跑外边闯,闯完了一身伤就跑到大爸爸这里来疗伤。我能看出他们是同性恋人,并不是他们在我面前儿童不宜,相反他们在这里十分低调,估计除了妈妈们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而我因为高中的时候也交过几个男性对象,所以才对这事儿敏感了起来。
  我端起碗喝了一口热粥解释道,“挣了点钱,想继承大爸爸的衣钵,好好经营福利院。”
  二爸爸一听,把身上的竹蚱蜢又往我头上砸,“说什么傻话,咒你大爸爸死啊?”
  “……”行,你们就秀恩爱!
  还是六妈妈坐了一下一脸严肃地阻止闹事问我,“狗子,其他事情,六妈妈就不说你了,以前六妈妈对你最是严格,也是看得你有出息的可能,现在好不容易出去了,怎么就打了退堂鼓了呢?”
  我放下碗窝到六妈妈的怀里,闷闷道,“外面,没有六妈妈好。”
  六妈妈也不推开我,拍了一下我的背,“嘴贫!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娶不到媳妇儿了。”
  六妈妈地手摸上我的头发,如同从前梦中那样温暖,我舒服地拱了拱,像只猫咪渴望人的怜爱。
  “还不都是你贪玩?你当六妈妈不知道你在高中干的那点事吗?对着姑娘,要上点责任心,不要辜负人家,之前有几个姑娘照着你写的地址,找到了这里来了,还有个男娃!”
  “……”高中的时候不想回家,也不想跟殷雅案扯上关系,确实联系地址都是写了这边的,但我是写了大妈妈的名字啊!
  听到这个,大爸爸也似乎听出了什么,犹豫道,“狗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娃?”
  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歉,我起身对着大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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