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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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鹿搓着脸,实际上是在不停的把眼睛里冒出来的液体擦掉,他不愿意让林深时看到他这么不争气的一面,缓了好一会儿,才略带着一点哽咽说:“明天晚上我开车送你去。你跟他谈,我留在车里等你。”
第118章
晚上回家的时候; 简鹿也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从上车握方向盘直到在家准备晚饭,一反常态的一句话都没说。
就像个闷葫芦。
林深时洗干净手等在餐桌旁; 没有擦干水珠的手指节纤长好看; 十指交叉在一起,轻点桌面。
简鹿放下酸菜鱼汤,力度比以往大了点儿; 瓷碗略有些重的磕在大理石桌面上——林深时用手指敲点桌面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慢悠悠的开口问道:“你不高兴?”
“……没有。”
简鹿扯出一个职业假笑; 满脸都写着高兴。
林深时冷哼了一声,他还不了解眼前这人?放在以前; 早就一口一个老婆不害臊的叫起来了。
哪像现在这样; 活像个被渣男老公始乱终弃了的委屈小媳妇儿。
但简鹿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愣是什么也不说; 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吃饭。
林深时就是对感情再迟钝; 也知道他这是在闹别扭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就因为一个陈安亭; 你就这么要死要活的?”
简鹿本来已经打定主意; 不跟林深时提起这个人的; 可现在被这么一问; 他就实在是忍不住了; 用筷子重重的捣着碗里的米饭,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酸味:“我不是; 我没有,我好得很。”
“狗脾气。”
小白也跟着凑热闹,放下嘴里的骨头; 朝简鹿“嗷嗷”叫了几声。
简鹿磨着牙,他自然不敢顶撞老婆,就把一肚子气都洒在落井下石的小白身上,勾脚把它的食盆给弄到自己椅子下面藏起来,指着狗鼻子凶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呸。”
小白四肢站立起来,摆出攻击姿势,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下一分钟就要扑到简鹿身上跟他斗个你死我活。
林深时被这一人一狗闹得脑子疼,筷子一拍,扫了他俩一眼,冷厉逼人的眼神马上就让小白安静了下来,委屈的“嗷呜”一声,乖巧趴回了主人脚边,把耷拉着的狗头搭在两只交叠的前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又无辜又可怜。
林深时不吃这一套,就更别提已经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简鹿了。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随便你说不说。”
简鹿把碗里的饭扒拉来扒拉去,沉默了好半天,才终于在林深时耐力耗尽的前一刻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你想听什么?”
他对上林深时那双淡淡的琥珀色眼睛,脑子一热,把面前的碗筷往前一推,自暴自弃道:“对,没错,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难过。”
“我讨厌林之下,讨厌那个陈安亭,更讨厌你答应他的请求,你身边所有的人我都讨厌,我最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我他妈就是一废物!”
简鹿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抬起手给自己狠狠地来了一巴掌。他攥紧拳头,用力得指甲都几乎能陷到肉里去。
但这点痛,比起简鹿心中无处发泄的躁郁来说不值一提。
他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堵铁墙,把拳头砸烂了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出路,只能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愤怒无助的哀嚎,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猛兽。
这是一个以爱为名的囚笼,就算是破坏力再惊人的野兽被关住以后也无能为力,只有一点一点的被侵蚀、吞噬,永远沦陷下去。
林深时一直看着简鹿的挣扎,等他稍微冷静一点后,才微微的叹了口气,轻得就像最细小的风抚过简鹿的心脏,连一点点涟漪都吹不起来。
莹白细腻的手掌突然包裹住了简鹿攥得死紧死紧的手,冰凉的触感惊得他猛地睁开眼睛,低头愕然的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林深时一言不发,慢慢的将简鹿攥紧的拳头松开,再把他僵住的手指一根根掰直。失去遮挡物后,就能很明显的看到手掌心出现了五个月牙形的伤口,还在往外面渗着丝丝点点的血迹。
“痛不痛?”
简鹿一时间有些茫然,迷蒙的摇摇头:“不痛。”
林深时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大拇指直接按上了其中一个伤痕,疼得简鹿瞬间就清醒了,龇牙咧嘴的。
要不是林深时拉着他手,恐怕下一刻就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嘶——疼,疼死了。”
十指连心,手上的伤口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牵扯到心脉,让人痛得不行。
但林深时的手,触感就像上好的冷玉,润润的,还带着一点凉气,又让简鹿感觉自己被触摸到的掌心部位酥酥麻麻的,就像有小蚂蚁在他心里钻来钻去,心痒得不行。
原先暴戾的情绪在林深时的安抚下顷刻间烟消云散,简鹿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声音传出来闷闷的,晦暗不明:“老婆,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嗯。”
“我什么都没有,一点都配不上你。”
“这你倒是放心,没人配得上我。”
“……”简鹿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我害怕,我怕你跟陈安亭跑了,就不要我了。”
他终于把藏在心底的担忧坦诚以告,林深时却不解风情的把他头给推开,淡淡道:“你就为了这种小事在发疯?”
简鹿很委屈,还想把头往爱人肩膀上凑:“这怎么能算是小事,你要是真的跑了,我该怎么活。”
“行了,少胡思乱想。”林深时看了看他手掌心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就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简鹿顺势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跟小白的姿势一模一样。
林深时经过这一通拷问,大概也能够明白简鹿今晚为什么会闹这一出了。归根结底,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这里得到过安全感。
想了想,林深时还是决定安慰一下简鹿。
温凉的嘴唇只轻轻的碰了一下简鹿的嘴角,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翛然而逝,却让他心中放起了璀璨的烟花,双眼突然就明亮起来,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
“亲、亲我?!”
简鹿太过于激动,说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抓着林深时的肩膀语无伦次道:“我,我太高兴了!深、深时——不不不,老婆,老婆我爱你!”
