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阿富汗往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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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季露出了坏笑,“你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大坏蛋。”
赫瓦贾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赞誉,“纳吉布拉直接对克格勃负责,无需越级报告,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克格勃对这个下属机构的爱重与栽培不仅体现在资金投入,在技术与管理上更是倾囊相授。但目前的情况下,纳吉布拉的重心必须向国家事务上转移,他和他的管理团队对KHAD的掌控远不如从前那样精密准确。”
“这就是你能在这里的原因。你在这些人中间是什么角色?”
“你以为呢?”
以阿卡季的了解,赫瓦贾不是甘于人下之辈。这栋破旧的小筒子楼更不可能困住他。相反纳吉布拉的处境恐怕并不好,赫瓦贾虽是一方豪强,到底是地方势力,中央如果要反过来拉拢地方,可见纳吉布拉捉襟见肘。赫瓦贾很聪明,KHAD隐秘低调,符合他一向的行事风格,在这里与其说蛰伏,不如说是KHAD给了他最完美的保护色。
“难民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赫瓦贾。”阿卡季收敛笑意,“他们很难安抚。政府没有钱提供妥善安置,又清楚一味控制和镇压并不是上策,再加上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会从其他地方到喀布尔来。怎么利用他们才是政府现在头疼的问题,一不要花钱,二还要听话。我说的对吗?”
赫瓦贾点头,“接下去说。”
“但是政府没有办法。KHAD本来是用来管控民情,如今尾大不掉。纳吉布拉对全局的掌控力因此更低,KHAD对他来说如今尾大不掉,而你,”他语速放慢,“你不打算帮他。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帮他和苏联人。你会看着克格勃、军队、KHAD、难民把他和他的管理团队一点点耗尽,直到你能找到一个契机,一个切点,一举掀翻这个局面,然后,取而代之。”
他冷笑地加了一句,“就像他和他的KHAD耗尽了卡尔迈勒一样。*”
(*卡尔迈勒:前阿富汗最高领导人。)
即使被拆穿,赫瓦贾却非常满意,他摸摸阿卡季的头,赞扬,“不错看来我不需要从头教起了。”
阿卡季甩开他的手,问,“我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猜猜。”
“我不知道。”对赫瓦贾他其实并不能完全了解。
赫瓦贾鼓励似的扔给他一根烟,“胆子大一点,你知道的。”
阿卡季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测,他放低了声音,“独立日。你想在独立日做什么?那一天阅兵游行,街上全是政府要员和军队高层,那么多的士兵……”他突然一顿,一个念头飞快擦过他的脑海,将他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想做什么?你要煽动难民在独立日那天暴动吗?那干嘛不直接去暗杀了纳吉布拉更爽快?!”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立刻有了答案。纳吉布拉是戈尔巴乔夫授意掌权的,但暗杀了纳吉布拉只能在明面上惹怒苏联人,况且,苏联不缺傀儡,赫瓦贾这么做不过是给下一个傀儡杀了一个替身罢了,没有意义。
赫瓦贾一根手指顶在他的嘴唇上,“嘘……”
阿卡季惊恐地看着他。牺牲自己的平民百姓,利用他们的性命来为自己的王座之路取道,20万没有任何军事经验赤手空拳的血肉之躯,他怎么能做到熟视无睹?
