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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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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时太太敲了自家儿子的头一下,把时晓往家里推了推:“我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但是我觉得,你们是不是也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我的意思是,咱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我怕晓晓……”
“我能理解,”齐昭然深深吸了口气:“抱歉。”
“不,我应该说抱歉的。”时太太双手交叉,保持礼貌地回应。
“那你能把这个给时晓……”齐昭然刚要低头递出厚厚一沓纸就听见时太太关了门的声音:
“你请回吧。”
齐昭然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才发觉自己的纸张被风吹散了一地。
齐昭然低身一张张拾起,弹了弹画得最认真的一张正面c…5银河的特写,弯腰认真折成一只纸飞机,放到了一楼时晓的窗台,剩下的纸张整了整带回了关律家门口的垃圾桶里。
……
“怎么了?”关律去抚摸齐昭然的眉眼。
“没事儿。”齐昭然退了两步:“我没睡太醒,睡个回笼觉。”
齐昭然并不是伤心,只是思绪繁杂,一会儿想到自己被时太太温柔礼貌的语气说得羞愧的时刻,一会儿又想起时晓对自己说的一番话,他倒是怕以后齐若揭也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么胡思乱想片刻倒是又睡着了,关律当真以为齐昭然疲乏难耐,帮他冲了一杯解乏的薄荷茶打算等他醒了喂给他喝了。
齐昭然再醒已经是黄昏时分,关律就坐在齐昭然旁边翻一本电子书,眉目俊朗,五官立体,像一座暗金色穿着柔软居家服的的希腊雕像。
“醒了?”乌目流转,关律含笑与齐昭然对视,喂给他自己冲好温热的薄荷果茶。
齐昭然喝完只觉得口腔有些麻麻的,并无神清气爽之感,关律侧身抱着齐昭然的脖颈问他:
“到底怎么了?一下午懒洋洋的。”
“没怎么,可能是欲求不满吧。”齐昭然伸出手去描摹关律高挺的鼻梁。
“你可别勾我了,上午你还喊疼。总是犯困是不是去医院看看?”
“不去,”齐昭然愣了愣问他:“你的胃是不是早就养好了?”
“可能吧,怎么了?”
关律打着哈哈,虽说自己确实早就无恙,还是不愿意回到当时自己和齐昭然各忙各的,长时间不见一回的样子。
“回去吧。”
“怎么,在这儿玩儿腻了?”
“我说,回吧,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
“行,”关律顿了顿起身:“你说了算。”
关律刚说了不让齐昭然勾他,又压着齐昭然做了一通,直到齐昭然被操熟,的肚子饿得直打响,自己才从冰箱拿了上午在超市买的食材给他炒几个菜,滚锅稀饭。
……
齐昭然下午说要走,晚上就开始查车票了,顺便去问关律的意见:
“这个,明天晚上八点的还是九点半?”
“明天走?”
关律有些惊讶,低头半晌没说话,关了水龙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关律倒是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没想到齐昭然这么急切想走,只好暂时放下锅碗,陪他订好了票。
关律进屋时齐昭然正在屋里整衣服,齐昭然回头问他:
“你们家装修好了吗?你会不会没地方去?”
“元旦前就好了。”关律倒是如实回答,想问他要不要到自己家去住,又想着自己家应当离齐昭然学校挺远的,就想着让他回来再来吧。
这么一想,自己就和齐昭然见面的时间越发遥远了,高考百日倒计时也越逼越近,齐昭然只顾伏案学习,关律有时候来自己家也顾不上,往茶几上搁一杯水自己回屋继续写。关律也不来扰他,后来开春入夏,公司也繁忙了起来,自己就更没有时间去寻他了。
齐昭然也不太好面对关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想到他就心烦意乱,倒不是想他想得心烦意乱,即便是见了面,齐昭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敢再和关律回去,怕再面对时先生一家,又羞涩于对关律开口,索性不去管他。
“准考证呢?”齐若揭学校高考放假,帮忙整好齐昭然的书包,就把身份证塞进他的包里递给他:“别丢了啊。”
“走了。”
齐昭然嘴里还叼着一袋牛奶,穿一件短袖白衬衫,骑着车穿过崎岖不平的窄巷,夏季黏腻的阳光融化了灼热的空气,考场外有一双双灼热焦急的眼睛,他也不怎么紧张,靠着一棵粗壮树木翻开古文词汇复习。
赵铭没参加高考,说是走关系去了某国际联办学校,到时候直接去上大学,这几日正忙着办理入学手续,高考前齐昭然同桌的位置就空了。
关律前几日还说好让齐昭然考完之后好好玩儿几天,所以齐昭然也不算紧张地把卷子写完,剩了半小时也好好不检查,闭上眼睛听头顶风扇呼啦啦地转圈儿,满脑子都是想着要去哪儿玩儿。
从考场出来之后齐昭然还觉得自己脚下在飘,又热又燥,从门口小卖铺两块钱买了一瓶冰镇弹珠汽水,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但他没想到自己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关律,而是关萌萌。
26
“你的意思是,关律说让我带你一会儿?”
