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男演员的春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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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道：“哎，周晓哥，你看我能出道吗？”
或许是受了林辰的影响，这姑娘也表现出了对娱乐圈的好奇，每次见到周晓都要问他自己能不能出道。
周晓道：“这个，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
林辰插嘴道：“你又在做梦了，胸大无脑的人不适合进娱乐圈。”
林苏对他翻了个白眼，看样子如果不是周晓在场，很有可能要上演一场兄妹互掐的戏码。
“不理你们了。”林苏哼了一声之后，走了。
周晓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和林辰探讨他罢演的原因。
林辰不想搭理他，就这么往躺椅上一躺，把毛巾盖在脸上。
周晓知道他是心虚了，这时候就得敌退我进，不管怎样先卖个惨，他继续说道：“到底怎么了？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不然你让我怎么向李总交代？我上有老下有小，一个月就挣那么点儿钱，还得还房贷……”
周晓絮絮叨叨半天，最后他听见林辰说：“就是单纯不想看到他，觉得没劲儿。”
周晓：“……”大爷您能再任性一点么？
他有些闹不明白，疑惑道：“赵乾这些年改变挺大的，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夹起尾巴做人了，他是肯定不敢来惹你的。只是工作的话，你们两个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林辰其实也很迷茫。
赵乾说他们两个没什么好叙旧的，这句话没说错。如果真要说的话，他们两个的确没什么交情。
林辰没出道之前挺喜欢赵乾的，拿他当偶像来崇拜的那种，就连签约的公司也选了他所在的那一家。然而偶像不太待见他，最后还在电梯里打了一架。好不容易自己红了，赵乾过气了，结果他发现自从几年前和耀星解约之后，赵乾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的锋芒全消失了。
林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嘴贱，想气气赵乾，看看他什么反应。但赵乾的修养却一直很好，从不回应林辰的任何挑衅。
没意思。没劲儿。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前几天突然领悟到也许赵乾是真的不愿意搭理他，既然这样，他何必跟赵乾一块儿演戏？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林辰想了半天觉得越想越烦，干脆换了身衣服带林苏出去吃饭。周晓没辙了，只好给李总打电话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做好被批的准备，谁知道李总听了后却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林辰明天来公司见我。”
李总叫李瑄，耀星的一把手，是个非常能干且强势的女人。据说十几年前耀星差点儿就要倒闭，也是李瑄一点点重新让耀星振作起来，发展到今天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
周晓挺怕李瑄的，觉得这肯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二天周晓陪林辰去公司，到李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就有些腿软，像个没做作业的小学生进老师办公室。
李瑄在打电话，示意林辰一个人进来就行。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灰色的长裙，一头黑发盘起来，非常优雅。因为保养得当，李瑄看起来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小不少。
李瑄随手指了指椅子：“坐。”
林辰坐下了，他倒是不怕李瑄。
林辰在这圈子里正红，李瑄一般不会正面和他发生冲突，平时能依着他的也就依了。
她显然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不想演《侠灵传》？”
林辰说：“……嗯。”
话是这么说，但他内心其实已经有点儿动摇了。今天早上起床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这么避开赵乾太过刻意，会不会有点反应过度？
李瑄点点头，道：“那好吧。”
林辰愣了一下：“……啊？”
那好吧？怎么不再劝劝自己啊？
李瑄又说：“秦枫前段时间休假，现在人从国外回来了。既然你不想演，那就让他去吧。”
林辰：“……”
又是秦枫。
秦枫去年拿了影帝，今年一直在给自己放假。他是为数不多在三十岁刚出头的年纪就拿到影帝称号的男演员，这意味着从此以后，秦枫的代名词将不再是他的外表，而是实力。
不管是公司里的人，还是各路媒体，都总是会将林辰和秦枫放在一块儿对比。秦枫拿了影帝之前就是这样，拿了影帝之后更是这样，所有人都在观望耀星的下一个影帝会不会是林辰。
他挺不待见秦枫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林辰演《侠灵传》的消息外面早就在传，如果现在换成秦枫来演，那些人又会怎么说？说他被截胡了？开玩笑。
林辰也知道李瑄在故意戳他软肋，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还真的挺管用。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那要不然……还是我演吧。”
李瑄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儿好笑。在她眼里，林辰根本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李瑄下了逐客令：“那行，就这样吧。”
林辰站起来准备出去，李瑄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对你经纪人好点儿，我看他快要神经衰弱了。”
林辰心想周晓他哪儿神经衰弱了，却又正好瞥见他躲在办公室外面往里面偷瞄的样子。
林辰：“……我会的。”
李瑄：“等等。”
林辰第二次回过头看她，心想怎么还没完啊？！
李瑄道：“以后小龙虾少吃点，不健康。”
林辰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吃个小龙虾也要管！
不管怎样，林辰闹出的幺蛾子总算是解决了，一大票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张心眉这几天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高速旋转倒不是最怕的，最怕的是停在半空下不来，现在终于着陆，她的一颗心总算是定了。
张心眉动作迅速地给赵乾请了个助理，叫唐力羽。
唐力羽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壮实得像头牛，笑起来倒是很腼腆：“赵哥。”
“你好。”赵乾和他握手，摸到他满手的茧子，差点以为他之前是工地搬砖的，谁知道他呵呵一笑，说：“练武术的。”
赵乾：“……你这跨专业就业跨的有点儿远啊。”
唐力羽很无奈：“就业形势不好，有份工作已经很知足了。”
赵乾悄悄把张心眉拉到一边儿，小声吐槽道：“这不是助理，这是保镖。”