赫瓦贾的唇轻轻搭在他的唇上,他目光柔溺,深情款款,阿卡季不禁浅浅低吟出来,缠绵的唇舌相濡以沫仿佛他们真的彼此深爱。阿卡季感觉到赫瓦贾抚摸他脸颊的手从脖子绕道脑后,手指眷恋般的逗弄激起他皮肤的战栗。他伸手搭在赫瓦贾的双肩上,想要推开他,却被捉住了。
阿卡季打了个冷战。赫瓦贾猛地将他翻过身去,扣倒在沙发上,膝盖顶着他的背,另外一只手利索地将腰间的皮带解了下来。
“赫瓦贾这是你的办公室!”阿卡季叫。
赫瓦贾只当没听见,他抽出皮带甩出利落的一记抽打声,那声清脆的“啪!”仿佛就抽在阿卡季身上,让阿卡季打了个哆嗦。他试图挣扎,但在一个老手身上根本折腾不起一点水花儿来。阿卡季甚至不用回头看也能想象到赫瓦贾脸上狰狞却兴奋的表情。
这才是赫瓦贾真正的面目,一个变态的极富控制欲的冷血独裁者,暴力能让他兴奋。他喜欢玩弄人,他喜欢在床上把人绑起来,把人弄成自己想要的姿势和样子,然后尽情享受。他要又漂亮又听话但不能太笨的情人,完全掌握控制权,不能有一点的出位。以前阿卡季单纯地认为是压抑的家庭环境和身上的重任扭曲了他的习性,但本心依然向善,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纵情于此,非常享受。
赫瓦贾的确兴奋了。极致的暴力能产生的美感也是无与伦比的,而这世界上没有比战争更极致的暴力形式,仅仅是听阿卡季那么说,他就能够勃起了。
“赫瓦贾……”阿卡季咳了两声,“我们回去再……”
赫瓦贾摇头,他俯身来亲吻阿卡季的脸颊,略表安抚,手上的动作却很粗暴,阿卡季的裤子在他手上直接变成了碎布,他扶着自己完全勃起的器官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直接插了进去。
“啊——”阿卡季的叫声变了调,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被撕裂然后流血了。过量的痛苦直接逼入感官,把刚才那个吻催生的一点欲望打了下去。阿卡季将眼底泛起的雾气逼走,忍耐地不断调整呼吸。
赫瓦贾将他股间的鲜血沾了抹到他唇上,强迫掰过他的头来和他亲吻,他胯下大力抽插,一点也没有放过阿卡季的意思,粗大结实的器官在逼仄高温的小洞里肆意驰骋了最初一段时间,似乎是爽够了,才放慢了速度。阿卡季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赫瓦贾把自己抽了出来,将他转过来,双腿弯折高举过顶,又插了进去,这一次速度没那么快了,变得特别特别慢,缓缓地磨蹭,一点点厮磨,像是要把里面每一寸的皱褶都要磨平了一样。
阿卡季细细喘着气,他没有尝到任何一点快感。在他与赫瓦贾无数次激烈的床事里,这都只是最普通的把戏罢了。最开始的时候赫瓦贾怕他不适应还会循序渐进的来,搞多了之后,他就再也不吃前菜了,从来直接上主食,而且吃相怎么野蛮怎么来,明明他是个从小接受贵族文化熏陶的人,但在某一些事情上他近乎原始得不像是文明人类。
“赫瓦贾……”阿卡季觉得不能承受更多了,他略带乞求地叫他的名字。
赫瓦贾稍停,摸摸他的额头,继续在他身上驰骋,他慵懒的纵情的姿态倒是十分优雅,“你真紧,阿卡季,简直就和处女一样。”说着他轻轻抚摸阿卡季苍白细腻的胸口,两颗乳头是深粉色,他动手去掐,力道很大。阿卡季惨叫,疼痛爬满了神经末梢。赫瓦贾满意道,“很可爱,亲爱的,也许我会考虑给你这两个小东西做一点装饰。”
他俯身赐予乳头两个亲吻,落实了他的决定。阿卡季却吓得冷汗满背。他只希望这场折磨人的情事快点结束。可赫瓦贾故意拉长节奏,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帕来蒙住阿卡季的眼睛,说,“你猜猜我最喜欢你身体哪个部位?”
然后他掐他的乳头,把它们拧的充血肿胀、用表带捆住他的阴茎,打他的屁股,用皮带把他整个人吊起来吊在行李架上,抱着他的屁股把他顶在墙上做,又快又狠。阿卡季疯了,他完全看不见,也不知道赫瓦贾下一步做什么,他越疼,赫瓦贾就越兴奋,他哭叫、打骂到最后求饶,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流血就要休克过去。
然而事实是时间只过了二十分钟,他听到有人似乎敲门,“局长。”
赫瓦贾答了一声,“什么事?”
“楼下有您的客人,和您预约了三点钟见面的。”
“好的,请几位稍等,我马上就来。”
“好的,局长。”
门外的人似乎走了。阿卡季满脸涕泗,在他怀里不停地发抖,他感觉到男人在他身上草草抽插了几下,终于射进肠道,然后将他勒得发麻疼痛的手腕解放了出来,他把他抱回沙发上,用一件长大衣盖好身体,然后摸摸他的额头,“你做的很好,阿卡季。等我回来,我会奖励你。”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尤拉没有联系到他的主编,他尝试打电话回报社,同事遗憾地说《文学报》休刊了,没有直接负责人,再问,则被告知所有关于主编的消息属于保密信息,不能透露。尤拉挂了电话,神色有点凝重。
奥列格问,“怎么了?”
