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缄口不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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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缺氧的痛苦,可是我不想就这么容易的屈服于他。
“我再问你一遍,给不给。”
他的话根本就不是疑问句,而是带有命令的意味,加上我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并且我也没机会从嘴里说出给或不给。
我握紧口袋,真想就这么解脱,可是我还想见到黄山厉,还想让自己的人生不留下任何遗憾。
在我要被他掐晕过去时,他突然松开我,直接从我包里伸手抢走项链,而我刚逃脱死亡的边缘,对呼吸的新鲜空气变得如此的不适应,便只能咳嗽。
苏易早拿过项链看了两秒,又把它扔到一旁,用枪抵着我额头,“真的项链在哪!”
我咳了咳,扬起苍白的笑容,“等你帮我完成第二件事情后,我自然会给你。”
他盯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声音冷下一个度,“你就不怕我反悔,直接杀了你?”
我稍微舒适了一些后,轻笑看他,“你大费周章这么久的意义不就是想到得到那个东西吗,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就此功亏一篑。”
他收起枪,开动车前,忽然开口,“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把握下去。”
我没有接话,而是靠在坐垫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果真好累,脖子上的伤口也裂开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再坚持多久。
到机场时,我看了眼苏易早手里的飞机票,并不是在北方境内,而是到了南方,那里不是黄山厉的老家吗?!
我带有疑惑,却没去问询问苏易早一些事,直觉他什么也不会告诉我,而我对坐飞机还是有点迷茫,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一般回家都是坐火车。
等苏易早带我去安检,再进入机舱后,我都处于茫然状态。如果说我的人生中有那么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是和黄山厉在一起实现的,那么这一次却不再与黄山厉有关。很难想象我还有第一次,不是和黄山厉一块经历。我一直都以为我所有得第一次都应该有黄山厉在身边,或者说,没了他我基本不会有新的历程。
见我出神了好一会儿,苏易早意外的拍了我一下,才让我从记忆的浪潮中回过神。
我看向他,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脑海里刚才还浮现的话,又打落的零零散散,怎么也变不回完整的句子。
他看的也着急,皱眉道,“有话就说。”
我移开目光,“没什么。”他估计已经打算好今天就带我去见黄山厉,不然也不会早叫人买好机票。也许他早就猜到我会回去拿项链,然后做好了两条可供选择的道路。如果我那时候拿出的是真的项链,可能我就得对这个世界说再见,也根本不会和他一块坐飞机,好在我给自己留了后路,否则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城府太深,要我去和他斗智斗勇是一大挑战,而这次去往那边后,我能否平安见到黄山厉也成了一个问题。对于我会被卷入到一场文明的杀戮中,完全拜身旁这位所赐,但我已无从选择,只能拼命的走下去。现在只有他知道黄山厉在哪里,也只有他能带我去见黄山厉,而我在拿生命做赌注,之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人生不给我波澜时,让我所经历的事都很平平淡淡,等到要轮到对我进行考验了,却是大风大浪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在我的生命里,贵人是有,但都没让我拥有,而我认识三个有关世家的人,一个是高中时代的许烬奕,一个是爱慕已久的黄山厉,还有一个便是看不懂心的苏易早。他们身上都有贵族的气质,却都让人无法靠近。也许这就是差距。
“你是第一次坐飞机?”他慢半拍的询问,让我有些无语。
我很不想和他对话,毕竟他前面差点就要把我给掐死,只是我还是应了声,“嗯,第一次。”
“黄山厉以前没带你坐过?”
“嗯。”我想他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我说第一次做什么。
他像陷入回忆,“我和他倒坐过许多次飞机。”
我皱眉,这个要杀我的人,居然还是黄山厉的叔叔,想想,我都替黄山厉感到担心。突然我害怕去见黄山厉,害怕他像赵光黔那样,就那么一瞬间的消失在我眼前。
如果我的到来,给他带来的是灾难,那我宁愿我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方邧顷?”
听他疑问的语气,我便抬头对上了他的眼,却见他微微皱眉,“又有事吗?”
他抿唇看我,犹豫后说,“你知道你哭了吗?”
我一愣,抬起手一摸眼角,果然有些湿润,只是我怎么没有感觉,也没有心痛,恐怕只是因为想到了黄山厉,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眼睛太干了。”我淡淡道,顺便侧开了脸,失神的望向机窗外。
第52章 52
下了飞机后,有人在机场外面等候我们,好像是苏易早雇来的佣人,开了辆名牌车来这里。等我们到下面停车场,他只负责把钥匙给苏易早,而苏易早接过钥匙,便带我上车。我其实很抵触和苏易早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那样我的危险指数又要升高。早在前面下飞机时,我就在思考要不要找机会跑掉,可转而又想,见不到黄山厉,自己这些天所忍耐的情绪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没意义了吗。
上车后我就一直垂着头,试图放空思绪,因为我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到慌乱中。现在我身处异地,必须学会怎么保护自己。我还想见到黄山厉时,有一个比较好的精神面貌。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不知是不是他对我的嘲讽,反正我听他这话就只觉刺耳。
“能有什么比你还可怕的存在吗?”我回了他这句,也没看他表情,然后闭起眼,“都说鬼怪很恐怖,我看人心才最可怕。”
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我在讽刺他,反正很长一段时间里,车内都没响起他的声音。我也因此得到片刻的安静,但更多不好的情绪却一波波的朝我扑来。
从高二因流言而被差点开除的那件事开始,我的人生便已经偏离正常的轨道,然后我也任由黄山厉将我的人生往一条荒无人烟的道路走去,在那里我只能依靠他,也必须依靠他,否则单凭我一个人是无法生存下去。也从那个时候起注定了我没有黄山厉就不能向前进,要是我想按原路退回就必须一个人,可我习惯了有黄山厉的存在,根本就独立不了。
大概是我曾经太过依赖黄山厉,现在的我让我觉得很陌生,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前的我会小心翼翼的站在黄山厉身后,等他帮我排除万难,而我只需要付出一点酬劳便可以获取长久的安逸,但我没想有一天这种好事也会消失,留下我一个人去面对命运带给我的麻烦。我不是没有黄山厉就活不下去,只是少了黄山厉,我的人生便缺少了颜色,只留下无尽的黯淡无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黄山厉,哪怕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苏易早,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他回答的干脆,也让我有点意外。
我看向窗外,“是不是等我告诉你项链在哪里后,你就会杀了我?”