张心眉面不改色，也小声回道：“你懂个屁，这样的助理有安全感。到时候谁在剧组欺负你，唐力羽能一个打十个。”
赵乾：“……”他觉得张心眉的神经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进组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匆匆忙忙地像打仗。
赵乾算是进组比较早的，唐力羽第一次做助理，不太懂这些，像个跟屁虫一样在赵乾屁股后面转。两人去酒店入住的时候遇见了梁固学。梁固学精神抖擞，脚步飞快，工作狂只要一工作，感觉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
梁固学笑道：“赵乾，你终于来了。”
赵乾挺感激梁固学的，这次能拿到这个角色，也多亏了梁固学看重自己。
赵乾说：“梁导，谢谢你啊。”
梁固学拍拍他的肩，说：“加油，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演员。”
晚上剧组一起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演员都来了，有些还是之前已经合作过的旧识。众人聚在一块儿，几乎是立刻就打成了一片。
赵乾抬头看了一圈，没看见林辰，倒是看见了郝来。
郝来见到赵乾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激动道：“赵哥！”
郝来这几天过的都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忐忑。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拍戏，前面都是跑跑龙套，装装死尸，这次虽然也是个小角色，但好歹台词比之前多多了。不仅如此，他还能跟赵乾一起演戏，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赵乾坐过去，说：“别喊，你怎么这么兴奋。”
郝来笑出了两颗小虎牙：“那我小点儿声。”
赵乾和郝来聊了几句，坐他旁边的一个女孩儿给他夹了块排骨，赵乾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见她笑道：“赵哥，我叫方静，这次演玄月。”
赵乾之前没听过方静，显然她也是个新人。但是她长得挺漂亮，有种古典气质，笑起来也很有亲和力。方静好歹在剧中和他演一对CP，赵乾自然也不能对她太过冷淡，于是笑道：“之后还请多关照了。”
梁固学站起来发言：“接下来几个月大家都要在一起度过了。咱们剧组新人比较多，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有不好的情绪也要及时沟通，千万别藏着掖着。这杯酒我先干了！”
大家纷纷叫好，有人问：“梁导，是不是还缺一个人没来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梁固学就头疼：“不是别人，就剩咱们的男主角林辰了。”
正此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男主角姗姗来迟。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不算明亮的空间里，林辰进门的第一个瞬间，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赵乾。
第06章
赵乾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正在低头吃东西。他穿的很休闲，连头发都没怎么弄，还戴了副黑框眼镜，混在一排平均年龄二十出头的新人演员里面，居然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已经快三十了。
“林辰，坐这儿，给你留位置了。”梁固学说。
林辰点点头，朝大家道：“来迟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我们也是刚坐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一群人连忙附和，谁都不敢有意见。真有意见也不会说出来，毕竟林辰这么红，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麻烦。何况这群演员里，其实还有很多暗地里对林辰动了心思的人。他往那儿一站，活生生一条发着光的大腿，大腿长得还这么帅，谁都想抢着抱。
可惜，也不是谁都能抱得上的。
“我自罚一杯。”林辰道。
他酒量还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林辰面不改色地拿起杯子就喝，末了还给大家亮了下空空的杯底。
梁固学眼睛一亮，开玩笑道：“少侠好酒量，来来，我们喝两杯。”
林辰：“……”喝就喝吧。
他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爱交际，去走秀的时候还得保持面瘫，再加上周晓怕他讲话会得罪人，所以每次都让他少说几句，长此以往圈子里也没什么朋友，对外的人设也是尽量维持高冷。林辰坐下来之后看了一圈，他发现自己在这里居然只认识赵乾一个人。偏偏赵乾也拿他当空气，想到这里林辰就心里郁闷，梁固学给他倒酒他就喝，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已经有了一点醉意。
酒精容易让人不自觉地放肆。
比如说林辰刚进来的时候只是偷偷地用余光看赵乾，喝了一点儿酒之后连余光都不用了，就这么隔着桌子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对面的赵乾已经放下筷子了，正在和周围的人聊天。林辰觉得坐在赵乾旁边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上次在龙虾店里看到他和赵乾一起吃饭，另外一个女人他不认识，连见都没见过。
林辰看得十分专注，直到赵乾皱着眉回望他的时候，他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啊，被发现了。
等过了一会儿赵乾不看他了，林辰又盯着他看，赵乾发现之后自己再看向别处。如此这样不停重复，林辰都很纳闷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当他准备再次看向赵乾的时候，却被人打断了。
“哎，林辰，你好啊，我是余瑶瑶。”他左手边的女人冲他笑了笑。
林辰愣了一下，说道：“……你好。”
他知道这个余瑶瑶，但是两人之前却没什么交集。这次余瑶瑶在剧中演女一，而他是男一。
她不是新人，是最近人气很旺的小花旦，去年还参演了某个好莱坞导演的片子，虽然是个跑龙套的，但是回来宣传的时候也吹了很久。现在什么都要讲究和国际接轨，演电影也一样。
“没看出来你酒量这么好啊。”余瑶瑶说。她很漂亮，有种大家闺秀般的精致，和外面那些清一色的网红脸不一样，辨识度很高。
林辰对她的兴趣不大，但碍于是余瑶瑶主动和他搭话，他也不能太没礼貌。
“还好吧。”林辰说。
余瑶瑶往他的身边凑近了些，“谦虚了吧？你看梁导……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
林辰：“……”
还真是。
梁固学爱喝酒他知道，但林辰没想到他的酒量却不怎么样。刚刚还一个劲儿地喊自己喝，现在已经完全醉了。林辰扭头看过去，只见梁固学红着一张脸，正拉着旁边的一个人死活不放手，兴奋地聊着家常，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余瑶瑶又道：“林辰你对谁都这么高冷？一晚上都没见你说过几次话。”
她似乎又往林辰身边挪了一点，林辰都能闻到余瑶瑶身上的香水味了。林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