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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耽美]逆徒-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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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很难看出他们三个谁把白聆尘这个师父看得更重,若是非要较一个高低的话,打头的自然还是霍君霄。
  余贤一贯认为这位徒孙大约是脑子不大好,因为小时候被白聆尘罚得最多的就是君霄。
  三个小弟子里,白聆尘罚其他两个还多少有些顾忌,罚起君霄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点儿都不手软。
  最开始,余贤以为白聆尘对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大弟子有些不待见,所以罚得狠。
  可后来,时间久了,余贤才发现,白聆尘其实和这个大弟子相处得最为自然,该训就训该罚就罚,有时候看到君霄跟个棒槌似的找揍,他还能顺口逗君霄两句再处置,师父的角色感并没有那么重。反倒是在面对邬南和沈涵的时候,白聆尘会带着不远不近的疏离,师父的这层身份十分突显。
  这大概也是性格所致。
  但当初的白聆尘就算和君霄再亲,相处再没距离感,也绝不会想到他这大弟子大了以后,心里居然对他怀着那样超越师徒关系的心思。
  那时候的白聆尘看不出来,君霄又因为伦理纲常极为克制,不是心细如发的人绝对捕捉不到他心思的变化。
  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个了,准确地说,他现在是白聆尘和白柯的复合体。
  白聆尘是他过往千年的记忆,弥足珍贵。而白柯的记忆虽然年代短,却也并不比过往轻多少,他也不可能丢掉。
  这二者缺一不可,才是现在的白柯。
  而现在的白柯比起当初的白聆尘,心情要复杂很多——
  因为在他碰到君霄之后,到恢复记忆之前,这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一向克制得很好的大弟子君霄仗着他没有记忆,偶尔间流露出来的关切早已超出了师徒之前该有的度。
  有些时候,君霄的眼神情绪和话语甚至没有丝毫的掩饰,仿佛赤裸裸地在脸上刷了一行大字:“我对你别有想法,动机不纯。”
  白聆尘当初迟钝是因为他站在红尘之外,而白柯还在红尘当中,对七情六欲的感受自然要比白聆尘敏感许多。
  他就是再瞎,也能感觉到君霄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心思。
  甚至,当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他并不排斥君霄的这种心思。相反,在经历了一件又一件事情之后,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冒出头来。
  而他和君霄就在这种双方默认的、带着些若有似乎的暧昧的氛围下,相处了好一阵,直到如今他彻底恢复。
  白聆尘心中的师徒伦理,白柯心中的蠢蠢欲动,这两者相缠相交,在现如今的白柯心里汇成了两个字:作孽。
  其实这种时候也不是完全无法挽救,只要双方克制住这份隐隐要冒头的情愫,继续回归到千年前师徒的位置,该干嘛干嘛,尴尬自然就能慢慢化解掉,那些不能说出来的情绪和心思也自然会慢慢淡化,最终消失掉。
  双方复位,一切如初,皆大欢喜。
  多简单的法子。
  可偏偏另一方当事人这时候反骨出来了,跟他唱起了反调。
  自从白柯醒来恢复了记忆,君霄就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什么隐忍、什么克制、什么师徒伦理,都被他干干脆脆地丢到了脑后,似乎是再也不打算考虑了。
  白柯运气调息,他就在旁边守着,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白柯,赶也赶不走,偏偏存在感又强烈得无法忽视,白柯只觉得自己没有调到走火入魔就已经算是幸运了。
  白柯泡温泉,他就在旁边呆着,依旧不转开目光,说的话直白得不能更直白,弄得白柯脱衣下水也不是,掉头走人也不是。
  白柯走到哪里,他就坦荡荡地跟到哪里,一来二去,倒显得白柯自己放不开了……
  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跟君霄就像在打一场拉锯战,看谁先耗不住投降甘拜下风。
  一夜过去,连余贤都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古怪,忍不住拽了白柯道:“闷蛋,你跟君霄小子怎么回事?”
