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缄口不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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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已经是隔天，而我也没再见到过黄山厉，估计他最近很忙，忙到再也没继续对我做那种事情。其实我该高兴，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好像生活变得那么无趣。我想我是嫌过得太无聊了，不然就是我想找虐。
第30章 30
“方邧顷。”
刚出门，我便被陌生又熟悉的一个声音叫住，然后我顺着发声处望去，却是从没想过会再见面的流风静。
我并没有吃惊，觉得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和他遇见，只是这个遇见，我一点都不期待，反而想避开。
他来到我面前，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依旧是和当年没有差别的面容，但总归让我觉得那么的陌生。当年的一场事变，是我青春里一抹疼痛的历史。现在再一想起来，都会有些添堵。
“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我犹豫一下，也没拒绝，“到旁边聊吧。”
“好。”
他听到我回应他话后，倒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说过多的什么话，大概是没想我会回答的这么轻易。
我走在他后面，一直盯着脚下的地，思索着一会儿他是要为当年的事情向我道歉，还是会为秋霂思来对我恶言相向。以前我曾努力让自己去喜欢他，但是我做不到，也庆幸没有陷入在他和秋霂思设的局里面，只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自己被曾经那么信任的人欺骗。就像苏易早之前接近我的动机，终归不是为了真正接受我，而是把我当成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虽然说对我的伤害并不是特别大，可人心是肉长得，哪怕没有感情，还是会觉得心痛和难受。
当我抬头注视着他浅薄的背影时，突然想起延川的初夏，就在那个不暖不热的季节里，我认识了他。要是没有过多的接触，我们是否会有别样的人生。
他停下脚步后，我也没继续往前走，而是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像是为自己筑起安全的高墙。
“你应该很不想见到我吧。”他笑有点苦涩，仿佛在等着我对他的嘲讽。
我没说话，是不想和他叙旧，也免得说错话，让我陷入过往的潮水里。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看向天空，有阳光投在他脸上，却增加了一抹萧颓，“我也有点怕见到你，这样会想起当初恶劣的自己。不过大多数时，我总想再见你一面，也能结束自己怀有的一些遗憾。”
“多说无益。”我淡淡开口，不想听他感慨生活，还不如讲一点实际的东西。过往已经是过往，还提起来做什么。无论怎么伤感，谁也回不到过去，改变不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一愣，而后笑容也挂不住了，“你还在意当年的事吗，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你太看的起你了，而你的道歉……”我抬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接受？”
他皱眉，“邧顷……”
我轻笑了笑，“如果真觉得抱歉，就不应该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的你又是怀有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我？还是说又想演一场戏来给我看？”
他沉默了。
我也没继续说下去，反正我现在对除了黄山厉的人，都是满满的戒备。就像一只刺猬，防御着所有要靠近我的人，哪怕有些人是出于真心，我也不愿意亲近。
校园里响起上课的预备铃，而我下节课有课，也不想再与他多聊，“流风静，我想以后我们再也别见。”
他盯着我，嘴唇一动，好像有什么话难以欲言，“可是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我听后不觉感到可笑，做朋友？能有伤害朋友的朋友吗？有看着朋友笑话的朋友吗？还是借以朋友之名再来伤害我一次，再来演一场戏吗？我想他这想法真是非常离谱，或者说他这想法并没什么错，只是我做不到什么都不介意的和他有交集。
我揣有嘲讽的心思说，“和你做朋友，我怕我会活在谎言里。”
流风静微微一愣。
我不等他什么反应，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他拉住，只听他说，“难道你当初就没有骗过我吗？”
我有点疑惑，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捏紧我手，犹豫道，“你当初与我在一起，不也是为了逃避对黄山厉的感情吗？”
我迟疑一下，也没否认，确实如此，但比起我对他的隐瞒，他对我才是真正的欺骗。只是现在我和他又在理论什么，都是各自心有所属的人，还在谈论那些不必要的事。
“你要一件事一件事的提起来，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没有必要了，不是吗。”我搂紧书，甩开他手说，“就这样吧，我还要去上课。”
“方邧顷。”他叫住我，突然声音异常沙哑的说，“我曾经是有喜欢过你的，只是……”
他并没把话往下说下去，好像是不想提起什么，而我在他说这话时，就做好要打断他说下去得准备。
“你没资格。”背后接话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侧头一看，竟是黄山厉，而且我能感觉出他身上带有戾气，但这是冲我来的，还是冲流风静来的？
不等我想通，黄山厉已经把我拉到了身后，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只留给我一个挺立的背影，让我莫名的觉得他是在给我一种安慰。
流风静抿起嘴唇，“你也在这个学校？”
黄山厉冷眼一瞥，蕴藏着深深地嘲讽之意，“比起关心这个，你不如的多花点时间照顾一下你的男朋友。”
“你！”
“你不上课去吗，还准备和他叙旧？”黄山厉转头看我，让我这才回神。
我点点头，正要离开，却在这时被流风静拽住，“邧顷你还不能走，我还有话没说完。”
我皱眉。
黄山厉见状，眼神变得一沉，“你最好松开手。”
流风静看着他，并没有照做，反而捧住我的脸，烙在我唇上一吻。
我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等再回神时，黄山厉已经和流风静打了起来。我从没见黄山厉打过架，还是第一次看他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红了眼睛。
流风静没一会儿就被黄山厉打倒在地，而我不想他们闹出大动静，惹来麻烦，便赶忙拦了过去，却被黄山厉瞪了一眼。
他看我的目光带有愤懑与憎恶，然后又踢了一脚倒地的流风静，便拽住我离开，而我也没有敢挣脱他的束缚。
第31章 31
