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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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猫玩儿?”关律到家就换了居家服,脱了西装之后倒是有几分亲近,围着围裙在餐厅布菜。
“它叫什么?”齐昭然见关律摆好了盘子自己也去洗手吃饭了。
“没想过,我也平常不叫它。”关律确实跟猫不怎么亲近,除了惯例的喂水喂粮,连铲个屎自己都不乐意干。
两个都不喜欢猫的男人聊猫确实有些勉强,好在齐昭然坐下吃饭就不会再说话,关律也不觉得尴尬。
吃完饭关律打发齐昭然去写作业,自己去厨房刷锅涮碗,齐昭然倒是摊开半天作业本一个字没动,索性打开电视窝在床边的软地毯上看电影。
齐昭然倒是很少看电影,见关律一直不来,又听见水声潺潺就知道他是去洗澡,自己拆了薯片和蜜瓜布丁,意外地好吃,可能是最近实在神经绷得紧,晚上学得晚了,也可能是看得无聊,齐昭然竟又有些昏昏欲睡,关律下车时对自己喊的那声“宝贝”就一直痒痒得在耳边回响。
一定会好梦,齐昭然这么想。
关律带着一身水汽回屋就看见齐昭然蜷在软毛地毯上,抱着一只靠枕,宽屏电视上老电影的莹莹光亮就这么淡淡地在齐昭然脸上铺了一层,关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去看他恬静如婴的睡颜,伸手拂过他好看的眉眼。
想抱他,接吻,做爱,把他揉碎了装进自己怀里,想让自己填满齐昭然的眼睛。
关律像摩挲宠物那样抚摸他素黑的软发,趁齐昭然半梦半醒的时候扯开他的校服,单手解了裤绳。伸手去揉捏他的颈肩、脊背、胯骨、腰身,扶着自己埋进齐昭然身体深处。
齐昭然是疼,但也没后退半步,关律就知道自己太过了,齐昭然的喜欢可以是满腔热血,也可以是默默无言。
他们在柔软的床铺上交合翻滚,关律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多少个体位,甚至齐昭然的胳膊不小心被桌子磕青,关律温柔地舔舐齐昭然的伤口,低声絮语到:“明天帮你把桌子都包上角。”
关律第二天把桌子都包上了角,整间沉稳严肃风格的装饰因为米色的软包装饰得像一间宝宝房。可却没想过齐昭然再也没来了。
宽屏电视上还放着刚才没放完的电影,齐昭然困得挟裹着一身精液陷在杂乱的床铺里,抱着枕头睡得安详,身上还挂着一条要掉不掉的毛毯。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相拥,阿嘉对友子说:“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
关律知道,齐昭然不可能留下来,自己也不会跟着他走。
他只是想给齐昭然一个干干净净的拥抱,却又不甘心止步于此。
18
齐昭然起床的时候觉得疼。关律和自己做的时候从来不带套,因为他基本上不内射而且都是一次就收。可齐昭然自己都,模糊地不知道关律昨天晚上内射了多少次,折腾到几点。
隐约记得凌晨的时候自己醒过一回,天刚擦亮,窗外还是灰色的云朵和乌压压的建筑残影,自己扭头去捕捉他的身影,却撞进关律清明的眼神,他像是一夜没睡,性器还埋在自己腿间半勃着,齐昭然也懒得去动。
“几点了?”
“五点多,再睡一下吧。”然后关律扯过被齐昭然无意踢开的毛毯盖上,把齐昭然裹得严严实实,温暖而舒适。
这再醒一回就是九点多了,自己开了机才发现宋姨昨晚给他打了七十多个未接电话,顿时惊醒,以为是齐若揭出了什么事,打回去才发现是齐若揭昨天晚上因为自己没去发脾气,闹绝食。
关律推门就看见齐昭然已经坐起来,从这个角度看见他赤裸的背和臀,坐在床沿打电话,脊背微微弓起,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头发有些长了,后颈有点儿扎脖子,脖颈、肩、腰上全是吻痕和干涸的精液,像是在找衣服,齐昭然环顾四周之后扭过头来,看到自己。
“让他闹,别管他,”齐昭然对着手机那头说,眉头微微蹙起,抓住床沿站起来,慢慢地向浴室挪去,听到宋姨说昨天晚上闹得太晚,这会儿已经睡了,齐昭然也就不急着去了。
关律识时地站在一旁,等着齐昭然挂了电话才开口:“还疼吗?”
