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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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点久。”说完,又看向躺床上呈木乃伊形状躺尸的简鹿,愧疚道:“嫂子对不起啊,让你等这么久。”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林之下的言语和动作,并没有什么异样。林深时稍稍放松了语气:“摔哪里了?”
“膝盖和脸,怼地上了。”林之下噘着嘴,指着自己青紫一片的鼻子,一脸的委屈。
简鹿止不住的冷笑,他太清楚林之下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天天在他哥哥面前装无辜装可怜装小白花,一转头就是朵巨无霸食人花,被吃了还得帮他数钱。
为什么深时就看不出这个恶魔的伪装?简鹿简直恨不得跳下床把林之下的面具撕下来扔到地上踩个稀巴烂。
第30章
林之下和简鹿可谓水火不容; 表面上“嫂”友叔恭; 实则针尖对麦芒,相看两生厌。
但简鹿很明白林之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自个儿在林深时心里那点地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其实就是怂),他通常是林之下说一句,肚子里腹诽一句,少有在明面上撕破脸皮的时候。
所以现在; 简鹿打着石膏,躺床上静静地看着林之下表演; 嘴角蔓延着嗤笑。
林之下自然没错过他那憨嫂鄙视的神色,心里不爽极了。但现在不是和简鹿较劲的时候; 他得在林深时面前乖乖的; 一点错处都不能漏。
“哥,我腿有点痛; 你陪我一起去拿药好不好?”林之下悄悄提了提裤腿,露出一片因擦伤而渗出红血丝的小腿; 看着还挺唬人的。
林深时觉得他有点大小题大做; 或许是因为旁边还躺了个更惨的人做对比,他破天荒的拒绝了林之下的要求:“你嫂子更痛点。”
“噗——咳,我没别的意思。”简鹿乐得掩饰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几秒后才发现不对,忙憋住笑掩饰了几句。
林之下脸都快绿了,早知道直接把简鹿打死好了; 省得天天看着心里膈应。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做出要哭不哭的表情,湿漉漉的眼睛像趴在地上嘤嘤叫的奶狗。
“那……我自己去了。”
说完,慢慢的蹭到门口,等着林深时喊他。
简鹿也在等着看热闹。
果然,林深时开口了:“等一下——”
林之下惊喜的回头,期盼的看着哥哥。他本以为林深时会和他一起,把简鹿丢在病房里,却不料听到的和预想的是截然不同的话——
“拿药的时候路过护士台,记得喊一位过来换吊瓶。”
简鹿憋不住了,放声笑了出来,动作幅度之大,扯得他还没消肿的脸一抽一抽的痛。
林之下愤恨的瞪了一眼乐不可支的简鹿,用力的甩门,闹得过道里的护士不满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小声点,别的病人还要休息。”
林之下不说话,只是拿阴狠的眼神盯着小护士,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有点恐怖。小护士身材娇小,面对高出她一个头的成年男性不免心里犯怵,清了清嗓子放低了声音:“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进去换药。”
林之下的声音冷冷的,但不是林深时那种泠然清透的冷,而是像毒舌滑腻的鳞片爬过皮肤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小护士再不敢跟他对视了,低着头迈出小碎步,刚开始还能正常走几步,后面就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太可怕了!
林之下的目光一直跟着小护士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才缓缓收回。
“你好像很高兴。”
林深时背对着简鹿,看着林之下出去的方向。
简鹿咳了几声,正经道:“不,我没有。”
“是吗。”林深时转过身,双手支在膝盖上,低下身来与平躺着的简鹿对视,一双眼给人厚重的压迫感。
简鹿吞了口口水,他还是不大能应付这样的林深时。
“你认为你和之下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呀,真挺好。”
林深时突然笑了,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低沉沉的听得人心里打鼓。
“很多时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我是瞎的。”
“简鹿,说实话,恨他吗?”
