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关系(豆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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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口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陆峥费力地睁开眼。
“嗯？你怎么回来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第21章：渣舅来了
“你睡着吧！不用起来了。”稳住陆峥想起来的身子，沈闷骚脸色不变地说道：“今天下午没课。”
“嗯？没课？咳咳……”
发烧带来的口干舌燥让陆峥止不住喝水的欲望，只是同时伴随而来的酸软让他无能为力，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喝过一口水。
沈煜启倒了杯桌上保温杯里的水抿了口，确定温度适合才递到陆峥嘴边。陆峥迷糊着眼没有注意到这一细小的动作，伸手想接过，却一把落空。
“你现在是病人，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我喂你吧！”
陆峥急于汲取润嗓的液体，哪会计较这样的要求合不合理，再者只是喂水陆峥觉得并无不可。环抱着因病炙热的身体，看着那微启的唇瓣慢慢变得湿润，沈煜启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指腹轻蹭了蹭嘴角溢出的液体，沈煜启眼里曾经深埋的宠溺不再掩饰：“慢点，够吗？”
“谢谢，够了，还好你回来了！”
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这句话无限在脑海回荡，沈煜启知道这句话并没有他所想的另一层含义，却还是莫名心里微甜。他暗自苦笑，这辈子是宰在陆峥手里了吧！
陆峥可不知道沈煜启在想什么，嘴里不再干涩的他也有了说话的兴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才起的念头，下一刻眼睛就一垂一垂地阖上睡过去了。
这是身体免疫机能在起调节作用，守在床边的沈煜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于他来说，最简单的陪伴就是幸福，他珍惜每一分得之不易的幸福。
他在生命最狼狈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这辈子最想得到的人，原以为是再也无法企及的存在，但生活就是如此意外，给了人绝望又给希望。
伸出手，缓缓摩擦这嫣红的脸颊，软软的，热热的，就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陆峥似乎感觉到脸上的动作，泛白的唇微启吐出一声呓，沈煜启凑近一点，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气体呼出，扑在耳边像一把蒲扇，软软挠过心尖。
沈煜启神情忽而恍惚起来，这种坐在云端的飘飘然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瞬间瓦解，他用力掐住掌心，企图以疼痛掩盖心底无法忽视的萌动。
自从十二三岁做了将陆峥酱酱酿酿的梦后，和陆峥待一起的每天都是煎熬，这不是摆明的把鸡扒光了毛丢狐狸怀里嘛！他能坐怀不乱实属不易。
或许是方法真的有效，沈煜启忽然觉得心底的蠢蠢欲动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独留下那抹淡淡的温馨，因为珍惜，所以认真对待，不忍就这样按照心意想做就做。
唇角微勾，沈煜启埋头覆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的一吻，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意味，只是想这么做就这样做，淡淡的带着些许温柔，就像是怀揣着珍宝。
忽然心底窜出一个念头，沈煜启权衡一二终究抵不过它的诱惑，在那泛白的唇上用力一咬，一抹嫣红染上嘴角，看起来有了生气，不再死气沉沉。
指尖轻轻触碰，害怕他醒过来，又怕永远不醒来。起身的时候为他掩了掩被角，确定不会冻着才转身轻轻带上门，极静的空间一时只剩下床上人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如同岁月静好的最好诠释。
午间，陆峥正吃着沈煜启端上来的淡粥，顿觉嘴唇传来一阵刺痛，“嘶——”摸了摸嘴角陆峥疑惑，怎么睡一觉起来嘴就脱皮了？
“哦，可能是天冷，干燥。”，沈煜启说得面不改色。听到沈煜启的回答陆峥才知他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作势要掉头假装吃东西，随即又想到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停下动作陆峥哂笑一声，挠了挠头。
