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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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办法了，”肖局继续说道，“不然问问唐副市长，看他怎么处理。小顾，不是我说你，殴打嫌疑人，刑讯逼供，这是敏感问题，就没有小事！你真的是不想干了，这个黑锅，谁能给你背？”
“我给他背！”钱子衿推门就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东西？”肖局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给他背，你的肩膀二米四啊？！”
“我要你背什么东西，滚！”顾林染一脸淡定，跟审讯室里判若两人，坐在沙发里抽着烟，好像不是来挨骂，而是来交流工作的。
钱子衿把警官证往肖局面前一拍：“外面那些警察，我去搞定，今天的嫌疑人，我打的！该怎么处理，我扛！”
“你他妈有病啊？当这是大米，你说扛就扛？给我滚蛋，从哪来滚回哪去！”顾林染跳起来就一脚踹了过去，转身就趴去桌前，想把钱子衿的工作证抢回来。
肖局把警官证拿起来，刚想扔出去，突然瞥到了上面的名字，愣了一下。
钱子衿走到顾林染的面前，把他的衣领一抓，狠狠的瞪着他：“我告诉你，这不是件小事，现在上面抓的紧，媒体一曝光，你这辈子都别想干警察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有个好爹！”
“你给我滚！”顾林染抬手就把钱子衿往前一推，“老子要你操心？！”
“你给我滚！”肖局突然冲顾林染吼了一嗓子，“老孙看来平时是不管你，对谁你都敢动手！”
顾林染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又点了支烟，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子衿，什么时候回来的？”肖局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把工作证挂在了钱子衿的脖子上，“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怎么跟了顾林染了，唐副市长知道吗？”
顾林染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抽着烟。
钱子衿往后退了两步，跟肖局保持了点距离，不然他总觉得肖局这虎狼之笑，会一不留神就上前咬自己一口。
“肖局是吧？”钱子衿看了一眼顾林染，“麻烦你到时候跟我统一口径，就说人是我打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你这……”肖局有些为难，如果让唐靖知道儿子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就算不恨死自己，也得心存芥蒂。
顾林染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搭在膝盖上：“你这是在给唐叔惹麻烦！”
钱子衿扭头瞪着顾林染：“你以为你就不给他惹麻烦了吗？你以为他会放任你不管吗？！他宁愿我出事，也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顾林染叹了口气：“唐叔真没这个必要！我当时救——”
“顾林染！”钱子衿突然打断了顾林染的话，“就这么办，你给我闭嘴！”
“行了行了，”肖局突然插起话，唐靖这棵大树，他可不敢爬上去摘叶子，“我去问问老孙，这个事怎么处理，尽量不弄到媒体上去，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停职你是跑不了了——”
“停——”钱子衿还没开口，就被顾林染扇了一巴掌。
“停职还要你来操心？！”顾林染拉着钱子衿的手腕，向门口走去，“肖局，那就麻烦你了，有困难就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唐叔，或者让他找！”
“滚滚滚，每次看见你就没好事！”肖局冲顾林染吼着，看到钱子衿回头看着自己，突然变了一副笑脸，“子衿啊，没事来玩，代我向你爸问好啊。”
钱子衿点点头，就被顾林染拖了出去。
“染哥，怎么样了，我爸怎么说？”肖玉一直等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模糊的争吵声。
“没事了，还是市长儿子管用啊！”顾林染笑着，搂着钱子衿就往外走。
“没事？你想的倒美！”钱子衿翻着白眼，“回头被媒体知道，你看人家怎么写吧！”
顾林染愣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笑着：“媒体？你觉得我怕媒体么，冯雨文是干什么的，她怎么会让媒体爆我的料，放心吧！就是停职呗，最好停久一点，让我有时间去找那个杀人凶手！”