现在不到五点,齐昭然所在考场离关萌萌幼儿园的距离不过百步,像是提前就等好似的,关萌萌一个人站在齐昭然考场门口。
“你爸爸呢?”
“在公司,妈妈说也不要去打扰她,她今天也有工作。”
齐昭然抓了抓头发半蹲下来问她:“那现在去哪儿?”
关萌萌似乎没什么精神,小声回答他:“我想吃芒果蛋糕。”
……
齐昭然只觉得今天关萌萌怪怪的,见她扭扭捏捏不愿多言的样子也就不再逼问,从兜里掏了半天零钱,才把一杯甜品的五十来块钱凑齐。
“你不吃吗?”关萌萌抓着勺子低着头问齐昭然,齐昭然捏了捏干瘪的裤袋,蹙起眉摇了摇头。
关萌萌低着头看着一杯芒果蛋糕,低着头半晌才吃一口下肚,本就不大擅长和小孩子交流的齐昭然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得坐在对面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关萌萌低着头捂着肚子轻声啜泣,肩头耸动,齐昭然才抬起头注意到她的异样,忙蹲到她身边问她:
“怎么了?是肚子疼?”
关萌萌也不肯说话,齐昭然只好把她打横抱起,赶紧去街上拦了辆出租车,一会儿的功夫,关萌萌就有些呼吸不上来,齐昭然才怀疑是芒果的问题。
“是过敏吗?”
关萌萌只是哭,上气不接下气。齐昭然不知道关萌萌为什么要逼自己吃过敏的东西,他只知道关律今天一定没有让自己带关萌萌,她在撒谎。
关律很不会给人找麻烦,也不经常带着关萌萌出来找自己,除非是被逼无奈了,况且关律说了自己高考这一段他不会打扰自己,就一定不会。
……
赶到医院送进抢救室齐昭然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几日的疲惫几乎让自己涨成一只气球,若有一根针来,自己就要破了。
打电话到关律赶来是四十分钟之后,和一个端庄漂亮的女人一起。倒也是,身为孩子的父母,是应该一起来。
这是三个月以来他和关律的第一次见面。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早上起得匆忙头没有梳好,校服被洗得褶皱,满面的疲惫,自己不愿意去看关律,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头看自己准考证上傻乎乎的照片。
关律走上前蹲下,与坐在椅子上的齐昭然平视,他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喊齐昭然的名字,轻声问他:
“你还好吗?”
“不太好。”齐昭然依旧是端正坐着,背脊挺得很直,头却微微低下来,拒绝与关律对视。
关律也不算多好,来回奔波了几个月,中午还吃着干瘪若机油的飞机餐,下午三点刚到的公司,积压的文件在办公桌上堆成山脊,听闻关萌萌严重过敏,只得放下所有的东西赶过来。
“关萌萌没有告诉你她过敏吗?”徐琪像是在指责,但语气又温软,这应该算是他正式对齐昭然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道。”齐昭然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关律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正欲对齐昭然说,医生出来说,患者脱离危险,仍需观察12~24小时。
徐琪也不再逼问齐昭然,随着护士进了病房。
“她经常这样,”关律拽住昭然想起身的胳膊,强迫让他听自己说话:“不是你的错。”
“我经常没时间陪她,她就让自己生病骗我和徐琪来看她,”关律顿了顿:“发烧和骨折用得次数大概太多了,自己想了花招吧。”
“你确实应该花时间陪她。”
关律没说话,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过了片刻才抬头问齐昭然:“你考得怎么样?”
