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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花近江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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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尽皆赞叹:“郡主球技如神!”
    昭云儿得意非凡,银杖一收,正要自夸几句,目光洋洋自得地扫过围观人群,忽然脸色一变,嘴角的笑容也随即化为厌憎,切齿道:“……贱奴!”
    屈林瞥了一眼身着黑色侍卫服色的屈方宁,见他面无表情,眼神颇为轻蔑。昭云儿死死盯着他,五指紧扣,浑身怒意散发。心知已经奏效,笑道:“郡主,请继续。”
    昭云儿当日为屈方宁削断银鞭,又有女奴之耻,早就心生怨恨。虽然最后蒙他相救,也只当他故意在人前炫技,并无一丝感激。今日一见,真是分外眼红,连球门都不管了,银杖一挥,金球直直向他击去。屈方宁神色冷淡,向旁移动几步,依然站在逑场围栏旁。昭云儿连挥几杖,金球一捡回,便是劈头一球。屈方宁绕场走了小半圈,金球飞舞,次次不离他身侧,仿佛他才是球门一般。
    众贵族子弟都瞧出不对劲,纷纷勒马,互相交换眼色。
    昭云儿自觉出丑,心中大恨,扬臂暴烈一击,金球被打得一声锐鸣,飞出逑场,砸在屈方宁脚边。
    屈林越众而出,举杖一指,骂道:“贱种,你瞎了眼吗?还不替郡主把球捡过来!”
    屈方宁瞥一眼滚得老远的金球,又冷冷扫了一眼昭云儿,垂头恭顺道:“是,主人。”
    说着弯下腰来,像捡甚么脏东西一般,皱眉提起金球上的八宝彩环。
    屈林见昭云儿气得咬着齿根,复又开口道:“你的脏手,也配碰一碰郡主的宝贝金球?”
    屈方宁静静道:“是,小人知错了。”深深跪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叼住了彩环,咬着金球站了起来。
    昭云儿大喜过望,感激地看了一眼屈林。
    屈林回以一笑,向屈方宁扬声道:“我准你站起来了?”
    屈方宁垂下双眼,跪在地上,膝行至二人马前。那金球甚是沉重,随着他动作上下摇摆,在他口里发出叮啷之声。阿古拉第一个看乐了,扑地笑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不已。
    昭云儿只瞧得心花怒放,连看了屈林好几眼,觉得此人真是天下第一个大好人。
    屈林嘴角微动,退后一步,讨好道:“有劳郡主玉手开球。”
    昭云儿眼中露出狰狞之意,娇笑道:“那本郡主就不客气了。”银杖高高举起,卯足力气,向他击去。
    屈方宁见这一杖力道猛烈,若是被她打实了,满口牙齿无一幸免。当机立断,将金球向杖头一喷,阻住来势。惜乎不能完全避开,只得任她扫中少许,只觉眼前一黑,眉骨疼痛异常,热热的仿佛有甚么流了下来。
    低头一看,几滴鲜血在地下落得分明。一时无奈:“你们叔侄可跟我这张脸干上啦!不是打破眉头,就是……咬破嘴。”
    忽听一个低沉森严的声音在城门口响起:“怎么不打了?”
    人群顿时涌动,众人齐齐下马,上前参见。昭云儿欢叫一声:“天叔!”纵马驰了过去。
    他一听见这个声音,心中便是一阵奇异的震荡,脸颊也禁不住热了起来。心里大骂自己:“你紧张个屁!又不是你喜欢了他!”
    只听昭云儿撒娇道:“天叔,他们统统都不行啦!我打得都要睡着了!”又嬉笑道:“你带我去打猎嘛!我要骑你那匹长毛儿白马,还要跟越影比一比脚力!”
    屈方宁大为不悦,想:“老子的马才养了几天,就要被她抢走了!”
    御剑似乎也默许了,道:“看你表现。”见场中有些异样,从人群间隙看了一眼,只见屈方宁跪在地上,满眼是血。心中陡然一惊,一跃而下,大步走了过去。
    到近前一看,只见他右边眉骨上一道深深血痕,犹自淌血。只要再低三分,一只眼睛就保不住了。这一下心里简直是被人抽了一鞭子,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问道:“谁打的?”
    屈方宁见了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御剑心中明了,嘱道:“送他到我那里。”向昭云儿冷冷扫了一眼,道:“下来!”
    昭云儿不敢违拗,老实地下了马。
    御剑道:“昭云儿,这就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方法?这是我教你的为人之道?”