钱子衿突然担心起来：“顾林染，这事你不准管了，肖玉会负责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找我爸下旨让你回避！”
“你想死就去！”顾林染突然推开钱子衿，瞪了他一眼，独自下了楼，“小玉，替我买五十块钱水果，去看看那个傻逼值班员，也算提醒他工作时间，什么该干，什么不能干。”
钱子衿追了上去，冲着顾林染的背影吼着：“顾林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不准管！”
回市局的路上，顾林染把警灯撤了下来，也没有那么疯狂了，钱子衿开着路虎一直跟在他的旁边，不时的瞥他一眼。
一回到队里，顾林染就看见孙局端着大茶杯，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瞪着他。
“孙局，还没下班啊？”顾林染说着，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就去拿钱子衿送他的杯子，想要喝水。
“跟我进来！”孙局站起身，狠狠的说，转身进了办公室。
顾林染拿着杯子，也走了进去。
“小钱，小钱！”许如生凑到钱子衿身边，“头儿干嘛去了？孙局找他干什么？”
“他？作死去了！”钱子衿拿着杯子倒了杯水，仰头就喝了个干净，“还能不能留个全尸，就看孙局仁慈了。”
“啊？”许如生一脸惊讶，“没……没事吧？”
廖恒美修两下指甲，吃了口虾条：“顾队能有什么事？你看他混了这么多年，都没被打回派出所，天生鸿运。”
钱子衿在办公室外焦虑了半天，走几步就趴在门上听一会。正趴着，突然门从里面被人一拉，钱子衿一个趔趄扑进了顾林染的怀里。
“干什么？”顾林染下意识的就抱住了钱子衿的腰，“光天化日的耍流氓，警局也阻止不了你了是吧？！”
钱子衿抬起头，担忧的看着顾林染：“你……没事吧？”
“谁说没事，你再不松开，我怕被人戳脊梁骨！”顾林染把钱子衿往外一推，走到桌边抓起车钥匙，“停职！一个月！回家！”
钱子衿看着顾林染就这么出了门，孙局一脸暴怒的冲他背影喊道：“顾老二，你个小王八蛋，你敢碰这个案子，就别想再回来！”
第77章
钱子衿看着顾林染离开刑警队，当着孙局的面也不好追出去，好不容易忍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下了楼。
回到家，“喵”的一声，钱子衿伸头看了一眼，猫粮没了。赶紧倒了一点出来，就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顾林染的人影，果然没回来。
钱子衿来不及坐在沙发上，就在客厅踱着步，给顾林染发了条微信：“你在哪？”
没有回音……
“顾林染，你不要乱来，赶紧告诉我你在哪？！”
还是没有回音……
正当钱子衿想要一个通话拨过去的时候，顾林染发来了一个位置信息——中心医院。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钱子衿有些紧张。
“关你屁事！”
“等我，我去找你。”
“老子约会，你来当电灯泡啊？！”
约会？！
钱子衿突然想起来，沈璇就在这家医院……
“早点回来。”钱子衿发完最后一条微信，就把手机放下，进厨房做饭去了，顾林染深更半夜回来，又要满冰箱的找吃的。
顾林染满脑子都是陈默的影子，坐在沈璇办公室里等她的时候，所有跟陈默在一起的过往就在眼前闪现，闪的他焦躁不安。
顾林染站起身，指间夹着烟，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心里还是烦，就干脆走了出去，往走廊尽头晃悠着。
走了几步，突然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电梯里出来一个轮椅，后面有一个白发男人推着。
“爸，妈！”顾林染跑了过去，突然担心起来——老妈怎么会坐轮椅？
顾允听到顾林染的声音也很诧异，这个点应该还没下班才对。他转过头，看到顾林染已经跑到身前了，在轮椅旁蹲了下来。
“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顾林染握着林凤英的手，焦急的看着她。
“血压有点高，头晕，就让你爸推着我，没事，老年病而已。”林凤英严肃的说，好像对着顾林染，她都很少会有笑容。
顾允拍了拍顾林染的肩膀：“起来吧，蹲时间长了对关节不好，小兔崽子，这个点你怎么在这？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嘿嘿……”顾林染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解释自己来这接女朋友的，还是该说已经停职了。
顾允伸手就要扇他：“嘿什么你嘿，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一天不给老唐惹麻烦你都闲的长蛆，又干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了？”