简鹿被林深时看得承受不住,偏头将视线转移到药盒上,一边心里默念使用说明,一边说:“我恨不恨说了不算,都是你说了算。”
那可是你亲弟弟,难道还会为了我冷待他吗?简鹿自嘲的想。
“你太懦弱了。”
“我没有——”简鹿下意识的反驳。
电话铃声打断了简鹿接下来的话。
“时哥,我想见你一面,我害怕。”
“你在哪儿?”
“就在……医院的地下车库。我不敢离开这里,外面全部都是狗仔。”
林深时安抚他:“别急,我马上来。”
病房里很安静,简鹿将二人的通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一听到林深时要离开时,人就急了,伸着脱臼的左手去够他的衣角,一动就骨头断了一样的疼。
“你别,深时你别走,我痛得很,痛得快死。”
面对简鹿的挽留,林深时显得有些绝情。他只是将弱弱挥动的那只手放进被子里,俯下身凑近简鹿的耳边,轻声道:“我很快回来。”
简鹿是不信的,他伤心、委屈,扒着林深时的袖子,肿成馒头的手使不上力,但还是软软的扒着,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他流着泪,顺着青紫的伤口往下淌。
“是他打的我,我不追究,我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你不要走,走了我真的会死的。”
简鹿算是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只求林深时可以有这么一次,不会抛下他。
林深时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是温柔,也不带一点犹豫的拭去简鹿的眼泪,轻轻的将他的手拿开。
“乖一点。”
简鹿摇头,无声的一直哭。他就那么看着林深时转身离去,而自己却连简单的一个拉住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做到。打了石膏的腿动不了,简鹿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去调动下肢,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一样奋力的想要突破这座沉重的山。
病床一直在摇晃,简鹿憋足一口气,猛的坐起,肋骨处一阵钻心的痛,整个人像快散架了一样。
但好歹是能动了,简鹿的右手尚且完整,还能动作。他用右手撑在病床上,身子向前探,试图去拿拐杖。奈何他两只腿都不怎么使得上力,身体前倾时重心不稳,“嘭”的一声闷响,重重的摔在光滑的瓷砖上。
查房的护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赶紧推门进来,一看可不得了,连忙将简鹿扶起来,满脸的责怪:“你还要不要命了?刚醒了没多久就随意走动,能走吗?你自己说说。”
“真是的,能不能为自己的身体负责啊。”
简鹿满心满眼只想着赶快去找林深时,他推开护士,拄着拐一瘸一瘸的往出走,每一步都像穿着刀鞋在走路。
护士气得要命,她毕业参加工作以来就没见到过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
“不许走!你根本就不能走动,需要卧床静养。骨头不接好,落下的可就是一辈子的残疾你懂吗!”
简鹿固执己见,推开护士要过来扶他的手,执拗的说:“我不怕残疾,也不怕死,但我怕我的身边没有他。”
护士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人会爱一个人到什么程度。而简鹿的爱情是——
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
不管是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还是现在执意要去找林深时的时候,他的愿望都非常简单——要去林深时身边。
护士现在是进退两难,这个病人也太倔了。她是阻止也不是,怕伤到简鹿造成二次伤害;不阻止也不是,随便放一个暂时生活还不能自理的病人出去乱跑,出了问题谁担得起责任?
就这么纠结的一会儿时间,简鹿已经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护士回过神,慌慌张张的追出去,迎面撞上了一脸笑意的林之下,不禁心中腹诽,十几分钟前还黑着脸跟个阎王似的呢,这会儿倒是笑得跟朵花——不,比花还灿烂几分。
“没事,不用追。”林之下笑眯眯道:“我嫂子身体好得很,没事的。”
护士一脸的“我信了你的邪”:“既然你是病人家属,麻烦去把病人找回来,不然很可能会出事的。”
“好啊~”
林之下开开心心的应了,也做出要去找人的姿态,实则没走几步就拐进了厕所,等护士走了才出来。
“那就等出事了再找吧。”
林之下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笑得天真无邪,伪装得太久,他都已经习惯了以常态来面对自己。
只要哥哥喜欢这样子的我,就好啦~
相比较林之下的面具,关炎则要显得更真实些。他的慌乱,他的害怕,一切都是真的,以至于本已经准备好盘问打人事件的林深时,在看到躲在地下车库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关炎时,立刻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关炎本来缩成一团,感觉到肩膀上轻轻的搭上一只手,害怕得直接跳起来,看清来人后才稍微放松些。也是这时候,林深时才发现这小孩满脸的泪水,只是哭的时候不出声。
“时哥!”
