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一碗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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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左野放大的俊脸感到莫名的紧张，以致于没有发现左野在他撞上自己后还收紧了手臂，把他往怀里团了团。
唰唰的粉笔声停了，老师转过身来继续讲解，左野这才坐直了身子，留下一句：“你画得很好看。”
田粥回过神后心脏仍是怦怦跳，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了一大堆。
所以他只是为了看清楚自己画的什么吗，刚刚那种姿势在朋友之间应该是正常的吧，都怪自己没有跟人怎么亲密过，实在太大惊小怪了……
这边左野一边在草稿本上解着老师出的题，一边回味着把田粥半抱住的触感。
软软的，凑近了还能闻到甜甜的味道……就和小时候一样。
……
于是数学课又这么过去了，数学老师表示作者你能不能让这两只小崽子尊重下自己的职业。
上完早上的两节课之后是一个大课间，全校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到了操场站好了队形。
田粥由于有着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不属于严重的那类，平时好好喝药调理能够治愈，但跑操他还是不能参加的。
于是他和班主任一人一个点，面对面隔着十几米站着，同学们就绕着他俩跑来跑去。
田粥跟往常一样低着头数着鞋旁的小草，还要注意着不要被康宏艺那群人“不小心”撞一下。
不过今天有所不同的是，康宏艺原本是处于队尾的最后一个，但比他高的左野跑在了他身后。
田粥在康宏艺要跑到他身边时准备挪挪位置，康宏艺却像是早就料到他要这么做直接想从他正面跑过去侧撞他一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有力的臂膀伸出来拦住了康宏艺——
是左野。
田粥和康宏艺同时惊讶地看向了左野，田粥看不见左野的表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左野将手牢牢地护在了自己胸前，留给他一个高大的背影。
而康宏艺被左野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而来的便是恼怒，他朝左野低吼一句：“滚！”，便甩手想推开左野，却发现左野岿然不动。
他知道这个左野是田粥的新同桌，但没想到就还不到半天的时间而已，这个人竟然会为了田粥出头。
但左野刚才拦住他的气力与自己相比较也并不弱，甚至可以说远在他之上。康宏艺思索片刻留下一句“你等着”，便回头继续跑操了，反正以他的势力要弄这小子也不急于一时。
左野也便跟在了他身后，只是一双眼睛没有再一直看着田粥，而是时刻注意康宏艺的动向。
田粥咬了咬唇，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被保护后的开心，而是隐隐的担忧。
他有时去接水的时候听见过同学之间的八卦，知道康宏艺没人敢违逆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不良少年，还有他家的背景在江城也是地头蛇般的存在。
而如今他的新同桌却为了保护他惹上了康宏艺，说不好会因此被针对。
田粥思及此抬头看了一眼左野，高高大大的少年将肥大难看的校服穿得称身极了，出色的外表使他在一堆人中脱颖而出。
像这样的人，本该是过着青春影片里的生活的，可现在因为自己，搞不好要变成校园欺凌了。
田粥小小地用力握紧了拳，他决定待会儿解散了就去找康宏艺说清楚，本来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左野他是新来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因为人太好了才帮助了不该被帮助的人而已……
于是跑操结束归队后，田粥便一直不住地回头看康宏艺，虽然看了很多眼还是没有减少康宏艺在自己心里的恐怖感，但他还是不会退缩的。
站在最后一个的左野皱了皱眉，他看了看田粥，再看了看自己前面的康宏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瞬冷。
而插着兜的康宏艺也注意到了某人的打量，他倒是有些好奇平日这个看见他都要绕道走，动不动就红眼的兔子精今天是要准备干什么。
随着讲台上老师的一声解散，整个操场瞬间吵吵嚷嚷，同学们边聊着天边结队走上楼回教室去。
而田粥也直接转过身朝着康宏艺走去，康宏艺对往日跟着他的那群小弟摆了摆手，一个人站在原地抄着手眼睛紧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田粥。
而走了几步的左野看着这个场面也停住了步伐，看着田粥的背影眸色渐沉。
“那个……不好意思啊。”田粥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对着康宏艺开了个头，开了头之后他似乎没那么害怕了，于是借着胆子继续道：“左野他刚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是故意……”
“不需要道歉。” “你是为了他跟我道歉？”两个声音一同响起，田粥回过身微微吃惊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左野，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而这边康宏艺也不知道为何生起气来，他一把扯过田粥的手让他面对自己，然后咬牙恶狠狠地说：“原来你们已经好到这个份上了？你可真是个……”他吞下未说完的话，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对着田粥扯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来：“祝你以后就好好地跟你同桌享受你们的高中生活。”说完就越过目光阴冷的左野向楼梯口走去了。
左野收回一双看着康宏艺的寒目，垂下眼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而田粥听完康宏艺的话后脸色一白，愣在原地连左野走进了他都没发现。
他自从没跟康宏艺做同桌，见着他绕道走强行不接触后已经过了好长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可是现在，不仅自己，还要连累左野……
“粥粥。”左野拿起康宏艺刚刚抓住的田粥的手腕，仔细看了看没怎么红才对田粥喊道。
而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田粥并没有注意到左野对自己过分亲密的称呼，而是蹙了蹙眉，一双盈盈水目望着左野：“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不要理那个康宏艺，他、他……”
左野看着一脸慌乱的田粥强忍着想要抱抱他的冲动才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了！”田粥有些生气地回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问这个，到底会不会找重点了。
