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总裁-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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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容越的视线在对沈流彦伤情猜测的几行字上定格良久,复挪开,继续往下看。
那记者到也有几分门路,从车牌号入手,肯定了车主是谁之后,又有大片关于当时与沈流彦一起的女性的猜测。
容越停了停,这点他倒是知道。
他大致也算关注着姑姑最近的行踪,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医院,已有数日没去小情人身边。
时间地点都对的上,不出所料,当时车上的人就是米璐。
容越很快想到,情况大概是米璐仍在对“表嫂”二字耿耿于怀,既而缠上沈流彦,接着车祸发生,两人一同被送往医院。
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他沉吟片刻,拨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听过容越的问题,语气有些古怪,但毕竟不敢不说。
听着听着,容越的神情渐渐转为凝重。
他虽想给沈流彦一些教训,却万万不是以“可能会失明”这种方式。
容越与何崇思路一致,基本上能认定,车祸背后的人是沈家振。
他甚至比何崇多一分胸有成竹。
发给沈家振的资料是真假参半的,很多容越自己做的事,也被放在沈流彦名上——虽说他当初对沈瑞泽出手的本因还是与沈流彦的交易。
将这些东西摊到沈家振眼前,目的当然是挑起沈家内斗,而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最好沈流彦能认识到,他容越作为合作者,总比作为对手要强上许多。
却不曾想,沈家振竟直接对沈流彦下了杀手。
一时之间,容越的神情有些怪异。但一转念,想到自家,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他能与叔伯们面和心不和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容家的庞大家产。
何崇与容北昭大概是誓要将沈家振送进去的,而容越将心比心,觉得这样的教训并不太够。
交警方面只在追捕逃逸司机,那两人应该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挖出沈家振和司机接触的证据。
和容南驲相比,容越似笑非笑,他们也算是足够遵纪守法,至多私下疏通,让沈家振不好过。
如果是他二伯,怕是没有这样简单了。
……二伯?
沈流彦:“先前沈瑞泽陷害沈氏生产线有问题的时候,我觉得奇怪,他哪里来的能力,能将局面铺的那么开?后来查下去,也就发觉,他背后还有别人。”
何崇面色一沉:“是谁?”
“容南驲,”沈流彦道,“这大概,就是会选米璐在我车上时动手的缘故。一石二鸟,不是更好?”
何崇一顿,随即理解了外孙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米璐会上沈流彦的车,仅仅是个意外。但如果容南驲真有插手此事,哪怕仅是提前知晓,他们便定要将这意外变成他人别有用心之下的理所当然。
否则的话,容北昭现在在何崇面前还能收敛怨念,这件事结束以后她会做什么,完全无法预料。
至于容南驲是否真的想对米璐如何,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中。
有了方向,调查就会变得容易太多。
何况,还有疑人偷斧的元素在其中作用。
容南驲与沈家振的交集非常好找,沈流彦很快将出去年沈氏产品质量事件中,自己收手之前最后查到的东西摊在容北昭面前。
与此同时,容北昭那边也终于有了结果。她与容南驲对峙对年,对对方常用的人也算清楚。目标已定,结论也就很快得出,沈家振是真的未曾与卡车司机有什么私下交易,一切事宜,都是由容南驲手下干将办理。
摆在眼前的资料,让容北昭气的全身发抖,当即就想上门质问容南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之间尚未撕破脸,容北昭自认对对方已足够客气,容南驲却对米璐下了这样的杀手!
米睿见容北昭神情不对,当即将人拦下。容北昭先是用惊诧愤懑的眼光看他,怒道:“米璐也是你的女儿!”