齐昭然摇了摇头,不大想让人搀着,推开关律缓缓走了两步打开浴室浴蓬。
……
“先带你去剪个头发?”关律从齐昭然后脑勺捋起他的软发,拿起关萌萌之前留下的草莓头绳给齐昭然扎了一个小揪揪,齐昭然面无表情地喝完面前的一碗麦片粥,晃悠着后脑勺多出来的兔子尾巴似的一小截短辫子去洗碗。
“我回来自己去吧。”
关律看着齐昭然这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担心齐若揭,识时务地开口:“碗先泡那儿吧,去医院还是学校?我送你。”
“先去医院吧。”
……
齐若揭从小被放养惯了,不乐意被人管着,醒后刚在医院住了不到两天就嚷嚷着要回家,好在齐昭然的话他也肯听才把他拦住。
不过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晚上还嚷嚷着齐昭然夜不归宿,这会儿见齐昭然掂着卤鸡腿来了还是巴巴地凑上去,一手一个卤鸡腿,一手一杯豆浆,边吃边吐槽:
“查房、查房,有什么好查的,是医院又不是监狱,天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一进来就‘来,抽个血’‘来,验个尿’,态度那么差,我明天就投诉他!”齐若揭正吃得欢,也没看见主治医生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好在人家医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对于这种病人也见怪不怪,拿出一次性的密封袋扔给他:“验个尿。”
“噗!”齐若揭正喝豆浆,被医生吓了一跳,喷了他一身,眼镜上都挂着白色液体。
齐昭然突然站起来,觉得过于尴尬还补了句:“我上午有课,先走了。”
齐昭然今天上午的课都迟到两节了,不过这会儿也没想那么多,只想赶紧逃离齐若揭制造的尴尬现场。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连书包都没拿,忘在关律家了,不仅有些懊恼,但也没辙,没拿就没拿吧。
齐昭然在学校大门口徘徊了半晌就直接从侧墙的墙头翻过去了,还被玻璃渣子划破了手,齐昭然随便甩了甩正流血流的汹涌的左手,一路滴着血就上了楼。
李大个正上课,齐昭然突然从后门推门进来,跑上来头发有点儿乱,粗略地喘着气,抬了抬眼皮也不顾全班都看着自己就往自己座位上走去,李大个本来想提醒齐昭然一句以彰显一下他这个班主任的威严,见齐昭然一脸冷淡,压根无视他,手上还滴着血就没敢再说什么,咳了两下继续讲自己的《种树郭橐驼传》。
齐昭然被血弄得没办法,倒不是嫌疼,就是嫌一直流,问后桌女生借张纸,结果后桌女生很殷勤地递给他一堆酒精棉片和创可贴,还调侃他两句:
“你新发型?”
齐昭然才想起来自己脑后被关律虚虚地拿草莓头绳绑了一个小揪揪,见那个女生想把头绳拿下来看,自己侧过身躲开了女生的手:
“别动。”
“好嘛好嘛,挺可爱的。”那女生用书挡着脸偷笑。
齐昭然自己随便弄了弄,流不出血就行,赵铭在一边儿已经看傻了:“你这是被人砍了啊?”
“不是,玻璃插进去了,被我拔出来了。”
“操,狠。下课去医务室吧,这不行。”
齐昭然“哦”了一声,显然没放心上:“借我看看你语文书,我没拿书包。”
赵铭早就见惯了齐昭然丢三落四,球场那回就是自己帮他拿的书包,倒也没说什么,把书索性往齐昭然那边一推:“行,那你帮我做笔记吧。”
齐昭然心想,做了你也不看啊,但嘴上还是打住了,敷衍地帮他在书上翻译了几个老师点过的字词。
齐昭然下课也懒得动,趁着赵铭睡觉,索性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一塞,谁也看不见。
……
齐昭然晚上放学,最后一节自习课还差几分钟下课的时候就准备往外走了,班上的同学都见怪不怪了。刚出校门口的时候就被后桌女生喊住了:
“齐昭然!等等,你怎么提前走了呀!”那女生齐昭然不太能叫上名字,隐约记得是每次收英语作业的课代表,自己偶尔不写作业她也不给自己记名字。
“怎么了?”齐昭然回过头去,就见后桌女生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张自己的卷子:
“给你的,你刚走英语老师就进来发卷子了,她让今天晚上改错,明天抽查,我怕你不拿卷子万一明天被她抽中了肯定被吵,喏。”
齐昭然道了谢谢就接过了卷子,后桌女生极其自然地抓起齐昭然的手看:“我就知道你没去医务室!”