左野压了压自己翘起的嘴角，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随即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田粥：“他以前经常欺负你吗？”
田粥被左野笃定的语气稍稍安抚了，不由得想相信他。听完左野的问话后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回道，“还好，就是感觉性格有点……恶劣吧……但是我听说他把其他班的人打进医院后还什么事都没有，所以……”
“所以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左野截断了田粥的话，一脸平静地说着。
☆、第 3 章
左野除了对田粥有耐心之外对其他事一向是以尽快解决为准，不然他也不会老早地完成了学业，只因老爷子答应他提前毕业后可以有一段自由时间去找自己想找的人。
所以在被康宏艺堵在厕所的时候，左野只是转了转手腕就决定上手了。
康宏艺本是想先对左野嘲讽几句放放狠话再让他放学在后街那条巷子等着的，结果被左野这一副要动手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这人疯了不成？现在还是在学校，到处都有监控的。虽说他也不是很在意学校会不会对他处罚，但他爸好不容易塞他进来，他可不想在这里搞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他只给左野说了地点后就走了，心想着左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铁头娃，要打架也不先看看是和谁？等他喊上他那堆校外的兄弟好好给他上一课，反正出了事有人给他压着。
左野垂了垂眼，他没有对康宏艺的表现过多意外的样子，只在康宏艺走了之后拿出手机动了动手指发出几条信息。
……
高中生活的节奏总是十分紧凑的，一转眼就到了晚自习。
班长坐在讲台上守着班级纪律，底下的同学们低着头完成着今日的作业。
田粥将自己的笔记本借给左野看后便也开始写作业了，虽然他跟左野才刚认识，但左野对他的种种他还是看在眼里的，于是当即就把左野排在心里的好朋友位置。还考虑到左野刚转来可能对这边的课程不熟悉，于是将自己的笔记本借给他看。
不过，田粥想起自己那扁扁的字体，希望左野不要嫌弃吧……
田粥思及此便不由得偷偷看了眼左野，只见左野拿起自己的笔记本一脸认真地看着，指腹摩擦着书页的边缘，时而凝视一处不动似在思考……这要是别人不知道，可能还以为他在看什么重要报告呢……
而真实情况则是，左野看着明显飘乎乱来的句尾，这是粥粥上课睡着了的证据吗？真可爱，想裁下来好好保存。
随着太阳西落，月亮高悬，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放学时刻，身着五中黑白校服的学生们鱼贯涌出，路边的街灯照亮了在校门口等待着自家孩子的家长们。
一班教室最后一排，田粥将自己用尽的笔芯扔进垃圾桶，他读的是文科班，因此笔芯耗得尤其快，田粥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打算放学后在离学校最近的文具店再买些来囤着。
田粥顺着人流走出校门，然后朝着文具店的方向走去。
因着地理优势和文具饰品兼卖的特点，文具店吸引了大大小小的学生前来购买。
店里总是人满为患，店外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田粥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但他要买的笔芯在店的最里面，待他挑完了出去结账又要一顿好挤。
田粥在货架前认真挑选着，突然，后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躯体。
不同于店里人来来往往，后面的那人似乎是专门站在这个位置就不动了。
可能也是来买笔芯的吧，深觉挡了别人路的田粥拿着手上已经选好的笔芯就想离开了。
这时，刚好有人要从他们旁边经过。
狭窄的过道使得后面那人与田粥完全贴紧，田粥甚至能闻到那人身上的少年阳刚气味。
等等！这味道怎么跟左野一模一样？他记得左野一放学就不见人了呀。
果不其然，田粥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左野似乎也很惊讶的样子，向他打了个招呼后便将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货架上。
田粥转了个身，小声地请求左野让一让，他要出去结账了。
左野却弯下腰，两只手撑在他身后的柜子上，田粥耳朵一热，就听见他说：“马上，我挑完了跟你一块出去好吗？”
田粥没有办法，点了点头，左野就像座小山一样阻断了他的路，但是——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不……不太对劲？
由于刚才自己转了个身，现在左野和他是面对面的状态。左野两只手都放在自己旁边，虽然整个人已经完全将他笼罩进了怀里，但却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什么姿势一样，面不改色地挑着笔芯。
田粥记得，有段时间什么叫“壁咚”的动作特别流行，他看见班里有情侣做过那个，就跟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像很像……
思维一下子发散很远的田粥默默地、默默地羞红了脸，于是左野随便拿了几个笔芯后低下头看见的就是一碗熟了的粥。
田粥被左野“呵”的一声轻笑拉回了思绪，田粥一抬头刚好捕捉到了左野眼里转瞬即逝的笑意。
左野还维持着“壁咚”的姿势，问他刚刚在想什么。田粥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连忙移开视线催着左野快走了。
左野也没继续追问，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反手拉住他，对他说完“走我后面”后便向前开路了。
不得不说身高的优势实在太大了，人高马大的左野走在拥挤的人流中就不会像他那样被挤得东倒西歪。
田粥看着左野紧紧拉住自己的那双骨节修长的手，心头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陌生悸动让他很茫然。
有了左野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他的田粥没有感到一丝拥挤就到了柜台前。他拿出手机准备付钱，一抬头却看到左野已经接过了店员递给他的两个袋子。
“走了。”左野喊他。
田粥亦步亦趋地跟上，“我……那个……你账号多少？我打给你吧。”
“不用，”左野将属于田粥的那份递给了他，“就当是新同桌的礼物。”
“可是……”
“快去吧，早点回家。”
左野轻轻地拍了拍他提着袋子的手背，就转身朝相反的地方离开了。
剩下田粥一个人提着袋子在晚风中站了一会儿，发着呆脸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晚越来越低的温度刺得田粥一颤，他这才朝回家的车走去。
而左野来到了后街的巷子口，一眼就看见了戴着墨镜的许初站在车边等着他。
“左少，都安排了，就剩个康家的少爷照你的吩咐等在那呢。”许初指了个方向。
左野步伐不停地向小巷走去，只见巷子里趴着一堆发色各异的人，他们身下还有自己带来的各种“工具”，可是此刻他们连拿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