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攻脾气不太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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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洗了个澡，大黄将人带回床上，自己坐着拿手机来看了看消息，阿毛乖巧地缠上去，搂住大黄的腰，头顶在大黄的腹肌处，蹭了蹭——刚洗过澡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阿毛爱死这个时候的两人接触，亲昵而且不会很累。
　　大黄一脸餍足地摸了摸阿毛还有点湿的头发，他这个时候有点想来根事后烟，不过他不会，因为烟早就戒了。他听毛妈提起过，阿毛小时候误闯过棋牌室，在烟熏缭绕的屋子里待过好一会儿，回来后就一直咳嗽，治了好久才好，即使是现在一闻到烟味阿毛还会咳嗽。
　　知道这件事的第二天大黄就把烟戒了，阿正还特别惊讶他的戒烟速度，两个人以前不是没
　　尝试过戒烟，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没想到这就一天大黄就戒了？
　　所以说阿正是一直觉得大黄为了两人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阿毛会答应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事实只有大黄知道，他的确做了很多，但是真正做到点上的没几个：他为了阿毛戒烟不假，可是阿毛根本不知道大黄为了他戒烟，只知道大黄因为戒烟心情不好还凶过自己；他陪着阿毛加班不假，可是阿毛根本不知道那是在陪他，还以为是总经理看着他工作吓得不敢下班；他关心阿毛的肠胃天天炖汤带着不假，可是阿毛根本不知道那汤是为了他炖的，不仅没喝上，还差点烫伤过自己。
　　所以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追到阿毛的？
　　大黄放下手机，捏了捏阿毛的脸，阿毛动了动，看见大黄没睡：“你怎么还不累哦。”
　　大黄伸手揉了揉阿毛的腰：“累？”
　　“你要试试么？”
　　“……”大黄脸黑了，“关注点都到哪去了？”
　　“在你身上啊。”阿毛蹭了蹭，“你身上好热啊。”
　　“热了？”
　　“不热，正好。”
　　“对了，阿毛。”
　　“嗯？”
　　你究竟是怎么看上我的？
　　大黄沉吟了一下，还是改了口：“赶紧睡。”
　　“唔。”
　　这事儿不能多问，万一对方问着问着反应过来：我怎么看上你了呢？
　　这不就尴尬了，丢一个老婆，他找谁哭去？
　　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阿毛究竟是怎么看上自己的，也绝对不能把阿毛问清楚了。
　　大黄暗自想道。
　　07
　　其实阿毛会看上大黄这件事虽然说起来纯属偶然，但是也不像大黄想的那样稀里糊涂，最起码阿毛还是清楚的。
　　在喜欢上大黄之前，大黄在阿毛的心目中只有三个印象：1、楼上特别凶的哥哥。2、特别凶的顶头上司。3、名字叫大黄的特别凶的人。
　　反正不管哪个印象都逃脱不了“特别凶”就是了。
　　说起来那日也是凑巧，公司聚会，庆祝实习生们实习期过，阿毛无法推辞，便只好跟着去，大黄想跟阿毛多接触，便也跟着去了。这一下，阿毛所在的那一桌都没人敢说话，生怕惹到这个总经理不愉快，一顿好好的庆祝宴，居然吃的死气沉沉的。
　　桌上有人要活跃气氛，既然是庆祝实习生实习期过，自然要拿实习生来说话，那人站起来给阿毛倒了杯酒：“来小毛！来喝酒！”
　　阿毛推辞不得，一仰头把酒喝干了，他喝不惯啤酒，啤酒的微微苦味让他感觉到喉头发紧，干呕了一下，幸而捂住了嘴，没人注意到。
　　只有大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而且脸还黑了。
　　一杯酒下肚，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公司的前辈们纷纷站起来给这个年轻人灌酒，阿毛几杯酒下肚，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旁边有同事拱他：“去和宫总喝一杯，你受了他不少照顾呢。”
　　大概或许真的是酒壮怂人胆，阿毛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就上了：“宫……宫……宫总。”
　　大黄沉着脸，看了阿毛一眼，挡下了那杯酒，给他倒下一壶茶：“没事，不用喝了。”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这……虽然都知道宫总看不上这个年轻人，但，也不至于如此不给面子吧？