简鹿爆发出兴奋的尖叫,就跟那只网上爆火的土拨鼠没什么两样,他“吧唧”一口重重的亲在林深时脸上,亲一口就喊一句老婆,糊得林深时一脸口水。
“滚蛋!”
林深时挣开他,连抽好几张纸巾擦脸,嫌弃的坐到离简鹿好几个身位之外的椅子上。
简鹿没皮没脸的赖上去,拉拉他的衬衫衣角:“你亲我,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不对。”
“我才不信。”简鹿抱住林深时,鼻尖在他乌黑的发梢吸了又吸,活脱脱像个铲屎官抱住自家猫主子不撒手的场景。
“松开,吃饭。”
“不松,我喂你吃。”
“你是不是有病?!”
林深时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套。
虽然很想就这么抱一辈子,但简鹿可不愿意让林深时生气,他埋头深吸一口,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怀里的人放开了。
“我上辈子肯定是一棵柠檬树精,这辈子才会又醋又酸。”简鹿趁着林深时吃饭的档口,认真地做起了自我剖析。
“我看到你跟闻钟关系好,会忍不住吃醋;看到你替关炎出头,也会难过伤心;看到你对林之下那么纵容,心里更是不得劲;还有今天……你在我面前答应了陈安亭的请求,也让我郁闷得不行。但我又知道,我没有资格阻止你的人际交往,想控制情绪却又控制不好——”
简鹿轻轻扒拉了林深时一下,别别扭扭的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没想要和你闹的。”
林深时毫不留情:“真蠢。”
“……按正常剧本走流程,我觉得你这时候应该很感动,然后再给我一个吻。”
简鹿眨巴眨巴眼,一直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林深时。
结果吻没等到,只等来塞了他一嘴的鸡腿。
林深时放下筷子,略带着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得寸进尺。”
简鹿瘪瘪嘴,找不到话来反驳。
餐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一直安安静静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白终于能够蹦哒了,它马上站起来往简鹿之前藏食盆的座位跑,将装满骨头的盆子叼出来放到简鹿脚边,然后抬起狗头,湿漉漉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林深时,似乎是要让主人替它讨回公道。
林深时已经吃完了,拿湿巾纸擦了擦手,抚上小白的头,皮毛油光水滑的,手感好极了。
不像简鹿,又笨又倔。
“狗都比你聪明。”
简鹿自认理亏,蹲下来也跟小白认认真真的道了个歉:“对不起,委屈咱可怜的儿子了,爸爸明天给你弄螃蟹。”
小白“哼唧”了几声,大舌头舔了舔简鹿的手背,算是勉强答应。
简鹿又转了个方向,学着小白的姿势,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仰视着林深时:“老婆,你可得答应我,明天别跟陈安亭跑了。”
“要不然到时候我回家,车里副驾驶没人,我得多可怜啊,咱儿子也没了爹。”
林深时简直都被简鹿气笑了,一脚把他踢起来。
“滚去睡觉。”
第119章
经过晚上一通闹; 简鹿算是暂时和林深时解开了一个心结。第二天他履行承诺,亲自开车送自个儿老婆去见初恋。
白天公司忙; 是以; 林深时和陈安亭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地点则是由陈安亭定的——在江边的轮船上。
现下已经过了冬,四五月份的天气逐渐回暖; 即便是晚上的江边也不算很冷; 湿润的风从江心吹过来; 扑到脸上凉爽得很。
简鹿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车,他一边打开车门; 一边对林深时说:“他要是想对你图谋不轨; 你就大声喊; 我在这里肯定能听到; 第一时间就去轮船上救你。”
林深时解安全带的手一顿; 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简鹿:“陈安亭胆子比你还小; 况且他打不过我。”
简鹿还是不太放心; 一直目送着爱人登上轮船; 他赶紧找了个高点的地方; 紧张的看着船上的一举一动。
这种轮船并不出航; 仅仅是用来增加格调的,作用相当于主题餐厅; 但价格却要比一般的主题餐厅贵得多。
——陈安亭直接包了一整艘船,除去必要的几个服务员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了。
陈安亭就等在船头;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西装,头发往上抹成背头,眉眼温润含笑,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但林深时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了,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慵懒的欣赏着江景。
陈安亭自然是注意到了那抹转瞬即逝的视线,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在林深时对面坐下,笑着说:“你以前每周都会抽空在江边散步,所以就把地方定在这里了。”
“是吗,我不记得了。”
“那我准备了一些新鲜的鱼肉料理,先用晚餐怎么样?”陈安亭也没多灰心,又提出了一个提议。
“不用,来前吃过了。”林深时顿了顿,把放在江面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冷冷的,像是能冻伤人。
“我的建议是,直接谈正事。”
林深时的话说得很伤人,可谓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陈安亭在心里苦笑一声,他曾经追求这人时被拒绝过二十九次,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林深时从来就不会给任何一个他不喜欢的人留哪怕一点点希望的,拒绝得毫不留情,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事已至此,陈安亭也就不再谈起其他无关话题,直截了当道:“我这次从国外回来,不是为了和你复合,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想要说的是,你身边那位叫简鹿的丈夫,并不适合你。”
“据我所知,你们是因为一纸合约才结婚的,彼此之间并没有感情基础。我知道,我今天所说的所有话,都没有任何合理的立场。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认为,这样的婚姻,是不会让你幸福的。”
“你值得更好的人,谁都可以,但不应该是他。”
陈安亭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和盘托出,而后抿紧嘴唇,紧张的看着从头到尾都神色如常、没什么变化的林深时。
江风慢慢的吹过两人头顶,月亮、星光,和岸边的灯红酒绿投射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陈安亭等了很久,才终于听到林深时缥缈的声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