关炎像是放学终于等到了妈妈的孩子,一看到林深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医院外面全都是狗仔,我这次完了,真的完了。”
关炎泣不成声:“我只是,我只是想教训一下简鹿的,我没想把他打死——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不是杀人犯!”
“我知道错了,我想来找你,找简鹿,可我走到哪儿,哪儿就有狗仔,我被跟踪了一整天,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时哥——”
林深时的声音也听不出更多的情绪,他以一种陈述性的语气问道:“知道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从没有声音的哭泣,到情绪崩溃的嚎啕大哭,关炎像个委屈的、犯了错的孩子。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一个把控不住重心,整个人就往前栽到,跪撑在地上,眼泪滴进灰尘,瞬间就被吸收,只剩下一两个深色的小坑。
第31章
林深时微叹了一口气; 也不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地下车库黑成墨汁,时不时有红色的车尾灯晃一下,关炎火红的头发软绵绵的趴下去,整个人一点从前张牙舞爪的气势都没有了。
这两天网上的舆论对于关炎来说无疑是无法承受的。与之前爆出包养绯闻不同,网友们对于他打人的行为愤怒到了极点,纷纷到他的各大社交平台下留言辱骂。民愤之大; 甚至连粉丝也不敢出来解释或者控评了,尤其是微博; 最新一条内容的评论直接突破了三十万,全是让关炎滚出娱乐圈的。
留言还不够; 有人花大价钱人肉出了关炎的家世背景和私人的通讯方式。大家这才知道; 原来这是个富二代,怪不得脾气坏成这样; 还能在娱乐圈顺风顺水的混了好几年。仇富心理加上对艺人品德败坏的愤怒,使得不理智的人通通拿出最下流的语言对关炎的电话短信进行狂轰滥炸。
短短的一个晚上; 关炎至少收到了上千通打过来就直接骂他的电话。短信更不用说; 收件箱都无法再接收新消息了。内容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不堪入目。
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什么就掌握了关炎行踪的狗仔更可怕。他们似乎抱着一种要将你所有的东西全都拍下来,通过消费你而获利,像牛皮糖一样; 怎么甩都甩不掉。
而压倒关炎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可能将要面临牢狱之灾。这件事闹得非常大,工作室根本压不住; 数以万计的人在网上呼吁要将关炎送进监狱,让败坏社会道德风气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就连权威的官方账号,在群众的呼声爆发后,也点名批评了关炎。
这个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从小就浑,天不怕地不怕,却因为网络的暴力与压力,在林深时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有这么严重——我会坐牢吗?”关炎抬头看着林深时,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关炎嚣张跋扈,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可只有林深时知道,这个孩子是真的不将打人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关炎的认知里,只有杀人吸毒□□绑架等行为,才是十恶不赦,才是犯法的事。他从小就不认真学习,大学也没读过,仅仅是花钱挂了个名,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因此,林深时对面前这个失去了骄傲的孩子,拥有着最深的愧疚和自责。是他将他带回家的,却没有负起责任。
他弯下腰把关炎拉起来,突然的站起让关炎一下子供血不足,摇摇晃晃的就快倒下。林深时扣住他的肩膀,将头按在自己胸口处,黑色的大衣遮得严严实实。
关炎的声音显得有些闷:“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关炎的脸埋在林深时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