　　阿毛眨了眨眼，喝下那杯热茶，本来迷糊的大脑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是……他是看出来自己不能喝酒了？
　　阿毛也不知道自己拿来的胆，小心翼翼地道：“那……宫总？按照您说的，我接下来不喝也可以了呗？”
　　大黄点头。
　　桌上有胆子大的马上喊起来：“那怎么行哦！这桌就是为了你们摆的，你不喝还像什么话！”
　　“谁要喝？”大黄起身开了一瓶酒，往桌上一放，“我替。”
　　桌子上顿时鸦雀无声。
　　桌上的人都以为是谁不小心惹了宫总不痛快，只有阿毛眼睛眨啊眨的，突然想喊一声：“大黄哥哥。”
　　不过他没喊，默默地去喝了一杯刚才宫总给自己倒的茶，坐到一边悄悄地看着大黄的侧脸。
　　大黄看上去有些疲惫，脸上还有些胡茬，可是在阿毛眼里，怎么看怎么英俊。
　　啊呀，这个人真是好啊。
　　经过这一次宴席，阿毛对大黄也算是有了改观，虽然还是有点因为他是顶头上司不敢接近他，但最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
　　他开始悄悄地观察自己的这个上司，发现他虽然特别凶，但还是很温柔，或者说是很有趣的：比如他每次批评自己工作不到位的时候，会加一句：“以你现在的水平能做到这个程度……”这样的类似安慰的话，再比如说每次他因为赶工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的时候，那个上司都会拿着一盒盒饭，想给自己，却又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每次加班晚了，还能看见他默默地给自己递上一杯咖啡。
　　其实这个人，也是，很好很好的么。
　　阿毛悄悄地观察自己的上司，仿佛小孩子发现了什么秘密基地一样，偷偷地放在心里，谁也不告诉。
　　悄悄地观察了几日，阿毛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开始主动去找自己这个上司请教，上下班也会打招呼，偶尔一起吃个饭，阿毛也会邀请他。
　　阿毛发现了，虽然每次大黄脸都板着，但是每次主动找他说话，眉间都会稍微放松一点点。
　　这就是大黄感觉高兴吗？
　　阿毛为自己这点小发现感觉到开心。
　　那日阿毛来上班的时候赶上一场大暴雨，没带伞就这样冒失地跑过来，来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全部湿透了。正巧电梯里被大黄抓个正着：“你怎么湿成这样？伞呢？”
　　看见是大黄，阿毛笑着道：“宫总早上好！”
　　“好个Ｐ！谁让你这么来公司的！怎么湿成这样的！”
　　呀，难不成他在关心我？
　　阿毛眼睛眨了眨，笑嘻嘻道：“不好意思宫总，今天没带伞，没事儿，我一会儿去厕所擦干净了再进办公室。”
　　“厕所……厕所！厕所有暖气吗？你你你你……”
　　阿毛歪头：这难道是怕我冻着吗？
　　“你给我来我办公室！”
　　“……现在？”
　　“不然还是明天么？”
　　阿毛乖乖地跟了过去。
　　大黄一进办公室就把门窗全部关紧，空调也打开，拿了一条毛巾就开始搓阿毛湿漉漉的脑袋：“你他妈是傻的吗？带这个脑袋管什么用？昨天我不是都在朋友圈里说了今天有雷阵雨你你你你……”
　　阿毛抬眼看大黄：“宫总……我……”
　　“你什么！”
　　“我没注意您朋友圈……”
　　大黄脸黑下来，然而却又说不出话：“你……我……”
　　“我这就看！”
　　“现在看个鸟！你衣服都湿透了……”
　　大黄没再说话，把眼睛移开，毛巾往阿毛身上一扔。
　　阿毛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浅色的衬衫已经湿透了，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的。
　　阿毛脸红了红：自己这样子，确实不合体统。
　　就在自己还在想怎么解决这场尴尬的时候，大黄拿出一件外套递过去：“穿上。”
　　“唔……”
　　“废什么话！给我穿上！”大黄吼出声音来，“今天都不准脱你听见没！”
　　“谢谢宫总！”阿毛赶紧将外套套在身上。
　　也真是奇怪，宫总明明看上去身材比自己高大那么多，但是衣服怎么穿在身上就正正好呢
　　，而且这个运动外套的颜色也是浅得很，一点也不像宫总平时的穿衣风格。
　　外套暖暖的，阿毛拉了拉领子，不自觉地红了脸。
　　然而就算大黄那样照顾他，阿毛还是发起了高烧，第二天请假没能上班，在家睡了一天。
　　中午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阿毛翘着一头乱发，眯着眼睛去开了门，顿时被门外的人吓醒：好家伙，外面站着的可不就是大黄！
　　大黄沉着一张脸，一手拎一个大袋子，他看见半裸着的阿毛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一声咆哮：“谁让你这样出来的？”