下午因沈煜启借口“没有课”，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蜗居在沙发上。要说为何不躺床上呢？陆峥给的理由是成天躺床上像是要断气了似的，怪晦气的。然而两人住的宿舍公寓沙发又能有多大？可以容下一人平躺就是不错的了。
所以当陆峥裹着被子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果汁一手拿着小点心时，沈煜启却孤零零地杵在一旁，微怂肩膀的样子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陆峥直到喝完一杯汁外加三块“独家出品”的点心才注意到试图彰显存在感的某人。
“那个，你要不要坐着？”
顿时某狼两眼放光，只是恰被垂下的眼皮盖住：“嗯，不了，两个人挤着也不舒服，你好好坐着吧！”
狼的狡猾不在于它的天性，而是它们懂得什么才是它们要的，知道如何最快最好猎得食物，暗中窥视、伺机而动也仅是它们狩猎手段中的一种。
“你这样站着，我……也很尴尬啊！”
“不用多想，你是病人，理当如此。”
陆峥没有再说，只是往沙发另一头挪了几下，无声地说着自己的决定。沈煜启见他这样，识趣地占据沙发一寸地。
面前的电视机播放的画面一帧帧晃过眼前，却完全没有在沈煜启心中留下任何印记，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紧贴着他手臂的熟悉的人儿。岁月静好如斯，怎能不留英雄志？
夕阳迟暮，斑驳残影透过窗一下又一下扫过沙发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交织的氛围静谧美好犹如九天之上种满月桂的宫殿，让人不忍破坏一丝一毫。
没几天陆峥的病就好了，当然也要继续上课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峥本人，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快一分不能除去病根，慢一分却是折磨，陆峥总算是能够走出门了。然另一人却是不满意了，二人世界结束得太快，他还没好好体会，可是谁又会在意他的想法。
虽然是初二，但同学们的座位都是按照成绩高低挑选，因此每次沈煜启都霸占着陆峥旁边的位置，陆峥只以为沈煜启和其他人不合群，便随他去，和谁做同桌他并不在意。
想到上课同样可以和陆峥在一起，沈煜启的抵触情绪没那么强烈了。
生活总是会和你开玩笑，在你轻视它，忘记它时，它会再次以全新的面孔进入众人视线，占据你惶恐的心。
窗外呼啸的风似是昭示暴风雨的来临，陆峥的平静生活要到尽头了……
对即将到来的事毫不知情的陆峥正如往常一样，拒绝沈煜启和小胖陪护的提议挤上公交……
远远看到陆峥的身影，李奶奶赶紧喊道：“阿峥啊，快来，你家那个舅舅又来了。”
一听这话陆峥急了，家里就只有妈一个人，如果发生什么争执，吃亏的可是她啊。
顾不得道谢，陆峥急忙往楼梯口跑去。
看着那脚步急促的背影，李奶奶叹了口气，“唉，多好的娃啊，可惜啊，摊上了这样的亲戚！”
“妈，你没事吧？”
推开门陆峥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口换道，边喊还边往屋里逡巡，正好看到沈母满脸怒容地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陆峥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确定母亲没事，陆峥才有心思打量房间里的人，一眼就瞧见沈家宝虚伪的样子，陆峥皱着眉头暗想，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位舅舅啊。
陆峥没有理会沈家宝故作姿态的样子，径直走到沈母面前：“妈，我回来了！”此时乖巧的模样哪有先前的急躁。
看到儿子回来了，沈母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母稍稍收敛起怒气轻声对陆峥说：“阿峥，你先回卧室写会儿作业，妈妈这里有些事儿要处理……”
沈家宝像是看出来沈母顾忌，脸上连忙堆起了笑抢先道，“阿峥啊，看到舅舅怎么不打招呼？”，而后又故意板着脸：“这可不是好孩子，听说你在育英读书，难道花了钱学校就是这样教你的？唉，你能考进去舅舅很高兴，想必成绩一定是很好吧？”
他似乎并不想得到答案，说完这些又开口道：“舅舅有时间一定去看看你！”
沈香雅在沈家宝开口说话时就想阻止了，奈何儿子拽着自己手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动。此时等对方说完了沈香雅终于才得说话的机会，只听她张口就说：“家里的钱不是早给你了吗？你答应我不再过来的，如今食言还想拿钱！你当我沈香雅真是任你拿捏的软弱之人吗？”
