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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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简鹿放下茶杯托盘,顺势坐在陈安亭对面,有点紧张的问:“你是来找深时的?”
陈安亭伸出去端杯子的手一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停滞了一秒才恢复原样,神色如常道:“不是。”
简鹿松了口气,但陈安亭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准确来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果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就是为了来示威的吧。
“你,很喜欢他吗?”
那个他是谁,不必赘述。
简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都开始怀疑陈安亭是不是把所有智商都点在弹钢琴上,其他地方都没有发育好了。
“我要是不喜欢深时,会跟他结婚吗?你简直问的是句废话。”
陈安亭也不生气,拿出手机放在小茶几上,调出几张照片,以简鹿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拍的是他和林深时的婚前协议。
“事实证明,你们不是因为爱才结合的。”
陈安亭划动屏幕,一张张的翻过去。
“你们的协议,精细到每一个小时的分配,而且还掺杂了金钱交易,甚至连……连床上生活的次数,也做了规定。”陈安亭一翻到有关性生活的那一页,顿时飞红脸,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他咳了几声,正色道:“不管什么东西,一涉及到钱这个字眼,就会变得不那么单纯。所以我能够合理怀疑,你和小时的婚姻,并不纯粹吧?”
这还是陈安亭比较委婉的说辞,实际上当他知道简鹿和林深时是协议闪婚之后,就先入为主的将简鹿视作贪财好色之徒。
这倒是真的冤枉了简鹿,但在这段表面上看起来不太平等的关系中,的确像陈安亭那样想的人会更多。
是以简鹿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好像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只好干巴巴的说:“深时当初就是随便找了个人要对抗他爸妈而已,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了,当然就……就趁机答应了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简鹿很幸运,是个超级捡漏王。
这样说似乎显得太没底气了一点,自己可是正宫。简鹿这么想着,挺起胸膛强调道:“就算你不信,但我喜欢深时,我爱他,跟他的钱、家室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真的甘愿吃软饭,当个被包养小白脸的话,就不会出来找工作了。”
但这些并不足以说服陈安亭,林之下给简鹿塑造的形象太过于负面了,导致他看简鹿说什么都像是骗财骗色的混蛋。
“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跟小时不合适。”陈安亭也不藏着捏着,开门见山道:“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会拖累他。而且据我所知,你的家人已经给小时带来了麻烦。”
一个拖油瓶不可怕,可怕的是拖油瓶拖家带口,一家子都是拖油瓶。
简鹿不服气的说:“我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从此以后除去法律规定的赡养金额之外,我不会再多给她们一分钱。”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留情。
简鹿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别人的老婆那么亲密的小名?听着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陈安亭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抱歉,我习惯这么叫他了。”
简鹿一听,酸得不得了。
你老婆十年前是别人的男朋友!
任谁都受不了这个,尤其是醋桶转世的简鹿,他酸溜溜的对陈安亭说:“希望你明白,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现在我和深时是一对。”
陈安亭暗自握紧拳头,他面对简鹿,的确没有任何立场。
从头到尾,他都有一种无力感。
沉默了一会儿,陈安亭将拳头摊开,无奈道:“你说得对,就算我和小时曾经是情侣,但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只是,我宁愿他最后携手一生的人是闻钟,也要比你更配得上一点。”
第117章
林之下百无聊赖的等在秘书处门外; 一会儿揪揪盆栽的叶子,一会儿翻翻资料; 很是无聊。
但一想到里面陈安亭正在给简鹿下马威; 他又高兴起来——
能让简鹿这个贱人吃瘪,简直比飙车还爽。
只是还没等林之下兴奋多久,一阵交谈声夹杂着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声由远及近; 让他一下子清醒了; 赶紧迎上去。
果不其然; 正是应酬完回来的林深时和孙灼。
“咦,是之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孙灼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知道眼前这人在林氏挂名了; 但向来跟简鹿不怎么对付; 今天却一反常态; 实在是有些古怪。
“我; 咳; 呵呵; 我给简鹿送点儿资料。”林之下飞快的扯了个慌。
林深时也没多说什么; 对他点点头; 刚圆过去的林之下暗地里送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 又听林深时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去人事跑一趟,我找简鹿再敲一下细节。”
这话是对孙灼说的; 却让林之下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拦在林深时前面。
陈安亭还在里面呢!要是被他哥撞见了,这还得了!
林深时翻着一沓资料; 疑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嗯?”
“简鹿不在,我刚才来送东西的时候就没见到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深时皱起眉头,语气放冷了一些:“工作时间人不在,犯这种低级错误,胆子不小。”
林之下顺着他的话说:“哥你先回去吧,我帮你找一下简鹿。”
“不用了,我打电话给他。”
!
林之下可被这一下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挡住林深时翻通讯录的手,他不知道这门是不是隔音,简鹿有没有关静音,要是手机铃声传出来,那他今天肯定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林深时察觉了不对劲,收回手机直白的盯着林之下,让后者感受到了一些压迫感。
“从我一出现,你就一直在阻拦我,为什么?”