这问题显得有点白痴,而且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根本不需要我去问,我就该知道答案,可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反问我,“如果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黄山厉,你难道会跟我为那条项链而耗一辈子?”
我摇头,“你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
“如果成立呢?”
“都说不成立。”我自言自语道,“黄山厉不会让别人控制他的人生。”
“你就这么了解他?”他的质问里夹杂了一些我熟悉的情绪,使我明白了什么。
“不是我了解他,而是我相信他不会让你那么做。”
他一下没有声音了,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已经不用说什么了,有的事情渐渐开始明了。
后面的时间里,苏易早没没再对我说话,我也没再问他什么,直到进了一个大宅门,他才换了种语气对我。
“我现在必须给你提一个醒,在我们苏家,最不喜欢的就是说话不对视着对方。”
“嗯……嗯?”我不知他给我提醒这个做什么,不该直接实现他答应我的事吗?还是他改变主意了?
“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见黄山厉,但在这之前,你……”
他没把话说完,便有电话给他打来,而他看了一眼后下车去接通。
我在车里待的郁闷,也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难道他和某个更大的幕后黑手把黄山厉囚禁在这里?还有这里是苏家?
我忽然想到那些世家人物确实是该住在这种又大又古老的庭院里,只是黄山厉他家却挺现代化的,还更模仿哥特式风格,与这里的环境根本不同。
他进车准备又开动时,我不禁询问道,“你以后会继承这里吗?”
“我不是说过我已经脱离苏家了吗?”他平淡的陈诉这句话,却让我感觉他并不很甘心这样。
“我以为那是你编的假话。”我小声嘟囔,“不过你要是继承了这里,以后该是多么有钱。”
他瞪了我眼,“前面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拜金。”
“我还不能羡慕一会儿,可能以后就再没机会去羡慕了。”我说的越来越小声,最后都没有声音发出。
苏易早皱了皱眉,“我以为你不怕死。”
“是人都怕死好吗。”我不好气的看着他,又觉得自己此时和他的对话很搞笑。我竟然在和一个快要了自己命的人谈论这个,是已经无所谓了吗。
到了庭院深处最里面的那栋大房子门口,他停下了车,然后转头凝视我,语气难得编变得有些僵硬,“方邧顷,你那么聪明,其实可以选择另一条路走。”
我愣了下,拉开车门的同时,背对他说,“但我现在无路可走。”
他过了一会儿才下车,走来我身边后,突然嘱咐我一句,“等会儿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我看他神色都变得严肃,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不该先带我去见黄山厉吗。即便我现在有再多的疑惑,也不能表明出来。
到了一个古木雕刻的木花门后,他才停下脚步,转而皱眉的望着我,“你一定要记住,我前面说的话。”
我原本就很忐忑,被他这么一说更加忐忑,“你不陪我进去?”
他淡淡应声,“嗯。”
我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他来了,不过我也逃避不了。
我在推门前,稍微想了想,然后瞥了眼苏易早,便准备走了进去,却被苏易早拉住。
“你是真的一点礼貌都不懂,还是故意的?”面对他的质问,我只能干笑。
苏易早帮我敲了门,而我突然想退缩不去见黄山厉,那样我还能抱有一丝幻想,可一旦现实打压我,我将做的就是面对现实,只是那样是多么悲哀。
“进。”里面传来一声雄浑的嗓音,而这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边想我便把视线移到了苏易早的脸上。
苏易早本是不打算进去的,但我拉着他,他挣脱不开也一同进来。其实我知道他有能力挣脱,可他没有挣脱,也许是有自己的私心。
在看到那张有些沧桑的脸后,我不禁把视线往苏易早扫去,却看他低着头,让我心里产生许多疑惑。
“你很久没回家了。”男人一开口,我便察觉到苏易早肢体变得有些僵硬。
苏易早抬起头,笑的极淡,“是挺久的,所以这不回家看一看大哥你吗。”
“只怕你不是为了这个才回家的吧。”
苏易早默不作声,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而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男人把目光转向我,“这位是?”
“您好,我是……”我看了眼苏易早,迟疑道,“他的朋友。”
他眼睛一眯,“恐怕不是吧。”
我一怔,莫名有股寒意从脚底下冒出,不知该把话怎么接下去。
“他是我情人。”苏易早给我解围,但说的话却让我有点膛目结舌。
一个想杀我的人对他哥哥说我是他情人,想来都是一个冷笑话,但我并没揭穿他。
“是吗,我怎么记得,他跟黄家那小子关系亲密。”男人这话给我带来了寒意,有种危险在向我慢慢逼近。
“可能是你记错了。”苏易早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我也是佩服,但在这种时刻,我真的无法掺和进他们俩的紧张氛围当中。
“那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这话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紧密的联系到了一块,而我不敢去看苏易早此时的神情,总觉现在他的一句话,可以将我推往一个不知深度的洞里。
第53章 53
房间里的时钟在冰冷的作响,每走的一步都拉长了光阴,造成我背后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不是。”
听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却又被男人的话语给再次提起,“易早,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