米睿答:“是,所以我更不能看你打草惊蛇。”
容北昭咬了咬牙,用了很长时间,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私下谋划。
此时的容家,就好像是暮冬的冰河。冰面之下,暗流涌动。天气回暖,冰面渐渐化开……
持续了许久的平静景象,即将被打破。
会有远方的河水奔腾而来,将本已消融的脆弱的冰面彻底粉碎,再卷着碎冰,涌向未知的未来。
转移了容北昭夫妇的注意力之后,沈流彦对外祖父感叹:“容北昭再如何,至少对米璐是真的好。”
何崇下意识就想到,外孙是否在感怀自身?同样一起事件,容北昭对女儿就是定要复仇,沈家振却是幕后凶手。
但看外孙的神情,依然平静如昔。
何崇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
离新年到来,仅剩三天。
何崇主持了沈氏的分红大会,也彻底坐实沈流彦重伤住院的传言。其余股东纷纷表示着担忧,唯有沈家振,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的坐在座位上。
他唇角翻起莫名弧度,像是在笑,只是那弧度又过于微小。一眼晃过,几如错觉。
将漠不关心的姿态展示的淋漓尽致。
沈家父子不和,在沈氏高层之间从不是什么秘辛,甚至有人隐隐知道当初沈家振为了沈瑞泽对付沈流彦的事。饶是如此,看到眼前沈家振的姿态,众人也不由觉得心寒。
但毕竟事不关己,便皆作壁上观。
沈家振则自认自幼子归来以后,是沈流彦的一言一行将父子之间最后的一层薄薄情分消磨掉。若说四年前还抱着终有一日要拿回沈氏大权的心思,并为此隐藏情绪。到此时,也终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幼子曾劝他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沈家振唯有叹息,瑞泽在这样的挫折之下,依旧心善。
分红大会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何崇的视线偶尔扫过沈瑞泽,眼里带着几分痛恨,和淡淡蔑视。
沈家振只当感受不到,平静的坐在座位上。
PPT一页一页翻过。
出于的外孙的信任和放手,在此之前,何崇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细看沈氏各样报表。再次拾起,不免手生,还好有林青从旁辅助。
在沈家振看来,眼前的情形,很像是一场无声的荒诞剧。
有谁还记得这是沈氏?
有谁还记得,这是三十三年前,他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的企业?
沈家振看了一遍又一遍容南驲手下发来的录像。虽不满对方办事不牢,但至今外界都没有关于那一同车祸的女性身份的消息,沈家振也就放下心,大概对方又是一个李雪。
他心中终于升起隐秘的快感,仿佛幸灾乐祸。
下午三点多,天色慢慢暗下。乌云笼罩着江城,落下细细的雨水,溅出一个个水花。
沈流彦只眼睛不方便。眼前一片黑暗,竟觉得其余感官灵敏了许多。
于他而言,这些日子之中,夜晚被无限延长,竟是意外的好眠。
并非不担忧自己的双目,但偶尔,沈流彦也会觉得,这也不过是人生结局之一而已。
世界本无完满的事,自怨自艾才是最无必要。
护工不在,房间内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的声响。
他靠在床头,侧身向着窗户的方向,出了许久的神。
凉意透过窗户,飘散在整个房间。
一片寂静中,沈流彦又有了几分困意。就好像是陷入一场绵长的梦境,黑色的,一如整个世界都仅剩他一人。
有人拧动病房门的把手,发出细碎的响动。
沈流彦疏忽惊醒。
来人一言不发,一路走到沈流彦身侧。沈流彦眉尖轻轻拢起:“小刘?”
对方依然没有说话。
不是护工。沈流彦心尖一跳,莫名冒出某种奇异的念头。
舌尖翻卷出两个字,被压制住,未脱口而出。
如果不是……岂非太尴尬。
但他很快就肯定了。
来人在病床坐下,抬手扶上沈流彦侧颊。
沈流彦拧眉:“容越?”
他听到了压抑的嗓音,容越大概是发出了声低叹,倾过来,吻住他。
近半月未见,连亲吻都变得生涩起来。
容越的心情不太好啊……沈流彦正这样想,就察觉到自己颊侧的那只手在缓缓滑下,一直到腰间,又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在皮肤上抚弄。
起初容越还注意着力道,渐渐的,就有些失控。
换气的间隙,容越的唇移到沈流彦耳边,含住他的耳垂重重吸吮。
“流彦……”
沈流彦笑了声,柔和的嗓音里带了些哑意:“你在担心什么?”