  白柯有苦说不得,只得蹦出几个字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眼看着辰时将至,众人就要重新开玉生山,回玉生门了。
  白柯终于绷不住找了君霄,想借此机会委婉地跟他说一说——人既然要回玉生门了,就把这些有的没的收一收,一切都回归到当初在玉生门的状态,师徒和睦,多好。
  他身着一袭滚银边白衣,站在秘境深处一片云竹林边,墨似的长发束得高高的,一丝不苟,在竹林的沙沙声中,有股子自然透露的仙气。
  见君霄来了,他手里把玩着的竹叶一停,神色淡淡地转头就要开口,却被君霄抢了先机。
  他大概能猜到白柯的意思,看着身前的万般竹林,道:“不知师父你在冰魄上时是否意识全无。”
  白柯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迟疑着摇了摇头。
  君霄“嗯”了一声,转眼就在白柯面前丢了一颗重磅炸弹:“若是有一点残留的意识,应该就能记得,我在最后的关头亲了你一口。”
  白柯指尖一抖,整个人都僵硬了。
  君霄:“若是有一点残留的意识,应该就能记得,我在最后的关头亲了你一口。”
  白柯指尖一抖,整个人都僵硬了。
  
  第73章 梦靥
  
  冰魄被镇,一切本应该尘埃落定,回到玉生门过从前安平祥和的日子就好。
  可因为君霄这么一搅合,白柯怎么也无法完全定下心来。
  他吸收的冰魄灵力是最多的,受到邪气的影响也是最大的,这段时间即便一直在调息休养,心境也一时难以回到当初古井无波的状态。
  其实不止是他,所有参与混战的人,包括君霄、余贤、邬南……甚至那些新弟子,都有着同样的问题。
  君霄这几天的表现也和这个不无关系。
  白柯和君霄对这点其实都心知肚明,但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就修补不回去了。
  于是即便回到了玉生门,回到了这天底下最能让他们安心的地方,两人却没能安心下来,依旧僵持着……
  准确地说,君霄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是白柯单方面僵持着。
  而这僵持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要是真的一丁点儿心思都没有,那还用僵持么?直接把君霄打发了一了百了。
  正因为此,这事才成了白柯心里的一块心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并非毫无波动,却又很难朝前再迈一步。
  玉生门的一切都一如当年,灵池灵洞遍地都是。
  众人在这里调养起来简直事半功倍,只除了白柯。
  心绪不平,只会导致邪气入侵,心神难控。
  他总会在调息的过程中突然陷入一些梦境里,梦里有提着酒壶四处逍遥的余贤、年少的沈涵和邬南,还有皮猴一样的君霄。很多很多年以前,几乎记不清的那些琐碎事情会在梦境里翻涌出来,应和着现在的玉生门,几乎让人难以分辨是真是幻。
  他每每从那些不受控的梦境中挣脱出来都要费好半天来平缓气息,只是面上依旧淡淡的,平静得让人看不出端倪。
  可事实上,那梦境一天比一天重,一天比一天难挣脱。
  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地滑过,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轻薄的雾气在玉生山中缭绕,间或夹着几声悠远的鹤鸣。
  余贤和君霄早早地等在了玉生门地界的禁制旁,不消片刻,白柯和邬南也飞身掠了过来。
  “师祖急召我们来是——”邬南落在君霄旁边,低声问道。
  “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余贤掸了掸衣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邬南不知怎么的左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他疯了太多年刚恢复没多久,所以许多事情并不清楚,但白柯却想起了之前在君霄的秘境里,余贤说过的一句话——等一切尘埃落定,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正如他所猜测的,众人跟着余贤出了玉生门的地界,穿过了好几个省市,落在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前。
  这居民区都是几十年前的建筑,一条条巷子七拐八扭的,极容易迷路。
  白柯他们边跟着余贤穿过几条巷子朝深处走,边听他解释道:“我算了算,今天恰逢涵丫头这一世满月,能在这处看到她。所以带你们一起过来。看她过得好不好,若是好我们——”
  这话还没说完,他们就止住了步子。
  因为前面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有些轻又有些急,听起来慌慌张张的。
  下一秒,一个年纪看起来有些小的女人从巷子拐角处转过来。
  她生得高而瘦,面色不太好,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衣服普普通通,颜色很素,走在街巷里十分不起眼。
  那女人手里还抱着个襁褓,里面裹着个睡着了的孩子。