    昭云儿见他脸色不善,心中忿忿,道:“我是郡主,他是奴隶,他救我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提的呀!再说又不是白救的,他跟你学了那么久的箭,早就够本了!他还欠我一条鞭子呢!”
    御剑微微摇头,倦道:“我对你失望得很。”随手一指,道:“自己去城门下跪两个时辰罢。”
    昭云儿从没听过御剑如此陌生的口吻,委屈万分,忍不住哭了起来:“天叔,不就是个奴隶吗!值得你这么罚我!从前不管多少奴隶,你都任我杀着玩儿的。你现在不疼我了!”
    御剑再不看她一眼,径自上马。
    屈林上前道:“郡主并非有意侮辱,一切都是小侄之过。追究起来,我才是罪魁祸首,恳请将军一同责罚。”说着,走向城门,笔直跪下。
    御剑沉默地看向他,屈林与他目光相触,只觉五脏六腑皆被看透了,心中战栗不已。
    一众贵族子弟见被屈林抢了先,大为嫉恨,争先恐后道:“我也有错。”“愿与郡主一道受罚。”城门口顿时刷拉拉跪了一大片。
    昭云儿见御剑其意甚决,只得忍气吞声,在众人一旁跪了。
    御剑漠然道:“没我命令,不准起身。”缰绳一催,飞一般奔入城中去了。
    今日巫木旗不在帐中,换了一个新面孔的小侍卫。手掌粗大,活儿也非常粗糙,擎着一块干手巾在屈方宁脸上乱抹一气,弄得更不成模样了。
    少顷,御剑掀门而入,见状皱了皱眉,示意侍卫让开。自己接过手巾,打湿绞干,与他面对面坐着,给他擦着眼皮下的血。
    这侍卫也不懂门道,放下药膏,鞠了个躬,就出去站岗了。门帘一放,大帐中就只剩两个人,氛围顿时十分古怪。
    屈方宁不敢看他,半闭着眼皮,任冰冷的布面擦着自己有些发热的脸。
    御剑擦净血迹,又取了些药膏给他抹上。屈方宁从他手掌下偷偷瞄了一眼,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伤口,擦完药,又端详一番:“伤口不深,还好没伤到眼睛。”
    屈方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御剑看着他垂得低低的眼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两人沉默片刻,屈方宁首先绷不住,忽然笑出声来。
    御剑见他笑得毫无阴霾,也不禁有些好笑,摘下面具,道:“笑什么。”
    屈方宁笑得伤口都牵动了,龇牙咧嘴的:“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奇怪。”
    二人目光相接,屈方宁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又躲开了。
    只听御剑问道:“那天吓到你了?”
    屈方宁心头砰地一跳,偷偷打量了他一下:“没有。那天我脾气也不好。听你那么说……反而安心了。”
    御剑眉弓一动,道:“哦?怎么安心了?”
    屈方宁低着头道:“因为你前一天……没有理我,把我拦在城门外面,还说我是外人。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御剑道:“嗯,我太暴躁了。没有不喜欢。”
    屈方宁心头一阵阵晕眩,鼻腔也有些酸,小小的说了个“哦”。又问:“你以后还拦我吗?”
    御剑道:“不拦了。你以后还敢来?”
    屈方宁奇道:“为什么不敢?”
    御剑顿了顿,目光有些奇异:“你不怕?”
    屈方宁反问道:“……怕什么?怕你跟我睡觉?”
    御剑一下给他气笑了:“你都是交的什么坏朋友?满嘴没一句好话!”
    屈方宁也是扑哧一笑,伤口又抽痛起来,闭起一边眼睛。
    御剑托着他的脸,见皮肉翻开,泌出几颗晶莹血水。想到昭云儿胡乱出手,心中怒气又涌了上来,道:“小丫头不知好歹,早就该把她送回去!”
    屈方宁心道:“那可万万不行,屈林还没把她弄上手呢!“忽然想到一事,忙道:“将军,那匹白马儿,你送给郡主了吗?”
    御剑眼神中似乎有些笑意,道:“怎么?”
    屈方宁道:“……我不想给她喂马。”
    御剑起身道:“来。”带他来到后帐马厩前。那白马神采已经完全恢复,琥珀色的马眼静静地看着二人。相较之下,对面马厩的越影气息就粗野得多,响鼻打得震天,这般的从容淡定,是一点也没有的。
    御剑将一副色如火焰、红莲也似的鞍饰向白马身上一抛,打开厩栏,道:“上去。”
    屈方宁又惊又喜,道:“借我骑吗?”踩着一边马镫,矫捷地翻上马背。
    御剑给他扶正了一下姿势,道:“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这可把他镇住了,在马背上呆坐半天,怔怔道:“可是今年你已经送过了。”
    御剑从厩中取出一卷银白马鞭,扔到他身上,深邃的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屈方宁悟性也高,一瞬间就明白了,咳了一声,两腿一夹,向山下纵马奔去。临到帐前,回头向御剑狡黠一笑,道:“这算不算无事献殷勤呢?”