　　阿毛晕乎乎地这下总算是是彻底清醒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大黄像赶鸭子似的赶回了屋：“滚滚滚，你你你你赶紧给我回屋！被子！被子！”
　　阿毛就这样坐回到床上，身上裹着棉被，只露出一个头来，圆溜溜的眼睛跟着大黄在屋里转。
　　“还发烧吗？”大黄沉着脸问。
　　“我……我……”
　　“给我量！”大黄说着拿了一个体温计直接塞到阿毛胳膊底下，“吃过饭了吗？嗯？”
　　阿毛眨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大黄。
　　“你是死的吧？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吃饭？你他妈不知道饿吗？吃饭这么不规律你不要胃了？干脆剁吧剁吧喂狗得了！”
　　阿毛歪头：“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的？”
　　大黄没说话，已经黑着一张脸去了厨房了。
　　阿毛就听见厨房里传来油烟机的声音，还有大黄大声抱怨还有碗筷没有刷洗的声音，最后大黄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菜粥出来：“喝。”
　　阿毛受惊若宠地接过来，看了看菜粥里的新鲜菜叶和皮蛋，这才想起来自己家里面别说菜了，连米都没有。
　　阿毛想到了大黄来的时候拎的两个大袋子，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趁热吃！”大黄命令道，“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阿毛赶紧把体温计双手奉上。
　　“37，还有点低烧。”大黄看了一眼，“我给你把屋里空调开着，发发汗，空调遥控器在哪？”
　　“在抽屉里。”
　　大黄没一会儿就把空调打开，又把阿毛的被子掖掖好：“你睡，我下班再回来看你。”
　　大黄端着空掉的粥碗走了，阿毛大脑一片空白，听着厨房“哗哗”的水声，没一会儿水声停了，房门被轻轻打开，阿毛赶紧闭眼。
　　“阿……毛？”大黄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毛尽可能地装着呼吸均匀，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
　　大黄放心了，轻手轻脚走过来，轻轻地触了触阿毛的额头，拨了拨阿毛的头发，盯着阿毛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俯下身去，嘴唇缓缓地贴上了阿毛的额头。
　　那个吻，轻而小心。
　　大黄这才满意了，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细心地帮阿毛关好门。
　　阿毛这才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竟然比发烧的时候还要热了。
　　08
　　大黄这两天总带着阿毛往售楼处跑，他拿了一堆户型的介绍给阿毛看，带着阿毛看样板房，一间间看过去，不停地问阿毛：“怎么样？”
　　阿毛嗯嗯啊啊地应着，大黄特别生气：“糊弄谁呢！你能不能专心点！”
　　阿毛看了一眼售楼部的小姐，将大黄拉到一边，咬耳朵：“和你一起住，哪里都是好的啦。”
　　大黄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阿毛还是眼尖捕捉到大黄扭过头去脸上那一抹绯红。
　　“靠，带你来干嘛啊，就想问问意见，问半天P都问不出来。”大黄骂骂咧咧地转头去问导购小姐：“这房子采光好么？”
　　导购小姐赶紧接话：“好的呢，这您放心，阳台都是朝南的，前面也没有高层建筑遮挡的呢。”
　　“只有这一个户型？”
　　“还有的呢。”
　　“带我去看看。”
　　“好的好的，这边请。”
　　大黄就像不知累似的，走了很多栋楼层，最后阿毛走不动了，干脆坐在售楼部，端着一杯奶茶等大黄。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黄才和售楼部小姐回来。
　　看见大黄，阿毛眼睛亮了一下，起身：“看完了？”
　　大黄点头：“看完了。”
　　阿毛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在看他俩，于是飞快地抱了一下大黄，小声道：“饿了。”
　　大黄脸沉下来：“那你他妈不早说！打个电话跟我说你饿了会死还是怎么着啊！”
　　大黄说着拉起阿毛的手：“走走走，吃饭去。”
　　阿毛笑嘻嘻地跟着大黄：“房子选好了？”
　　“选好了，首付都付了。”
　　“多少钱啊，我也付一半吧。”
　　大黄斜眼：“你为什么要付一半？”
　　“因为是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