林之下抖了抖嘴唇,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硬道:“真没事儿。”
“说。”
林深时的语气很轻,要不是离得近,兴许就听不到了。他也没有动怒的表情,眼珠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林之下。
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林之下的武装瞬间土崩瓦解,他很清楚自己哥哥现在这种情绪状态,再接着负隅顽抗没什么好处,就主动给林深时打开门,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道:“那个……有你的熟人在里面。”
林深时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迈开步子走进门,简鹿和陈安亭闻声而动,纷纷转过头来,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多年未见,即便像林深时这样冷情冷性的人也难免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反应落在简鹿眼里,心一下子就被掐住最柔软的部分,疼得他浑身都在发颤。
陈安亭也讲不出话来,心脏疼得厉害,就那么愣怔的看着林深时——他朝思暮想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人。
林之下则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一低再低,津津有味的看着狭窄的屋子里这场无处安放的针锋对决。
气氛凝固得就像干了的水泥,四个人各怀心事。
最后是林深时率先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他看着陈安亭,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语气如常:“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扰我的员工工作。”
陈安亭原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克制,可当他真的遇到和林深时对视的那一刻,所有的坚持和伪装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根本就无法平静的对待。
他有些激动,眼眶里闪烁着几点光亮:“我……我想和你谈谈。”
话一出口,陈安亭就后悔了,他恨自己的莽撞,却没想到,林深时居然——
居然同意了?!
除去林深时之外的三个人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离奇荒诞的故事那样。他们都不敢相信,一向决断干净利落的林深时居然还会留有一点余地。
最为震惊的就是简鹿,几乎是从林深时一进门开始,他的心脏就不自主的狂跳,生怕喜欢的人一看到陈安亭就会把他抛到脑后。而目前看来,似乎也真的朝那个让他最担惊受怕的方向在发展。
陈安亭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喃喃地又问了一句:“你,你真的答应了吗?”
林深时不耐烦的点头,眉宇间带上了一丝厌烦。他看了失神落魄的简鹿一眼,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说:“我现在有事,明天下午再谈。”
林深时能够答应这样冒昧的请求,对于陈安亭而言已经是很喜出望外的事了,他自然没有多的意见,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都可以,时间随你定。”
简鹿欲言又止,很想说些什么,却又默默地把情绪都掩藏下去,失落的看着林深时瘦削的背影。
林之下一直都在留意简鹿的反应,见状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只差没把“我很开心”这四个大字儿给写在脸上。林深时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林之下立马就怂成一团,主动对陈安亭说:“哥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先回去吧。”
陈安亭当然很舍不得和林深时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但他不能让这个人讨厌自己,只能胡乱点头,心情复杂的跟着林之下离开。
陈安亭走在前头,林之下紧随其后,在经过林深时身边时,一道冷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非常清晰的传入大脑,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有空再收拾你。”
林之下赶忙溜了,放狗撵都撵不上。
这下人都走光了,但屋子里的气氛仍旧有些僵持,林深时倒是恍若未觉,要和简鹿谈正事儿,语气口吻也是公事公办:“宣传视频样品出来了吗?拿给我看看。”
简鹿没动。
林深时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带上了一点点的不耐烦,但却不是面对陈安亭时候的那种不耐烦。
简鹿依旧没什么反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不见我的话吗——”
林深时搭上他的肩膀,还没等说完,就被简鹿猛地带到沙发上无法起身,被他牢牢压住。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压抑、愤怒,还有显而易见的嫉妒,这些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逼得简鹿的眼珠充血,红得有些恐怖。
他力气很大,扣住林深时肩膀的两只手背部青筋都爆出来了,令其动弹不得。
这股劲儿实在太大,林深时不舒服的偏了偏头,但这个无意间的小动作落在简鹿眼里,就传达出一种爱人在躲避他的信息。
这让简鹿怎么受得了,一时间更崩溃了,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怕的还是气的。
连林深时都感觉到了,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简鹿本来气得不行,一听到这话反倒给气笑了,合着他搁这里吃了半天的醋,跟自个儿较了半天劲,落在林深时眼里,就纯粹是个精神病人在犯病的既视感。
“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嘴上骂着,手上的劲倒是松了松,至少让林深时的肩膀没那么疼了。但莫名其妙被骂混蛋,还是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简鹿将林深时疑惑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心里突然就升起一阵无力感。他放开了被自己钳制的人,瘫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捂住脸来回用力狠搓。
林深时坐起来,他隐约感觉到简鹿是为什么这么反常,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就只好干巴巴的咳了一声:“……放心。”
放心什么?
放心老婆去和过了十年还贼心不死的初恋见面,还是放心从来就没放弃过要坑害自己的小叔子?
简鹿在这段感情里虽然足够努力,却没有一点信心。因为他知道,就如同陈安亭贬低他的时候说的那样,换成林深时身边任何一个人,条件都要比你简鹿好上几百几千倍。
论家底,他不如闻钟;论才华,他不如陈安亭;论年轻,他不如关炎。
甚至连一直嗤之以鼻的林之下,实际上,他也不如这个人在林深时身边待的时间长。
所以,简鹿不放心。
他害怕,每一次林深时身边出现不同的人,他都会害怕。
害怕,最爱的人被抢走,而自己,无能为力。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简鹿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去阻拦、破坏的,因为他是真的喜欢林深时,就希望这个人能够永远都快乐、幸福。
那样的话,就算带来这种快乐和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他也可以很高兴。
这或许也是简鹿唯一,能够对那些竞争者们有优越感的地方:我可以用所有来爱一个人,毫无顾忌、不计代价。
也不求回报。
简鹿搓着脸,实际上是在不停的把眼睛里冒出来的液体擦掉,他不愿意让林深时看到他这么不争气的一面,缓了好一会儿,才略带着一点哽咽说:“明天晚上我开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