    不等他反应,快马加鞭地奔驰而去,笑了一路。
    他座下这匹白马,身姿健硕,品相极佳,鬃毛足有常马四五倍长,柔软雪亮。疾奔起来,好似流苏飞舞;按辔而行,又如慢雪行云。光马儿本身,就已经十分夺人目光。披上这副红莲马鞍,越发衬得白逾雪,红欲燃。一路下山,见者无不欣羡。眼见城门就在眼前,有意勒马缓行。出城之时,果然听得城墙下惊呼阵阵。回头一看,昭云儿满脸怒容,气得浑身颤抖。屈林按着她的肩膀,正轻声劝说着,抬起脸来,跟屈方宁交换一个眼色。屈方宁心领神会,有意向城门正前方折了过去,在众人眼前,将神骏之姿彻底展示一番。
    当夜屈林回来,显然心情甚好,禀报了父亲,获赐美酒两坛,遂抱着屈方宁喝了好几杯。屈方宁问及今日景况,屈林笑道:“那娘们气得小脸儿煞白,要不是主人我拼命阻拦,你的脑袋瓜子,早就被她打了个稀巴烂!一听说你是我家奴隶,直问我能不能把你杀成几段,泡在马奶里下酒。”
    屈方宁垂首替他斟酒,闻言道:“杀了小人,郡主就没那么容易上钩啦。”
    屈林揽着他笑道:“若是她非要我杀呢?”
    屈方宁心中一动,对上他目光,轻轻道:“只要主人舍得,我是万死不辞的。”
    屈林望着他面孔,眼神中颇有疑惑,道:“你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屈方宁问道:“哪里不一样?”
    屈林啧了一声,道:“有点勾人啊。”亲了他一口,忽然道:“莫非你背着我,跟我表哥勾勾搭搭了?”
    屈方宁奇道:“小将军?小人很久没见过他了。”
    屈林瞥着他道:“最好如此。”又道:“昭云儿说你抢了她的马儿?”
    屈方宁心道:“老子不但抢了她的马儿,还抢了她的天叔。”心中甚是快意,随口敷衍了几句,便退下了。
    二人借着这个马儿的因头,总算关系又恢复如常。一日屈方宁刷完马鬃,干布一擦,木齿一梳,劈头一看,真是说不出的鲜丽漂亮。心中得意非凡,忍不住想跟它说几句话。遂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白马的头,开口道:“马啊。”觉得十分别扭,一想才恍然大悟,忙请御剑赐名。
    御剑正凝目细看手里一份密报,随口道:“舞雪如何?”
    屈方宁立刻摇头道:“太女孩子气了!”
    御剑给他说了好几个,皆不中意。最后简直是在逗他:“追风?”
    焉知这样的俗名正对屈方宁的胃口,一下就满意了:“就这个!”摸着雪白的马鬃,乐颠颠叫了两声:“追风!”转头瞧了一眼越影,道:“越影兄,这位是追风。以后要好好相处,别欺负人家新来的!”
    御剑见他一本正经的,也跟着他向越影道:“听到没有?人家的主人厉害得很,你主人是惹不起的了!”
    屈方宁道:“人家的主人怎么厉害了?”
    御剑看着他笑道:“把我都弄栽了,还不厉害?”
    屈方宁一扬头:“人家的主人又不是故意的。”见袍子上沾了许多水,一蹦一跳地到山崖前吹风去了。
    御剑也站在他身边,往陡峭如削的山崖下一望,道:“那天就是从这儿上来的?”
    屈方宁引以为傲地嗯了一声:“厉害不?”
    御剑揶揄道:“厉害啊。属猴子的嘛!”又正色道:“以后不准这么乱来了。”
    屈方宁道:“还不是你不许我进来?我还以为你这儿有什么变故,气喘吁吁地爬了半天,心都悬嗓子眼儿了。结果你却在……哼!”
    御剑看着他气鼓鼓的脸颊,当时的奇异念头又浮了上来,情不自禁问道:“你那天为什么那么生气?”
    他声音很是低沉,屈方宁声音也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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