沈家宝那话虽是冲着陆峥来的，实际上却是对沈香雅说的，意图很明显，他既然知道陆峥在哪个学校，随时可以去找他“谈心”，至于“谈心”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陆峥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就是为了弄清这个舅舅这次到底有什么目的，见两人说完了自己也弄清楚了。心里一番思索面上却不显，抬头脸上就挂起单纯的笑容：“好啊！舅舅你一定要来看我，老师和同学也想看看舅舅长什么样呢！”
虽然疑惑陆峥老师同学怎么想见自己，然沈家宝现在心心念念就是怎么拿到“自己的钱”，眼珠一转说：“唉，阿峥啊，你现在有出息了，可怜你爷爷奶奶在家里那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整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酸，舅舅我心疼啊，”
第22章：想念
边说还边抹眼泪，“可舅舅没有好工作，也没有稳定收入，没办法送你爷爷奶奶去医院，现在你爷爷奶奶就在老家等死呢，诶呦我可怜的爹娘诶——”说着最后竟真给他挤出了几滴泪来。
陆峥也配合着，眼眶慢慢红了，哽咽着说：“真的吗？爷爷奶奶要死了？”
沈家宝以为陆峥被感动了，演得更起劲了。
“阿峥啊，你爷爷奶奶常跟我念叨你，说你几年了都不回家瞧一眼，是不是被这城里的花花世界诱惑，厌倦乡下生活了？他们不指望你想着。
只是希望你能在他们没死之前回家看看，就算现在病得动弹不得了，也还惦记着你，出门前特意嘱咐说要你好好学习，你是他们的骄傲……”
看着沈家宝越演越恶心人，似是不打算停止，陆峥“友好”地打断：“舅舅，我也想爷爷奶奶，可是学校不准请假，如果硬要请，年底的奖学金就没了，但是为了爷爷奶奶我一定要请假的，你等着我舅舅，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听到有奖学金，沈家宝很激动，在他的意识里陆峥的钱就是沈香雅的钱，而沈香雅的就是他爸妈的，爸妈的就是他的，所以陆峥说到要请假的时候他立即否定了。
“阿峥你有这份心就行，只是你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好好读书，以后一定是个大官！你爷爷奶奶也会很高兴的。”
“可是我很想爷爷奶奶啊，我还是请假吧。”
看到陆峥坚持要请假，沈家宝急了，“不不不，阿峥听话，好好读书，爷爷奶奶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你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吗，学习要紧，学习要紧……”
“嗯，既然舅舅这样说了，那就不请假了，等我拿到奖学金就回去看爷爷奶奶，我给爷爷奶奶买药吃，我有可多钱了，加上奖学金就有三百了！”，原来是没吃药才会缺心啊，有病就得治，耽误了可不得了。
听到三百沈家宝还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三……三百？”
“是啊，舅舅也觉得很多吧！”陆峥笑得更欢了，你演我也会演，看谁膈应谁。
“这什么破学校，发个奖学金都这么小气！阿峥啊，你……”
沈家宝人是混，但他不会想在人前落面子，更何况是个孩子，以前就爱在陆峥面前端着身份，看着小孩崇拜的眼神心里总是遏制不住地冒着泡，可能这就是小人物自以为的尊严吧。
“……你在学校还习惯吗？有没有同学欺负你，有的话告诉舅舅，舅舅帮你教训他！”，话题被很快地转开了。
“没有，同学们都很好，老师也很照顾我，知道我家没有钱还特意给我免了补课费。哦，对了，他们知道舅舅经常来我家‘借钱’，和我们家关系很好，想问问我们家欠学校的钱舅舅可以帮忙还一些吗？”说完还腼腆地笑了一下。
听到这话，沈家宝终于是歇了念头：“呃，阿峥啊，好好学习，舅舅手头也紧，不然早给你还了！”
沈母在说了那些话后就没有再开口，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儿子几句话扭转了局面，在儿子开口之际她就明白，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好了，阿弟你就先回去吧，我这儿也没有钱了，如果爸妈身体实在是不行了，你就先向村里人借，把病治好才是首要的。”，在孩子面前，沈母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眯着眼目送沈舅出门，直到看不见人影，陆峥转过头对着沈母说：“妈，我先去写作业了。”
顺着儿子的话，沈母摸摸他的头笑着答道：“嗯，别太累了，吃饭叫你。”
两人像是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做着手中的工作，仿佛从未发生任何事。事情虽然不是完美解决，也算暂告一段落了，陆峥知道平静只是一会儿，谁也不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
沈煜启正是忙的时候，当初逆着他爸沈可威去育英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