容越一顿。
沈流彦道:“只是有失明的可能,也不知道你查到什么地步……”
容越的身子向后了些,定定看着沈流彦,突然感到庆幸,这个时候有一层纱布挡在沈流彦眼前。
不然的话,沈流彦一定会用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波澜不惊的眼神看他。
也许还夹杂着别的……痛恨,亦或失望?
那么他一定无法坦然的面对他。
沈流彦:“你是做了什么,让沈家振这么恨我?”
作者有话要说:
☆、55
容越并未答话。
窗外,雨势渐渐加大,很快有了几分倾盆的架势。黄豆大小的雨水四处乱砸,将树梢的最后一片枯叶顺下。
屋内本就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双方久久无言,沈流彦的思绪便不由飘向窗外辽阔的世界。他在心中勾勒出一幅幅此刻江城会有的画面,这是他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城市,又错过了其中近十年的发展。
他记得自己住处到沈氏办公楼的每一处转弯。
他记得自办公室落地窗看出去时会有的潮水起伏。
如果有一天,这些景色真的再也无缘……在思考了许久幕后之人与更深的事以后,沈流彦终于扪心自问,自己会恨容越吗?
容越也总算开口。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艰涩,似乎已经尽力掩饰了,但沈流彦还是听得分明。
问的是一句:“流彦,那你呢,会恨我吗?”
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沈流彦有些漫不经心的想。
事实上,即使对罪魁祸首沈家振,他也仅仅是希望回报过同样一局。
可偏偏推了一把手的那个人是容越。
沈流彦能模糊猜出容越的心思,正因此,才更加觉得,整件事都略为可笑。
唇上还带着方才亲吻的一丝回味,身体总是诚实的。当容越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沈流彦清晰的感到自己皮肤之下的反应。
好像有细细的电流,自容越抚摸过的地方开始啪啪作响。大概,很快就要通遍全身。
这样真是不好。
不如速战速决。
他微微一笑:“帮我做一件事。”
容越一怔。
眼前那个人,面上是他最熟悉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仅仅是一场谈判一场交易,连眼睛受伤这种事都仅仅是筹码。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容越心中再次窜起当日沈流彦离开以后的异样火苗,但看着沈流彦略带苍白的面色,那火苗,又倏忽熄灭了。
但毕竟心有不甘。
他还未听到沈流彦的答话。妄想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容越在某个瞬间甚至觉得,如果此刻沈流彦能软下语气说一句不恨,而不是以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也许,会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
心脏的跳动声加大,咚咚作响,一如从前许多次那样。沈流彦大概在思索如何开口,能依稀看到纱布上方拢起的眉毛。
唇瓣还带着方才被吸吮的痕迹,透出异样的嫣红。
容越意识到时,他已抬起手,指尖在沈流彦唇上摩擦。
全身的热量似乎都汇聚往下腹。
他们已经有太久未曾见过,甚至不比从前,至少能在通话中消遣。
沈流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侧开头,容越的手指便落在他耳廓上。他抿了抿唇,语速很快:“沈家振在里面起到的作用是明摆着的,容南驲也定然脱不了干系。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既然有容南驲帮他,为什么不换个简单的方式?无论是给刹车做手脚还是直接下药……结果他就是用了最费时费力的。”
容越“嗯”了声。
沈流彦道:“你大概不知道。”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睛被挡住,许多情绪都无法流露,何况他本也不是会将所思所想放在面上的人。
但容越还是感觉到了,此时此刻,沈流彦透露出的一丝难以忘怀与感伤。
实在是太过难得。
沈流彦:“四年前,我回国的一项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妈走了。那时候虽然毕业,但我收到了一家很难得的公司的offer,给出的各样条件都很好,原本是打算……”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妈是车祸,那段时间在江城闹的沸沸扬扬。但有一件事,一直被爷爷那边压住了。”
“也是酒驾。”
“也是没有家室的人。”
“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