走到半路，他用手背往我嘴唇上使劲的擦，都快把我嘴唇擦破皮。我不知他今天是怎么了，许多行为都那么的反常。
他突然抬起我下巴，用力一捏，“前面为什么不躲开。”
我不敢说谎话瞒他，也不敢敷衍他，可那一瞬间，我真的脑子一片空白，所以我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
我不觉泛起泪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本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可这次他却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然后吻了下来，虽然动作粗暴，却是他对待我时，唯一一次吻得如此轻柔。
我不免呆愣的看着他，由黄山厉的亲吻划过我的脸颊，而眼睛也变得好受一些，才发现自己没再哭。
我垂下眼，暗自握紧手，迫使自己不能去回应他，否则他会变成原来那样。我想黄山厉会温柔待我这事就相当于一个梦，等梦醒时，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单独见面。”这是他留给我的话，甚至不需要我回答他，就已经替我做回应。他的独断，不需要我来肯定。而我被他丢在了半路，也不知他又要去忙什么，反正我从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从来没有真正靠近过他。
我与他之间总是离得那么远，远到我已经想要放弃要去追寻他，就这么颓然下去，可我总是有些不甘心与不满足。期盼着有一丝的可能，让我能够有资格在他身边一直待着，只是我对自己一点也没信心。我不勇敢，不自信，很懦弱，很胆小，在现实面前下一直屈服，在犹豫中不断随波逐流，即便有许多好的机会摆在我眼前，让我去选择，我也做不了任何决定。
曾经我还能以我的自卑来掩盖对黄山厉的感情，可到如今，我再也学不会当年的毫不在意，即便我现在还是一样的怕他，但我逃不开他的身边，也害怕逃跑了，会错过一辈子，所以很小心翼翼想要去寻找一个机会留在他身边，可布下再多的局，也套不进他。
赵光黔突然从远处跑来，手里抱着课本，有些急冲冲，“你没去上课？”
我摇头，“正准备赶过去，你呢？”
他挠了挠头，“我……有些事情……”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也不想去问清楚，“那你还去上课吗？”
“去啊，一块吧。”
“嗯。”
这次我又违背了和黄山厉说的话，但黄山厉会在意这些吗，只要不被他看到就好。我是这样想，比起多个敌人，还不如多个朋友。而赵光黔与苏易早的事情我并没有想去探究，那是他们的故事，我参与不了。不过有时许多事情，总有例外。
苏易早找到我时，还是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正从校门外书店买了套辅导书往学校里走，就被苏易早开车拦下。
我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只觉自己一会儿要当炮灰，可也不能无视他，因为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停住了想要绕开他的想法。
“你不想知道黄山厉为什么会选择上这所大学吗？”
我听清楚了，却想装傻，是不愿意去了解，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心底总有声音在作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而且你们不是死对头吗？”
苏易早轻笑着摇头，“看来你对黄山厉一点也不了解，我和他也算叔侄关系。”
我愣了愣，不做什么回答，毕竟黄山厉从来没认真讲过他家里的事情，就算这关系有些复杂和奇怪，我也没必要刨根揪底问清楚，或许只是苏易早用来混淆我视听的谎言，但对于他，应该没有对我说谎的必要性。
我不禁想打电话问问黄山厉，可又没胆子问，不知道黄山厉会不会嫌我多事，又何必去自讨没趣，惹得他不开心。
我思索片刻后拉开车门，然后坐了进去。毕竟是地狱，我也得下一次，不然以后就没胆量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苏易早突然开口说，“我以为你不会上车。”
我笑了笑，“你也不算是豺狼虎豹。”
苏易早一听，黑压压的脸色竟变得稍微好了一些，“其实你有时也不是让人很反感。”
“彼此彼此。”
他偏头看了眼我，又把视线回到路上，“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意图。”
“我有些不明白。”我含糊道，也就是拐着弯不正中他下怀。
他沉默片刻，淡淡说，“我找你，除了为了赵光黔的事，应该也没其他事吧。”
我倒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但把事情想复杂，也不是我期望的。
“你先把你前面要说的那事说完，我们再来讨论别的。”
他眼神一沉，“你跟黄山厉待久了后，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我也不谦虚，多谢夸奖。”
苏易微皱眉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黄山厉对你的感情？”
我想我并不希望从旁人口中知道有些事得真相，可心底却是那么期望得到答案，“就算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后面，所得到的，永远也不会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或许我能够感觉出黄山厉对我有感情，只是那份感情，他不先表明出来，我也无法宣言我对他的爱。因为这份爱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天平一端的倾斜角早就偏到底，比起得到过后才知道失去的可贵，还不如没得到过去感慨没有失去的伤感。比如要我早知道有一天我会爱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人，我可能会选择逃避，可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世界就是这么大，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让我和他相遇，也只能算早晚问题。
冥冥之中，人与人的缘分很容易结交起来，根本不需要费力去绑住谁。
苏易早忽然在路旁停下车，从包里掏出一包烟，然后点燃了其中一根，“之前说黄山厉会来这所学校，大多数原因是因为你少部分因素是他为了防止我在知道你和他关系后，会对你有伤害。我相信你应该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世家之前的纠纷，所以我也不说黄家为何要针对我们家，而黄山厉为何要针对我。”
我不禁皱眉，“你真正想要说什么？”
他没再看我，而是盯着远处的天，边抽烟边说，“他除了在你的事情方面很在意，对谁都异常的冷漠，也许是你的出现降低了他本身的戾气，但也让他变得不再自控。”他慢慢抬眼看我，“你就是唯一能控制他的良药，要是没有你在他身边，他会变得非常失控。”
我抿嘴看他，“你想拿我威胁他？”
他笑了下，“只要他不拿赵光黔威胁我，我也不会回以他相同的手段。”
我大概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