“……”
关萌萌一直是半梦半醒,徐琪轻轻地抓着她的手:“辛苦你了,宝贝,你做的很好。”
不止是关萌萌,徐琪想见关律的时候,也只能通过“女儿生病了”,这一借口见到,平常除了公事,想约到关律太难了。
……
晚上关律在病房一边的沙发上一直低头工作,齐昭然就坐在他旁边把高考的答案对了一遍,心里大约有了个底儿。
徐琪倒是乐得清闲,坐在关萌萌旁边看着点滴,偶尔低声出门打个电话,姿势娉婷。
“我去买个饭,你吃了吗?”齐昭然肚子饿才发现自己晚上滴水未进,又觉得这氛围实在尴尬,只好出言让自己解脱。
“随便给我买点就行。”关律递给他卡,齐昭然也没客气,他身上实在是没带钱了。
只是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工夫,关萌萌已经醒了。
齐昭然只是站在门口,窄窄地推开一个小缝儿,病房里明亮温柔的光线呈三角形,在走廊切割出一块分明的区域,他不应该站在那里。
关萌萌搂住了关律的脖子抬眼对着徐琪笑,齐昭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关萌萌为什么要故意生病,这确实值得。
他只觉得,此时的关律,像极了一个父亲与丈夫,却唯独不像他的爱人。
……
齐昭然在医院昏暗的走廊站了很久,手里提的饭菜早就凉了,腿脚酸麻,直到徐琪提着包走出来,像是有事,走得匆忙,齐昭然才重新站直,正打算辩解一下自己并不是站在门口偷窥,又觉得事实却是如此。
可徐琪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不屑于同他说话。
关律像是看见了他,走过来开门问他,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我能跟关萌萌说两句话吗?”
关律愣了愣,以为是自己不太能听,接过齐昭然手中的饭菜摸了摸:
“都凉了,我找个地方热一热,你进去吧。”
关萌萌正在看一本彩绘书,幼儿园的小朋友大多知识贫瘠,看不懂图画下面的配字,关萌萌指着一张小兔子一家的图片问齐昭然下面的字念什么。
齐昭然半蹲下来,抬头告诉关萌萌:“这个字是‘家’。”
“我没有家,”关萌萌突然伤心起来,低下头去:“我想要爸爸,也想要妈妈。”
齐昭然半蹲着抹去关萌萌脸上的大颗泪珠,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我骗人了。”关萌萌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却越来越汹涌。
齐昭然的手上全是泪水,在病房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沓抽纸,连抽几张攥在手里,半蹲着帮关萌萌擦眼泪:“你别哭。”
“是我对不起,”齐昭然把抽纸攥成一团。
“对不起,”齐昭然重复到,用力把纸慢慢捏硬,抬起头看着关萌萌:“哥哥不能给你一个家。”
……
关律好像确实没有找到热东西的地方,他只是在医院里随处转了转,最后掂着东西进病房的时候齐昭然已经走了,徐琪也办完事回来了,正在床边哄关萌萌入睡。
“齐昭然呢?”关律见他又忘记拿书包,里面还有准考证和身份证。
“你说那孩子?他见我回来就走了。”
“我走一下。”关律收拾好自己的公文包又提了齐昭然的书包,盒饭没手拿了,只好留给同样没吃饭的徐琪,抬脚要走。
“关律!”徐琪似气非气,跟上去带上了房间的门:“你连孩子生病都不管了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指使萌萌发烧、吃芒果的吗,徐琪,”关律揉了揉眉心:“你当我傻吗?”
徐琪抽了抽嘴角:“我为的是谁?不是为了你和孩子,为了这个家?”
“我跟你之间,还谈不上是‘家’。”关律不欲多言,末了还不忘交代徐琪一句:“周末把上次合作方案修正版补给我。”
徐琪觉得,关律这个人真的是太过冷血,表面上对人客客气气,骨子里是不会留情半分的。
所以她并不把齐昭然放在眼里,反而为齐昭然惋惜起来。自己对于关律,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他曾明确表示自己对她没意思,可徐琪出于利益也好,出于自私也好,以对方的家人威逼利诱才促成这场婚姻。
后来关律出柜与家人闹崩,又登上新闻让她蒙羞,两家公司利益不和,徐琪第一个甩了关律。
她现在想复合,已经不是出于感情了。因为他知道,关律没有感情。
对她是,对自己是,对任何人都是。
27
夜色浓稠黏腻,并不太让人舒服,天空像一锅煮沸了的黑水,咕嘟咕嘟冒出星星,六月份,刚考完的考生大抵都在家呼呼大睡抑或是玩个通宵。
齐昭然就躺在床上,没睡着,只是睁着眼听着关律敲了一阵门,又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没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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