那女生从书包里拿了卷自己下楼时候从医务室顺过来的纱布,仔仔细细地卷了一通,又精致地系了个蝴蝶结。
齐昭然对于女生的接触向来没什么感觉,能忍到现在纯粹是看在这姑娘上午递给自己一大盒酒精棉片和创可贴的份儿上。
关律今天一下班回家就发现齐昭然没拿书包,正准备给他送到学校,就看见齐昭然在校门口跟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卿卿我我。他也不下车,似乎早就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心里难受是肯定的,也没下车去阻止。
关律太过于现实主义,不是没想过自己和齐昭然的未来,只是每次想都是无结果,自己愿意在齐昭然结婚之后还陪着他,又不甘心他和别的人在一起,知道齐昭然得到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最好的,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车前的挡风玻璃远处,后桌女生还在和齐昭然告别:“我看你挺喜欢这个发型的,明天我送你几个头绳啊!”
齐昭然没回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像是看到了眼熟的车,齐昭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这车是关律的才拉开副驾驶一屁股坐上来:
“正要打电话找你你就来了。”
“书包忘拿了。”关律俯身帮齐昭然系好安全带,意思是自己要载他。
“嗯。”
“手怎么了?”
“翻墙时候玻璃扎的。”齐昭然把刚包好的手往宽阔的校服袖子里缩了缩。
关律也没急着开车,先拆了齐昭然手上的蝴蝶结。
“怎么了?”齐昭然问他归问他,倒没有缩回自己的手。
“谁包的?太丑了。”关律睁着眼睛说瞎话,从车里拿出药箱,关律记得贺宁这个老妈子往自己车里塞过这种东西。
齐昭然低头看关律小心翼翼地那纱布轻轻缠了几圈,不敢用力,最后系上耷拉着的蝴蝶结也不是那么好看。
“送我去理发店吧,我剪个头发。”齐昭然弹了一下自己后脑勺的小辫子。
“别剪了,挺可爱的。”关律往回打方向盘,准备和他去吃饭,齐昭然见他要变道忙制止他:
“别了别了,齐若揭在医院等着呢。”
关律欲言又止,开车到半路开了口:“我下周就走了。”
“啊?”齐昭然像是被吓住,愣了一下:“去哪儿啊?”
“出差而已。”关律用食指敲着方向盘:“去挺久的,三个月吧,回来到过年了。”
“哦。”齐昭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无意识地捻着关律给他刚刚包好的纱布。
关律知道最近齐昭然学校和医院两头跑,晚上还熬夜学习,肯定应付不了,自己也善解人意地没有占用太多他的时间,更何况自己最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还得回公司一趟。
“用送你吗?”齐昭然下车前这么问他。
“不用,”关律升上玻璃车窗,在车窗闭合的前一刻说:“回见。”
“回见。”齐昭然继续低头捻自己左手的纱布,才发现关律给自己绑好的劣质蝴蝶结原来早就已经开了。
原来玻璃深深扎进去的伤口,也是疼的。
19
齐若揭出院是在十一月中下旬,天气已经转凉,齐昭然专门拿了件羽绒服给齐若揭套上。
他至今不知道齐若揭和他的主治医生之间关于之前的豆浆事件怎么调和的,医生居然还面色不改地出来送齐若揭,看起来两个人关系竟然也不错。
齐昭然也没打算管齐若揭的事儿,在出租车上问他出院想干什么。
“我接着念我的职高学修车就行。”
齐若揭在职高还门门亮红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居然能屡败屡试,说什么也不退学。
“怎么着我也得学门手艺吧,不能让你养我一辈子。”
齐昭然有些欣慰但也不意外地点了点头:“如果你能上课不睡觉,不逃课打架,你肯定明年能毕业。”
齐昭然晚自习下课回来就看见齐若揭正翘着二郎腿在卧室边嗑瓜子边看电脑上的无脑综艺,自己和齐若揭之前就睡一个屋里,拿了张帘子隔开,齐昭然睡折叠床齐若揭睡板床。前一段齐若揭住院自己就暂时把帘子和折叠床收起来了,现在又铺陈开来,显得屋内逼仄狭窄。
“哥,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啊?在家太闲了。”齐若揭看着综艺里明星讲段子搞笑的样子一点儿也笑不出来,纯粹把节目当作打发时间。
“最早后天吧,我给你们老师打了电话,你身体情况怎么样?”齐昭然拿拖把进卫生间涮。
“好得很啊,随时能再撞一回。”齐若揭见网络又卡了,烦躁地关了电脑,去卫生间抢过齐昭然的拖把帮忙。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