  她走到一个独院前左右环顾了一下,迟疑不定了好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把手里抱着的襁褓轻轻放在了院门口。
  也不知是年纪太小还体会不到骨肉相连的难过,或是所有心情都被慌张盖住了……那女人放下襁褓,几乎没有多看一眼,就忙不迭离开了,一直跑到了巷子的那头,快要拐弯了,才突然顿住步子,回头朝襁褓望了一眼。
  以白柯他们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女人几乎毫无预兆地红了眼睛,面色有些茫然地呆站了片刻。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上去几乎要迈步重新走回来了。
  可也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了石板被踩的响声,把女人从茫然中拉了回来。
  她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似的跑过拐角,再没了踪影。
  白柯他们在原地站了会儿,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地上的襁褓上。
  邬南嗓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道:“这是……师妹?”仿佛再大声一点点,那襁褓中的孩子就会被吵醒似的。
  余贤皱着眉,沉声“嗯”了一声。
  他们一个没想到欢欢喜喜赶过来看到的确实这样的情景,一个大约有太多回忆在脑海中翻涌,居然都愣在了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倒是君霄二话不说抬手一招,那个小小的襁褓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可当这小小软软的奶娃娃真的落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怎么抱才好,半点经验也没有,真是白瞎了五千多的岁数。
  白柯看不下去他那别扭的抱法,拍了拍他的手,把奶娃娃接到了自己怀里。
  可他也忘了,虽然当年沈涵刚入门下的时候,也是后不足他膝盖高的小娃娃,可他这甩手掌柜还真没抱过她几次。
  所以他抱得不比君霄好多少,手都僵硬了。
  被这两人连番刺激了一下,余贤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巴掌拍开邬南的手,自己伸过去从白柯怀里接过了襁褓,道:“没一个指望得上的!”
  小娃娃实在太小,肉嘟嘟的,身上每一处都是软的,几乎连骨头都摸不到。隔着襁褓都生怕把她捏坏了。
  众人将她围在其中,看了好一会儿,就听余贤笑了笑道:“看来你这丫头注定还是要跟我们回去的……”
  当年的一大家子,至此终于齐全了,历经了千年的生死别离,现在重新聚在了一起,回到了玉生门,一个也不曾少。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觉得心里忽地放下了一个隐形的担子,欣慰无比。
  可也正是因为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个担子也撤掉了,所以众人都有些过分放松了,如此的后果便是被体内没有彻底清除干净的邪气影响了一夜。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梦靥,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再次回想的经历。
  而这其中,在梦靥中陷得最深的便是白柯……
  
  第74章 惊醒
  
  所有在心底深处蛰伏着的心病都一一被翻搅了出来。
  他梦见小时候白净乖巧的邬南整日抱着经卷,坐在云浮宫的门槛上,小小一团,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半懂不懂的东西;会在他回到云浮宫的时候,抬起头乖乖地叫一声“师父”。
  那是他最听话最懂事的弟子,就像云浮宫边成片的青竹,总是温和有礼,带着股天生的谦恭。
  而邬南身边总跟着一个小丫头,从小就爱哭,哪怕被抢了口吃的,也像是碰到世间最令人伤心的事情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转眼间,就又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师兄后头。
  那是他最小最娇惯的徒弟,从没吃过什么苦头,就像人间四月满枝的桃花。
  可在梦里,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笑嘻嘻地冲他喊了声“师父”,而后便被迅速拉长了身影,在一片金光和血色的交织中,变成了一具老皱的尸体和一个满眼通红杀气四溢的疯子。
  巨大的令人揪心的对比被这样连接起来,让陷入梦靥的白柯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这样的场景一遍一遍地回放,每多回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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