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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听说我很穷[娱乐圈]-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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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无数年后的今天,这件青铜利簋重见天日,但人却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余年压下复杂心绪,问村长,“村长,这件东西应该还有个方形的底座,您有印象吗?”
  村长肯定地摇头,“一直就没座子,那个斯文人把东西带过来时,就是这模样。”他用粗糙的手指了指,“我瞧见过,就这儿,有个断口,估计另一半断了不知道在哪儿。”
  村长笑呵呵的,接着道,“这东西估摸着挺贵重,余老师,您走的时候,就顺便把这东西带走吧。”他尽量把话也说得文雅些,“您教村里娃娃们读书写字,帮村里修水车,我知道,您是个好人。这东西在我们这儿,也就只能压个榨菜坛子,要不就堆仓库边上落灰。您带了去,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大用。”
  余年沉默许久,认认真真地朝老村长鞠了一躬,“谢谢您。”
  老村长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连忙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哪儿受得起您的礼啊!”
  余年扬起笑容,“受得起。”
  这时,方文拿着手机快步过来了,在院墙外面就在喊,“年年,我刚跟牛叔从县里回来,刷微博刷到,郁青打人这话题上热搜了!”
  他把重要的都截了图,递给余年看,语速飞快地道,“消息是昨晚爆出来的,爆料的人叫庄荷娜,提供了自己详细的伤处照片。她对着镜头哭诉,称郁青掌掴她,她被打得牙龈出血,头发晕,耳朵也难受。我把视频下载下来了,你可以看看。”
  视频点开,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年轻女孩儿左脸微肿,有明显的指印。她在镜头前哭花了妆,一副可怜的模样,控诉道,
  “……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会分走你父亲的注意力,怕我怀的孩子是男孩儿,会抢你的继承权!我一心一意想跟你好好相处,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待遇!
  先不说我是你父亲现在的交往对象,就算是陌生人,哪儿有动不动就扇巴掌的?你是盛家大小姐,你有权有势。是著名歌手,是厉害的演员,有粉丝捧着,在娱乐圈横行霸道。但这些,也不是你可以随便扇人巴掌的理由!”
  视频结束,方文道,“最开始的评论,都在说郁青的性子太蛮横,没家教,扇人巴掌真的太欺负人了。但后面,评论渐渐就这样了。”
  余年点开图片,全是热评截图。
  “——我理理!这视频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个庄荷娜,就是个十八线,曾经在微博各种晒奢侈品,估计是傍了大款被包养了。然后有小报透露,说庄荷娜现在的金主,是盛氏集团的董事长盛勋堂,庄荷娜长得美又年轻,估计能嫁入豪门。
  可是,谁能跟我说说,这视频里,庄荷娜对郁青说,我是你爸爸的交往对象!如果我的阅读理解没错,郁青就是传说中的盛勋堂的独女,盛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出生就担起了百亿家产重担的盛大小姐?”
  “——卧槽卧槽,我青姐才出道时,背的包都是十万起步,开的车全是限量超跑,那时候,多少人柠檬精上身,说我青姐是被包养了?结果,卧槽,盛氏集团的大小姐啊!竟然一点风声没有,我粉了这么多年的人这么牛逼我竟然不知道!不对,青姐一直很牛逼,这我还是是知道的哈哈哈!”
  “——怪不得娱乐小报营销号三天两头讨郁青的身世背景,都解析不出来,一直以为郁青姓郁,没想到其实是姓盛!”
  “——视频里这个谁,戏有点多。装白莲花非常在行啊,来我给诸位路人逐字逐句地解释一下:我一定会分走你爸的注意力,我生下男孩儿,一定会抢你的继承权,把你赶出家门。我表面一心一意跟你相处,实际上恨死你坑你,只要你动手了,我就能泼脏水淹死你!你强你牛逼,我弱我有理,你打我了,我卖惨买水军喷死你!青姐小心啊,白莲花内里都是黑寡妇,剧毒!”
  余年看完,“谢谢你特意截图给我,那我姐她有回应吗?”