顾林染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小野猫”，回头一看，沈璇颠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这也算是意外跟未来公婆见了面，沈璇显得特别的温良贤淑，顾允和林凤英看了也非常欢喜。顾允把顾林染拉到一边，小声问：“是老杨给你介绍的吗？”
顾林染点点头。
“姑娘不错，好好处，别再犯浑了。”顾允交代了几句，跟沈璇招呼了一下，就推着林凤英走了。
顾林染看着爸妈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小被男女混合打到大，顾林染自从有了那个顾林尘给他买的房子，就很少回家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爸妈好像一瞬间就老了。
“下班了？”顾林染回过头，搂上了沈璇的腰。
“嗯，去哪？”沈璇仰头就在顾林染下巴上亲了一下。
“你定！”顾林染把她推进办公室，关门的一瞬间就把她压在门后疯狂的吻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把陈默的脸从脑子赶出去。
沈璇突然抓住了顾林染伸进她衣服里的手，含糊不清的哼着：“唔……小野猫，还没吃饭呢！”
“我现在就喂饱你！”顾林染搂住了沈璇的腰，把她往上一提，转身就扔在了帘子后的一张小床上。
医院下班了，外科这一层都没有了人声，沈璇用力的克制着，实在撑不住了也只敢轻轻的哼几声。
顾林染趴在她身上完全停下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沈璇不知道顾林染是怎么了，比起上次，今天显得格外的粗暴凶残，也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感。
沈璇摸着顾林染的头发，略长的板寸摸起来毛茸茸的，有点扎手，却又让手心痒痒的，不想停下。就像顾林染这个人，看着痞气十足，一副从小就是坏孩子的模样，却又让人觉得新鲜有趣又温暖，跟她从小到大认识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至少她以前认识的男人，没有一个会突然扑上来用尽全力的吻她，或者肆无忌惮的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这时的顾林染，可能是真的累了，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只有双唇还在轻轻蹭着她的颈侧。沈璇痒的心里有些躁动，下意识的想躲，却听到顾林染轻声的说：“别动，再乱动，我就把你脖子上的草莓发朋友圈！”
沈璇突然一愣，无奈的笑了起来——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顾林染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嘴还凑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声音有些迷离，她听不清。
“你说什么？”沈璇仔细的听着，转头看见顾林染双眼紧闭，猜想他是累到精神有些迷离了。
大概是说梦话了吧……
就在顾林染的声音再一次传进耳朵里的时候，沈璇心里猛的颤抖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蹿上了喉咙……想吐……
顾林染说的是——“狗子，抱抱我，好累，我想吃肉丝炒面！”
这个称呼沈璇听到过一次，在游乐场，那棵树下，对钱子衿……
沈璇还是忍住了，想着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忍不了的就是男人睡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叫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更何况叫的还是一个男人。这件事不弄明白，她可能三天都睡不着觉。
就在沈璇纠结的时候，顾林染已经叫了七八声“狗子”了，无非就是求抱抱，要吃饭，还有更夸张的就是索吻和□□了。
沈璇已经没有办法在劝自己是误会了，她推了推顾林染，看见他朦胧的睁开双眼：“小野猫，很晚了。”
顾林染眨了眨眼睛，才回忆起自己一晚上都在干什么。他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了？走，我送你回家。”
顾林染站起身，穿好了衣服，牵着沈璇的手就往外走。
沈璇拉住了他，一脸娇羞的看着他：“今晚，不回家了呗？”
“不好吧？！”顾林染有些犹豫，“你爸妈会担心的。”
“我都这么大了！”沈璇前后摆动着顾林染的手。
顾林染犹豫了一阵，摇了摇头：“不行，我弟还在家等我，我不回去，他不会睡的。”
说着，就拉着沈璇的手往电梯口走。
“顾林染！”沈璇突然挣脱了顾林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