“我怀疑,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可能性很大,主编有可能被抓捕调查了。我来之前瓦拉波依说要进行媒体行业内的内部审查,或许波及了主编。”
奥列格冷笑,“恶有恶报,坑下属到战场来,终有一天自己也被坑了。真是大快人心。”
“别急着下结论。”尤拉拉过他的手,“当年我进报社的时候,主编很照顾我。他把我从一个菜鸟带到现在这个位置,能够独立承担一个专栏,我还是很感谢他的。国内审查太荒谬了,我们已经尽量避免政治了。”
奥列格将他搂在怀里,“这不是你们主动避免可以解决的。”
尤拉轻轻叹了一声。
第15章
当天晚上《真理报》刊登出《文学报》休刊的消息。
《文学报》开刊以来一共休刊过两次,第一次是斯大林期间因为政治审查而休刊长达一年,第二次是因为经济原因休刊整顿。休刊性质严重,要先通过报社内党支部讨论审批,然后走文化部及国家出版委员会报批,最后经由政治部签字审核,并非任意的决定。主编没了可以换,但是如果到了休刊的份上,证明《文学报》本身也有问题。
“它不合时宜的论调就像叛逆期的小孩儿,当孩子太过顽皮,总是要有一些引导他回归正途的措施。”尤拉默默念完那段评价文字,然后啐了一口,“去他妈的不合时宜。”
1981年夏天他进入《文学报》工作,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这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到今年整整五个年头,虽然不能算作是老员工,毕竟是他人生第一份工作,而且他自认为成绩还不错,现在一夜之间他就变成了半失业人士。
尤拉心里有些很烦躁,没有人管他,没有人联系他,回国的计划也延迟。
他厌倦了坐在休息室里那张木凳子上,看着他洗出来的相片打得窗柩啪啪轻响。他所幸把所有照片都收了起来,连厕所里面洗照片的用具也置之不理。窗外总是一样的风景,天空或是蓝色或是灰色或是红色,房子和清真寺的位置也永远不会移动,士兵们在窗户下训练,他们唱歌、喊口号、踢步子,尤拉啪一声把窗户一关,埋首在诗集中。
喀布尔真令人讨厌,他想。
然而并不是只有他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忧。空闲下来的兵营里,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一些人受得住压力,有一些则选择了放弃。从河谷回来后兵营的自杀率不减反增,前两个救下来了,第三个死得特别决绝,他将一颗子弹直接崩进脑袋里,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深夜里奥列格黑着脸被叫了起来,尤拉跟着他去查看,那个士兵咬着唇,死死闭着眼睛,脸上肌肉还僵硬着,可以想象他开枪前精神多紧张。奥列格草草看了一眼,吩咐他们按规矩处理了,没多停留就回房间了。
尤拉走在他身后,奥列格疲惫的身影让他心里有些愧疚。
他拍拍男人的肩膀,“还好吧?”
奥列格点点头,“没事,赶紧回去睡吧。”
“别太大压力,等他们查查自杀原因再说。”尤拉抱腿坐在床头,他想着自杀士兵那张脸睡不着,“可能是一时冲动而已。”
“什么一时冲动,就是娇气。这种懦夫我见多了。”奥列格淡淡道,“老子他妈的来这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我自杀。一点压力就受不了了。”
尤拉只当他不善表达,“好歹也是你的兵,别这样说。”
奥列格挑挑眉,不以为然,“老子他妈的兵多的是,人家能好好过来他怎么就不能了?半大点事就要塌下来一样。当什么兵,跟我们当年比算得了什么?”
尤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焦躁,他聪明地暂时闭上了嘴没有硬碰硬,只拍拍他的背脊,“好了,那就别想了。先睡吧。”
没一会儿奥列格真的睡过去了,呼吸平稳。尤拉睁着眼有点心酸,他吸了吸鼻子,翻过身看奥列格的睡颜。男人抿唇的样子有点像他刚才冷硬的表达。
奥列格不仅仅比学生时代更易暴躁,也更加敏感封闭,他的感情就像火山熔岩,深压在内核,要么死寂,要么爆发,伤害力极大。尤拉注意到过一些细节,他不喜欢尤拉主动碰他,有时候他扣着他肩膀的力道会突然暴增让他觉得疼痛,有时候尤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