  “不用客气的,”方文抓抓后脑勺,“郁青那边暂时还没有回应,不过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郁青的身世上去了,庄荷娜说郁青打人这件事,反倒没多少人在关注。”
  见余年有些出神,他斟酌道,“我不太会说话,但我觉得吧,这背后肯定有隐情。那些豪门电视剧里不是经常都这么演吗,被养在外面的情人故意激怒原配的女儿,然后可怜兮兮地卖惨,坑害原配的女儿,自己上位。说不定庄荷娜就是走的这个路线。”
  余年回过神来,笑道,“谢谢你,我姐她神经粗,我晚点打个电话给她问问。”
  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件事,余年准备先去把水车修好,再把青铜器上的土灰除掉,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确定这个青铜簋的来历。
  余年和村长在前面,抱着木板往水车的方向走,方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想了想,跟上去小声问负责摄像的袁望,“欸,我说,余年和郁青具体是什么亲戚关系来着?”
  袁望扛着机器,也思索了好一会儿,“这个真记不清了,不过郁青是独女,一个姓郁,呸,一个姓盛,一个姓余,应该只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块小甜糕
  有了备用的横板; 水车很快就修好了,再次运转起来。老村长背着手; 笑得合不拢嘴; 感激道; “真是辛苦余老师了,要不是有余老师在; 我们这些睁眼不识两个字的,还不知道要忙活多少天去了!”
  旁边的几个村民也连连笑着朝余年道谢。
  这反倒让余年不好意思了; 他借着清澈的水流洗干净手上的污迹,“只是举手之劳,做了我能做的而已,不用谢的; 真的不用谢。”
  老村长大声笑起来; “余老师脸皮薄啊!”
  回去的路上,袁望扛着摄像机。这两天下来,他跟着余年跑来跑去; 熟悉了不少,说话也没了最开始的拘束。他玩笑道,“等我们这个记录的小片子播出去之后; 年年你百科的个人资料里,特长那一栏; 就可以添上‘修水车’这一项了。”
  余年也笑道,“嗯,后面还得备注; 技术比较菜。”
  两人都笑起来。
  早就过了饭点,两人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余年道,“实在不好意思,弄得你跟我一起,现在都还没吃午饭。”
  袁望大咧咧地摆摆手,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吃饭算什么,见识了什么是现场版捡漏巅峰,又看了怎么修水车,比吃饭好玩儿多了,我回去能吹一年!”
  两人回到临时住处,几下就解决完午饭,从随身带的行李里找出口罩,又回到村里的仓库去研究那个青铜簋。
  余年耐心好,找村民借了软毛的小刷子,还有一圈丝瓜瓤,戴上黑色口罩后,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青铜簋表面的泥土和积灰。
  袁望帮不了什么忙,就在旁边坐着看。盯着余年手上的动作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惊叹,“年年,你手也太稳了吧!”
  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里泛起水波一样的笑意,余年道,“因为从地里挖出来的文物,基本都非常非常脆弱,像海昏侯墓里找出来的竹简,一支一支全黏在一起的,黑乎乎一坨,根本理不清楚。所以只要动了这个手,就必须极为小心谨慎、有耐心才行。因为一个疏忽,东西被破坏,说不定破坏的就是极为珍贵的一段历史。”
  他又笑道,”你想啊,这些古老的东西,躲过了沧海桑田时光变迁,最后却在被人拿出来时,咔嚓一下掰断了,那真的是,”
  袁望笑眯眯地接话:“心疼死!”
  余年点点头,又专注地忙活了一会儿,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好了。”
  青铜簋器身上的一小块儿图样被清理了出来,余年眼神亮了亮,轻轻呼了一口气,“是饕餮纹,看形制,不像近代仿制。”
  见袁望好奇,余年解释道,“饕餮纹是青铜器纹路的一种,比较狰狞,又带威严,在奴隶社会,可以体现奴隶主的尊贵和掌控力。”
  说完,余年就换了一个姿势,单膝跪在了地上。袁望问,“年年你这是要干嘛?”
  余年活动了几下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径自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回答,“刚刚清理外壁是在热身,挺久没做这些事情了,有点手生。”他弯着眼睛笑道,“现在正式开始。”
  先是将青铜簋里面装着的泥土清了出来,随后,余年开始细致地清理内壁。他眸子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一样,眉目间俱是沉静,眼神极为专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虽然是半跪在地上,无形中却有一种压人的气场,袁望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咽咽唾沫,跟着紧张起来。
  隔了一会儿,余年话里带了喜意,轻声道,“内壁确实有铭文。”他给袁望解释,“青铜礼器一般是用来祭祀的,留下的铭文通常会包含此物是某人于某日因某事而做的信息,所以非常具有史料价值。”
  袁望点点头,安安静静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望双腿都蹲麻了。他见余年神色微变,忽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垂下眼睫,看着地面上的青铜簋。
  袁望心跳加速,连忙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没出问题,”余年的笑容就和破开晨雾的日晖一样明亮耀眼,他轻快道,“铭文我大致清理出了前四个字,不过我发现,我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袁望咋舌:“比那个什么斗彩鸡石纹杯还厉害?”
  “不能比。”余年摇摇头,“斗彩鸡石纹杯不过是皇帝用过的酒杯,烧制技艺卓绝,艺术价值高。但这个压榨菜缸的青铜簋,里面铭文的前四个字是,文王征玄。”
  他声音轻下来,“文王攻打玄。”
  袁望紧张,“然后呢?”
  余年解开口罩,畅快地吸了口气,“然后这件青铜簋的价值比我想象的还要重,重很多,我不敢再碰了,我不够资格,得让我老师来。”
  袁望是围观过余年和摄影师季朝德的新闻的,对余年那个动不动就罚抄《二十四史》,还十分护犊子的老师印象深刻,“曾鸿影老师?”
  “对,就是他。”
  拜托村长找了一个旧木箱,余年亲自将青铜簋放进去,严严实实地封装好,准备明天早上回宁城时一起带走。看了看时间,他又走到有信号的地方,先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过去。
  曾鸿影电话接得很快,语气夸张却掩不住其中的欢悦,“哟,这是谁给我打电话了?看见名字,我还以为是自己老花眼了!”
  余年笑道,“老师,我现在在凤首山的一个村子里。”
  “我知道啊,那个什么公益行动。”发现自己暴露了什么,曾鸿影又强行挽救,咳嗽两声,语气也变得强硬,“我不想知道你在哪儿,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浪费信号。”
  余年没多话,直接道,“我所在的这个村子叫新丰村,我帮着村里修水车时,看见了一个压榨菜缸的青铜簋。”
  电话对面有几秒的安静,曾鸿影嘀咕,“拿三千多年的青铜簋压榨菜缸子?真是有创意啊!当年的文王武王都没这么奢侈。”
  “嗯,我认出来后,就仔细问了问,是当年京城的傅博彦带到村里来的,后来傅博彦病逝在这里,青铜簋也留下了,不过只有一半,底座不在。”
  曾鸿影是知道这段旧事的,这下,语气也郑重起来,“一半就一半,重点是,年年,你仔细看没有?有铭文吗?什么来历?”
  “我辨别出了四个字,”余年心跳也激越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晰,“文王征玄。”
  曾鸿影许久没说话,呼吸也屏住了几秒。声音再传过来时,连气息都在发抖,“年年,你跟老师说,你确定是这几个字?没认错?”
  “就是这几个字,我绝对没有认错。认出这四个字后,我就不敢再动了,得您来,我年纪轻,还够不上资格。”
  曾鸿影沉吟,“行,你做得非常对,好好把东西带回来,我们先判定真假。如果是假的,那做这东西的人想象力挺不错。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验证了一段历史。”
  “对,玄朝这个朝代、这段历史到底存在不存在,到底是杜撰想象出来的,还是真的有,国内国外史学界争吵几十年了。如果,”曾鸿影没把话说完,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我的乖年年啊,你这到底是什么运气?捡漏捡个斗彩鸡石纹杯不算,还能捡到这种镇国青铜器!”
  余年摸摸鼻子,也笑弯了眼,“大概是,运气?”
  挂断电话,余年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跳才慢慢缓下来。他发了会儿呆,又拨了郁青的号码。
  郁青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犹带着睡意,“年年?”
  “嗯,是我,姐,你在睡觉?”
  郁青应了一声,“昨晚发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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